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双首神菲尼克斯

　　凌晨十一点半，街道上已经没行人，即便是乞丐也早早躲到了自己的庇护所睡觉。

　　月光照耀在泥泞的道路上，马靴踩在水坑的声音格外刺耳。

　　“又是发钱的一天。”黑衣人把装着金币的袋子扔到穷人门口，刚扔出去几袋就看到前面的道路上站着一个女孩。



　　黑衣人停下脚步，双手环抱在胸前问道：“你是谁？”

　　“果然是女人，虽然可以改变了声线偏向中性，但本质是无法改变的。”

　　她立刻转身，看到哥特瓦伦就漂浮在她十米外。

　　“什么怪物？”黑衣人捏住胸前的吊坠，却并没有逃掉。

　　“我防着你呢。”哥特瓦伦举起一根触手，周围的景象全部消失，只留下一片虚无，“我就害怕你有能逃脱的手段，因此设下结界，当你踏入结界的瞬间，你就输了。”

　　黑衣人步步后退，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你想要什么？”

　　“你拿了我的东西，一朵花。”哥特瓦伦飞到她面前摘下她脸上的黑色面罩，“就是你昨天偷的那朵花，只要你愿意还给我，我就放了你。”

　　黑衣人笑了笑，“那朵花？我当然可以给你，但你要先放了我，要不然……”

　　话音未落她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腹部，阻止血液流出。

　　哥特瓦伦站在她脸上小声说道：“我不是和你谈条件，我是在命令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温柔么？因为你给我带来了一个好东西。”



　　触手扯下她胸前的吊坠，哥特瓦伦仔细欣赏，“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只不过品质差一点，我以为是神。没想到八阶的虚空兽眼睛，有趣，你是怎么得到的？”

　　“淘金时捡到的。”黑衣女没了之前的狂妄与嚣张，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求求你放过我，花在我的家中，只要你放过我，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你没价值了。”哥特瓦伦用一条触手刺穿她的太阳穴，吃掉了她的脑子也吃掉了她的记忆和知识，“我之所以愿意放过你，愿意和你废话，是因为这颗眼睛对我有很大的用处。可惜这颗眼睛的价值不容我包容你的狂妄，你若与子爵和管家一样有用。即便和他们一样谋划出卖我，我也能原谅你。”

　　吃掉她以后，哥特瓦伦抹掉嘴角的血液，去她新买的房子拿走了夜梦睡莲。

　　凌晨十一点五十五，哥特瓦伦附身瑞雅来到了子爵的庄园，将夜梦睡莲给了他，并嘱咐道：“这一次就小心一些，若是再丢就不好找了。”

　　子爵接过夜梦睡莲笑着问：“在哪里找到的？”

　　“这件事明天你才能知道，今天还不能。”

　　子爵也没有再问。

　　在临走之前，瑞雅还特意嘱咐了一句，“子爵，早点休息，以免耽误了明天的事情。主人的耐心已经被你磨损了一部分，再出现一次意外，我们也不介意寻找另外一个合伙人。”

　　这番话是她自己想说的，在她眼中，现在的子爵也并没有那么了不起，身为哥特瓦伦身边的一条好狗，她有资格不对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物低头。



　　言罢，瑞雅抚摸了一下胸前的吊坠，下一瞬间就回到了酒店中。

　　哥特瓦伦还躺在桌子上哼着小曲，瑞雅跑到他面前笑着说：“主人，这个吊坠真漂亮。”

　　它在内心轻哼一声，随后笑着问：“喜欢么？”

　　瑞雅立刻点头说道：“喜欢。”

　　哥特瓦伦笑着点头说：“喜欢就好，喜欢我也不能送你。我说过，神明不可能无故给人类好处，这只会让人类愈发堕落。想要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瑞雅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她兴奋的点头说：“好，什么问题都可以。”

　　“你最好想明白了再回答。”哥特瓦伦躺在桌子上闭上眼睛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杀那个发钱的女孩么？”

　　瑞雅思考了很久，最终说道：“主人杀了她，就说明她该杀。”

　　“给你了。”哥特瓦伦内心的失落无以言表，“你真是条好狗，除了忠诚，什么也不是。”

　　它几乎快要气死了，之所以在抓住那个黑衣女的时候带上瑞雅，就是希望她能开窍，可直到现在，她还是那么的愚蠢。



　　“谢谢主人。”

　　“不用客气，睡觉了！”哥特瓦伦在内心暗想，“果然是靠不住，杰克靠不住，你也靠不住，看来不能寄希望于这些大字不是一个人身上。必须要招募一些更加高级的骨干，要不然我这队伍拉出去三两下就被别人干碎了可怎么办呢？尤其是情报部门，这才是重中之重呀。”

　　次日上午，瑞雅提着一个大箱子来到了子爵的庄园门前。

　　她被邀请到花园中喝茶，上好的红茶摆放在她面前，还有一些珍贵的甜点和蛋糕，瑞雅十分恭敬把箱子摆放在桌子上说道：“我的主人想要亲自和你谈谈。”

　　子爵瞪大眼睛看着箱子，他没想到瑞雅的主人居然以如此别致的方式登场。

　　其实哥特瓦伦并没有在箱子中，它趴在瑞雅的脑袋上，对自己施加了隐形魔法。

　　子爵起身行礼说道：“尊敬的……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但十分感谢您愿意亲自前来。”

　　“你可以称呼我为哥特瓦伦，子爵先生。”哥特瓦伦改变了自己的声线，显得异常老道厚重，“我来此是为了向你表明我们的诚意，也是为了日后的行动制定更加详细的计划。”

　　子爵大喜，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想要制定一个十分详细的计划，以免出现纰漏，同时避免犯错之后没有补救的手段。”

　　之后二人商议了两个多小时，最终制定下来一个十分靠谱的计划，之所以靠谱是因为这个计划是哥特瓦伦提出，子爵提了一大堆无用的建议之后，依旧按照原版执行。



　　子爵端起红茶喝了一口，笑着说：“哥特瓦伦先生，您是三年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么？”

　　哥特瓦伦没有回应，它的确是三年前来的，至于怎么来的，它自己也不知道。

　　“的确如此，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哥特瓦伦笑了笑说道：“子爵先生的情报能力真了不起呢。”

　　子爵十分骄傲的笑着说：“一般般。因为我调查了一下历史，三年前有一场流星雨，还有几颗流星降落在了大地上。我很好奇，你是主神还是眷属。”

　　哥特瓦伦沉思片刻，没有在脑子中找到相关的记忆，便糊弄道：“我当然是眷属，但我的主神至今没有召唤我等，因此我只能自己行动。”

　　子爵眉头紧锁，他对哥特瓦伦的敬畏又多了一分。随后他笑着问道：“亲爱的哥特瓦伦先生，我与星月学院的学者们一样，对远星的知识充满了渴望，这个世界上的很多神明也都是来自远星，请问您能够告诉我远星是何种景象么？”

　　“不能！”哥特瓦伦咳嗽两声说道：“知识是无上的财富，尤其是未知的知识，子爵！”

　　子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冒犯，尴尬的笑了笑之后便开始转移话题，“尊敬的哥特瓦伦先生，我很好奇一件事，我所信仰的神明也是远星之神么？或许这种说法有些陌生，我信仰的神明也是外神么？”

　　“你是指追魂狼还是双首神菲尼克斯？”

　　子爵咳嗽两声，“追魂狼不是和菲尼克斯一同出现的么？”



　　“不是。”哥特瓦伦苦笑着说：“菲尼克斯是外神，由天外而来，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一种全新的死亡信仰，也是现在最流行的死亡信仰。现在人们认为死亡只不过是和菲尼克斯一样，褪去现在的外表和一切，在另外一个躯体中重生。”

　　子爵一脸懵逼，“追魂狼不是和吾主一起来的？”

　　“不是。”哥特瓦伦笑了笑说道：“追魂狼原本隶属古老的死亡之神——大鹿神，大鹿神司掌死亡和自然。”

　　“您的意思是大鹿神死在了与菲尼克斯的战争中，追魂狼背叛了大鹿神？”子爵一脸震惊，更多的厌恶，他没想到自己的家徽居然如此“恶心”。

　　“不是。”哥特瓦伦又给了一个否定答案，接连的否认让子爵很不爽，它却完全不在意，而是继续道：“信仰是不会改变的，追魂狼绝对不会叛变。要不然大鹿神一念就能灭了身为眷属的追魂狼！大鹿神和菲尼克斯是包容性极强的神明，几乎不可能攻击和自己源头相似的死亡掌控者。”

　　“你的意思是大鹿神在与其他神明的战争中死去，无主的追魂狼归顺了菲尼克斯。”

　　“对！”哥特瓦伦顿了一会。

　　子爵连忙问道：“怎么了？敬爱的哥特瓦伦先生。”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我给了你知识，你是不是也应该回报我？”哥特瓦伦可不想和这个必定被抛弃的蠢货有交情。

　　合作朋友奠定在利用之上，而诚信和交情是为了保证自己被利用之后能有回报，自私者被鄙视，诚信之人被敬爱，一切的利他行为都是为了利己，彻底的利他主义者必然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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