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part1：

        我叫莫子晴，香港中文大学美术系一年级的学生。

        我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种优秀女孩儿：

        成绩优异，家庭条件优越，脾气不坏，心地不赖，还是校花。

        整天都有无数的男生围着我转。

        可是，我并不觉得如何开心。

        毕竟，我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已经习惯了。

        我总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或许，我知道了，是少了爱情。

        可是，我想要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我说不好，我也不想去想。因为哥告诉我，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哥还说过，爱情是痛苦的，什么时候知道痛了，什么时候，就遇到真的爱情了。

        我从没想过，我人生中的第一段爱情，这么快就会到来。

        那天，我们和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等老师来上课。

        老师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男生。

        老师说，他叫白羽，以后，是我们的同学。

        我仔细的上下打量着这不速之客：

        一件流行于两年前的白衬衫，洗的很白。

        米色的裤子，白色的球鞋，同样也是前两年流行的款式。

        身后的micky小声嘟囔了句：“穷鬼。”

        白羽可能听见了，也可能没听见。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全班同学鞠了一个躬。

        那一刻我突然很不开心。

        我觉得，我有些讨厌micky。

        因为我觉得白羽很好，他给我一种很干净的感觉，和他的名字一样，嗯，一样白。

        老师让白羽做了我的同桌，当他坐下的时候，我看了看他书上的名字。

        “白羽”。

        很工整，也很好看。

        虽然学美术的人写字都很好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写的不如他写的好。

        即使，我在画板上写了二十多个“白羽。”

        我再一次仔细打量着他：

        大大的眼睛，低垂着，忧郁的眼神，隐藏在镜片后面，似乎有什么秘密。

        高挺的鼻梁，加上，嗯一张很好看的嘴巴。

        我想我真的是词穷了，怎么会用好看来形容一个人的嘴巴？

        他嘴巴紧紧闭着，仿佛一出声，就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宁静。

        真可笑，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世界又不是镜子，怎么打的破？

        我自顾自笑着。

        然而，白羽并没有看我。

        他的声音一定很好听。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知道他说话是什么声音。

        然而，他还是没看我。只是打开画夹，开始听课。

        难道我不漂亮？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

        接下来的日子，更让我加深了我对“我不漂亮”这个命题的肯定。

        因为白羽从来不跟我说话。

        也不光是不跟我说话，是不跟所有人说话。

        他一下课就跑出去，直到上课才回来。

        有人说他尿频，所以，有几个好事儿的男生跟着他。

        结果他们回来说，他不是去卫生间，只是出去站在门口，看门口的那棵树。

        那破树有什么魅力？会比我好看？

        “白羽是个傻子。”很多人都这么说。

        我也这么认为的。或许，他真的是个傻子，因为他不会跟美女搭讪。

        要知道，和我坐同桌，是多少人的梦想。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

        三个月，白羽没和班级里的任何一个人说过话。

        所有人都决定不理他。

        一切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还在我身上，当然，白羽除外。

        我却不甘心，因为他真的不跟我说话。

        可是，我也不好意思主动和他说话。

        毕竟女生搭讪男生，是一件很让人羞赧的事情。

        这事儿，闹的我很不开心，甚至连睡觉都睡不好。

        白羽，到底你是不是地球生物？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看我一眼？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在他要出门的那一刻拦住了他。

        我伸出手：“你好，还没做过正式介绍，我叫莫子晴。”

        白羽愣了愣，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快，像是被人插了一刀的样子，一脸的为难。

        看着我伸出的手，白羽瘪瘪嘴，看着我，不做声。

        我冲他笑着，心里面却想：“你要是不握，让我下不来台，我就找人揍你！”

        他僵硬的握了握我的手，指了指本子上，他的名字——“白羽”。

        真是被气死了。

        白羽，你是不是傻的？我想听听你的声音，给我指着破笔记本干什么！

        然后，我懵了。

        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这段没有语言交流的谈话。

        再然后，上课了。

        我还是没能和白羽说上话，即使我已经很“不要脸”了。

        这天，睡觉之前，我看见了一首小诗：

        白色的羽毛在天上飞

        那是天使遗落下的罪

        捡到羽毛的姑娘

        望着天空痴痴的笑

        因为

        她看见了天使的泪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白羽是天使！

        对，一定是这样。不然，他为什么不看我？

        白羽，你真的是天使幺？

        我好想知道答案，白羽，你，能不能告诉我？

        part2：

        方正麟整理着手边的档案。一旁的伙计道：“头儿，抓了这大鳄，咱们能歇两天不？”方正麟盖上笔盖，道：“你呀，先把他带到赤柱去，我才能考虑。”

        手下点点头：“ok，没问题！现在就去！”说着，站起身，推了推身边的“刀疤脸”：“‘秦爷’，走吧？”那人撇撇嘴，慵懒的站起身，慢步走了出去。

        方正麟站起身，拿好枪，跟在后面，走到门口的时候，和伙计们打了个招呼。这个“刀疤脸”，他们抓了三个月，今天终于抓到了。看着一旁四仰八叉睡着的队员，方正麟会心一笑，心道：“睡吧，说不准明天又有什么大案子了。”

        方正麟下了楼，拉开了车门。刚下楼的队员满脸是血，躺在后座上。方正麟一愣，一把枪抵在他的后腰上。方正麟举起双手，道：“你跑不掉。”

        “刀疤脸”笑着抽出方正麟腰间的枪，道：“我逃不掉？你也活不了！开车！”方正麟笑道：“我没钥匙！”“刀疤脸”摸了摸他的裤兜：“钥匙呢？”方正麟低头看着队员的身下，车钥匙被压在了下面。

        方正麟道：“我不知道。”“刀疤脸”狠狠给了方正麟一拳，方正麟趴在座位上，顺手把钥匙往队员身下塞了塞。“刀疤脸”四处看着，哼笑道：“既然没钥匙，咱们就借一台车走！”说着，拉起方正麟，推了推：“走！”

        律师向汶茗开着车，来到地下停车场。刚停好车，一个人敲了敲她的车窗。向汶茗仰起头，一个戴着眼镜的人，站在车窗外，冲后面使着眼色。

        向汶茗心道：“这人傻的吧？”刚要下车，门却被打开了，接着一把冰冷的枪对准了自己。

        “小姐，别着急开车！”“刀疤脸”指着向汶茗，冲着方正麟道：“还不上车？”方正麟想了想，道：“她和这件事情没关系，我给你做人质就好，放她走。”

        “刀疤脸”用枪指着方正麟，道：“我让你上车！”方正麟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刀疤脸”拿着枪，坐在驾驶座的后座上，用枪抵着向汶茗的头：“小子，你要是敢耍心眼，我就一枪崩了她。开车！”

        向汶茗手忙脚乱的开了车，道：“去，去哪儿？”“刀疤脸”道：“去东码头，有人在那儿接我。”向汶茗开着车，方正麟靠在副驾驶上，嘴巴不断动着，却不出声。向汶茗看着方正麟在后视镜中的嘴型，皱着眉头，不断自己默念重复着，期望知道方正麟在说什么。

        “刀疤脸”左手圈着向汶茗，右手用枪抵着她的头，四处张望着，并没有看见方正麟和向汶茗在对着口型。

        就在出地下停车场的那一剎那，方正麟猛地喊了一句：“报警！”说着拉了手剎。向汶茗一脚剎车踩了下去。“刀疤脸”没有系安全带，直接从空挡飞到了前面，方正麟抱住“刀疤脸”，使劲圈着他的脖子。“刀疤脸”撇了枪，紧紧抓着向汶茗不放，身子死死压住方正麟。

        方正麟踡缩在副驾驶座上，被安全带勒得喘不过气。“刀疤脸”道：“臭小子，去死吧！”说着，松开了向汶茗，拿起副驾驶座上面的圆珠笔，冲着方正麟的脖子扎去。

        向汶茗打开车门，要走，“刀疤脸”用脚钩住向汶茗：“想跑？”方正麟一闪身，脖子被圆珠笔划了一下，脚下一使劲，踢开“刀疤脸”的腿，把向汶茗踹了出去。向汶茗爬起身就要跑，却被迎面而来的货车蹭倒了，趴在地上不起身。

        方正麟死死箍住“刀疤脸”的脖子，靠在副驾驶上，憋着气。“刀疤脸”反手掐着方正麟的脖子：“小子，松手！”方正麟不做声，皱着眉头，狠狠箍着。“刀疤脸”喘了几口气，道：“松手，我不行了，不行了！”方正麟咬着牙，继续箍着，“刀疤脸”松开手：“我输了。”

        两个警察敲了敲门，方正麟松开手，瘫坐在副驾驶上。“刀疤脸”被拉了起来，看着方正麟，道：“小子，总有再见面的那天。”方正麟摸摸自己的脖子，一道血痕留在手上，方正麟擦了擦，跑下车来。

        一个警察道：“头儿，她受伤了。”方正麟抱着向汶茗，道：“小姐，醒醒，小姐！”向汶茗躺在方正麟的怀里，不吭声。方正麟摸了摸脖子，道：“你们带他回去，我送她去医院。”众人点点头，四散开去。

        “小姐，她没事儿吧？”方正麟按着脖子上的纱布，问着护士。护士看了看手里的记录，道：“哦，她没事儿，只不过是脑袋受到了撞击，暂时昏迷，一会儿就会醒了。不过暂时还没有联系到她的家人，你在这儿陪陪她吧！”方正麟点点头：“哦，知道了。谢谢。”“不客气！”护士笑着出了门。

        方正麟靠在一旁的窗户上，看着向汶茗，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却又记不得。正想着，向汶茗咳嗽了两声。方正麟快步走过去，道：“你醒啦？”向汶茗惊恐的瞪着双眼，道：“你是谁啊？”

        方正麟微笑着拿出证件：“西九龙重案组沙展，方正麟。”向汶茗看了看，道：“你是在抓贼？”方正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才抓住他，结果半路出了差错，差点儿让他给逃了。多亏遇到你，否则，还不一定出多大的乱子呢！”

        向汶茗笑道：“警民合作嘛！应该的，应该的！”方正麟道：“还没联系上你的家里人，还没请教？”向汶茗笑着伸出手：“我是律师，我叫向汶茗！”方正麟点点头握了握：“你好，怎么联系你家人？”向汶茗四处看了看：“我的手提包呢？我手机在里面呢！”方正麟道：“可能是在车里，没带上来。用我的。”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向汶茗双手接过来，道了声：“谢谢！”肚子却不失时机的传来“咕咕”的叫声。向汶茗笑道：“对不起啊！”说着，望了一眼手机：“呀，都七点多了啊！”方正麟点点头：“说到底都是我不好，害你不能回家。这样，你给家里人打电话，我去给你买吃的。”

        向汶茗道：“好啊，我想吃白粥，谢谢你！”方正麟点点头，转身出了门。向汶茗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喂，姐姐，是我啊！我今天遇到一个坏人，好在有警察救了我，我现在在医院，你能过来幺？诶呀，没什么大事儿，你过来接我出院吧！嗯，好的，姐姐再见！”

        挂了电话，向汶茗摸着自己的脑袋，道：“好疼。”电话响了起来，向汶茗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道：“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鸭脖子！”向汶茗道：“不好意思，他出去买东西了，等他回来我告诉他好幺？”

        电话那头道：“哦，你是谁啊？”向汶茗道：“我是他朋友。他很快就回来了。”电话那头道：“哦，好的，谢谢你了啊！”说着，便撩了。向汶茗看着手机上的名字，道：“阿邦？他弟弟幺？”

        方正麟推开门：“买回来了。”向汶茗道：“刚刚阿邦给你打电话，叫你回家吃鸭脖子！”方正麟接过手机：“哦，知道了。”向汶茗道：“你不用陪我，着急回家，就先走吧！”方正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怎么行？等你家人来了我再走。来，尝尝看。”

        向汶茗吃了一口粥：“嗯，味道不错，真棒！等我姐来了，让她给你钱。”方正麟笑道：“不用，说真的，好在你没事儿，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向你家里人交代。”向汶茗道：“都说了不怪你。其实，我也应该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在车上，可能我就死了。”方正麟道：“你慢慢吃，我去个洗手间。”向汶茗点点头，继续吃了一口粥。

        向汶黎走进门，道：“妹妹！”向汶茗道：“姐姐！”向汶黎快步走到床边，查看着向汶茗的伤势：“怎么样？头疼不疼？”向汶茗摇摇头：“没什么，医生说可以出院的！”向汶茗道：“你啊！这么不省心，第一天工作就出事儿！”向汶茗道：“不是啊，人家说我是好市民，或许还能给我发一个好市民奖呢！”

        向汶黎摸着向汶茗的头：“什么奖不奖的，你出事儿了可怎么办？疯丫头！”正说着，卫生间的门开了，向汶茗道：“姐，就是他救了我！”方正麟道：“你好。”向汶黎笑着回过身：“你好！”看见方正麟，脸上的笑容却僵在了那里。

        方正麟看着向汶黎，愣了愣，低着头看着地板。向汶黎盯着方正麟，也低下了头。向汶茗道：“这是我姐姐，是大状哦！”方正麟挤出一个笑脸，道：“是么？很厉害啊。既然你姐姐来了，那我走了！”说着，就要出门。

        “正麟！”向汶黎喊道。方正麟背对着二人站住脚，向汶黎继续道：“谢谢你。”方正麟道：“我是警察，应该的。”向汶黎道：“改天空了，一起吃顿饭好幺？”方正麟没有回头：“对不起，我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向汶茗喊道：“那，我明天可以去重案组找你幺？我有一个案子，需要去你们那儿拿资料。”方正麟回过身，冲着向汶茗道：“好，随时欢迎你。再见！”说完，转身走了。向汶茗看着向汶黎，向汶黎坐在一旁，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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