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不讲武德啊！
　　县令大人简直不讲武德！
　　审都不审问一下就先上刑了！
　　您老想问啥倒是先问一下成不成？
　　嘤嘤嘤……
　　他被打惨了，怎么求饶都不行，晕过去了又被人用水泼醒。
　　泼醒了又打。
　　打了又晕，如此反复三次之后他才被人用水胡乱冲冲，擦干净上药，换了一身儿干净的衣裳拖着他去见县令大人。
　　以前的县令不讲究，还亲自去刑房。
　　现在的这个县令是大家子出来的，屁毛病多，还特别爱干净。
　　柳大富被拖到崔知义面前之后，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敢再存任何小心思。
　　崔知义盯着他，他感觉如芒刺在背。
　　害怕极了。
　　过了很久，崔知义才开口问：“柳二顺是被换的，还是你是被换的？”
　　这话县令大人一问出来，柳大富就崩溃了，他疯狂求饶：“大人饶命啊，小的是被猪油蒙了心，小的知道错了！”
　　“大人您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小的实在是害怕，才冒了二弟的身份！”
　　崔知义道：“你们的户籍上有出生日期，你竟以为能糊弄过去么？”
　　“把你知道的都说来，不许有半分隐瞒！”
　　柳大富哪儿还敢藏着掖着啊，吨吨吨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他偷听了之后，就去质问老两口，老两口见瞒不住，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整件事的经过。
　　并且每个月领钱要去府城，柳老婆子一个妇人实在是不方便，她又不愿意让老头儿去领，但儿子是她生的啊！
　　她愿意让儿子去领。
　　也就是说，换子的事情，老柳家有三个人是知情的，其中柳老婆子和柳老头儿是亲自动手的。
　　柳大富虽然不知道被换孩子的那家人的真实身份。
　　但是，他提供了两条重要的信息，其一，是对方的一个嬷嬷主动抱着孩子找上门来的。
　　第二，对方给了个玉佩，让他们每个月可以去府城的昌隆钱庄取二十两银子。
　　当然，这场交易的当时，对方就给了他们一匣子的金银珠宝。
　　“你可知，对方给这么多钱，要求你们怎么做？”
　　柳大富虚弱地回答：“对方说，必须要他活着，还要把他养得胆小怕事，没有主见……”
　　崔知义握紧了拳头。
　　“那当时生产的贵妇去向何处，你们可知？”
　　柳大富摇头：“不知道啊，我娘都没有见过她！”
　　“我听我娘说，虽然在一个破庙里生产，但贵妇人那边儿可是围着厚厚的帐子……”
　　“然后那嬷嬷抱了人来换了就走，又把我爹娘给撵走了……”
　　柳二顺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知道的，毕竟调查过，可见老柳家这对夫妻任务完成得很是出色。
　　柳大富被带了下去，屏风后面的哑婆泣不成声。
　　崔知义安慰她：“找到姑姑的后人就好了！”
　　“这么多年了，或许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哑婆其实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当年兵荒马乱的，人一旦失踪，又是一个刚生孩子的产妇，能活着真的很难，太难了。
　　多半已经……
　　只不过哑婆一直没能面对现实而已。
　　“我立刻派人去昌隆钱庄调查，再与家里和侯爷处各修书一封，看看他们怎么说！”
　　“嬷嬷，你且先去休息吧。”
　　“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
　　哑婆点点头，崔知义唤来小丫鬟搀扶着她离开。
　　后院儿，欧阳氏的心情十分不好。
　　丈夫派人来找她，让她张罗客房安置柳二顺。
　　还要为他寻新衣裳鞋袜，说是要按接待亲戚的标准招待。
　　她打听了一下这个柳二顺是谁，来人笑着说是陈都头的岳父。
　　给欧阳氏气得不轻。
　　陈虎的岳父，用他崔知义来献殷勤？
　　还是说他崔知义根本就是在意陈虎的妻子？
　　是了！
　　不然多大的仇怨，竟在对方新婚第二天的时候把人给派出去？
　　她就说为何头天崔知义不回后院儿休息，原来是柳杏儿和陈虎成亲！
　　他去送完礼回来，就说有公务要忙，不回后院儿！
　　什么公务？
　　二品大员告老还乡在定陶县境内被杀？
　　呵呵！
　　这事儿是他着急就能急出结果来的？
　　这么大的案子，该是府衙接手才对，况且派人真不用非要把陈虎派去！
　　陈虎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成？
　　县衙缺了他就不能转了？
　　欧阳氏越想越生气，手指甲被她掐断了才醒过神来。
　　“夫人，您的手！”彩云进来看到了，惊得忙放下东西捧着她的手看，又命人赶紧去请大夫。
　　欧阳氏看了眼手指，她道：“别大惊小怪，不用去请大夫，上点儿药就行了！”
　　彩云只好把药拿来给欧阳氏上，欧阳氏问她：“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可打听了？”
　　“大人是不是见了都头娘子柳氏？”
　　彩云点头：“前院儿的小厮说大人把柳家人全叫到了衙门里，也不知在查问什么。”
　　“不过别人是大人让捕快们查问的，都头娘子和她的母亲弟弟是大人亲自查问的。”
　　欧阳氏垂眸：“我知道了。”
　　“明日你拿我的名帖去陈家，请都头娘子后日来家里吃茶听戏。”
　　彩云应下。
　　这事儿柳杏儿就没放在心上，但吃完饭她还是问了一嘴姜氏：“娘，你说如果爹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并且他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他要是被认回去了，你还跟他和离吗？”
　　“福川，如果爹突然富贵了，你还愿意回头当他儿子吗？”
　　姜氏没回答，但福川却是坚定地摇头：“不愿意！”
　　“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况且，他穷的时候能卖我，难道富贵了之后就不会卖我了？”
　　“到了该出卖的时候，他总是会有这样那样不得已的理由……”
　　柳杏儿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福川你真厉害，小小年纪就能做到不被富贵迷了眼！”
　　姜氏看着自己的儿女，心里酸涩地不行，儿女们这是怕她主意不正。
　　怕她重新跟柳二顺扯上关系。
　　儿女们的心真的是被他给伤透了，以至于便是他将来发达了，他们都不敢沾的。
　　“娘也不改主意。”
　　“等你们姐夫回来，就跟他说清楚！”
　　和离书虽然在手，只是这个和离书是陈虎骗来的，柳二顺还不知道。
　　姜氏还是打算好好和柳二顺说，和和气气地分开，莫要闹得太过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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