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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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经历了这一切的林月，却好像并不生气，她脸上那抹疯癫的神色在此刻也消失不见了，被一抹缓缓勾起的笑容所取代。
“我来干什么，你难道不应该心知肚明吗？”
林月一字一句的问道，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可却像是浸了冰一般，那股冷意只钻进人的骨子里。
司如歌心中一紧，看着那女人踩着高跟鞋缓缓走上前一步，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退了一步，说道。
“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别见着了谁，就把责任怪罪到谁的头上！”
林月冷笑了一声，两人四目相对，司如歌这才发现那女人的半边脸颊有些发红，微肿。
再仔细看的时候，她甚至能够看清林月脸上浮现的巴掌印。
“是吗？”林月笑了一声，“可你既然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又会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话音落下，林月的眼神骤然变得阴狠了起来，她死死的盯着司如歌厉呵道。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她每次说出一个字，都要朝前走上一步，将司如歌逼得退无可退，整个人几乎贴上了墙壁。
“你够了啊！”
司如歌忍不住抬手想要推她，却被那女人敏锐的躲开了，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都说了不是我爆出来的！再说了，当初那件事情难道不是你做的吗？为什么你还这么轻易就能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林月，顶罪的人是我，替你受了十年牢狱之灾的人也是我！”
她的声音好似惊雷一般炸开在两人耳边，林月果真停住了脚步，只不过她的眼神也变得更冷，嘴里吐出一声冷笑。
“司如歌，你终于承认了？”
林月眯了眯眼睛，目光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了一丝害怕。
见到她的胡搅蛮缠，司如歌不禁有些不耐烦，瞪着那女人厌烦的反问。
“我承认什么了？这些难道不是谁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吗？林月，你搞清楚谁才是凶手好不好？！”
“我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林月打断了她的话，那女人的眸中布满了阴霾，整张脸扭曲得好似地狱里钻出的恶魔。
她握紧的掌心里渗出鲜血来，顺着她的指缝滑落，逐渐的在脚边凝成一汪血泊，看起来有些恐怖。
“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是你害的还会是谁！”
林月在跟前大声吼道，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瞪着她。
恍惚之间，司如歌似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泪光，然而再看的时候，面前的女人还是那副凶狠的模样，让人对她生不出一丝怜悯的心来。
司如歌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盯着那女人嗤笑了一声，语气里是满满的讽刺。
“那我呢？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又是拜谁所赐呢？”
林月一愣，直接不承认：“你……那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司如歌冷笑着，盯着那有些维持不住表情的女人，只觉得她的所有隐忍，看起来都滑稽搞笑得可怜。
“可你不也是自作自受吗？”司如歌的眼神随之冷却，幽魂似的缓缓说道，“恶人终有恶报，你当初犯下那些罪过，难不成就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加倍的尝到它所带来的痛苦吗？！”
这句话像是让她想到了现实，林月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头，嘶吼了一声：“啊！”
委屈和痛苦一时之间涌上了心头，她发红的的眼眶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恍惚。
“我没有！不是我！是她自己该死，不是我的错！明明是你们！对，都是你们害的！如果她当初不出现，我又怎么可能灰恨她！如果不是她死皮赖脸的纠缠阿漠，我又怎么会想要杀她！都是你们的错！”
林月双目赤红，眼里滚落出泪水，她的头发被蹂躏得乱糟糟的，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疯子了。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司如歌只觉得有无数只鸭子在耳边吵闹，让她心烦气躁，恨不得彻底斩断了噪音的源头。
“不是你的错？”司如歌眼神带着戏谑的冷嘲，借着那女人的话反问道。
“如果你从来没有出现在席漠身边，从来没有爱过他，又怎么会有人因此付出生命？”
司如歌笑了起来，觉得自己仿佛是在跟一个智障儿童讲道理。她的声音听上去的温柔，却满满的都是对那女人的恶意。
“林月，你明明才是那个最不该出现的人，你明明才是应该承担所有责任的罪人！”
掷地有声，好似阎王大笔一挥落下的判决。
司如歌看过去的眼神冷冷，她纵然脸色有些发白，却没有因为那女人充满怨毒的目光而退缩。
林月不知道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直愣愣的，突然抱着脑袋开始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喃喃的开口。
“不是……不是我……不要抓我，我没有杀人……不是我！”
司如歌盯着她，心底掠过一丝悲哀。
但是那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蜻蜓点水一般，本就微弱的怜悯之心，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来没有因为看见那女人变成这副疯癫的模样，而感到过可怜。
然而她的思绪还没归位，面前的女人陡然一声尖叫！
林月背靠的栏杆突然“咔擦”一声碎掉了，脆弱的扶手承受不起她的重量，下一刻，林月的身子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任由风将她卷走了……
女人的身体从栏杆栽落！
“嘭！”
沉闷而又响亮的一声，听在人的耳中，让人头皮发麻。
像是夏天里熟透的西瓜，陡然炸开，四溅的汁水和鲜血的瓜瓤，在那一刻像是人碎开的脑浆！
胃里一阵翻天覆地，司如歌愣怔在原地，腿上仿佛灌了铅，沉重得让她一步也跨不出去，而喉咙里也干涩得像是被 干柴堵住。
她的尖叫声在四肢百骸游走，却没有冲破出喉咙。
“太……太太？！”
周玲率先从惊恐中清醒了过来，司如歌这才像是魂魄归体，一声不吭的迅速朝楼下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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