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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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慎不是省油的灯,这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或许是尝到了应酬的甜头,从那天起竟越发开始无法无天的私自联系其他公司。能拦住的,泷泽雪绘都赶在他出门之前就拦下了,可其中也不免有他偷奸耍滑蒙混过去的,她也只能在有人通风报信后,稍慢一步赶过去将话语权抢回来。
就这么一连被搅黄三次之后,渡边慎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推开助理闯进泷泽雪绘的办公室,一顿腥风血雨如期而至。
入江在外面的工位上也可以听到里面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虽然她早已对渡边慎的拆迁行为见怪不怪,可似乎今天泷泽雪绘的火气也很大。他们足足吵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最后依然是以男人的摔门而出而告终。
一个是彻头彻尾的利益主义,另一个则是会长‘禁止应酬’理念忠实的践行者,她也能猜到这次的争吵一定依旧无解。
又过了十分钟,入江觉得自己这个贴身助理必须进去看看才可以,于是她泡了新买的茶叶,可端茶进来的时候心里还七上八下的没底,在门外敲了三声都没人回应,等了半晌,终于听到从里面传来低哑的一声:“进来。”
她立刻憋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进去了。
可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令人神经紧绷的景象——空气里飘着很浓的一股酒味,地上还有一堆散乱的文件,就是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泷泽雪绘坐在转椅上,双手交叉支撑着额头像是在忍耐什么,整个人痛苦而又平静。
小助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来到转椅旁边,轻轻将陶瓷杯放到了泷泽雪绘的面前,“总监,别生气了,喝点茶吧……”
女性的双眼缓缓睁开,看了她一眼便缓缓起身,身形有些摇晃,一边收拾着凌乱不堪的桌面一边哑声道:“有事要我处理吗?”
“不,没有啊,就是我……新买了一种茶叶,想让你尝尝。”入江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她的脸,问道,“总监,你没事吧。”
泷泽雪绘绕过办公桌,蹲下身子想要收拾地上乱七八糟的文件,低声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可刚说完这句,她的身子就很明显的晃了一下,眼前像是有星星在转,眼看就要往地上倒。
入江瞬间被吓得够呛,连忙伸出双臂架住她的身体不让她摔倒,连声音都颤了一下:“总监!……老大,你怎么了?”
泷泽雪绘想告诉她自己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因为向那家被约出来的公司赔罪而多喝了几杯酒,刚刚又和渡边慎大吵了一架,这才惹得自己胃像抽筋一样疼。
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扶回椅子上缓了一会儿才道,“……去帮我把药拿来。”
药?
入江不敢怠慢,连忙半蹲在书柜面前拉开抽屉,拿药出来的时候又赶紧跑回去,倒了温水,去让她吃。
“老大,你可千万别死啊……”
听到带着哭腔呼唤,椅子上休息的泷泽雪绘这才睁开眼睛,无言地盯着她。
小助理并不急着起来,依旧蹲在她腿边,攀着她座椅的扶手小小抱怨道:“老大,就让他整天这么找你麻烦也不是办法啊,要不然去和会长说说吧,我总觉得就算是会长,把这么大的一个炸弹递到你手上真的很不公平啊……”
泷泽雪绘吃了药,并没有说话。
“总监,我是说真的,渡边慎那个人不怎么样,我们市场部本来就够忙了,现在还要免费照顾一个随随便便就会发脾气的‘太子’,他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了,还尽找麻烦。”
泷泽雪绘目光没什么波澜,人还算提不起精神。她垂眸,听着助理抱怨的话默默喝了两口水,这才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些话以后咽回肚子里去,一个是会长、一个是下任会长,只要你还想在公司呆一天,这两个人你就都不要得罪。”
入江呆滞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声嘟囔道:“这不是因为对面是总监你嘛,怎么憋的久了连抱怨两句都不行了。”
“那现在抱怨够了,回去工作吧,我想再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泷泽雪绘明显在下逐客令,将桌上的东西随便收拾了几下摞在一起,然后放平椅背,捂着肚子重新躺平。
就这样?
没了???
入江自讨没趣,慢吞吞地拖着两条腿往门外走,可拧开门把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希望她能多说两句什么,可见泷泽雪绘始终没什么反应,只能瘪着嘴拖拖拉拉地往外走。
快要将办公室门拉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不甚明显的“嗡嗡”声,是泷泽雪绘的手机在响,催命似的声音震醒了仰面躺在椅子上的女性,她搭在额头上的手腕动了动,随后向声源摸过去,连看都不看,直接将电话接通了。
“喂,是哪——”
“是我。”
女人的声音,在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就打断了。泷泽雪绘脸上所有的血色霎时褪去,她微微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
或许人在生病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寻找可以依靠的地方。她一时恍惚,竟对着手机喊出了那个难以启齿的称呼。
“我有点,难受。”泷泽雪绘尽量平静地说着,她的声音十分虚弱,嗓音已经低哑到黯淡了,“有什么事的话,能不能改天再……”
她其实有一瞬间想过,如果这个女人可以流露出一丁点对自己的关心,她大概会心软到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可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半晌之后,在听筒里传来的刺耳的刻薄女声中,泷泽雪绘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双眼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只怕自己一个闪神,一个恍然,等她再次醒悟过来,辛苦维系的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
“行了,别再说了。”她拖着桌子慢慢站起身,低垂的眼睑已将心头的痛演绎得风轻云淡,哑声说:“就在之前那家咖啡店,我很快过去。”
……
去吧。
反正所有的一切,都依旧是要自己面对。
尽管有的时候,就连见面,也是一种需要勇气的事情。
出租车上,泷泽雪绘一路都靠着椅背闭眼休息,善解人意的司机以为她累了就没有多搭话,可事实上,泷泽雪绘却一直在想,距离上次与她的母亲——泷泽育美女士见面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想着如果见到那个比陌生人还要绝情的女人时该说些什么。
约定好的咖啡店很快就到。
她下车前特地给朝日奈雅臣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突然有了急事——事实上去抓渡边慎回公司的时候她就忘了今天是绘麻学园祭这件事,之前废了那么多口舌才把去参观的名额从狼堆里抢出来,现在倒好,竟被她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推开玻璃店门,深度烘焙过的咖啡豆的香味立刻萦绕在鼻尖,略过站在两旁想上来推荐的服务员,她径直往前走,很快就看到的那个落地窗前的女人。
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她坐在那里,黑色的长发像是浸泡在密不透风的黑雾中似的。
泷泽雪绘的手立刻攥紧,这样的景象对她来说是很敏感的刺激,本就不太健康的脸色渐次变得更加苍白,连腿都迈不开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同样是在这间咖啡店里,刚回国不久的自己和五六年不曾联系过的母亲进行了一次无人知晓的会面——可就算如此,也请原谅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像普通母女那样热情寒暄,甚至连在她面前坐下时,泷泽雪绘的嘴里都挤不出任何一个字。
可反观她对面的女人,虽然年过半百却依旧保养的年轻美艳。泷泽雪绘甚至想起了小的时候街坊邻居见到她的时候总会发自内心地感叹一句类似于“小雪绘和育美太太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样的称赞。
可她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来了?我正想着再给你打电话呢你就到了,工作应该很忙吧,这样唐突的跑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你特意把我叫出了想说什么?”泷泽雪绘并不想与她有太多交集,甚至连最基础的寒暄都免了,“当初不是说好了么,只要按时给你生活费就离我的生活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我的面前,你又想做什么。”
看她还是老样子,就算搬了家也是一样。泷泽育美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刻意地无视了她糟糕至极的态度,依旧笑得开怀:“雪绘,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态度不要这么差好吗。怎么妈妈不来找你,你就不知道回家来看看?我们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
这连续抛出的几个问题,让泷泽雪绘听得耳边嗡嗡作响,她的右手逐渐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起来,左手立刻不动声色地压在了冰冷了表带上,想要尽力掩饰住这种条件反射似的恐惧。
“你这次想要多少钱。”
泷泽育美瞧见了她的细小动作,莫名笑了一下,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似的拉了拉身上的薄纱披肩,继续心平气和地道:“我上次应该讲过我要结婚的事吧,你继父一直想要个孩子,之前他没见过你,更何况我们这个年纪再要孩子不太现实,平时也缺人照顾,就想着把你带回去,到我那里住几天。”
“你想要多少钱。”她又问了一遍。
“你继父只是想见见你而已,雪绘,不要这么紧张。”
看看时间,泷泽育美用涂得鲜红的指甲推来一盘事先点好的草莓慕斯,笑道:“我叫的车半小时后到,雪绘,你吃的快一点,别让你继父等急了……”
听她这样说,泷泽雪绘眼神起了微小的变化,右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一字一句地问她,“结婚和请保姆的钱,你究竟想要多少。”
“5000万。”她终于说了出来。
“不可能。”泷泽雪绘眼前莫名黑了一下,立刻用手背抵着额,想也没想就回绝了她,“就算是提款机也会有限额,我没有那么多。”
5000万可不是小数目,一来,她不可能给她这么多,更何况她是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女人倒也不恼,只是端起咖啡杯来喝了一小口,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妈妈知道你现在事业有成,你工作的地方,你们老板不是很看重你吗?连他的儿子都可以交到你手上,这不是重用,是什么?”
听她冠冕堂皇说着这番话,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立刻闪过她的眸子,泷泽雪绘倒是没有想到她竟会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连自己工作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她的脸上像蒙了一层雾气,是困兽的最后挣扎,哑声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每个月的工资有将近一半都到了你手上,还要不定期的还清你欠下的债务,除过我和绘麻的日常开销以外就基本不剩什么钱了,你现在张口跟我要五千万……不觉得有些太过分了吗?”
“绘麻?哦,我倒是忘了她,可她年纪小能花的了多少,更何况她又不是我生出来的。雪绘,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把精力都投到一个小丫头身上……”泷泽育美轻吸一口气,还想说什么,却在抬手的时候碰倒了桌上的咖啡杯,服务员刚端上来的咖啡还是烫的,热气腾起,泷泽雪绘来不及躲闪,袖子瞬间湿了大片,她痛得下意识想往后缩,手腕却猛然被面前的女人重重摁在了桌面上。
泷泽雪绘的心口顿时重重颤了一下。
“天呐,你没事吧。”泷泽育美神情大骇,看似温柔贴心地牵住了她的右手,站起身绕过桌边坐到她的身侧,指腹也随着动作贴着她烫伤的位置缓慢移动,直至抚上手腕上的表带暧昧地摩挲了起来,“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一直带着,不嫌难受吗?你应该很疼吧,快让妈妈看看。”
像打开到了某件事的开关似的,泷泽雪绘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某种场景,黑暗幽冷的走廊,冰冷的触碰,还有身上至今都没有消失的伤疤,她的脸色瞬间白了,猛地将右手从她的禁锢中抽了回来,“你别碰我——!”
她站起身,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像是只有如此才能压制住灼烧般的疼痛与无措,冲着她忍无可忍地吼道,“绘麻是和你没关系,但她是我妹妹,你少装模作样了,我们家的事不需要你多管!!”
泷泽雪绘闹出来的响动,现在看来有些大了。有两个站在收银台边上的服务生被这骤然引爆的激愤情绪吓了一跳,立刻向这里走了过来。
“小姐,我们这里是禁止大声喧哗的。”
相比她喘着粗气,快要崩溃的模样,泷泽育美看起来简直淡定多了,她同样也站起身来,捂着嘴满含歉意地笑着,等那两个服务生走后,视线才轻飘飘地扫过去,她微扬着下巴,抬手将她凌乱的头发绕在指尖把玩了两下,这才淡淡开口:
“怎么了?是在外面呆的久了,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吗?”
泷泽雪绘立刻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按着肩膀重新推回椅子上,女人缓缓俯下身,轻柔抚了抚她的发,口吻阴森地说道,“雪绘,你不会忘了吧,日向麟太郎和你根本就没有多亲,你今天能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心软的结果,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她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还是说,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比较好呢……”
其实,并不用她多说什么,泷泽雪绘也以及清楚记得那天麟太郎与泷泽育美离婚的场景,就像从噩梦里走过一次,她还记得自己痛哭出的那些眼泪,那些想开口却无法诉说的事情,永远都是她不愿回想起的东西。
颤抖的手腕抬不起也动不了,泷泽雪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还能支撑着她来赴这场无疾而终的相见,她想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腿已经软到迈不开步子,只能清清楚楚听着,让大脑被迫接受像梦魇一样的话。
“你的身边是不会有任何人的。”
——不会有人喜欢你,你的身边更不会有任何人。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你就是我。
“永远都别忘了,知道吗?”
——你逃不掉的。
撑在她两侧的双臂缓缓抬起,泷泽育美站起身,扯过纸巾将刚刚沾染在手上的咖啡渍擦拭干净,面带胜利者的微笑给了她最沉重的一击,“我倒是不懂我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口口声声说着厌恶我、讨厌我、更不会成为我,可周围却总是徘徊着很多男人……哦,一定是你爸爸用要照顾你那好妹妹的理由绑架你了,对吗?否则,你为什么会在他再婚的时候选择回来,还心甘情愿的住进继母家里?不过没关系,妈妈很快就能带你出来——”
“毕竟只要把真相告诉他们的话,你的新家就不会收留你了,而你在那些人的面前,也永远都会像一条狗一样自卑的抬不起头了吧……”
说完这些话,女人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扬长而去。可那一瞬,泷泽雪绘的脑子里像被人放了把火,痛得她浑身都在颤抖。就像人总要有某个人某件事作为信仰来支撑,可她的支柱却在此刻倒了。
喉咙伸出有种特殊的感觉,她的眼眶瞬间红了,猛然捂住了嘴,过了很久才压下顺着食道泛了上来恶心。
……
可日升公寓同样不太平。
傍晚的时候,泷泽雪绘接到了朝日奈雅臣打来的电话,听筒里的男声很急切,伴随着救护车的背景音,长子说出了梓忽然晕倒的事情。
泷泽雪绘那时正在路上像幽魂一样漫无目的的乱窜,等她打车回到日升公寓时,几位当事人也已经从医院回来了,朝日奈家的人各怀心思坐在沙发上,尤其是朝日奈椿,焦虑的情绪简直要从心底漫出来了。
她不禁抿了抿唇,并不言语,眸光扫过站在一旁同样满面不安的绘麻,最后落在了摊在茶几上的十几张照片上,最上面的一张就是他们几个学生的合照,女仆装执事服,打扮的倒是花里胡哨。
“雪绘,快坐下吧。”
雅臣见她回来了,连忙招呼她和兄弟们一起坐到沙发上去。
他们明显就是在谈论朝日奈梓的事情,泷泽雪绘淡淡地“嗯”了一声,却没有坐,只是走到茶几旁边弯腰将那些照片捡起来,一边捧在手里看着,一边问道,“梓呢,他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做检查,结果暂时没有出来,不过幸好椿和绘麻发现的早,病情还算稳定……”
绘麻?
泷泽雪绘的眼皮不禁跳了一下,刚刚看到她那种表情还以为只是出自关心才对梓如此紧张,闹了半天他昏倒的时候她就在附近,还是和椿一起?
这样的组合让泷泽雪绘很难不去多想,几声高跟鞋声传来,等绘麻抬头的时候,姐姐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说起来,梓是怎么晕倒的?”
绘麻一身校服没有换,她张了张唇像是想说什么,抬头的时候却见泷泽雪绘身上的气息很奇怪,明明表情和平时如出一辙,可就是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在这儿。
“梓先生,梓他其实是和椿……”
“吵架了?”泷泽雪绘对于妹妹慢吞吞的说话方式有些等不及,她顺理成章的接了话茬下去,而绘麻的脸色也确实告诉她自己猜对了。
“他们为什么吵架?”
绘麻睫毛一颤,双眼看向泷泽雪绘的脸。她屏了呼吸,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视线再次垂下,没有回答。
女性的怒火在沉默中一点点的升级,绘麻低着头不说话,却没有想到下巴突然被一只手挑起,紧接着就感觉脖颈一凉,又有一阵细小的刺痛袭来,她下意识想捂的时候已经迟了,泷泽雪绘直接拍开她的手,一把扯下她贴在右颈上的创可贴丢到地上,看到了那两个整齐排列的红点,在女孩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尤其是那几个成年男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脸色立刻就变得异常好看起来。
好。
好极了。
泷泽雪绘静静接受着这一切,努力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
“雪绘啊,那个,其实……”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的,连忙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腕努力控制着即将爆发出来的情绪。
女性的手指抓皱了衣角,她澎湃不定的眸子盯着那两个鲜艳不过的红痕,连头都更加剧烈的痛了起来。她不想再在这里耗下去了,尤其是这些朝日奈家的人,连这种事情都瞒着她不愿说。
泷泽雪绘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话语从她齿缝间迸出,“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会降温,正好我买了条新的丝巾给你,你来我房间取一下。”
说完之后她便用力挣开了男人抓着的手,回头看了坐在依然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一眼,眼底的冷光一闪而过。
她到底还是有些理智在的,既然大家都不想让事情闹大,她干脆就不提,连问都不问一句,拎着包直接往楼上走。
可事实证明,朝日奈家还是有刺头的存在,也不是只有她一个想把话敞开来说。楼梯还没爬上几节,泷泽雪绘忽然听到了一声冷哼,她的动作立刻一顿,就听到一直没说过话的朝日奈风斗站起来了,他耸耸肩,毫不在意地问道,“刚刚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是警告吗?”
——啊,好烦。
泷泽雪绘背对着他,此时此刻的脑子里萦绕着的来来回回只有这么一句话。
——一个两个,为什么都要和她对着干。
“风斗,你别再……”眼看两人的战火又被跳起来了,朝日奈雅臣劝左不是,劝右边也不是,简直要疯了。
“是啊,怎么了?”泷泽雪绘也没打算再遮遮掩掩下去了,她转过身,轻轻靠在栏杆上,浅笑着垂眸说道,“既然知道我在说谁,你就该安分点,知道吗?”
“我不一直都很安分吗,你在说什么啊。”
而泷泽雪绘明显已经被他完全不在意的模样耗尽了所有的耐心,更何况当着所有朝日奈家人的面吵,直接触到了她的红线。
“那现在是因为什么才让大家都聚在这里,你还记得吗?”她微微含着下巴,逼问道,“还是你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就可以不顾住了院的哥哥在这里耀武扬威?”
朝日奈风斗反唇相讥,“我看耀武扬威的人是你才对吧!”
“当然,谁让我是绘麻的姐姐,那你又和她是什么关系,你敢说出来吗?”
她也是真的佩服自己,能跟一个半大不大又目中无人的孩子讨论这些。
可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让朝日奈风斗没了声。
泷泽雪绘笑了几声,干脆扶着扶手慢条斯理地走下楼,揪着绘麻的胳膊把她往下拽,她明知自己在怒气上涌的时候会控制不好力度,难免会扯疼绘麻,她却不想再管,直接将绘麻拽到了少年的面前,问道,“好啊,我又帮你把她带过来了,你下午在学校对绘麻做了什么事,再来一次怎么样,嗯?”
“……”少年猛地一震,不知道这个笑容满是阴森的女人在盘算什么。
可他又哪来的胆子,敢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胡来?!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泷泽雪绘点点头,丝毫不意外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是小孩子吗?没有眼光没有经验更没有勇气,如果连在我的面前都不敢承认你喜欢她,就别假惺惺地恶心人了,你连侑介那孩子都比不上。”
“大明星,记住我说的话。”泷泽雪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俯下身,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蛋,冷笑着说道,“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考验我到底能忍你到什么时候,我能把绘麻带来日升公寓和你朝夕相处,也能让你再也见不上她……”
“再敢给我越线一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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