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班殷越想越气不过，还要再进虚拟空间找那人打一场，被室友们死活拉住，语重心长地教育她擂台模式吃人不吐骨头，赌博心态要不得，年轻人应该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balabala……

        四人走出网咖。

        “喂，你给我转过来！”

        毫不客气的命令口吻，一只大手突兀出现在班殷视野范围，手腕上的lm商标刺青格外刺眼，快速伸向她的肩膀。

        她的瞳孔骤缩，同时大脑快速运转——塞住他的嘴，打晕，拖进人群……

        大手越过她的肩膀，一把抓住毛勇勇，把他的头硬掰过来。

        毛勇勇穿着偏大号的连帽衣，相比裹得鼓囊囊的班殷，他看起来更加纤细娇小。

        “你干嘛！”毛勇勇皱眉。

        “男人？晦气。”

        “靠，你什么意思！”毛勇勇跳起来。

        那人推开毛勇勇，眼角似乎扫过班殷，没多停留就走了。

        包一硕和江星宇反应过来，夸张地拍打毛勇勇的肩膀，“老二出息了，居然被当女人搭讪了哈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闭嘴，再笑跟你们绝交。”

        “老四逃过一劫，老四比你更……”

        lm的人忽然回头，眯起眼睛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她全身寒毛立起来，这时几个女学生走过，那人放弃她快步跟上去。

        她心头一松，赶紧推搡室友离开。

        “急什么？”

        “内急！便秘！上厕所！”

        “老四你千万注意啊，经常便秘容易得痔疮。”

        没走几步，她的手腕被人从后面抓住，同时口罩被扯开。“是你！”lm的人狰狞狂喜，“终于被我找到了！”

        她的大脑嗡得空白。

        室友们怒了。

        “怎么又是你？”

        “放开老四，别逼我们动手！”

        那人一用力将她扯出来，“找了这么多个相好保护你，很有能耐啊……”

        话音未落，被她一拳打倒在地，她扑上去，捡起地上的石头毫不留情将他砸晕过去。

        “老四……”室友们看呆了。

        她的心跳如鼓，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自己也听不真切——“你们先走，我很快就来。”把人拖进旁边的巷子。

        她盯着地上的人看了许久，脑袋始终嗡嗡的无法平静。

        慢慢从口袋里掏出匕首。

        当初从尸体上拔下来就一直贴身放着，以防意外。

        她绝对不要被抓走改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样生不如死。

        握着剑柄的手不断颤抖，慢慢举起来。

        突然被人握住手腕。

        她惊得转身划去，几滴红色的血液从面前落下。

        男人逆光而立，粉色衬衫外套灰色毛线背心，黑色休闲裤裹着大长腿，俊秀白皙的脸上微微吃痛，左手握着右手手腕，血滴从他指缝落下。

        凤席林。

        “对不起！”

        她急忙向前一步，又缓缓地，后退两步，问：“你怎么在这里？”

        “恰好路过。”他向前走一步，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给我。”

        她犹豫了一下，把匕首放在他手上。低声问：“你想怎样？”

        “应该是我问你想怎样？”他凝视着她，神色依旧温和，但眼底隐藏锐利。“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无缘无故变成杀人犯，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

        “所以你和这人有私怨，他回去后就会报复你？”

        她沉默地点头。

        “看来是不得了的私怨。”他瞥了她一眼，走到那人面前蹲下。“不死不休吗？”

        她低声：“不是，但他发现我了。”

        “那就是说只要让他不记得你就行了？”

        他让她在原地等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根注射器，插进那人的脖子。

        “这是什么？”她走近来。

        “一种损害神经的药剂，少量注射让人记忆紊乱，大量注射会变成傻子。”

        她盯着液体缓缓注入，心里不自觉松了口气。

        “谢谢你。”

        “不用谢，一支药剂三万，加急费两万，你以后要更努力工作了。”

        “……好的。”

        他拿起她上缴的匕首，开始在那人脸上刻字，左脸刻“渣男”，右脸刻“去死”。

        她风中凌乱，这是什么恶趣味？

        仿佛察觉她的想法，他抬眸，“你与他有私怨，他出事了容易让人联想到你，桃色纠纷最好混淆视听。”起身，将匕首放回她手上。“以后遇事不要冲动，拿定不了主意先联系我。好了，眼泪擦擦，大男人哭鼻子像什么样。”

        这件事后果然没有再出事端，没人来学校抓她，她渐渐放下心来。

        但她没有彻底松懈，这次的事情给她敲响警钟，自己的样子还是很容易被发现。于是一个人躲在宿舍偷偷练习化妆。肤色涂黑，眉毛加粗，这都简单，难点在于怎样将五官轮廓描得更加立体深邃。

        画了几次都不对味。

        “我们回来啦！”室友们一拥而入。

        她吓得化妆品掉落在地。

        大眼瞪小眼，气氛很尴尬。

        包一硕神色惶惶，“老四你居然……”被毛勇勇捂住嘴拖出去，门也关上。

        “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老四长得像女孩子处处受人歧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已经被逼得用化妆找回脸面，你们千万别再刺激他了。”

        门重新打开。

        班殷故作镇定地解释：“不是我，是因为我妹妹……”

        “我们都懂！”三人围上来，满脸怜爱地拍打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们绝对不告诉别人。”

        ……

        运用化妆技术，班殷一点点潜移默化周围人对自己的印象，于是在旁人看来，她的皮肤黑了，轮廓硬朗了，少年气逐渐取代女气。

        新一节机甲实践课。

        依旧由平均学分第一的宿舍优先选择机甲，室友们认为班殷功不可没，把光荣的第一选择权交给她。

        在万众瞩目中，她选了一台基础机甲。

        “为什么啊老四！”

        她淡定答：“这些特色机甲是根据不同人的特点专门定制的，不一定适合我，基础机甲负载均衡，用久了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改进适合我，况且——”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众人，掷地有声：“把基础机甲开出水平，才是真男人。”

        众皆哗然。

        这是挑衅吧？赤果果的挑衅！

        但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热血呢！

        室友们为她的气魄折服，毅然跟选了基础机甲，轮到第二宿舍，侯盛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竟然也选了基础机甲，他的队友紧随其后，这种状况不断往后延伸，竟然形成一种不选基础机甲就不是真男人的氛围，最后几个不得不选特色机甲的学生如丧考批。

        程泰哭笑不得，他教了那么多届学生还是第一届出现这种情况。

        经过上节课的小游戏，大多数人已经熟悉站立、走路、跑动、跳跃等等基础操作。

        “这节课训练你们的集中爆发力。”程泰指着一排大型沙包，“在不使用武器的前提下把沙包打破。你们拳部力量最强的是谁，出列。”

        体能课测过所有人的力量数据，单论力量，包一硕是当之无愧的no1。

        他操作机甲大步走到沙包面前，大喝一声，扎下马步，气势汹汹挥向沙包——

        “嘭！！”

        沉甸甸的沙包被打飞近一百八十度，往里凹进去半个拳印，但是完好无损，沙包落回来砸到他身上，把机甲打飞出去。

        “哐啷！”

        肉眼可见的疼。

        包一硕哎哟不断地痛呼。

        程泰笑骂：“蠢货，不知道躲吗？”

        包一硕转为委屈的哼唧。

        “你们都看见了吧，力量大不足以打破沙包，你们要学会将外扩的力量凝实，力量线条收拢得越细，穿透力越强。一拳出去把敌人打飞还是打碎敌人的内脏，你们掂量清楚其中的差别。”

        一共五十个沙包，所有人轮流排队击打。

        第一组五十个拳头齐齐挥出去，沙包飞起最高不过九十度，反倒被撞击的作用力震得后退。

        程泰摇头，力量差距就很悬殊，这一关怕是难过。

        第二组中有侯盛辉在，他听取老师的意见，尝试集中力量，一拳打出去，与包一硕相比沙包飞得不高，但是沙包表面凹进去一个完整的拳印。

        程泰颔首，“不错，有点意思了。”

        第三、四组成绩平平。

        最后一组出列，众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集中在其中一架机甲身上——班殷。虽说这人表里如一的又娘又弱，但在小游戏中表现出奇，有种让人莫名在意的存在感。

        她和所有人一样，大喝一声，扎下马步，用力挥拳！

        在一排参差不齐飞起的沙袋中，有一个极为惹眼，近乎静止不动，反倒是打沙袋的人后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一片大笑。

        旁边的毛勇勇把她拉起来，“老四你这也太夸张了，不至于啊。”

        “我就是想试试老师的方法。”

        “老师教咱收拢力量，不是让力量消失啊。”

        所有人笑得更大声了。

        程泰拍手，“笑什么，继续练！”

        包一硕拍拍班殷的肩膀算作安慰，下一个接上去，这回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沙包直接一百八十度旋转，他慌忙蹲下，忘了机甲身形高大，再次被沙包抡出去。

        “哈哈哈……”

        就在这时，沙包“啪”的一声炸开，沉甸甸的铁砂飞溅出来，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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