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插画师

“病人家属你这样掰扯下去说到天亮病人都没得休息。”

        章妍听这话立马不悦，连忙止住章静。

        “你别说话，姐姐帮你。”

        “家属交住院费吧，病人可以出院了。”

        “哪里缴费。”

        护士说：“等等，这位先生已经交了，现在咱们护士长也在做个证吧，这里也有发票，连着手术费一共是一万六千七十五元。”

        章静依旧没有答话，看向坐在一旁低头玩手机的男人，光线很亮，但是章静看不清楚他那张脸。

        “他们说的是真的？”章静说这话的时候受到不少白眼，那小护士甚至发出闷哼声响。

        “送我妹妹来医院的人是你？”

        护士皱眉说：“我说病人家属，你真的不相信我们说的话，他要真害你妹妹早走了，你妹妹闹事，他会出手相救？”

        章静转头看小护士，

        “你急什么？家属都在这里还能跑？不是要确认？本人确认不比信息二道贩子强？”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向着这个男人，说他见义勇为，证据呢？说不定还是他害我妹妹流产的。”

        章静这话将在场的人堵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好像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人。

        “人是我送医院来的，钱我就不要了。”低下头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他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很缓和。

        章静说：“为什么不要？心虚了？说，是不是你害我妹妹流产。”

        护士马上说道：“16075，立马缴费，钱我们会退回给这位先生。”

        “行。”

        “先生，您的钱会原路返回到您的银行卡。”护士弯腰，小声对男子道；“这女人太不要脸了，我们医生最清楚，这位小姐是自然流产，所以先生不必有负担。”

        “滴滴滴……”

        护士长说：“家属，你的余额不足，无法缴费。”

        章静为难的看向一旁的男人，她十分尴尬，“先生，你既然帮我妹妹付了药费，我给你打张欠条吧。”

        那人摇摇头，“不必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章静点头哈腰双手接过，“有劳先生，日后请你吃饭，我叫章静。”

        “不必。”

        首次遭到拒绝，章静看了眼小护士，这个男人倒是挺记仇，当着这么多女士的面子一点都不给台阶下。

        回去的车上，章静把章妍放在后座，“我送你回你老公家？”

        章妍没有拒绝，那个小单间只有自己住，“姐，前两天我给他打电话了，出血，他没来，他说他同事老婆大出血还生了大胖小子，他还说他四个姐姐产检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混账东西，人命关天。”

        章妍在，她没有爆粗，事实上她在克制自己。

        “婚姻是你选的。”

        “我不知道。”

        章静发动车子，掉头往市区开去。

        “那你怎么到了医院？”

        “是那个男人，我在马路上随便拉的。”章妍苦涩道；“一个陌生人都比他强百倍，对么？”

        章静说：“你就不怕那是坏人？亏你胆子大。”

        “姐，哪有穿得西装革履的坏人，你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十分柔和，就像，就像位哥哥。”

        章静噗呲一笑，“什么时候可以改改你乱认哥哥的毛病？”

        “我说真的。”

        她的声音很低，章静没有再说话，章妍将头转到窗的一边，看着半夜里寂静的城市。

        “下车吧，我送你上去。”

        “姐。”

        章静抬头，她与她对视，轻声道：“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吧，钱我还。”

        章静说：“你拿什么还？没有工作不说，钱全在你公公身上，怎么还？”

        “我说我还。”章妍尖叫一声，走廊里的声控灯亮起，她低头抽泣，似乎是章静说的话不对一时受了刺激，生病的身体在夜里显得十分的单薄。

        章静替她开门，轻轻的抱住她，章妍无力的倒在章静的怀里，她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

        “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嫁给这么没用的男人。”章妍终于哭出来，章静深吸一口气：“不是，我家小妍是最好的天使，上天看小妍太幸福了，所以需要点磨难历练小妍。”

        章妍撕心裂肺，“姐，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没有眼光。”

        章静抚摸着妹妹的头发，低声抚慰着她。

        那晚，寒潮来的很早，章静处理好章妍的事情天已经亮了，许聪从工作单位上赶回来，他将章妍骂了一顿，章静给了他一把掌，没听他们争吵，最后关上门，离开那喧嚣的单间。

        等她回到公寓的时候，累的直不起腰板，就着羽绒服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傍晚，清梦被闹铃吵醒。她迷迷糊糊的找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顾臣。”

        章静起身拿了杯水，顾不上没有刷牙一饮而尽，接电话。

        “喂。”

        “这么虚弱，夜生活很丰富嘛！”

        章静没有接这个话题，说：“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头笑着说：“人物画的怎么样？”

        章静说：“你给的剧本人物性格不鲜明啊，你说怎么画我就怎么画吧。”

        顾臣那边哈哈笑，章静听到电话那头低沉的笑声，心中郁闷。

        “要不按照你的性格来画怎么样？”

        “嗯？不妥吧，公测会通过？”

        “为什么不通过？那可是我的心血。”

        章静笑一声，说：“再让我试试吧。”

        “给你五天时间怎么样？”顾臣弄了弄发型，小气说道：“这个人物很重要，你可以慢慢琢磨。”

        “ok。”

        顾臣又说：“你怎么不回北方的公司上班？n市的设备比你那里的强多了，我也可以给你成立个部门帮助你。”

        “不必了，这边安静。”章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勾心斗角，早忘了初心，做不出好人物。”

        “好，依你的，只要留得住你这么优秀的人，我怎么都行。”

        章静应允了一声，又扯了几句闲聊，把电话挂了。

        打开app随意在上面点了几个外卖，实际上她做插画师的时候就成为了地道的宅女，世界几何、变幻莫千对于她来说都是别人的事情，而实际上每次打入账户的工资她都兴趣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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