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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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生死一线间,君砚有无数画面在脑海浮现而过。
那一日的昆仑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雨,君砚来寻阿姐时,阿姐竟站在雨中独自淋雨,雨水冰凉刺骨,君砚护姐心切自见不得此景,他撑着伞一路狂奔过去,用伞遮挡住阿姐头上的雨水。
“阿姐,你这是在做甚?”
女子柔声道:“阿砚迟早要学的!”
少年阿砚苦恼道:“怕冷!不学可以吗?”
他不想阿姐淋雨!他以为这样说便可以改变些什么。
女子摇了摇头,眉间闪过坚定:“不可以!”
“阿砚不是说过,阿姐会的,你也要会吗?”
少年阿砚不解道:“可阿姐会的,我都会了!只这一样,也不行吗?”
“你说过要守护阿姐,守护昆仑的,阿砚忘了吗?”
“我不学这个,同样也能守护一切!好阿姐~”
女子不再温柔:“那我不会将自己和昆仑交付在你手上的!阿砚,你该长大了!”
“阿砚,你该长大了~”
“你该长大了~”
君砚极慢的眨了眨眼睛,豆大的雨水不断的拍打在身上,滴在目中,他将褚懿往身后屋檐之下推了过去,最后他阖上了双目。
岳鹿山阴狠一笑,真是活该!活该受死!
猛烈的拳风已然临近!
来了吗?
他微微启唇:“定!”
定字一出,言出法随,万物皆静止!包括雨,包括人,更包括风!
君砚睁眼,他看到岳鹿山目中的喜色还停留在那里,仿佛胜券在握,仿佛早已将他击杀,还真是……可笑至极!
他招来地上飞剑,没有丝毫犹豫,剑出鞘来,一剑封喉!
后来啊君砚是长大了,他拼了命的成长,不想再看到那一日那么样的阿姐,他本就天生悟性超群,有人说过的,他是千年难遇的天才,只要他想学没有什么学不会,那耗费阿姐毕生心血的冰系术法他最终滚瓜烂熟的刻在了心底。
而这就是冰系术法中的第二式,定字诀!
“滴答!”
雨落而万物生。
“砰!”
刀疤脸等人只见他们的掌门像一滩烂泥般摔在了地上,脖颈血色蜿蜿蜒蜒的顺着雨水流的到处都是,他们看着面若冰霜的黑衣少年将手中剑插回了剑鞘,发出铮的一道锐声。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突然!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
有人小声呜咽道:“掌门死了~”
“掌门怎么,死了呢?!”
君砚一身黑衣早已湿透,他咽下喉间上涌的那抹血气,勾唇冷笑,宛若索命的修罗:“是谁,将我的人掳来的?”
“是你?”
“是你们?”
“还是所有人都有参与?”
君砚执剑指向一个个躲在后面哭丧着脸的龙虎派弟子。
刀疤脸他们早已吓得噤声不语,生怕这少年念起他们上次的所作所为,阿嘎则面若死灰。
“不说!那都杀了吧!”说着,他转身走向了那屋檐下的红色身影,背影透着肃杀。
很快有弟子受不了这种煎熬的气氛,冲着君砚的背影喊道:“是他!是阿嘎!和我们都无关!”
阿嘎强大的求生欲让他还想垂死求饶几句,可刚张开嘴声音就卡在了嗓子眼,他捂住流血不止的脖颈,无力的蹬了蹬脚,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就这样仓促的了结了此生。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否则,这便是下场!”
全场噤若寒蝉,刀疤脸他们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君砚一个不爽让他们三人也去见了阎王,此时此刻唯有雨水落下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君砚将飞剑“咻”的一声收回,对上褚懿不起波澜的面容道:“我们走吧!”
褚懿只静静的看着他,这一次没有问去哪、也没有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变成了破旧道观中那个不会听也不会说的笨蛋美人。
君砚想不出缘由,在褚懿身上他没有察觉到任何被施了法的痕迹,他不明白短短月余未见为何又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一回,他想遵循本心。
从龙虎派出来后,他带着褚懿来到了城中的一家裁缝铺,铺子的掌柜是个中年男子。
君砚开门见山道:“有他穿的白衫吗?”
掌柜一眼便捕捉到了褚懿身上的喜服,压下心中的好奇,两眼放光道:“有有有~这公子生的俊俏,穿什么都好看!”
君砚道:“我只要白色!”
掌柜哈腰道:“好嘞~我这就拿来!”
掌柜手脚麻利的取了两件样式稍有不同的白衣给君砚挑选。
“小店现货只有这两件了,公子若不满意可以重新挑些布什,半月之后来取便是。”
君砚本想问问褚懿自己的意见,转头见他目光懵懂,只得放弃。
“不必了,这两件我都要了!”
“先将左边这件给他换上吧。”
“好嘞!”掌柜应声后便将衣裳递给了褚懿。
“……”
君砚叹了口气,认命的接过衣裳,扛着掌柜异样的目光,他拉着褚懿进了里间换衣裳的地方。
掌柜的也是个人精,这俊美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呆傻的人,偏这行为处处透着诡异,他自不敢多问,那个黑衣男子一身煞气,显然不是好惹之人。
里间换衣的地方也还算宽敞,他二人进入后,明知褚懿听不见,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君砚还是说了句:“得罪了!”
他极为生疏的解开了褚懿的腰带与外裳,一件一件,直到扒得其身上只余一身雪白的里衣后,那领子处稍稍展露的一角雪色肌肤一不小心落入眼底,不知为何他面上有点烧热,他只得迅速把手上的新衣裳给褚懿一层层套了上去,此番过程褚懿都是任由摆布,很是乖巧。
君砚可就不好受了,虽说他没什么贼心,褚懿也不会有什么生动的表情。
他一边要在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一边又手法不太娴熟,一边又要给人穿戴整齐,一边又在想着这是他的第一次!总之身心累的够呛。
好一顿收拾完毕后,他看着重新换回了一袭白衣的白玉人儿,躁郁的心终于舒缓了许多,褚懿则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之前那喜服怎么看就怎么别扭,君砚在心中将岳鹿山等人又嫌弃了一遍,若他今日没有寻到褚懿,他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如何的事情,好在一切都不算晚。
君砚拉着褚懿又找到掌柜。
他问道:“可有白色帷帽?”
掌柜道:“有的,有的!”
君砚接过掌柜递过来的帷帽很是顺手的戴在了褚懿的头上,俊美的脸庞被挡了住,让人看不见分毫。
君砚极为满意的笑了笑,虽然穿的一身白像块豆腐似的,这样也不错。
从裁缝铺出来时天色还尚早,这一次他没有用上瞬移之法,他拉着褚懿一路走马观花,惬意非常,他们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老巷口,也就是鲁游的住所之处。
先前他用神识寻褚懿之时恰巧察觉到鲁游有突破之兆,他想着反正来了青唐,便打算去走一遭。
“扣扣扣!”门环敲击在木门之上,发出悠长的声音响彻在雨后的巷子显得空洞古韵。
“吱呀~”一声。
鲁游拉开门惊喜的唤道:“公子!你怎么来了?”
“是我,进去再说。”
鲁游恭敬的领着二人进了屋中。
他一边砌着茶一边好奇的问道:“公子,这位是?”
君砚则直接取下了褚懿头上的帷帽,慢条斯理的说道:“他叫褚懿。”
鲁游目中露出惊艳,一张老脸掩不住的笑意:“好俊的人!”
君砚瞧在眼里,世人谁不爱美,果然连鲁游这种老头子也不例外:“他听不见也不会说话,是我偶然间……捡到的。”
这么一说鲁游才瞧出几分端倪,这人眼神确实是不太对,要说怎么不对那就是看上去有点呆,可这呆的也是恰到好处,只会让人觉得美的干净。
君砚轻咳一声打断鲁游炽热的目光:“我见你身上隐约有灵力波动,可有突破之兆?”
鲁游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困惑的开口:“近日只觉精神不错打坐许久也不觉累,莫非这便是突破之兆?”
君砚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盏中温热的茶水,接着道:“你从未修行过,这次恰逢我又在,助你突破至筑基之后再走也不迟!”
鲁游自是十分欢喜,他也没想到自个这么快就修出点名堂来了,忙道:“鲁游谢过公子!”
是夜,君砚坐在鲁游这四四方方的小院里朝天上看去,弦月如钩,满天星斗像极了一粒粒珍珠,又似一把碎金,洒落在碧玉盘上,熠熠生辉。
身侧不仅放了老头自酿的美味花酒,还坐了一个花容月色的俊俏美人,妙哉!妙哉!
除了第一日鲁游硬拉着他说了好些话本外,这几日鲁游都将自己关在了屋中闭关突破,君砚无所事事的在外头给他把着关,喝着酒,自言自语。
谁叫美人不会说话呢?
听老头说,这花酒是陈年老酿,是他上头不知哪一辈的祖宗埋在地下的酒,容易醉人,要少喝。
他自知酒量一般只浅酌了几口,可人一旦喝了酒话就容易变多。
“褚懿,我走后你身上是发生了什么?”
“耳不能听,口不能言……”
“我觉着你身上有秘密!”
“一厢情愿带你走,也没管你愿不愿意了……”
“我会好好护着你的!日后想法子治好你……”
“哪日你清醒了,知会我一声,我肯定放你归去。”
帷帽放在一侧,褚懿坐的板正,可谓一丝不苟,无动于衷。
君砚瞅着身侧比月色还美的人儿说了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虽只有他一人在说,有人相陪也不算寂寞,他心满意足的想着,毕竟他可是个孤家寡人。
“唉,算了算了,你又听不见……”
“有些困,我眯一会儿,你随意啊……”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阿砚!”
梦里少年虚弱的咳了咳:“阿姐,你怎么来了?”
“你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女子又焦急又心疼的拍了拍少年的后背:“让你不要出去吹风就是不听,这下病了吧!”
“我这身子本就是夭折的命数,苦着阿娘费尽寿元也要护我平安了。”
“你既想着阿娘,便不许说这种丧气话!”
女子将仙侍手中的药碗接过:“阿砚!你要好好活下去~”
少年目中闪过痛苦:“这样的活与死了有何分别!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活在阿爹和阿姐的羽翼之下。”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进来。
“君砚,你小子又在说什么浑话!”
女子和少年同时唤道:“阿爹!”
男子一身紫袍,面容俊朗,气度不凡。
“自己把药喝了!这么大人了还让你阿姐喂药,成何体统!”
少年接过药碗,一口喝下:“好了,我喝好了,你可以走了!”
“嘿!你这臭小子几日不见脾气见长了呀!”
少年偏头冷哼:“不用你管,你也没管过我几日。”
男子作势抬手,一副气极了的模样:“你这小白眼狼,有你这么和老子说话的儿子吗!”
女子从中周旋道:“阿砚乖,不许这么和阿爹说话。阿爹,阿砚正病着呢!”
少年道:“我说的本就是实话。”
男子抬起的手也就是个空架子,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他一脸没辙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君砚,你要知每个人的活法是不一样的,你活在我与你阿姐的庇佑下又有何不可!一样可以比他人精彩。”
女子抚了抚少年的发顶:“阿砚,我们只想你开心。”
少年瘪了瘪嘴,倔强道:“我自知体弱多病,不适合修行,可我不想妥协!不想当笼中的金丝雀。”
“我也想像雄鹰一样翱翔在辽阔的苍穹,等你们老了累了我也想成为可以庇护你们的人!”
男子定定的看着少年已然有些坚毅的面庞,仿佛又回到妻子逝世那日,他的眼神中不由得闪过心疼与欣慰,他遮掩情绪大笑道:“好!不愧是我君和的儿子!”
阿爹这反应是少年君砚没有想到的,他以为阿爹会数落他,会回绝他,会断他念想……
女子不由得苦笑道:“阿爹,若这就是阿砚的一生所愿,或许我们真的应该尝试放手。”
阿姐……
“君砚,阿爹相信你,总有一天你会成为翱翔在苍穹的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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