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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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佳你让一下，我去上厕所。”沈楚凝起身走出教室。

        教学楼里的地板应该刚刚拖过，还是湿答答的。

        一个保洁阿姨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提着水桶，小心翼翼地迎面走来。

        忽然，阿姨的身体莫名其妙地前倾，她脚下一打滑，桶里满满的脏水泼了沈楚凝一身。

        后者先是一惊，旋即本能地扶住了快要摔倒的阿姨。

        “啊呀，同学，真的太不好意思了。”那阿姨连连道歉。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真的对不起啊。”

        “没关系的阿姨，不是你的错。”

        她知道，她看见了，那个拐角处，有人推了保洁阿姨一把，而这个人此刻真朝她走来：

        “哟，又是你啊，沈楚凝，你走路怎么老是不看啊？”苏茜茜一脸嘲讽。

        此刻，教学楼里来来往往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江子柏也走了进来，身边跟着秋语凌。

        他本与秋语凌聊得正欢，但看到沈楚凝浑身湿透，狼狈得站在那里，神色一下凝重起来。

        “怎么回事？”他抛下秋语凌，快步走到沈楚凝身侧，脱下自己的风衣，包裹住她的身体，只露出一截脚踝。

        “啊呀，是我不好，上了年纪身体就不听使唤了，泼了这位同学一身。”那阿姨连忙解释。

        “没事阿姨，不关你的事，我走路不仔细。”

        “我想出去。”她对江子柏说。

        江子柏颔首，恰如其分得搂着那瘦瘦的身子，走了出去，从秋语凌身边擦身而过，没有丝毫停留。

        进进出出的学生越来越多，看到匆匆的二人不免侧目，但也只当是恩爱的情侣，没有多想。

        秋语凌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握紧拳头，气恼得盯着苏茜茜。

        “是你干的？”

        “我就推了一下。”

        “谁让你这么干的？”

        “我就想帮你出口气，谁让她一直缠着学长！”

        “那现在气出了吗？”

        苏茜茜噎住了，小声嘀咕：

        “我哪知道你们俩刚好进来啊……”

        秋语凌简直想一巴掌扇上去，但是她受的教育不允许她这么做。

        而且，谁缠着谁，她心里和明镜一样。

        -2-

        教学楼外，见没什么人了，沈楚凝放慢了脚步，从江子柏的怀里出来。

        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着他说话：

        “学长，谢谢你。”

        “不用跟我客气，我也是刚好路过，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那样啊，地太滑了，而且我走路也总是那么不小心。”

        她在笑，从容而真诚的样子，似乎事实真是那般。

        “这衣服脏了，我回去洗洗再还给你。”

        “走了。”

        她转身离去，平平淡淡的样子，像一朵白云，飘过后不留下任何痕迹。

        风吹着那宽松的风衣，勾勒出女孩纤细的身材，明明瘦弱得让人可怜，偏偏又总是一副坚强的样子。

        江子柏觉得那女孩身前有一层纱，他想捅破，看看她真实的样子。

        -3-

        沈楚凝心情不好，她下午请假了。

        回到家，温洁出门了，还没回来，家里安安静静的。

        她莫名觉得心里一轻松，清理起了狼狈的自己。

        浴室里热汽腾腾，温热的水划过女孩洁白的肌肤，将其染红。

        沈楚凝洗了很久，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又做梦了，梦里她躺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让她忍不住在那怀里蹭了蹭。

        “你还要睡多久？”

        沈楚凝猛得睁开眼睛，男人的胸膛撞进她的眼帘，猝不及防。

        她没在做梦，不对，她在做梦。

        她尴尬地跳了下去，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睡衣，不知所措。

        这回她屁股没开花，男人好像知道她要来一样，适时地接住了她。

        “谢……谢谢，咳。”她知道，她的脸又红了。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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