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树”的奇妙冒险（1）

　　“树，我们过冬的食物准备多少了？”一名身形魁梧，皮肤棕黑，浓眉大眼的大汉对着一个同样肤色的小孩问道。

　　“父亲，还缺一些，今年夏天的雨下得太大了，树果的数量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我们抓紧时间打猎的话，凑够冬天的食物没有问题。”

　　高大的成年男子叫岩，是一个土著部落的首领。小孩名叫树，是岩最喜爱的儿子，力气在部落中同龄孩子中是数一数二的，捕猎技巧也是一流，素来被岩当做继任者来看待。

　　“很好，带人抓紧捕猎吧，大地会保佑我们的。”岩拍了拍树的肩膀，鼓励地看着他。岩已经不年轻了，树是他的第八个儿子，前面几个要么夭折，要么不够强壮，要么不够聪明。只有树最为优秀，现在岩也在一步步锻炼树，为了树能尽早扛起部落的大梁。

　　“明白，我会尽我的全力带回最多的猎物，由大地见证。”树将右手放在胸前一块油彩涂抹的图案上。

　　此时，一个人突然闯进这个小棚屋中。那人满脸焦急，说话语无伦次。

　　“首，首领，北边，部落来了。”

　　“慢一点，再说一遍！”

　　“北边的部落全部过来了。就在我们北边不远处。”

　　“什么！”岩心中大骇。

　　由于地处一个不枯水的河流旁边，水源和食物常年获取稳定，以至于他们部落不像一般的部落会常年迁徙，但懂得定居河流附近的也不止他们一个部落，他们部落人数较少，只能占据河流上游较为贫瘠的地带，而有一个上千人的部落居住在物产更加丰富的下游，就是刚刚来人所说的北边部落。

　　北边的部落作为他的邻居，他也了解了一些对方的情况，对方的实力远胜于己方，只不过是平日里瞧不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没有对自己部落出手。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对方全员出动来到自己周边，恐怕是来者不善呀！

　　“去看看吧！”岩凝重地说道。

　　来到部落北边，就可以看到一大队人正朝这边走来，乌压压的一大片。部落中的人都没见过这副场面，心中满是紧张。

　　直到双方碰头，场面一度十分焦灼。

　　“岩首领，好久不见了。”对方的首领是叫火，是一名30多岁的男子，体型和岩相仿，但脸上的神色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虽然嘴上是打招呼的话，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头猛虎咄咄逼人。

　　“火首领，不知道你们部落到我们这儿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有我们能帮助的，我们会在能力范围内给予帮助。”岩说得很客气，对方人多势众让他不得不低头。

　　“哦，我们来这里还真的是因为有麻烦。”火阴冷地笑道。

　　“还请直言。”

　　“今年雨季的雨下得格外的大，岩首领应该很清楚吧。”

　　“确实如此。”

　　“雨季的那场大雨让下游的河水冲出了河岸，将我们部落附近一大片地方全部淹没了。因为淹水的缘故，果子几乎没有收成，猎物也四散而逃，我们部落过冬的粮食无法收集充足。无奈只能举族迁来上游。”

　　“你们是要……”火此刻几乎是图穷匕见了。岩知道火说的多半是真话，如果不是下游遭受变故，火也没有必要大费周折跑来上游，毕竟几代人以来两个部落都相安无事。只不过岩是真没想到那场大雨会导致河水决堤，造成下游这么大的损失。

　　“既然我们部落的食物不够了，那就麻烦岩首领将这片地方让给我们部落，再将你们储备的食物也全部交出来。”

　　“你是欺人太甚！”树先忍不住了，怒斥道。

　　“哈哈哈，欺你们又如何，老老实实把食物交出来我还能放你们离开，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岩知道此事绝对不可能善了了，火长途跋涉而来，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但要他将粮食都交出去还要离开这里，不仅食物上再难凑够过冬。不战而退的话，部落的信念也会被敲个粉碎。不如放肆地战一场，起码留下了尊严。

　　“想要粮食就自己来取吧，我们是不会退让的，大地也不会容许我们退让的。”大地是他们部落的信仰，此话一说，身后的族人更加热血澎湃起来了，大有至死方休的意志。

　　火并没有将岩所在部落的抵抗放在眼里，三百人对千人，无疑是以卵击石，胜负早已是定数。最终事情的结果是一样的，无非是过程多死些人罢了，更何况在粮食短缺的情况下减员也不是一件坏事。

　　“如你所愿，那就战吧！”火将手一挥，身后的人群便如潮水般向前冲去。

　　岩知道打是打不过的，战斗的目的不是送死，而是保留下部落的火种。于是边走边对身后的人吩咐道。

　　“留下30人转移食物，其余人随我应敌。切记不要恋战，目的是拖住敌人，等转移粮食的人走得够远，我们就撤退。”岩的部落位于上游的一个河滩上，一侧是河水，另一侧就是一处陡峭的崖壁。只要有人阻拦，前面的敌人就追不上转移粮食的族人。

　　交代完毕后，战争一触即发。

　　双方虽然在人数上悬殊，但武器上却是半斤八两，战场上一千多人，清一色的配备回旋镖和石矛，身上连衣物都几乎没有，更别说护甲了。

　　双方先是用回旋镖远程作战，别看回旋镖是个钝器，但要是真命中在人身上，不说一击毙命，也得丧失大部分战斗力。岩的部落由于是主场，借助地形防御下，损失远比火的部落小。

　　回旋镖毕竟不比弓箭或投石器，在原始部落中产量有限，很快就弹药耗尽了。接下来就是长矛突刺的环节了，石制的长矛在攻击血肉的时候，锋利程度已经是完全足够。只要擦上就是一条血痕。要是被捅了个瓷实，啧啧，恐怕都能刺个对穿。

　　土著人没有战法也没有系统的军阵，打到后面就乱成一锅粥，长矛在人员密集且敌我难分的时候难以施展，很多人便选择了回归最原始的肉搏，在刚刚洒满鲜血的大地上扭成一团。

　　可越是肉搏，对人数劣势的岩他们就越不利，抵抗变得越来越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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