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不是办法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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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也在说这件事。
“马上就要派劳役了,我已经跟妹夫说好了,我们村的人不允许赎买!”
“这事儿他去安排!”
胡喜放下心来,因为这个好消息,他还多喝了一杯酒。
村里他家有捕快,村长家的儿子有功名,都不用派劳役。
至于别人家的死活,他不在乎。
第二天陈虎命人去跟乡长打招呼,但去了之后提到来意,乡长道:“你提的这个村,所有人都不能赎买劳役。”
陈虎的人诧异,就塞了银钱打听,乡长见他是想给村里的村民使绊子,这件事对他有利,加上钱又给得多,于是便如实告知。
说是捕头潘广金来打过招呼了。
陈虎的人回去禀报,听到潘广金的名字陈虎就冷笑一声:“胡喜的女婿,他招待我们吃饭的时候还专门提到过这个人!”
他和柳杏儿借个名头去落户,并不想沾染胡家的房产和田产。
但胡喜面儿上对他关怀备至,暗地里却想要搞死他,就有点儿过了!
“行了,我知道了!”陈虎摆手让人出去。
这事儿他当不知道,,每日都赶着牛车早出晚归。
转眼到了月底。
劳役的告示发了出来。
百姓们炸了,怨声载道。
虽然没有立刻让他们去修码头,可是秋收之后马上就要征丁,一刻都不让人歇着。
这是要人命啊!
村里倒是有几家有点儿钱的就想用钱来买劳役,可惜村长说了,这次不让买。
有人跑去镇上,找乡长,乡长也说这次不能赎买。
不是他们一个村子,是所有的都不能赎买。
这还是潘广金给他提供的思路,乡长和潘广金一起去找萧山王,虽然没见到萧山王,只是跟萧山王身边的管事太监说,他们为了给王爷表忠心,坚决不许乡里任何人赎买劳役。
给管事的塞了银子之后,管事的禀报给萧山王,萧山王一高兴赏了他五百两银子呢!
这可比刮赎买银来得多!
他们这边儿靠着海和运河,聪明的人家有人去跑商,家财能多一点,一个村子大概有个两三户出得起二十两银子赎买劳役。
镇上十个村子,能收上来的赎买银子也就六七百两。
这些钱还是要交给朝廷的,他们过手能沾,但是沾得不多。
因为贿赂管事的银子是乡长出的,赏银下来之后,潘广金拿了二百两,剩下的归乡长。
两百两银子到手,潘广金买了肉菜回家,把银子交给胡四娘让她放好。
胡四娘惊呼:“哪儿来这么多的银子?”
潘广金大马金刀地坐下,打发走伺候的小丫头就道:“你家那个找来的兄弟,没想到竟然是个带财的!”
他把来龙去脉一说,胡四娘便笑逐颜开。
潘广金又道:“我是撺掇乡长去试试,没想到王爷这么大方,居然给那么多的赏钱!”
“那管事的还跟我说,若是能弄去额外的人手,一个人给二十两!”
胡四娘瞪大了眼珠子:“这么多啊?”
潘广金点头:“对!就这么多!”
“打明儿起老子就要忙了,那些家里有多余男丁的人户,想个法子抓他个一两人,回头再送去给王爷,银钱就到手了!”
“十个人就是两百两!”
“一百个人就是两千两!”
胡四娘倒吸一口凉气,她赶紧提醒:“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想想法子从别的地方弄人稳妥一点儿!”
“咱们这边儿还是少弄点儿吧!”
潘广金颔首:“放心,老子心里有数!”
“不过这个钱我一个人挣不完,得带着兄弟们一起挣。”
“真到手两千两,估摸着我能落下五百两!”
胡四娘拍着胸口:“五百两不少了……”
潘广金端起酒杯:“谁又会嫌钱多呢!”
“秋收的时候会有很多割麦客流窜过来,正好统统留下吧!”
……
这事儿一出,左邻右舍全都忧愁起来,可咋整啊。
陈虎又带着肉回来,第二天邻居们跑来找柳杏儿,左家婶子问柳杏儿:“我看你家男人一点儿都不发愁的样子,他是不是有门路啊?
是你大伯家找人帮忙了吗?”
柳杏儿一边儿摘菜一边儿摇头:“没有,咋不愁呢,只是跟村里人比起来,我们虽然一来就遇到劳役,可他好歹在之前不用下地。”
大家伙儿一下子就嫉妒了。
廖婆子道:“你啊,还是要把着点儿男人的钱,这服劳役可不是玩儿的,搞不好就……就有去无回!
你们手里的钱花光了,往后的日子娘儿几个咋整?”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柳杏儿叹气道:“正是因为害怕这一点,所以我才让他天天买肉回来,趁着还没去修码头好好把身体给补起来。”
“我就不相信了,我天天给他做大肉吃,他的身子骨还能差了?”
“反正他有当账房的本事,只要人活着回来,日子早晚都能过起来!”
众人:……
好像很有道理!
柳杏儿继续跟她们算账:“十五文一斤肉,买一斤肉给要去修码头的人吃,能吃三天吧!”
“三文钱两个鸡蛋,自家鸡下的别拿出去卖,要是家里没有,三十文能买二十个蛋,一天一个蛋,一个月也就四十五文钱,再算一百斤的米钱,加上肉一个月开销不了二两银子。
但你们想想,如果可以拿钱赎买,是不是要二十两?
而且这二两银子,这一年就用这一次!”
古婶子拍大腿:“就是这么个理!”
“要说还是你想得通透,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
“对,我豁出二两银子来给我家那口子补身体!”
“鸡蛋家里有现成的,粮食其实家里也是有现成的,秋收过后少卖点儿就是了,先把人保住,有命在啥都好说!”
其他几人也如醍醐灌顶,纷纷跟柳杏儿道谢,麻溜回家拿钱去买肉。
这个法子一传十十传百,不能说村里的人家都敢这么干。
至少说有一多半人家开始这么干了。
晚上胡家人都回来了,听闻村里人这番举动是听了胡成家的出的主意,胡昌就冷嗤一声道:“他就是天天只吃肉,身体养得跟犍牛一样,也没命走出码头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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