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另一边，结束完战斗，本来在耐心等待着我回归的joy4却看到了漫天飞舞的炮弹。

        “这是……”高杉指着被轰得快成平地的城镇，询问着一旁的人。

        “高杉大人，因为听说这里有许多天人在聚集，所以……”

        “我没问你理由，是谁在那里，让他立刻停止！”高杉大手一挥，就准备去往城镇方向。

        “高杉大人，这个是佐藤大人的意思，还有，虽然是我多嘴，但为了个天人，不值得！”

        高杉转头看着说话的人，沉默了足足十秒才缓缓说道“你们早就知道这里会有天人聚集？”

        “是的，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所以才没有妄动，我想高杉大人应该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吧，为了引出更多的天人好一举歼灭。”

        “哼，谁跟你一个想法！”高杉冷冷看了他一眼，便朝着城镇方向跑去。

        等到他赶到时，银时他们早就在那里了，只可惜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看着狼藉的城镇没有一个人说话。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白痴女呢？没找到吗？”

        “高杉……”桂转过头看向高杉，随后指着下方。

        一把深紫色的伞安静的躺在地上，而不远处，是一具焦黑的尸体，看体型最多不超过十六岁。

        “喂，银时”几乎是下意识，高杉看向了银时。

        此刻的银时没有任何表情，他坐在那具尸体旁边，看着它，只是静静地看着它，就好像要把它从内到外看个透彻一样。

        “呐，这不是白痴女的尸体对吧，那家伙不可能挂掉吧？”银时指着尸体，转头询问三人。

        “那个笨蛋，虽然又白痴，又无赖，有时候还无理取闹，可是命绝对是小强级别的，因此，不可能死吧？”

        “银时……”坂本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白痴女又没死，对了，不是说在目的地等着吗？我们都过来了，他到时候去了，见不到我们，会骂我们的。”

        银时挣扎着起身朝着刚刚来的地方一边走，一边还念念有词。

        “得快点回去才是！”

        “是啊，要是小弥在约定的地点了呢！”假发用一只手锤着另一只手，顿时开心起来。

        “银时，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高杉，你不过去吗？”辰马看向久久未动的高杉。

        “这是松阳老师给他的刀，他不会抛弃这把刀的，就算他挂了也不会！”高杉看着被自己从土里刨出来武士刀一字一句说道。

        “他一定在这下面！”一说完高杉就开始疯狂用自己双手刨土的状态。

        时间匆匆过去，一转眼一天过去了，高杉仍旧不知疲倦的刨着土，几乎刨出了一个深度一米的大坑，而另一边银时和桂守在约定地点始终未动。

        他们都在期待着，希望那个白痴女会突然从某处冒出来，然后嘲笑着担惊受怕的自己。

        快啊，快点出来啊，快点骂因为一天没有见到就担心成这样的自己啊，快点啊！

        夜弥！

        三天后，辰马无奈的抗起昏倒的高杉慢慢移到银时那里。

        “接受现实，还有完成他的夙愿吧！”辰马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三个失了魂的家伙，最终只得说出这句毫无价值的话语。

        “知道了！”高杉艰难坐起来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我会连他的份一起努力。”

        “不会让他失望的！”桂也变得坚定了许多。

        “白痴，果然下地狱去吧！”最好死得时候还能遇上！

        这是最后了！银时默默想到。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着我，即便是睁着眼睛好像也完全看不到一丁点除了黑色以外的颜色。

        我这是……死了吗？

        这是地狱？可是阎罗大人之类的我怎么没有看到？

        若是天堂，这天堂未免也太寒掺了点！连个光都没有，还怎么让人们感受到幸福啊。

        “喂，这位小哥，该醒醒啦，再睡下去的话，我就把你再埋下去了哦？”

        熟悉的声音让我下意识之下就伸出拳头揍了过去，但并没有打到实物的感觉。

        “阿伏兔，为什么又是你啊，你很闲吗。”我坐起来，质疑般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熟人。

        那个长着苦瓜脸的大叔。

        “我说，就这么简单一句话介绍我了吗？我好歹也算是你救命恩人吧，好歹给我露出感激的表情啊，你这混蛋。”阿伏兔用手指着我，都快戳到我脸上了。

        “别露出终于发现我是这样的人的表情，就算你做出这个表情，我也看不到。”

        “……你耍我？”

        我凭借声音确认了他的位置，用一副你是白痴么的表情望着他。

        “骗你也不会有好处的，既不能带给你视觉享受，又不能获得实质好处。”

        紧接着，对面的人不说话了，但我能感觉到阿伏兔离我的距离越来越短，等到他吐出的气我都能感觉到时，他停了下来。

        “哎！大概是受到重击所带来的暂时性失明，但这个暂时性也是因人而异的，或许可能几分钟，又或者是……一生。”

        “阿伏兔，恐吓我，我也不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的，还有，救命恩人会把自己救的人五花大绑的捆起来吗？”我活动了一下四肢，叮叮当当的声音顿时从身旁传来，听声音，大概是比较粗的锁链吧。

        “这有什么办法，谁知道你居然成为了那些家伙的同伴。”

        阿伏兔挠了挠头，表情更加无奈“没有当场杀了你，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所以现在是打算搞个什么大会杀鸡儆猴？”

        “……”

        面对我咄咄逼人的态度，阿伏兔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本还打算委婉一点说出的话也干脆开诚布公的直言了。

        “夜王大人看中了你，不仅仅是现在，十年前他也曾向你发出橄榄枝，不过被你直接拒绝，还损失了一名部下。当然，现在他并没有算旧账的意思，只要你现在决定加入春雨，之前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你可以直接做第七师团的副团长。”

        宇宙第一海盗组织当中实力最强师团的副团长，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职位了。

        只是啊——

        “阿伏兔，我现在可是因为任务失败超生气哦，别说什么副团长，就算是海贼王我也没兴趣。所以……”说着说着，我目光一转，望向另一处，尽管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但身体还是做出了正确反应。

        挣脱锁链的同时，右手已经准确握住了那具身体的脖颈。

        “可以告诉我吉田松阳的所在地吗，很不巧，我不太擅长审讯，所以可能会很粗暴，还请你不要介意。”

        说完我一脚踹中了对方的膝盖，“咔嚓”一声，骨折的声音准确的传到了耳中。

        “你……没病吧？”

        阿伏兔全程惊讶的看着我从挣脱锁链到制服身旁人并且威胁这一系列动作，直到我打算踹对方另一个膝盖之时，他才急急忙忙开口。

        在敌人大本营干审讯这种事，这家伙的脑子是被炮弹炸没了吗。

        “松阳的……弟子，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作为被挟持对象，他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冷静。

        没想到审讯意外的顺利，我微微愣了愣，随后嘴角上扬。

        “这真是相当不错的决定呢！那么，现在去可以吗？”

        “可以！”

        喂，喂，喂。

        我是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啊！

        阿伏兔一脸懵的目睹两人离开监牢，然后远去，深觉自己的脑细胞已不够用。

        当感觉距离已经够远后，我松开了手，淡定走在那位被挟持对象的身旁。

        “这样好吗，要是我突然反悔的话……”

        “你要是不愿意带我去，就不会答应那样的要求了。”

        “这份胆识和判断，也是松阳教予你的吗？”

        “他才不会教我这些，他只会教我一些完全弄不懂的符号和一些根本听不懂的所谓的道理，说到底那些东西对我毫无用处，所以这样算下来，他其实什么有用的也没有教给我。”

        但即便如此，在近八年的时光里，我却从未选择离开。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想知道缘由，却又觉得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就像现在，明明已经清楚的知道了结果，却还是选择了前往。

        狭窄的牢房隔开了松阳和外界的接触，两年？三年？还是五年？究竟有多少年没见到这个男人了呢？

        具体有多久，我已经不记得了，可岁月好像未曾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年轻，一样的……乐于教人。

        我微微侧目看向牢房外抱着一叠白纸的女孩。

        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笑了，而且笑得很轻松。

        “松阳老师，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小弥？”松阳估计也没猜到会见到我，显得十分意外，但这在看到我现目前狼狈不堪的样子和一旁的胧时又变为了复杂的表情。

        “你这是……”

        “也没什么，就挨了发炮弹而已，不会死掉的。”我轻描淡写的述说着自己的经历，冷淡的语气仿佛说着的是另外一个人。

        “但是，如果能因此成功救到老师，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说完我一把抽出胧腰侧的短刀，以无比迅速的身手砍掉锁链，走到了他的面前。

        由于事发突然加之时间间隔短，等到外面的两人反应回来时，我已经站在了松阳身旁。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松阳注视我许久之后别过头看向别处。

        “我知道！”我颇为淡定的点了点头“但我不会后悔自己做下的决定。”

        说完，我微微弯下腰，伸出左手放在了松阳面前。

        “还可以走吗？要是不可以走的话，我背你。”

        而在我的身后，我看不到的地方，早已聚集了无数手拿武器，带着斗笠的人只等前方的首领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冲杀过来。

        一分钟过后，松阳依旧没有把手放在我的左手之上。

        见此，我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松阳老师，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这下他有反应了，松阳微微抬头，露出了我无比熟悉的笑容。

        “小弥，已经足够了。”

        足够？

        我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什么足够了？”

        “能在临死前，再见到小弥，我已经很满足了。”

        死？

        我瞳孔微缩，眼睛猛的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发誓无论用什么代价都要拯救的男人。

        “老师，你认真的吗？”声音在止不住的颤抖，可我完全没有注意。

        “我都已经在这里了，你居然说这种话？”

        “你……你是在担心我把你救不出去吗？你放心啦，我可是很强的，这些人完全不是我的……对手。老师……你根本……”

        声音戛然而止，我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跟每次松阳把我抱在怀里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让我贪恋不已！

        我伸手用力抱紧了松阳，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倾听那有力的心跳声。

        “我知道，我总是给老师惹麻烦，让老师生气。所以老师现在是在惩罚我，才会说这些话，对吗？”

        “对不起，我错了，我会反省的，检讨我也会认真写，无论多少遍我都会自己写，不会再让银时他们帮我了。所以老师，原谅我好吗？”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们一起回去吧，回松下私塾，银时他们还在等我们，不快点回去的话，他们肯定会骂我的。”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力量在一点一滴从我身体里抽离，可是我在等待，等待松阳老师的回答。

        但凡他回一个“好”，甚至只是轻轻的“嗯”一声，我会拼尽全力，无论以什么为代价也要把他成功救出去。

        可是我等了好久，等到没有了力气，等到意识全部从身体剥离，却还是没能听到从上方传来任何一个声音，即便只是一个气音我都没能听到。

        手无力的垂落在地，身体也在缓缓向下滑，仿佛就要这样倒在这片潮湿阴暗的地面，可松阳很好的将怀中的人抱稳了，用衣袖一点一点的将我脸上的血污擦去。

        十五岁的我，脸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圆润，反而有了一些棱角，精致的五官，白皙的容颜比之女子还要生的好看。

        身体比想象中的要瘦一些，是没有好好吃饭吗？

        想到这里，松阳无奈的笑了一下。

        小弥不怎么爱吃肉的毛病，是现在都还没改过来吗？

        但仔细一想，银时他们总是很宠他，估计也不怎么舍得狠下心来管吧。

        手指小心翼翼的轻抚我的脸颊，眼内一片认真之色。

        仿佛要用这短暂的时间，将自己学生的容颜牢牢记在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松阳抬起头对着左侧角落轻声说道。

        “抱歉呢，以后只怕要麻烦你了。”

        处在角落的阿伏兔走了出来，略带惊讶的看着这个人类。

        他明明已经隐藏了自己所有的气息，居然还是被看出来了。

        但现在不是管那个的时候。

        阿伏兔看着松阳怀里的我“你确定他会跟我走？”

        松阳摇摇头“不会！”

        “……”阿伏兔表示，我是不是该吐个槽。

        “小弥他本来就不应该待在地球，宇宙才是他的归宿，所以拜托了。”

        阿伏兔默默看了好几眼松阳，紧接着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本来老板就打算让他做继承人，我也就顺手推舟承这个情吧。”

        “不过拜托就算了，那里也不是玩过家家游戏的地方，你要是不介意就好。”

        松阳点了点头，抱着我起身走到了阿伏兔面前。

        “那就拜托你了！”

        阿伏兔也点了点头，将我接了过去，转身走了几步，仿佛想到了什么，刚打算开口，不知为何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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