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雨夜中的所见

李言书愣了一会儿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缓缓点了点头。

        他在心里发誓，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李子来打拳赛了！

        李言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地下拳场的。

        外面下的雨已经变得很大，他撑开了手中的伞，沿着来时的路缓缓的走着。

        唉，只希望李子能够真的没事，这个地下拳赛果然是太危险了。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此处距离李言书出租屋的位置有些远，在稀稀拉拉的路灯照耀下，他认真的分辨着方向，防止自己走错了路。

        路过一家商店，在商店门外的一个流动荧幕上，他看到了现在的时间。

        才九点不到，在拳场中看李子打比赛的那短短十分钟，让他觉得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一样。

        青阳城郊区，淋漓大雨中，近百个排列整齐的科技兵正在雨中负重奔跑。

        这些都是青阳城最新入伍的一批科技兵，天上虽然下着大雨，但是这并不能让这一群新兵停下他们的脚步。

        奔跑队伍中，有着一个胖子，这个胖子名为赵向科！

        感受着身上的一百二十斤负重，赵向科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他知道自己成为了一名科技兵后，肯定会非常的苦，这才是刚入伍不到半天，便已是累得吐血。

        “喂，胖子，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休息一下吧！”

        “是啊！”

        其他新兵看着赵向科气喘吁吁的模样，纷纷说道。

        胖子赵向科眉头一皱，挺直了腰杆，道：“拉倒吧！你们才不行！我可是跟我媳妇儿保证了的，一个月后，不瘦二十斤就不去见她！这才跑了两公里而已，我怎么可能不行！”

        “唷，胖子，看不出来啊！你也有媳妇儿啊！”

        “你那个媳妇该不会和你一样是个胖子吧！”

        大家的年龄都差不多，几乎都是不满二十岁的，大多数都还是单身，现在听胖子的话，敢情胖子是有女朋友了，便是纷纷开玩笑道。

        胖子将身体的劳累遗忘，脸上故作不屑，用自豪的语气回应道：“我家听白可是学校的校花，美死你们这群单身狗！”

        “你说听白？李听白？第七高校的校花，我就是那个学校的，你没有骗人吧！”有人不敢相信道。

        “嘁！”胖子撇了撇嘴，脑海中闪过李听白的身影，众人一看胖子这神态，心里也就知道胖子不是在骗他们了。

        天上的雨愈发的大，李言书虽然打着伞，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都湿了，好不容易刚把陶李的事情放下，正在考虑周去做点什么小兼职之时，突然被一连串的轰响吸引了注意力。

        砰砰！

        咔咔！

        讽讽讽！

        那是一个小树林，树林中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声响在这雨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突然间，又是一阵巨响，打着伞站在公路上的李言书瞳孔骤缩。

        树林中，几棵树似乎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撞击，直接倒下，一道黑影飞射了出来。

        “嗯？”李言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用力的抹了一把脸，双眼很清楚的看到一个正躺在不远处公路上的人，这正是刚才从树林中飞射出来的人。

        铛铛！

        一阵清脆的声响唤回了李言书的思绪，那是一把剑，落在了那个人的身旁。

        李言书此时距离那个人并不远，虽然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那明显是一个老人，头发有些长且杂乱。

        他咽了一口口水，想要上前去查看老人之际，突然间，他感受到了一阵危险，目光只是微微一侧，便是看到了一道细长的白光自树林中飞射来。

        这白光在黑夜中显得十分明亮，白光过隙，风雨暂停！

        李言书感觉自己陷入了窒息，他要死了！

        就在这时，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人，一只手不知何时握住了剑。

        那剑飞速的朝着李言书飞来！

        在那白光即将触碰到李言书之际，一柄剑突然出现，剑与白光相撞，最终，白光消散，剑直插在李言书的身旁。

        似是过了许久，李言书手中的伞早落在了地上，他的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公路上。

        望着眼前那柄插进公路中几十公分的剑，他突然间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莫名其妙的，一个老人竟然从树林中飞了出来，并且还撞断了好几棵树，而后，一道很神奇的白光突然又从树林中向着自己飞来，那白光让自己感受到了死亡，幸好突然飞来的这一把剑，否则的话，自己已经死了。

        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他扭头看向前方躺在地上的老人，这柄剑是老人扔过来的！

        李言书想要站起来，但是却感觉自己的腿十分的不争气。

        躺在地上的老人的手再次抬起，李言书看到自己身边那直插入坚硬水泥路中的剑在颤动，而后，剑就像是被一个隐形的人拔了起来一般。

        那剑竟然在飞，在空中飞，稳稳的飞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老人手中。

        这一切对于现在的李言书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他整个人呆滞住了。

        老人躺在地上，没人能够看到他现在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也没人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将手中的剑放到了胸口之上，他知道树林中的那个人受伤不会比他轻，现在肯定也是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了的。

        老人将头微微抬起，凝望着自己手中的剑，这把剑陪伴了他五十多年，剑名阿青！

        “阿青！”老人轻声喊道，既是在喊自己的爱剑，也是在喊那个姑娘的名字。

        而后，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猛的将剑射了出去。

        在李言书的注视下，那剑如同一道鸿光，自老人的手中飞出后，直接飞入了树林中！

        在将剑飞出后，老人直接把手放下，一动不动，他自信，自己这一剑一定能够刺透树林中那个人的身体。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老人知道，还有一个人没有解决。

        李言书就这样在不足十米外，愣神的看着老人，看着这个对于他来说极度不真实的人。

        天上的雨还在不停的下，自己的伞落在地上后已经被风吹远，路上的路灯此刻显得有些昏暗，感觉到双腿已经恢复了力气的李言书刚想要站起。

        两身连续的砰响传来！

        老人一动不动的身体突然间弹了两下。

        枪响！

        有人在远处用枪射击那个老人。

        反应过来的李言书连忙连滚带爬的来到公路变得草坪上，整个人趴了下来。

        大概两分钟后，李言书看到远处的路灯下闪出一个人影，那个人拿着一把狙击枪，缓缓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不对，那个人的目标是那个不知名的老人。

        那人走近了，在走过一个路灯下的时候，李言书看清楚了他的模样，那是一个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人，脸上有好几道疤。

        李言书看到那人朝着自己所趴的地方看了一眼，这把他吓了一大跳。

        不过好在那人并未有什么动作，直直的走向那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老人。

        他来到了老人的身前，皱眉看了看后，放下了手中沉重的枪，手伸向老人之时，他的双眼瞳孔突然放大，弯下的身体定格住了。

        “嘶！”趴在草地上的李言书倒吸了一口气，那个老人竟然没死，在那人放下狙击枪弯下腰的时候，老人的手突然抬起，并且手中还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小刀，小刀直接没入了那人的身体中。

        老人随后将倒在身上的杀手扫开，他刚才的那一刀直接将杀手的几处内脏绞碎，绝对是已经死了，他可以肯定。

        李言书可以肯定那个拿着狙击枪过来的人已经死了，而那个老人，在被打了两枪之后竟然没死！

        他不敢动，就这样趴在草地上，大脑愈发的清晰，现在，他进入了一种极度空明的境界，周围的雨水落地声清脆异常。

        他现在的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正因为如此，他选择了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几个小时以后，雨早已停下，李言书咽了咽口水，艰难的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发麻且僵硬的双腿恢复了一些。

        他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用力的拧干水后，提在手上。

        望着不远处那个自始至终保持一个姿势躺在地上的老人，李言书心理偏向于，老人或许已经死了。

        他的大脑准确的告诉自己，天色已经晚了，时间估计已经是大半夜一两点了，自己应该什么都不要管，直接走！

        就在转身的时候，老人那一声细不可闻的咳嗽声传到了李言书的耳中。

        最终，李言书还是走向了那个老人。

        老人的眼睛是睁着的，他看到了走过来的李言书。

        李言书意识到老人并没有死，他跨过了老人旁边的那个死人，来到了老人的旁边。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以后，他心中的恐惧早已消除，他开口问道：“老爷爷，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吗？”

        老人的目光十分的清澈，他盯着李言书看了许久后，开口道：“小子，我之前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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