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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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小庭花·腿软
绾月头一回骑马,细嫩的肌肤受不了这般颠簸,股下被磨蹭得痒痒的。这种感受虽新奇,却不舒服,十分难耐。
她只盼着能早些到戚家的庄子,可萧瑯偏偏跟她作对似的,胯下战马越行越慢。
一剪清瞳孔布满疑云:萧瑯的战马不是千里良驹吗?怎么跑的比戚大哥的马还慢?
宁安侯的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见她盯着前面的枣红马出神,笑道:“本侯的踏雪不是跑不过思瑜的马。”
语中含了笑,在绾月耳侧轻声道:“只是绾月妹妹初次骑马,疾行只怕是要屁股开花了。”
绾月白皙的脸上透着粉,心道:宁安侯竟还有如此体贴人的时候?
她思量未详,又听身后之人道:“方才抱你上马时感觉跟抱了只猫儿似的,硌得本侯手臂疼。”
绾月轻哼。心道,谁要他抱!
她就不该对萧瑯这种人有所期待。
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萧瑯捏了捏她的软腰,敛眸低声道:“瘦得跟排骨成了精似的,姜家人是不给你东西吃吗?”
“我才来姜家两天。”
绾月的小声辩驳换了侯爷一声轻笑。
踏雪载着两人到戚家庄子之时,姜亭和戚思瑜早就到了。
这一处别院虽地处偏僻,门面却十分气派。匾额上有御笔题字:“南苑”。
戚家富可敌国。戚思瑜的父亲戚颂文,是当朝国舅爷,太后的哥哥。像是这样堪比皇家行宫的宅子,光是京畿就有七八座,遑论整个宛唐。
“自己下得来吗?”萧瑯翻身下马,立于平地仰视马上的少女。
绾月披着猩红提花斗篷,白色的绒领衬得她小脸粉扑扑的,气色很好。
她微微低头,垂眸看着萧瑯,小声又别扭道:“我可以。”
萧瑯见她同自己置气摊了摊手,轻笑一声:“嗯,那便快下来吧。”
明明在马上之时怕得要死,像只惊了的小雀,不敢乱动一下,直往他怀里靠。
现在倒又敢啄人了。萧瑯等着看好戏。
绾月一手紧攥着缰绳,伏下身贴在马背上,小脚从裙摆中露出来,瞎子摸象般找着马镫。奈何她身量不足,想要稳稳踩上那马镫,只得将上半身拖下马。
踏雪不合时宜得原地抬了抬脚,马背上颠簸,绾月心里紧张,试探性的小脚又收了回去。
“我说小月儿,”萧瑯轻蔑地笑了笑,“不然还是别逞能了,你求求我,叫声好哥哥,我便抱你下来。”
绾月被他一激,赌气咬着牙往下一踩,脚结结实实落在马镫上。她将全身的重心转移到这只腿上,准备下马。熟料腿一软,整个人直直往地上栽了下去。
绾月心道:高估自己了,没想到初次骑马,腿会如此酸软。
青石板铺底,即便是她穿的衣裳厚,也定会摔个鼻青脸肿。这下可惨了,不光要受些皮肉之苦,还要再宁安侯面前尊严扫地。
他一定会嘲笑她的!绾月认命地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下一瞬,绾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淡淡檀香气扑面,睁眼是少年一双戏笑的桃花眸。
惊魂甫定,绾月眼神迷蒙,难得对萧瑯真心,喃喃道:“多谢你。”
怀中人难得温驯,萧瑯低头垂眸看她,对上绾月懵懂的眼,一时也失了神。
日头高悬,南院门口地上人影一双。
姜亭和戚思瑜久等二人不至,推门探看便见着如此情景。
方才在屋内候着的时候姜亭刚听戚公子给他讲了他阿姐和宁安侯的市井传言。他此刻见到这场景,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惊奇道:“你们……”
绾月的视线赶紧从萧瑯脸上移开,看着一前一后走来的两人,羞道:“侯爷,快放我下来!”
萧瑯微微偏头,目光正巧落在绾月的莹润的樱桃小口上,让萧瑯想起夏日里好看又诱人的凉糕,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他见绾月瓷白的小脸慢慢变红,将人放下,轻咳两声,笑道:“就说让你别逞能。方才答应了姜夫人要好生照顾你,你若是摔个鼻青脸肿回去,岂非是给我找麻烦?”
戚家南苑雍容华贵,长廊幽深曲折,壁上刻着画,皆是脍炙人口的民间传奇故事。
绾月心赞,好不精致。
至一处暖阁落座,桌上茶点早已摆好,珠帘纱帐后传来吴侬软语,抚着琵琶浅唱低吟。
右丞相公子戚思瑜才貌双全掷果盈车,佳人知己同他绣口吐出的文章一般多,抚琴那位便是其中之一。
绾月不知这些,心中只叹有钱真好,乐师都能请回家里。她从前未有过这般整日都不劳作,只管喝茶听曲的闲散生活。
姜亭进门便惊奇,分明出去迎绾月时桌上有四碟凉糕,回来就成了三碟,嚷嚷着一定要戚大哥补一碟回来。萧瑯和戚大公子嘲笑他过目不忘的本事都用在记吃食上了。
闲话说了一筐,几盏茶下肚,美人的曲子也换过了三五首。戚思瑜终于是忍不住,看看绾月又看看萧瑯开始切入正题。
“侯爷,说说吧,昨日朱雀大街上,那独眼究竟是怎么回事?坊间的话本都已经写到……”
后面的话不甚吉利,戚公子当着绾月的面说不出来,给萧瑯使了个眼色。
纱帐后,美人轻抚着琵琶,一字一句含情脉脉,唱起了新曲——“正月里儿打新春……”
不愧是戚公子的解语花。这话本是自打萧瑯回京有的,现今新续的第九十九回正是:宁安侯赫权贵强娶妻,姜姑娘小寡妇上新坟。
萧瑯品了一口茶,口吐芬芳:“之前编的瞎话还少吗?他们爱传便传去。那人自己不长眼,冒犯了本侯,我只不过给他个赎罪的机会罢了。”
绾月放下盏:“仗势欺人。”
宁安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也得是本侯有势。小月儿,你不会还想多管闲事吧?”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绾月就没指望萧瑯能说出什么好话,早就见怪不怪了。
绾月:“侯爷昨日若是因为绾月冲撞了您,想要折辱我,才将那人带回府中折磨的话,您不妨放了他,直接罚我好了。”
萧瑯目光由幽幽:“小月儿,那人已经落在本侯手里一日有余了,你凭什么会觉得,他还活着?”
绾月垂眸道:“因为我不相信一个南征北战,戎马沙场为守护黎明百姓的人会如此。”
“哈哈哈哈哈,这话我听着顺耳多了。”萧瑯眉眼温和,笑道:“不过,若是本侯说,我征战沙场只是因为喜欢杀人呢?”
绾月手里的茶盏“哐当”一声掉了。
萧瑯替她扶好杯子,看着绾月的小脸,眸中又不可轻易察觉的悦色。
又一种表情,恐惧。
姜亭见绾月小脸煞白,维护姐姐道:“萧哥哥,我阿姐胆子小,你别吓她了。”回头安慰绾月道,“阿姐,萧哥哥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这茶再喝下去,只怕是又要不欢而散,戚思瑜锤了萧瑯一拳,向绾月道:“绾月妹妹,你莫要跟他一般见识。天色不早了,我差人备好马车,送你和亭儿回府。”
“有劳戚大哥了。”
绾月可巴不得能早些回府,她还挂心着昨夜里姜氏夫妇给她的金银珠宝呢。
原本今日不出来,她能好好盘点盘点。
从人牙子手里逃出来后,她幸得济州一户人家收容。那人家本不富裕,待她一个外人却是极好。
她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份恩情。昨夜里父亲和杨氏夫人都给了她好些贵重的东西,她一人根本用不了,便想拿一些去换成银票,再找上信得过的信使将钱寄给那户恩人,算是报答他们。
等车架的空档里几人都不说话,只听纱帐后那美人语调轻媚咿咿呀呀吊着小嗓。
姜亭见气氛尴尬,便追着萧瑯问这问那,多是一些兵法相关的,萧瑯也不嫌他烦,一一指点解答。
宁安侯不说那些凉薄之语,倒显得沉静儒雅了起来。
绾月揣测半天想不透这人,索性不再想了。
抬眼再去看时,三人已经从兵法说到了北疆,茶也换了酒。绾月想起来时曾听萧瑯说,他本就是来找戚公子喝酒的。
原是因她才喝了茶。
姜亭这小狗腿正给萧瑯斟酒。萧瑯也不客气,接过酒杯就喝,饮罢还叹一声:长安的酒水就是比不上北疆的烈。
戚思瑜的目光也停留在萧瑯身上,笑问:“你是想回北疆了?”
萧瑯眼中并未有醉色,酒杯撞了撞戚思瑜的茶盏,笑道:“那破地方哪有长安好,长安的风儿也轻柔,花儿也娇艳。”
他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绾月,又道,“还是朵带刺的小蔷薇!”
绾月轻哼一声,不理他。
萧瑯见逗弄不到她了,眼中有些失望。
外头传来脚步声,是南苑的仆从。进来告说送姜小姐和姜少爷回府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绾月拜别,刚想起身,一脚迈出去险些没摔一个趔趄。幸好坐在她身侧的姜亭眼疾手快,身形敏捷将人给扶住。
姜亭疑惑道:“阿姐,好好的你怎会平地摔倒?”
绾月也正奇怪,回忆起方才的细节:“我也不知道,方才只觉得有人扯着我的衣裙,许是衣裳挂在凳子上了。”
萧瑯本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小月儿,我看,是有人想留住你,不想让你走。”
他忽将那盏往桌下一掷。
“啊!”
瓷器落地的同时,桌下响起一人闷哼。
姜亭当场便跳了起来。他从前只在话本中见过这等出门吃个饭都能遇到刺客的情节,如今只当自己亲身感受了一番,心里十分兴奋。
戚思瑜起身离座,将姜绾月和姜亭护在了身后。
傻孩子姜亭脸上带着七分兴奋,两分窃喜,一分惊惧。
“我们不会是遇到刺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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