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萱姐做客

午时不到，沐芸萱就随着宋怜芷回到了花厅，逸王府的各式楼台亭榭很是对母女俩的胃口，又拉着宋薇璇问这问那，宋薇璇有些头疼，忙说吃罢了饭再说。

        用过了饭，沐芸萱意犹未尽，还说要看新鲜的，宋薇璇便叫人开了暖阁，又请了一位说书的女先生来，邀请众人过去听书吃茶。

        顾靖逸寻来时并未通报，正巧是女先生说到关键之处，几人正听得投入，都没有注意，他便站在花格窗后暗暗看着，见宋薇璇一时皱眉一时舒展，是在随着说书的剧情情绪起伏，那俏皮的表情看着也是可爱极了。

        沐芸萱转头时正好看到了顾靖逸，吓了一跳，拿着茶盖的手一哆嗦，在壁上重重磕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宋薇璇这才发现是顾靖逸来了，忙迎了上去：“王爷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顾靖逸笑：“看你们都听得太认真了，不想打扰。”说完他一一扫过其他人，在看到沐芸萱时眼神略顿，又移去一旁。

        宋怜芷这时笑道：“上回我家萱姐儿回来说，她在宋府时冒犯了王爷，也没来得及赔礼，今日不如萱姐儿以茶代酒，给王爷敬上一杯，以表歉意好了。”

        沐芸萱对于母亲的话很是羞怯，她见顾靖逸无动于衷，脸颊泛红，咬咬唇，还是举起手边的茶盏端到顾靖逸面前：“表姐夫，上回是我失礼了，才导致你我二人起了误会，还望表姐夫喝了这杯茶，大人不记小人过……”

        顾靖逸没有去接那杯茶，反而是拿起了宋薇璇手边的那盏，一饮而尽后说：“本王还有事，就不陪岳母与姑母了，你们便留下用晚膳，多陪陪璇儿罢。”说罢便转身走了。

        沐芸萱端着茶盏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尴尬，这算是原没原谅？她悄悄瞥了一眼宋薇璇，宋薇璇则上前按下她还举着的手，笑道：“王爷日理万机，怎么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表妹也太刻意的小心翼翼了。”

        沐芸萱原本红着的脸庞倏地发白，眼角含泪：“大表姐你别生气，萱儿以后再也不会了。”

        宋怜芷有些气闷，怨道：“侄女儿，我们家萱姐儿也是怕失礼于逸王，逸王会迁怒于你，她也是关心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如此一片好心，你也不必太苛刻了罢。”

        宋薇玥默默翻了个白眼，就听宋大夫人说：“小姑子，你没见他们小夫妻俩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感情好着呢，不然女婿还巴巴地把我咱们请来，又怎会因为一个表妹的三言两语就迁怒于璇儿。”

        宋薇璇抚了抚鬓边的碎发，笑道：“谢过表妹与三姑母的关心了，我知道王爷的为人，他绝不会为了这些小儿女的无心之失而斤斤计较，快别放在心上。”

        沐芸萱这才红着脸道：“大表姐以前是最能懂我的，咱们都是无话不说的，只可惜几年不见，都生分了。”

        宋薇璇颔首：“确实是有几年不见了，表妹若是无事，也欢迎你常来玩的。”

        沐芸萱闻言眼前一亮忙问：“真的吗，那我可以在王爷府里住上几日再回去吗？沐家只有我大姐一人，我真是太无趣了，还是逸王府里好玩的多，我也想多陪陪表姐。”

        宋薇璇见她语气天真，仿佛还是多年前那个跟在她身后的黄毛小丫头，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宋怜芷一听也和她意，应和道：“是了，你们姐妹二人从前关系是最好的呀，三年不见了，小姊妹之间肯定有说不完的话，你们一起玩上几日，也好增进一下感情。”

        宋薇玥看了看宋薇璇插嘴道：“沐表姐想住在王府里，那也得我姐夫同意才行啊。”

        沐芸萱捏着帕子有些嗫嚅：“若是，若是表姐夫不同意，那定是还在生那日我不知礼数的气了。”

        宋薇璇转头叫了个在外边候着的小太监去问话，小太监不一时就回来了，将顾靖逸的原话转达，众人都将逸王原话听了清楚：无论是表妹还是堂妹，都欢迎住下。

        沐芸萱这才破涕为笑，噘着嘴撒娇：“我就知道的，表姐夫是最疼表姐的了，知道咱们关系好，肯原谅我，还许我住下。”

        宋薇璇想了想又问宋薇玥：“沐表妹既然要在府里住上几日，你不如也一同住下来？”

        宋薇玥有些犹豫，她的画本还藏在房间里，才看了三章呢，不回去迟早是会被母亲收走的。

        但她也不傻，这么多年的默契也看得出大姐有些勉强，想了想说道：“那不如我们明日再来？今日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准备，大姐姐府里想是也没准备的，不如等明日一切收拾妥当了，再来陪大姐姐，就住上五日，正好回去过下元节了。”

        下元节是十一月最重要的节日，各家各族都要在这日进行祭祖的，宋薇璇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点头道：“那就这样罢。”

        沐芸萱看了一眼宋怜芷，只好笑着也说：“好罢，这样就很好。”

        一时听完说书，众人都有些疲乏，匆匆用完晚饭便都早早回去了，宋薇璇有些堵心，晚饭没用多少。

        顾靖逸晚间到回玉笙院，见她干坐着什么都不动，好奇问怎么岳母来不开心吗？

        宋薇璇正等着他呢，闻言直说：“哪有你开心呢？”

        顾靖逸诧异：“这又是怎么了？我好心请岳母过来陪你，又不是陪我，哪里又是我的错了不成？”

        宋薇璇本想说可不就是你的错吗，可转念一想，万一二人又牛头不对马嘴扯上半天，最后不欢而散，岂不是又重蹈覆辙，便直截了当问：“我见你这两回见到我表妹，都好似神色不对，是哪里出了问题麽？”

        顾靖逸斟酌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我不过是见她有些面熟，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罢了，并没有什么。”

        “你们不过才见了两次面，哪里来的面熟？”

        顾靖逸看了她一眼，反问：“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以前在哪儿见过的呢。”

        宋薇璇一时无言，强忍着要打他一顿丢出去的冲动说：“她从小在宋府，同我一起长大的，怎的她哪时候见过外男了，而我却不知的？”

        顾靖逸听了着实愣住了，过半晌才问：“你就这样确定，你没有见过什么外男麽……”

        宋薇璇回：“见自然是见过的，不过是大了，记事之后的事了，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了……”

        顾靖逸如雷打击，那年，他们可是说了好些话的啊，这就忘了？

        宋薇璇见他呆愣的愣，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靖逸只好笑笑：“无事无事，你不许我看，我以后就不看呗。”

        宋薇璇这才乜了他一眼。

        顾靖逸一时也不想说出他的困惑，若叫宋薇璇知道，他以为她是当年的那个女孩，才求娶的她，可万一她又不是，那二人之间一定会因此而起隔阂，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的感情，也因此而破裂，说不定她还会以为自己对的她好，都是对当年那个小姑娘的。

        幸好他方才同意了沐芸萱的请求，眼下若是在这几天内能通过沐芸萱问清楚了当年之事，也就算是能了了一桩心事了。

        宋薇璇见他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他一定还有事隐瞒，有些沮丧，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还不够深到能说出彼此的心事麽……

        二人各自思虑着，相拥而眠。

        ……

        沐府里，还有两人没有入睡。

        沐绍堂喝了一口浓浓的鹿茸山参茶，沉声问：“你不是说萱姐儿最近同四皇子走得近，怎么明日又要去逸亲王府上了？”

        宋怜芷剥了个纸皮核桃，仔细挑了一粒最大的，送到丈夫口中，说道：“只要四皇子那边一日没下定，那都是说不准数的，我家萱姐儿也等不得，多去逸王府，说不定能碰到更多皇亲国戚。”

        沐绍堂低着头说：“她随你，白长了一张好脸，脑中算计却甚少，四皇子的确不会放着那么多豪门贵女不看，来娶她做个正妃的。”

        宋怜芷一贯是被丈夫说笨的，不想女儿在丈夫心中也是如此，便不依道：“你总说我不如别人，可别小瞧了咱们萱姐儿，她聪明着呢，不过是在逸王和四皇子之间观望。”

        沐绍堂听了嗤笑：“她一个女孩子家，观望能有什么用。”

        宋怜芷今日听了沐芸萱道出的那个秘密，正是满心兴奋的时候，直言：“能不能叫四皇子娶她那就另说，若是萱儿能进了逸亲王的府里，做个侧妃，她有把握能叫逸王从此独宠她一人。”

        沐绍堂这才抬起眼皮看了看妻子，摇了摇头冷着声说：“慈母多败儿，也只有你才信她，我看她还不如熙姐儿，做事毛毛糙糙，毫无章法，也没个打算。”

        宋怜芷的激情被一下子浇息了，呆坐在那儿，默默垂泪：“我知道的，我比不上她，我甚至连熙姐儿都比不上……”

        他们都知道这个她是谁。

        沐绍堂一下子沉下了面庞，他看着貌美如花的妻子，抚着她细腻滑嫩的肌肤，低沉道：“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什么……”

        宋怜芷回过神，忙颤着声求饶：“夫君，夫君，芷儿错了，芷儿不该说的，还求夫君轻些责罚……”

        沐绍堂一手掐着宋怜芷的脖子，看着她面颊涨红，张着嘴呼吸艰难却不敢用力挣扎的样子，心中生出一股快意，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再惹我不高兴，这只手，可就不会松了。”

        说罢掐着脖子的手用力一甩，将宋怜芷的头狠狠撇向一侧，不管不顾开始用力起来。

        宋怜芷这才咳嗽着大口大口呼气，泪水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流下，而身体不断带出的情动，却冲散了方才的屈辱感，她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放纵自己沉沦在欲望的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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