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两兄弟都说妹妹变了个人

拖拉机在乡间小路上颠簸前行，尘土飞扬中透着夕阳余晖。
  到达村口时，张大叔感激地望向林晓雪，“今个多谢你了。”
  “没事。”林晓雪淡淡回应，只希望以后能少些这样的麻烦。
  张大叔回到家中时，顶着眼角的淤青，被自家媳妇见到，便皱起眉头质问：“这怎么了？”
  “摔的。”张大叔支支吾吾地答道：“不过都涂过药膏了，也没什么大碍。”
  媳妇却直接戳穿他的谎言，“跟你结婚十几年了，每次说谎都眨眼。实话告诉我怎么回事？”
  无奈之下张大叔只得如实相告。
  “今天和那个……”他把与林天纵发生争执，并进了派出所的过程说了出来。
  听完整个经过，他媳妇愤愤不平道：“那些人真绝啊！居然连亲闺女的生意墙脚都要挖！”
  “唉！”张大叔回以沉重的叹息，“看来晓雪也是受够了委屈，这心冷了，就跟娘家人划清界限，这公然反抗……怕是忍无可忍才会这样。”
  两人相视而坐，在昏黄灯光下读懂彼此心思。
  “其实想想也难为她了。”  媳妇轻声补充，“有本事像她这样的，还能站起来反击。”
  “就是啊！”  张大叔回应：“这么能干的闺女，本该捧在手心好好珍惜才对。现在弄成这样子……唉！”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称作为父母的，那种重男轻女的家庭，他见的不要太多了，有一出生看见是女娃就溺死的。
  对此，两夫妻也觉得林晓雪反抗的好。
  至于，那些不反抗的都被弄死了。
  而这边的林家小院，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
  李彩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畏惧的望着丈夫。
  那几个巴掌落在她脸上，不仅带来了肉体上的疼痛，更是一种深深的屈辱。
  “都说了让你别去做生意！看看现在好了吧？钱全扔进去了！”林老头怒声斥责，他指着堆满屋子角落的萝卜和白菜，“这些东西怎么办？”
  李彩娥愤恨中带带无力，“当初我提出要做生意时，你们不也没拦着吗？”
  她哭诉道：“挣到钱时大家都笑呵呵数钱，现在赔了就全怪我。”
  话音未落，她突然话锋一转：“这还不是因为天纵打架惹出来的祸！若不是他闯下那么多事情……也不至于赔这么多。”
  林天纵听母亲把责任推给自己，恼火的冷声回应：“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妈的手艺差，做出来的没林晓雪的好吃。
  要不然能被抢生意？这不被抢生意的话，我能跟人打架？”
  “你……”李彩娥都快被气笑了：“好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彩礼钱。”
  林天纵一说起这个，更是着急上火：“现在，还提什么彩礼，现在家里的积蓄都赔光光，这媳妇也别想娶回来。”
  李彩娥被连番指责后，火大的指着他的鼻子骂：“彩礼彩礼，你还好意思说，别家的儿子有本事的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你要是像你弟弟那般能干，也用不着啃家里。”
  老大这些年在家里游手好闲的，一分钱不挣。
  老二从初中辍学后，就一直在厂子里打工，倒是攒下了好几百块，钱虽说没给她，但也说了娶媳妇的事，自己管。
  林天纵越听这话，脸色越发的阴沉，他狠狠地摔上了家门，声音在宁静的村庄中回荡。
  身后传来母亲尖锐的责骂和父亲愤怒的呼喝，但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是紧握着自行车把手，心中涌动着无法言说的屈辱与愤怒。
  他跨上自行车，踩动踏板，在乡间小路上飞速前进。
  夜幕降临之时，镇上工厂已是下班时间，工人们三三两两散去。
  林天横拖着疲惫身影从工厂大门走出来时，并没有料到会遇到哥哥林天纵。
  初见时还以为眼花了。
  “哥？你怎么来了？”弟弟林天横揉了揉眼睛确认。
  “被爸妈赶出来了。”林天纵简单粗暴地吐露事实，“肚子饿死了。”
  话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
  “那走啊，一起去食堂吃饭。”
  两兄弟并肩走向食堂，在灯火通明的窗口处点菜。
  林天横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等看到盘子里有赠送的清脆萝卜片时，忍不住问道：“这萝卜片看起来不错。”
  食堂师傅笑呵呵地解释：“今日工厂刚订的！陆家作坊做出来的腌菜，在镇上可火了。”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那看似美味诱人的萝卜片，被林天纵全都挥在了地上。
  周围的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两兄弟身上。
  林天横连忙拉住哥哥往角落里坐下，不解的质问：“哥，你干什么？”
  林天纵将筷子重重放下，目光复杂地望着弟弟，“你知道陆家作坊吧？那是晓雪一手打造的，生意火得不得了。”
  林天横愣住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传说。
  “妹妹？她怎么可能……”记忆中的小妹总是逆来顺受，只会洗衣做饭，哪有经商头脑？
  “就在她跟卫才俊私奔那日。”林天纵继续说道，“谁知回来后像换了个人。自从那时起，她就开始转变，眼神都锐利许多。”
  想起那日林晓雪归来时的异样气质，林天横也恍然大悟，“哥，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了，确实不一样了。
  这若是像你说的那样，那爸妈真够蠢的，这样一个能赚钱的财神爷居然不好好供着。”
  “确实蠢。”林天纵苦笑一声，“他们生意亏本后，竟把气撒在我身上。”
  沉默片刻后，他又问：“你常年在外面工作，假期也不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林天横轻松地耸肩：“回去干啥？镇里舒服多了。对了哥，在这边我还处了个对象。姑娘长得不错，家里条件还好得很。
  父母都是单位工作的，分有好几套房，住都住不过来呢。
  这等结完婚，我就能过上好日子，住上新房子，谁还稀罕老家那破房子啊。”
  他眼中闪过一丝企盼与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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