番外：教授的视角28

“它正在警示我们，他要回来了——”卡卡洛夫在斯内普面前，将袖子往上一拉，手臂上丑陋的黑魔标记暴露在空气中。
  “我当然知道，在霍格沃茨里，你犯不着担心你的人身安危。”斯内普看着黑魔标记皱起了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警惕往周围看了一眼，却瞥见了角落里某个人。
  “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卡卡洛夫焦急地说着，斯内普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伊戈尔，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害怕了，你就逃走，躲起来。我会当做不知情，我不会在他面前揭露你的。”
  卡卡洛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斯内普转头看向角落的人，说道：“你打算偷听到什么时候？”
  瑞里克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看着他的左手，关心道：“你的左手……黑魔标记它开始发疼了吗？”
  斯内普下意识地收起了左手，藏在衣袖里，否认了疼痛的事，并提醒对方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了，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在找另一个消失柜……”瑞里克说起消失柜，又一次关心起他的左手。
  “我自己会看着办的。”斯内普皱着眉再次驱赶对方离开后，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沉着脸回到他的魔药办公室。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继续研究着蛇毒和蛇清。
  十二月中旬，斯内普向邓布利多提出需要离开城堡，采购一些魔药材料的要求，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当他在霍格莫德村采购完魔法材料后，经过一家服装店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先生，您要买什么？”一个店员走到他身边询问。
  斯内普才顿时惊醒过来，想要转身离开，却顿住了脚步，说：“给我准备一套黑色的礼服，简约舒适即可，衣长5.5英尺……”
  “好的先生。”店员拿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记录，“还需要别的吗，先生？”
  “不用，到时候寄到霍格沃茨，署名西弗勒斯·斯内普收。”他转身想要离开，却在看到墙面上一件墨绿色的长袍时，停下了脚步。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似乎没见过瑞里克穿墨绿色长袍的样子，也许穿起来会有不同的效果。比如会看起来生人勿近？
  斯内普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店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连忙热情地说：“先生眼光真好，那条墨绿色长袍，是本店新引进的样式，材质柔滑舒适，还有银丝暗纹，只有在光线下会变得明显，您需要买一件吗？先生？”
  斯内普垂下了眼眸，本想拒绝，张嘴却说了相反的话：“定制一件5.3英尺长的，同样地址。”
  “好的，先生。衣服定制好后会给您寄过去的。”店员笑容满面地在羊皮纸上写上要求，并说明了需要的金额。
  斯内普将金加隆给了出去，离开了服装店后，才反应过来。
  梅林，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抬起手揉了揉额头，匆匆地拿着魔药材料回到了霍格沃茨。
  随着圣诞节逐渐接近，礼堂里的圣诞气息，一天比一天浓郁。
  在圣诞节的前一天，斯内普也收到了他在霍格莫德村定制的衣服。他将黑色的礼服挂进了衣柜里，看着另一件墨绿色的长袍沉默了片刻，  将包裹放了起来。
  圣诞节送一件衣服给瑞里克？他实在是无法送出手。
  而且他们不该……不该太过于亲近。
  直到第二天，斯内普也没有将那件长袍送出去。他换上了崭新的黑色长袍，在傍晚时刻来走到麦格身边站着，等待着圣诞舞会的开场。
  斯内普转头扫视了一圈门厅里的学生。
  在门厅的角落里，瑞里克今天穿着黑红色的长袍，还把头发半扎起来，露出那硬朗的下颚线，微笑的模样让斯内普感到有点意外。
  但下一秒，斯内普看到他旁边的穿着红棕色长袍的小女孩，顿时脸色一僵，飞快地转移了视线。
  该死的……瑞里克找了小女孩作为舞伴，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非常明智的选择。如果他是对方，他也会这么做的。
  可是，这让他很不爽。
  斯内普强迫着自己不再去看瑞里克，却仍然在余光里瞥见了有女孩去找瑞里克搭话。他无视着周围的一切，与其他教授一起进入礼堂，入座，面无表情地吃起晚餐来。
  晚餐结束后，邓布利多起身，拍了拍手，古怪姐妹乐队涌上了舞台，人们开始跳起舞来。
  斯内普坐在主宾席旁边的短桌座位，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的人群，忍耐着内心的烦躁。
  该死的，他从来没有觉得舞会是那么令人讨厌，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让他想要离开这里。
  音乐仿佛震碎了他的耳膜，眼前到处转圈圈的、穿着华丽着装在跳舞的人们刺激着他的双眼。
  斯内普能感觉到人群里有一股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强迫着自己不看过去。
  直到那股视线消失，斯内普转头看去，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他的红棕色卷发的少年——他正搂着那个小女孩在跳舞。

  斯内普那藏在桌子下面的手瞬间攥紧了拳头，片刻后又松开了拳头。
  他在生气什么？生气瑞里克寻找自己的真爱？
  啊哈，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他们就不该有任何越界的关系。
  第一首曲子结束了，人们晃动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看到瑞里克松开了握着小女孩的手，笑着说了些什么。
  第二首曲子又响起了，斯内普从主宾席旁的座位站起了身，他看到瑞里克越过人群走了出来，有一刻在想：看来瑞里克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小女孩。
  但下一秒，又有一个女孩向瑞里克走去。
  斯内普再也无法忍耐了，转身离开了礼堂。
  他一路回到了魔药办公室，将石门重重地关上后，瘫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
  冷静，西弗勒斯·斯内普。
  等到三强争霸赛结束后，你要回到黑魔王身边，届时的处境可不会像之前那样轻松，你与瑞里克亲近，那只会成为你的软肋，而且可能会连累到他。
  所以瑞里克自己转移了目标，这不是挺好的吗？
  斯内普隐忍着怒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魔药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冷着脸去打开门，在看到瑞里克的那一刻，却还是忍不住讥讽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在礼堂里与女孩们跳舞吗？”
  瑞里克从门缝中挤了进来，却定定地看着他，这让斯内普皱紧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斯内普沉下了脸，眉头更紧了：“你不去和那些邀请你的女孩跳舞，来这里发什么疯？”
  “——所以你看到了我和其他女孩跳舞。”
  他想起舞会上的画面，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这和你来魔药办公室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瑞里克向他走了一步，“我放弃舞会、放弃和女孩们跳舞，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斯内普顿时火冒三丈，瑞里克这是把跟心仪的女孩跳舞不成的事情，怪到他头上来？真是可笑！
  “西弗勒斯，你很在意我和那些女孩跳舞吗？”瑞里克又走向他一步。
  在意？是啊，他很在意，在意得想上前将正在跳舞的两人分开，甚至想拽着瑞里克的衣领让他只看着他——
  但斯内普还是掩藏了怒气，回答了“不”。
  尽管瑞里克揭穿了他的在意，他还是冷声地否认。
  “哪怕那是多么漂亮多么优秀的女孩？”瑞里克又向前了半步，几乎要贴上他的身体了。
  斯内普撇开了头，想起今晚舞会他身边的女孩，露出嘲讽的神情。
  一个顶多十三岁，看起来发育还不完全的、穿着红棕色长裙的小女孩，和一个穿着蓝粉色花裙、像花花草草的少女，哪里漂亮和优秀了？她们的魔药成绩很好吗？
  “哪怕你决定跟他们成为伴侣，都不及于今晚宴会的牛排是否有好吃——”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张脸猛地凑近了他，他的嘴唇被柔软的东西堵住了。
  斯内普顿时惊住了，脑袋轰地空白了，他不再说话，将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我的伴侣只会是你，西弗勒斯。”瑞里克松开了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他说。
  斯内普猛地挣脱开瑞里克，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瞪着对方：“你疯了。”
  梅林的三角内裤！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看着我。”瑞里克再次捧起他的脸，斯内普猝不及防地望进他的眼睛，下意识地运用大脑封闭术——
  “不许使用大脑封闭术！”
  “你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吗？哪怕我和其他女孩跳一整夜的舞——”
  不，他不会。斯内普一想到舞会上的画面，内心就怒火中烧。
  “哪怕我和她亲吻，和她拥抱，甚至和她上床——”
  斯内普脑海里冒出瑞里克和其他女孩亲吻，拥抱，甚至——理智在这一刻崩盘，他猛地抓着瑞里克的衣领，用唇堵住了他的嘴。
  像是泄愤一样，又狠狠地咬了对方一口，才松开了手。
  “你赢了。我承认我见不得你和她们亲密。”他一想到瑞里克和另一个女孩亲密的画面，就感到恶心和无比烦躁。
  该死的，他一定是疯了！哪怕当年他看到莉莉和詹姆·波特举行婚礼，都没有他此刻这么失去理智。
  可瑞里克却笑了，笑容越来越大，然后看着他肯定地说：“你喜欢我。”
  斯内普一时恼羞成怒，瞪着瑞里克说：“闭嘴。”
  他得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如果瑞里克和他亲近，会连累他被黑魔王盯上——
  “你喜欢我。”对方又一次重复道。
  “我说了闭嘴——”
  “你喜欢我。”
  该死的！管他吗什么黑魔王——斯内普又一次抓住瑞里克的衣领，堵住了他的唇。
  在意识到对方还在笑，斯内普更加用力地吻住对方的唇，使他无暇顾及其他的，却在下一秒感觉到一股咸咸的液体滑进了嘴里。

  斯内普皱着眉松开了嘴，在看到瑞里克脸上的泪痕后，一脸难以言喻。
  不过是一个吻，怎么还哭鼻子了。
  瑞里克装作无事发生地擦了擦泪痕，嘴里还在狡辩。
  斯内普哼了一声，没有揭穿他，而是径直走向沙发处，倒了两杯茶水。
  他看着对方因为伤口碰到水而嘶了一声，不自觉地盯着他的伤口，觉得这一切很荒唐。
  他竟然和自己的学生接吻了。
  还是一个男人。
  他从来没想过会和对方接吻。
  “西弗，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不准说！”斯内普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
  “没有原因，总之不准说。”斯内普撇开了头。
  他不想听对方说什么喜欢、爱的词语，这让他觉得很不真实，他分辨不清那句话是真是假，以及……他自己也说不出口。
  比起语言，他更喜欢直接观察对方的神情，甚至窥探对方的思想——
  “那我们现在算是伴侣关系了吗？”瑞里克突然说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斯内普沉默了。
  如果是，他真要和瑞里克谈起令人无法想象的恋爱？像他每次抓到的学生情侣那样卿卿我我？斯内普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寒。
  而且，他不得不考虑到，他以后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
  可如果不是，那他们刚刚的吻算是什么？野兽发情吗？
  然后要他和瑞里克装作无事发生吗？他确实可以做到，但对于瑞里克来说……
  “好吧，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瑞里克将茶杯放下，站起了身。
  “是。”斯内普看着他要离开的举动，一咬牙承认了。
  “是什么？”
  “伴侣。”他没好气地补充道。
  “等等！你说什么？”瑞里克对着他瞪大了眼睛。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瑞里克突然扬起笑容，向前两步拥抱了他：“谢谢你。”
  斯内普感受着陌生又熟悉的怀抱，听着对方莫名的感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要说莫名其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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