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壶关失守

柳三慌慌张张地小跑到张闲身边，脸上满是焦急和紧张，“张闲小哥，你身子骨还没好利索，这些粗活就别干了，快，快回屋里歇着去！”
老村长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全然不顾自己脸上还沾着泥水，仿佛张闲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其他村民也是一样，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对张闲的感激。
“是啊，张小哥，你还要在战场上杀北苍人咧，可不能累坏了身子。”
“就是，劈柴挑水修补房屋这些活儿有俺们就够了，哪能让你干呢！”
“快进屋歇着去，可别累坏了身子。”
“……”
听着村民们朴实的话语，张闲脸上哭笑不得，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过是为了弥补心中愧疚，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却没想到村民们如此感激，这份淳朴的情谊，让他更加难受了。
“各位叔伯婶娘，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白吃白住吧？”
“再说，我身体已经没事了，干点活儿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张闲笑着说道，还打了一套军体拳，以张闲如今的实力，一套军体拳打得虎虎生风，威势逼人，引得一众村民惊叹不已，纷纷拍手叫好。
在军体拳的加持下，张闲的话令人信服，让他们终于无法拒绝。
“可是……”
身为村长，柳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闲打断了。
“村长，您就别劝我了，我意已决，您要是不答应，我就只有连夜离开了。”
一听张闲又想走夜路，柳三哪敢放张闲离开，只得答应下来。
张闲笑着从柳三手中接过一捆柴火，往院子里走去。
看着张闲忙碌的身影，柳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劝说。
他知道，像张闲这样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在张闲的坚持下，昨天没有吃完的鸡肉和鸡汤，也全部分给了村里的孩子。
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张闲心中稍稍好受了一些。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办法照顾好这些淳朴的村民，在这一刻，张闲心中产生了一丝丝变化，也许在边关从军，多杀几个北苍人，才能真正报答这些淳朴的村民吧？
只是……
想到谢宝德、李杰、独孤毅等人，一股无力感又再度袭来。
【或许，得想办法爬到更高的位置？】
翌日。
吃过早饭，张闲便开始帮着村民们干活。
他帮着老人劈柴挑水，帮着妇人照顾小孩，还教孩子们打拳。
虽然村里的环境清苦，但张闲却觉得无比充实。
因为他从村民们的身上，看到了久违的淳朴和善良，也感受到了他们对生存的渴望。
尤其是，当他教孩子们打拳时，他从孩子们认真的眼神，一丝不苟的学习之中，看到了希望和未来！
“张大叔，你说俺学会了拳，是不是就能上战场，打北苍蛮子了呀？”
教完三招，张闲正让孩子们休息的时候，一个满头是汗，打拳最认真的小女孩突然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问道。
张闲沉默了，不过他之前在郑虎麾下的时候，听一个老兵提到过，在这边关好像还真有一支全由女子组成的军队。
虽然不知真假，但张闲还是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着说道：“学好本事，一定可以！”
张闲的话，让小女孩瞬间雀跃。
其他小孩子听见，也纷纷开启了询问模式。
“张大叔，你说那些北苍蛮子，什么时候才不会来打俺们呀？”
“是啊，张大叔，俺爹爹和哥哥都被征去当兵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想爹爹了，张大叔，为什么北苍蛮子要打俺们呢，俺们跟北苍蛮子，不能做朋友吗？”
“……”
听到孩子们的童言童语，张闲的心中五味杂陈。
张闲很清楚，前一天北苍才袭击了壶关外的三座新兵营，昨天又对壶关发起了进攻，他遇到独孤毅的时候，独孤毅正在率军赶往壶关。
或许，有些孩子的父亲和兄长，已经死在了战场之上。
血海深仇，何谈友谊？
但，看着这些孩子期待的目光，张闲怎么忍心说出口？
他目光深远，看向远方，坚定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放心吧，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到那时，老百姓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
“那个时候，整个天下亲如一家，再也没有战争的痛苦。”
“真的吗？那太好了！”
“那我爹爹和哥哥他们，也都能回来了！”
“太好了，俺想读书！”
孩子们听到张闲的话，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张闲的心中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因为他知道，要做到这一切，不是说说而已，总要有人承担一切，负重前行。
远的不说，就说北苍人，远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
更何况战争背后，还牵扯到复杂的利益关系，这个天下本就是一盘棋，百姓不过棋子，除非成为下棋的人，否则要改变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不过只要心存希望，张闲相信，总有一天，定能实现！
而眼前的这些孩童，就是希望之所在！
“好了，看你们的模样，该是歇息好了。”
“既然歇好了，就练起来吧！”
张闲拍了拍手，将孩子们喊了起来。
正打算继续教授军体拳的时候，突然看到村里出去干活的老人和妇女一个个神色慌张地往村里赶。
在这些村民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衙役服饰的男子，神情同样焦急。
不多时，所有人都来到了张闲这边的空地上。
见人齐了，村长柳三也是战战兢兢地问道：“差爷，下河湾村的村民都在这里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要让俺们集合，该不会又要征兵了吧？”
那官差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壶关失守了！”
此言一出，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
“什么？壶关失守了？那俺们怎么办啊？”
“壶关失守，那北苍蛮子不就能打过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
看着乱成一团的村民，官差提高了声音，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独凤将军已经率独凤军前去阻击，各路边军不日也将抵达！我来正是奉命请大家收拾好贵重物品，速速前往屯留县城避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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