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商队

这也太香了！！
  豚肉已经煮得软烂，入口即化，和切成小块的贝类煮在一起，舀上一勺进嘴，是一种震撼心灵的奇香鲜香，一下子冲到了天灵盖。那索饼也不知道是如何做的，一点也不粗糙，十分的细腻，还有着麦子本身的面香，居然还十分的劲道，每一根雪白的面上都裹上了一层浓浓的汤汁，然后再吃上一口又酥又脆又浸满了汤汁的蛋，那香味就别提了。
  而且这老板娘十分的实在，面碗足有他的脑袋大小，里面的面也足足的。他向来食量大，可这一碗面，他应该能吃饱。
  这要是家里的浑家的话，估计一碗面她都吃不完。
  而且，还这么解馋。
  他决定，哪怕这碗面要他十五文钱，也是划算的。等会儿吃完看老板要他多少钱，要是十五文钱以下，他就让邻居给他先看着摊子，自己回家把浑家也带来吃。
  心里有了这样的计较，他大口把面吸完，就去结账。可老板娘只收了他七文钱。
  这也太划算了！！
  他有些怕老板亏钱，又问了一遍，老板娘笑着说麦子是自家的，豚肉又不贵，海鲜也是亲戚家在坊市里卖完剩下的小的，并不值钱。再说又是邻居，这面卖给外人是十二文一碗，卖给邻居们就是七文，当交个朋友。
  这汉子大喜，可到底不好意思占便宜，死活丢下了二十文钱，跟老板娘说，他家里离得不远，现在他就回家叫人去，让老板娘给自己再下一碗。
  没一会儿，他就带着一个面色腊黄的年轻妇人过来了，那个小男孩儿大老远就看到了，忙叫妈妈给下面。老板娘还特意多加了个自己母子三人吃的炖鸡的鸡腿进去给那妇人。
  如那汉子想的，他浑家果然吃不完，鸡腿也只吃了几口，剩下的他拿了个大碗让浑家端回了家去。
  这个卖胡饼的汉子旁人都叫他越二。回到了摊子上，他实在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拿了三个刚出炉香喷喷的胡饼过来给老板娘和两个孩子吃，每个里面还夹了好几片羊肉。
  老板娘要塞钱给他，他却坚辞不收，最后只象征性地收了十文钱。
  有他这么一带头，其他卖呼食的摊主也都坐不住了，纷纷围了上来。一听这一大碗面卖给他们只要七文钱，纷纷回家拿了陶盆过来一人买了一碗。老板娘也非常实在，凡是拿盆来的，就多多的给下面，多多的加卤。
  大家都有些过意不去，回去后就端了自己摊子上的吃食过来给这娘三个吃，不过老板娘更实在，只要送吃食过来的，或多或少都要给钱，大家也就都给算了个成本价。
  等这一波邻居们都吃上了香喷喷的面，这娘三个也坐在了桌前吃自己的早点。
  桌上已经极为丰富了，胡饼夹羊肉，咸菜，麦粥，豆粥，馄饨，豆腐脑，豆浆，浆水，羊肉汤，还有他们自家的海鲜卤面一人一碗，另外还有他们给自己炖的缺了一条腿的一只鸡和鸡汤，也摆了一大桌子。看得旁边的摊主们个个咋舌，这娘仨个，是准备把这些吃的一顿给吃完不成？能吃完吗？
  没想到这母子三人都是大肚汉，桌子上的吃食被娘三个一扫而空，特别是那小男孩儿，吃起饭来凶狠极了，恨不得把碗盘都给吃到肚子里。
  看得其他摊主个个为他们发愁，这娘三个这么能吃，挣的钱，够不够他们吃饭的啊。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没过一会儿，城门前就聚集了不少等着进城的商队，自从丝绸之路复通后，每天早上都有这么多人。
  不过以前商队是看不上这城外的小摊子的，嫌他们做得粗劣，好不容易回到了东都，怎么也要吃点好的来犒劳一下这几个月的辛苦，宁愿等着城门开了进城后再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可今天闻着空气中的奇香，这些人也不嫌这边杂乱了，都循着味过来了。
  居然多了一间小食铺，倒是好，不用坐在路边吃土了，几个商队领队一看，就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几人捡了一张桌子坐下，几人的亲随也捡了一张桌子坐下，准备吃完后，要是好吃，再叫其他手下和镖师护院分别过来吃。
  他们深知这种小店也不会有什么水牌的，就叫老板娘有好吃的只管上，等吃完了一并付钱。
  那个麻脸妇人连声答应，转身进了后厨。没一会儿，饭菜都端了上来。
  海鲜卤面当然是有的，一人一碗，碗却没那么大，明显小了一圈，另外还有一盘切好的用葱拌好的卤肉，一碟水煮花生米，一碟拌芹菜，一碟拍胡瓜。另外从越二处买了十几个刚出炉的胡饼送了过来，让他们夹着卤肉吃。看着倒也丰盛。
  这些人也都饿透了，也不计较店中狭小，端起碗来就吃。对那卤肉和小菜也赞不绝口。走的时候还一人还带了十几个胡饼夹豚肉吃。
  这七八个人吃完也不问价钱，直接丢了二两银子下来。
  这还不算，没一会儿，几个商队的就呼呼啦啦地一下子来了三十多号人，都是要吃面和胡饼夹肉的。也难为了老板娘，不知道手脚怎么那么快，竟然把这三十来个人安排的妥妥当当，没一个人等得不耐烦的。
  这拨人吃完后，这小食铺一早上就挣了五两银子。连越二都得了济，一早上就卖出去一百来个胡饼，羊肉也卖出去不少，也收回手里一两多银子。
  屋舍窄小，哪里有什么秘密，这麻脸老板娘挣了钱，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也没人嫉妒，这些人本来也不会吃他们的东西的，小食铺一来，反而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生意。
  等太阳升上天空，城门也开了，大家都纷纷收了摊子。白天酷热，又不会再有人吃什么东西，只有那个茶水摊可能还有人歇脚。不如收摊回家睡觉，等晚上城门关了后再来。
  这娘三个也跟着众人一起收摊，两个小娃儿正帮着娘亲上铺板，越二却找上门来，非常不好意思地问面能不能再给下一碗，他早上没吃够，他这娘子也还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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