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春末夏初的气温已经开始慢慢爬升。

        樱树枝头粉白落幕，开始染上新绿的主打色，与青春学院的绿色制服相映衬。

        上午体育场外的操场，有几个班在绕操场跑圈热身。

        解散后女生们组队开始玩排球，而男生们在体育馆里另一边篮球场地娱乐比赛。

        体育老师整理完签到名单，抬头发现班里那位很受瞩目的女生，今天难得地抱起了一个排球，正微微蹙着眉盯着球发呆，像是在思考纠结着什么。

        他笑着走近，揶揄了声，“终于要试试打排球了吗？嘛～现在开始学习也不算晚。”

        乔之抬眼看向老师，淡淡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还是和老师解释了一句：“之前总担心用手臂和手腕接球会有受伤的风险……”

        “总之，多谢您之前的照顾。”

        两年里身高和骨骼都发育得更好了，经龙马那天一提及去海边打排球，她细想后顿觉倒也不用过于担心会受伤的可能性，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也是学习新事物的一部分。

        老师没有结束闲聊，思觉机会难得，忍不住继续问了些他早就抓心挠肺好奇已久的问题。

        “乔之你毕业后有什么规划吗？会和越前一样继续打网球吧。”老师笑吟吟道，面色和善。

        说两句就瞟一眼正在打着篮球、带球过人的动作非常帅气的龙马。

        他和办公室里其他女老师一样，八卦之心也日渐熊熊燃烧。

        乔之顿了顿，不禁莞尔一笑，目光坚定地对着老师。

        “当然。”

        ……

        她和倪娜选了个阴凉的角落，果断地让倪娜先发球。

        而倪娜竟然毫不客气地用手掌发球打给她，还习惯性用了网球发球时的力道。

        排球快速砸来时，乔之后退一步想用手臂去接，下一秒吃疼低呼出声，手肘内侧痛感蔓延开来连带着身体一僵，无奈错过了回球的时机。

        排球滚落掉地，倪娜赶忙跑去追球。

        “你太用力了……还有这排球也太硬了吧……”乔之甩了甩手臂，定定地看了眼已经透粉了的手肘，还在渐渐泛红。

        说好的照顾新手呢……

        “糟糕～我要被灭口了。”倪娜抱球凑近一看，忍不住打趣，嘴角是上扬的坏笑。

        说完倪娜瞟了眼在打篮球的越前龙马，很好没被发现。

        倪娜指着乔之刚因为接球姿势不对被打疼的手肘，啧声道：“乔之你一个冬天都没怎么晒太阳吧，你现在这白过几个度的肤色……真是一点也不像个运动系网球少女啊，一磕碰就红了，突然不难理解为什么你之前深陷花瓶谣言了呢。”

        她也经历过类似流言蜚语，时间久了，成绩好看起来了，那些恶意揣测的声音才慢慢消失。

        “……别说这些啦，我现在知道怎么接球了，继续吧。”乔之笑了笑，没有在意这些，而且以前的谣言也早就过去了。

        倪娜叹了口气，这次放轻了力道，抛起排球传给乔之。

        几个来回打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乔之无奈地挠了挠脸，最后接住球直接抱在了怀里，没再继续传球。

        “算啦，不玩了。”乔之拉起倪娜往篮球场那边走。

        倪娜一愣，瞳孔微缩：“……啊，你该不会真的要去告状吧？不至于的说！”

        “哈？你把我当什么人？”乔之失笑。

        “已经被越前龙马传染了腹黑属性的鬼灵精。”

        “哦……我忽然觉得你刚才的提议不错。”

        “……”

        篮球场外四周，已经坐满了人，多是一开始就来占着位置观赛的。

        还有一圈人群站立着，到处响起加油助威的呼声。

        倪娜被乔之按在篮球场外的角落处乖乖坐下，然后乔之也坐到她身侧围观男生打球，一起加入后援团行列。

        没有了练习排球的兴致，乔之就这样和倪娜待在离球场较偏的位置，看着场内你来我往追逐挥洒汗水的男生们。

        比赛进行到拉开比分的决胜时刻，场外人声鼎沸，堪比平日里网球部有比赛时网球场外被后援团们围得水泄不通的情景。

        女生们的呼喊声几乎要将她们两人的交谈声淹没，最后两人只得凑到耳边仿佛在说着悄悄话。

        而话题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中午吃什么？”、“最近有什么好看的日剧？”、“j家新出的歌xxx”……

        当越前龙马打完一轮比赛，擦着汗往乔之那方位走近时，她因偏着头聊得太过投入，听着周遭的加油呼喊声奇怪地转变成了意义不明的口哨声叫好声，才似有所察觉。

        抬头仰望，墨绿发的少年在众人的目光下，一边微微低头抓起运动衫一角擦汗，一边往她的方位走来，直直地将目光投向她。

        还有些汗珠顺着他腰间露出的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下。

        高窗外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落，少年背着光款款而来。

        乔之被光芒刺得眯了眯眼，这才对上了龙马的双眸。

        龙马扶着她站起身的手掌温度灼人，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像千万只蚂蚁一路爬进了心底……

        莫名地，生日那一天的吻，那些绵腻的回忆又开始一点点浮现在脑海中。

        她忽然有些犹豫了，想收回手。

        “怎么坐着没力气了吗？”龙马调笑，眼尾挑着狡黠的弧度，唇角笑容暧昧。

        “……”见周围的起哄声要遏制不住了，乔之轻咳了一声。

        抓住他的手慢慢站起，顺势扣拢掌心，拉着他往外走去。

        倪娜捂脸：“没眼看了……”

        ……

        在洗手池边，她看着龙马慢条斯理地将水掬到自己的脸上，额前的墨绿碎发被水完全打湿。

        倏地很想去摸摸他的头发，也就顺着自己的想法抬了手，但最后还是停在了他的脸侧。

        对上龙马转过头来疑惑的眼神，她心里一动，下意识说出了期待已久的心声。

        “龙马，你试过露出额头吗……”

        气氛突然地寂静，只听得水声淋漓。

        “哗啦啦——”

        未关的水流潺潺，开始在水槽里汇聚，在下水口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还有不少水滴溅起让两人的衣衫沾上点点湿痕。

        龙马顿了顿，关上水龙头，遏抑地微喘了口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良久的眼神对视，两人之间有种胶着的感觉在无声地蔓延着。

        忽然她意识到刚才提的要求有些过分，毕竟刘海可是许多人的第二生命，甚至最亲密的朋友之间也不一定愿意被撩刘海的说。

        “那个……我只是想看看，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乔之先招架不住龙马直勾勾的眼神，将视线转向别处，露出了泛红的耳根。

        在她胡思乱想时，龙马低低的笑声传进她的耳中，而且说的话莫名带着几分宠溺。

        “乔之你在心虚什么，嗯？你想看的话，我不会介意这个的。”

        她看到在阳光照射下龙马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亮得分明，还带着揶揄的笑意。

        所以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吧……

        “那我撩你刘海啦。”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她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轻颤地抚上了他的额角。

        龙马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琥珀眸中倒映的是她的脸，而瞳孔的更深处好像藏着某样没有示人的东西。

        在龙马额前的碎发被她撩起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看着眼前的龙马，她一时失言。

        明明只是把额头露了出来，却好像变了一个人。

        这样的龙马五官显得更加立体，即使沾湿的ok绷被他取下，整体也依旧多了几分不羁，是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帅气。

        “……！”

        下一秒，龙马沾着湿意的面庞忽然靠近，她有些猝不及防地退了两步。

        原本想要收回的手却被龙马按住。

        未干的水痕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下，他掌心的炽热和水珠滴落的凉意在她手腕处交织着。

        她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

        糟糕，这一幕好像最近热播日剧里的一个惹人尖叫的心动瞬间。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乔之轻喘了口气，有些生气地抽回手：“干嘛吓我，你明明答应了让我看的……”

        龙马垂眸盯着她窘迫的脸，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最近总是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啊，又是在我橡皮擦上留名字又是莫名其妙地冲过来壁咚的……”

        虽然他没戳穿，但也实在禁不住诱惑想逗一逗她了。

        乔之停顿了一下，小声道：“女孩子的心思不要猜……”

        龙马发出一声轻笑，没再继续逗她，低下头随意用手抓了两下被弄乱的碎发。

        “看够了吗？看够的话，就去吃午饭吧。”

        “哦。”她瞥了一眼被龙马随意几下梳理后额前微翘的几撮刘海，好奇心突然被激起。

        “呐……我还想看看更加长久一点的形式。”

        龙马顿了顿：“……你想做什么？”

        乔之抓起一根银色的皮筋：“要不扎个小揪揪？”

        午休的铃声适时响起。

        没等她继续行动，就被龙马牵起了想要做恶的爪子，不由分说被带着回去换衣服。

        ……

        下午的美术课上乔之和倪娜面对面坐在画架后，一本正经地涂涂画画。

        今天的作业是人物素描。

        倪娜皱着眉头，有模有样地拿起笔比划着：“所以，乔之你终于得逞了？”

        最近不只她们几个女生在沉迷追剧，每天早课前到教室，基本听到的聊天话题也是有关于热播剧里青木和井田可可爱爱的片段。

        用西野七濑的话来说，就是笨蛋美人最讨人喜欢了，再迟钝的王子殿下也是会心动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画板后的乔之扑哧一笑：“嗯，而且我发现男生有刘海和没有刘海真的是会有很不一样的气质。”

        倪娜懒懒地应声，手里动作没停：“哦，或许你忘了还有颜值加成这方面的因素。”

        乔之对着画布若有所思：“有点道理。不过龙马的长相是真的很帅气了。”

        闻言，倪娜突然失笑，有些生气，画不下去了将铅笔丢回笔筒里：“不带这样又虐单身狗的啊喂！”

        “那小倪你的理想型还是景也那样的吗？”

        “咳咳咳咳……咳咳！”

        老师听到她剧烈咳嗽的声音，过来关心地问了一句。

        咳得面色红润的少女摆了摆手，表示没有事。

        乔之过来给她拍着背缓气，顺便瞥了一眼她的画作，顿了顿，迟疑地问道：“……这是画的我吗？”

        “呜哇啊啊啊真讨厌啊，我尽力了啦！我受不了了！”倪娜抱住画板不让她看了。

        “……”

        最后拿到乔之给她画的精美肖像画才稍有安慰到。

        ——————————————————————————

        今日部活后的学习会地点轮到了越前龙马家里。

        乔之先脚走进客厅时，便看到竹内伦子在看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消失的初恋》。

        这个时间点还没开播，所以应该是录像带。

        倪娜从她身后探出一个头来，替她说出了心声：“原来越前家的电视节目不只有网球比赛啊……”

        既然伦子阿姨也在追这部风靡校园的日剧，而且时间点上接档网球比赛转播，那就说明龙马肯定也陪着看了一些。

        电视屏幕里，目前正播着迟钝王子和笨蛋美人第一次心动的场合。

        伦子阿姨沉迷看剧时嘴角疯狂上扬的表情，同她和小伙伴们看剧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果然深受伦子阿姨这方面熏陶的越前龙马其实一直很懂她的小心思。

        想看恋人露额头的样子，什么的，太好理解了。

        ……

        学习的场合——

        和龙马的父母打过招呼后，一行人陆续换好拖鞋上楼。

        今天七濑不在，加上凉介四个人围坐在龙马房间里的小长桌上。

        倪娜自进门发现庭院里有网球场还有两只超可爱的猫咪后，写作业的心思都飘了不少，勉勉强强敷衍完就飞奔下楼去玩。

        被热情嘴甜的小姑娘一口一个帅叔叔的叫着，越前南次郎挠着头乐得合不拢嘴。

        乔之见她雀跃的背影消失下楼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倪本身就没有学业压力，高中已经有保送了，现在肯稍微花点心思学习，已经让苦班级平均分已久的老师倍感欣慰了。

        倒是左手边乖坐着的凉介，从刚才开始就完全没动笔，在发呆。

        乔之单手托腮微蹙着眉瞟了眼他的书页。

        留白的边缘，好像有什么涂鸦，还有人名……

        她悄无声息地探过身子，想靠近一看，不过金发小可爱反应更快一些，啪的一声迅速合上了书本，顺带狐疑的目光投向她。

        ……欲盖弥彰么？

        “乔之你在做什么？”龙马冷不丁的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视，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

        “咳咳……没啥……”她总不能说想偷看人家小秘密吧，无奈地重新坐直开始继续看书，偶尔和龙马小声交谈几句。

        而凉介开始无心学习，打量起这个房间的陈设。

        眼力极好的他一下子便发现了很多不同寻常之处，比如日历上有许多圈圈画画的备忘字迹，明显是乔之学姐写上去的。

        书桌上有几罐彩色水果糖、cd机旁几叠西野学姐也常提的偶像团体的歌、较大的单人床上摆放着不常有的两个枕头，最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床头柜上的卷发梳和几条发带……

        稍一细想，这些好像是说出来可能会被灭口的大秘密……

        这下他更是无法平静心情来复习了。饶是很爱玩笑打闹的凉介，也万分好奇这对情侣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但是他无法问出口，因为部长他是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的。

        心不在焉地拿过一块橡皮涂掉错字，随意一瞥发现了橡皮擦上学姐的名字……

        “嘶——”凉介仿佛遭受到了打击，愁眉苦脸地抱住了脑袋。

        他此刻无比后悔在七濑有事没来的场合继续来当一个闪闪发光的电灯泡，还是超大超亮的那种……

        最后凉介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煎熬着复习完手上功课的，他第一次觉得时间可以流逝得如此缓慢。

        ……

        将近一个钟头后，见他做完功课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房间，应该是去继续练球，乔之奇怪地收回了视线。

        视线挪回到凉介那本合上的课本，盯了几秒，她蠢蠢欲动：“龙马，我刚才其实看到空白处有七濑的名字，应该没错的。”

        “哦，那又如何？”龙马不动声色，没有抬头继续托着腮看网球月刊。

        乔之微微一挑眉：“诶——超稀有限定的年下组哦。”

        龙马唇角微勾：“还差得远呢。”

        最后出于别人的隐私不能随意窥视的原则，乔之还是勉强压下了强烈的好奇心，这下忽然就能理解国一时候七濑看着她和龙马一步一步进展时的焦灼心情了。

        ……

        解决完功课和巩固好错题后，乔之拉着龙马下楼去看还在播放着的电视剧。

        虽然还有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但是依旧影响不了她追剧的热情，而且伦子阿姨一定都录下来了。

        看到在林间学校主角两人滚下山坡时，井田一直护着青木小可爱的头，还有抚摸头发轻声安慰的场景、深情对视告白的场景。

        最后听着片尾非常好听的主题曲，她捧着脸看向龙马：“呐，龙马，你还记得国一时候在电车上帮我挡了危险的那次吗？”

        那时候刚认识的龙马给她的印象是拽得不行，说话还特别嚣张。

        “诶诶，突然就开始恋爱话题了吗？”竹内伦子也被勾起了兴趣，“我其实也非常好奇你和龙马的恋爱经历呢！一定很甜吧。”

        不知道伦子阿姨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浪漫的日剧场景，忽然开心地笑到捂嘴。

        龙马淡定地闭眼喝了口牛奶，没有回应，只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不过还是被了然的乔之捕捉到那一丝情绪，龙马其实还是很不喜欢喝牛奶。

        乔之沉吟片刻，和伦子阿姨聊起了从她刚入学起和龙马偶有接触的点点片段。

        听到他们去都大会偶遇时发生的小意外，伦子恍然发觉：“啊！我猜龙马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哎呀不对，还要更早一些，当时他每天都拿着一个从美国带回来的签名网球发呆一会呢……”

        没等伦子阿姨感慨完，本来一言不发听着的龙马突然拉起乔之走出客厅。

        竹内伦子忍笑着提醒两人：“今天吃火锅哦～”

        “诶诶诶！”乔之拉住少有闹别扭的龙马，兴奋地回头，“伦子阿姨我想吃丸子还有鱼片！”

        伦子笑吟吟点头：“这些早就准备好了哦。”

        “嗯嗯！”

        话落，龙马的步伐更加快了一些。

        她和龙马在长廊边坐下，龙马抱过猫咪，面无表情地看着球场里在和越前南次郎一打二，略有被戏耍成分的两人。

        乔之则是偏头看了龙马片刻，发现他淡漠着的脸后有一片可疑的绯红，但很浅。

        当他琥珀眸低垂忽地看向她时，她咳一声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我妈妈她……说的不对。”龙马突然开口。

        “嗯？”乔之狐疑地看他。

        “算了，没什么。”声音里有罕见的挫败。

        “……”

        想到什么，她又不着痕迹地瞥一眼龙马，他突然的别扭情绪该不会是因为好久好久以前她送过的那颗网球吧。

        唔嗯，七濑说的对，感情论真是个复杂的难题。

        恋爱心情的开始总是没有预兆又难以察觉的。

        相比起纠结过去的心绪，她更在意当下。

        她微笑着摇了摇龙马的手，然后紧紧扣住：“走吧，我闻见浓郁的火锅香味啦～还有猫咪们也都迫不及待了。”

        怀里的布偶糯糯地喵了一声，摇了摇毛绒绒的尾巴，卡鲁宾也喵呜着扒拉龙马的衣摆。

        今晚越前家的晚餐是热情满满的火锅。

        加上越前南次郎后凑成了三个活宝，气氛被完全炒热，最后乔之和龙马也被拉入玩起了纸牌游戏。

        是很简单的抽鬼牌游戏。

        可玩到最后，莫名其妙变成了乔之和龙马势均力敌的较量。

        鬼牌来回地转手，围观的几人表情也从幸灾乐祸的起哄到有些匪夷所思。

        “南次郎，你说他们俩这算是心灵感应呢还是旗鼓相当呢……”伦子和南次郎小声嘀咕。

        南次郎挠着下颌，嘁了一声。他是看出来了，这两小孩都是琢磨着对方的心理来摸牌的，倒不如说是互相了解的过头了。

        最后的胜负，是乔之索性闭上眼睛盲猜了一张牌，终结了这一轮游戏。

        吃完火锅众人一起帮忙收拾完，窗外的天已经快黑了。

        今天没有留宿的打算，乔之也和倪娜一起道别离开。

        路上倪娜打趣：“果然，你这家伙不只一次在男友家留宿了吧～”

        刚才越前龙马有些小失落的情绪虽然没有外露，但是龙马她不算了解，乔之她可太了解了。

        “……只是单纯一起睡而已。而且只有我感冒发烧和过生日的两次。”

        “哈哈，我不信。亲亲抱抱什么的就不用说了，连我都发现了越前龙马看你的眼神越来越有侵略性了。”

        “……”无法反驳，乔之只得妥协地举手表示投降。

        走在月色皎洁的路上，耳边是单调的声声蝉鸣，月夜宁静又祥和，令人神往。

        倪娜抬头仰望着夜空，忽然流露出柔和的笑容：“呐，要不我们约定以后实现理想的时候，再来日本还愿吧。”

        她摊开手掌，手心静静躺着南次郎带她在寺院里求的大吉签。

        皓月在水中慢悠悠伏游着，清晰无缺的圆月也应映在她的眼眸中。

        乔之微笑着覆上手掌：“那说好了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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