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追了上去

只要他每天来河边待一会儿，
  他和妹妹的生计问题就能得到彻底的解决了！
  收回思绪，
  陈小安这才发现阎埠贵已经拎着竹篓走远了。
  他连忙拎起自己的竹篓追了上去，
  “阎大爷！”
  “今天真是谢谢您了。”
  “要不是您带我过来钓鱼，
  我和妹妹恐怕真得要饿肚子了。”
  等陈小安追上去的时候，
  阎埠贵的脸上满是不高兴。
  陈小安见状，立刻从竹篓里挑出一条七八斤重的大鱼，递给了阎埠贵，
  “我不能让您白辛苦一趟，这条鱼您带回去尝尝鲜吧。”
  话还没说完，
  阎埠贵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他的一双小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条肥美的鱼，生怕它会飞了似的。
  然后，他接过鱼，随手就扔进了自己的竹篓里，
  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怕陈小安会后悔，再把鱼要回去。
  陈小安假装没看见，
  在他看来，用一条鱼跟阎埠贵搞好关系，是非常划算的。
  一来，他很清楚，
  现在的他和妹妹无依无靠，
  四合院里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比较和谐，
  但以后必定会算计满天飞。
  阎埠贵这个人爱占小便宜，
  算计人更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只要给他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
  二来，
  陈小安已经决定要参加第一次高考了。
  而想要参加高考，他首先就要找到这个年代的课本。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阎埠贵拿了他的鱼，那以后他要是让阎埠贵帮忙做件事，阎埠贵还敢不答应？
  这样想着，陈小安就开了口：
  “阎大爷，我想请您帮个忙。”
  阎埠贵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就僵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就知道，
  这小子会这么好心好意的给他鱼，
  肯定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什么事啊？”
  “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虽然阎埠贵的心里有些不快，但他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陈小安说出了自己想要找课本的想法。
  阎埠贵疑惑地看向他：
  “你找书本有何用？”
  阎埠贵知道，陈小安不过是个初中生。
  以陈家的境况，根本无力承担学费。
  否则，陈小安也不会在成绩那么好的情况下辍学了。
  “我妹妹从未进过学堂。”
  “我想教她识些字。”
  这个理由，陈小安早已深思熟虑。
  唯有如此，才能打消阎埠贵的疑虑！
  果然！
  阎埠贵听完他的话后，没有再继续追问。
  既然读不起书，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学了。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好！”
  “这事就交给我吧。”
  阎埠贵点头应允。
  两人跋涉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回到南锣鼓巷。
  阎埠贵打了声招呼后，拎着竹篓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小安见状，
  转身走进一条偏僻的胡同。
  当他再次走出来时，手中的竹篓里仅剩下一条鱼。
  财不可外露！
  在这人心叵测的四合院里，更应如此！
  他拎着鱼走进四合院，
  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人。
  推开家门，陈小安看到妹妹陈小果正手持针线，熟练地做着手工活。
  看这熟练程度，恐怕陈小果已经做了很久了。
  妹妹如此懂事，让陈小安内心更加愧疚。
  他急忙走上前去。
  听到脚步声，陈小果放下手中的活计。
  “哥，你回来了？”
  “呀！”
  “这条鱼好肥硕！”
  陈小果一扭头，看到陈小安手中的鱼，双眼放光。
  “哥，你真厉害，真的钓到鱼了！”
  陈小果惊喜地跑了过来。
  她伸手想接过鱼，
  却发现这条鱼沉甸甸的，
  她一个小女孩拎着很吃力。
  陈小安脸上洋溢着笑容，宠溺地揉了揉妹妹的头。
  “行了！”
  “你个小丫头拎不动，还是让哥哥来吧。”
  “今晚哥哥给你露一手。”
  陈小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肚子里甚至咕噜作响。
  “这么肥的鱼，光吃肉可太浪费了。”
  陈小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忙碌地收拾鱼。
  陈小果虽然年纪还小，
  但家庭的重担让她变得非常懂事。
  她想着，这么一条大鱼，至少可以吃上好几天。
  毕竟，不是每天都有这样的好运气能钓到鱼。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
  人们都会想尽办法让每一样东西都发挥最大的价值。
  陈小果也不例外。
  她想让这条鱼吃得久一点，所以最好做成鱼汤！
  而陈小安却在想，
  如何用这一条鱼做出多道菜肴。
  来一次全鱼宴，那才叫过瘾！
  “哥，这鱼做成鱼汤最好吃了。”
  “剩下的我们可以腌起来，留着慢慢吃。”

  陈小果的声音打断了陈小安的思绪。
  “不！”
  “一点都不留！”
  “我们要吃就吃个痛快。”
  陈小安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是，哥……”
  “哥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小妹，放宽心，哥向你保证，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受饥饿之苦。”
  “我今天学会了垂钓，以后你想吃鱼，我就给你钓去。”
  陈小果听着陈小安的这番话语。
  她轻轻点头，心中的纠结瞬间消散。
  兄妹二人齐心协力，很快，一盘香喷喷的鱼便被端上了桌。
  “哥，这鱼肉真的太美味了！”
  陈小果迫不及待地品尝了一口，笑容满面，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好吃就多吃点。”
  陈小安望着妹妹那瘦削的小脸，将心中的酸楚深藏，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嗯，哥，你也吃。你病刚好，应该多吃点。”
  陈小果并未忘记哥哥曾大病一场的事情。
  那三天，她险些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痛苦。
  因此，她宁愿自己少吃点，也不愿再看到哥哥病倒。
  在四合院的后院，陈家兄妹的欢声笑语比过年还要热闹。
  他们尽情地享受着鱼肉和鱼汤的美味。
  那鲜美的鱼香味四溢开来，弥漫在整个四合院。
  在中院的贾家，挺着大肚子的秦淮茹闻着鱼香，忍不住直咽口水。
  “真香啊，我想吃鱼了。”
  她嘀咕着，目光瞥向一旁的贾东旭。
  “我还想吃呢！”
  “我上哪儿给你弄去？”
  贾东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贾张氏也早就馋得不行了。
  之前陈小安拎着鱼回来时，她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惦记上了。
  此刻闻到鱼香，更是按捺不住想吃的冲动。
  “我刚才看见了，陈小安拎着鱼回来的，肯定是他家。”
  “东旭啊，去，要一碗来。”
  “那么大一条鱼，就他们两个人吃，怎么吃得完？也不怕撑坏了肚子。”
  “我不去，太丢人了。”
  贾东旭虽然也馋得不行，但让他一个大男人去找别人要吃的，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秦淮茹，你去。”
  “你大着肚子去要，他们肯定会给的。”
  贾张氏见指使不动儿子，便把目光投向了秦淮茹。
  “我刚嫁过来没多久，跟谁都不熟，还是你去吧。”
  秦淮茹扭过身子，也不愿意去。
  “你们两个敢不听我的？行！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我一个老婆子去要鱼吃，他们陈家两个小崽子敢不给？”
  贾张氏瞪了秦淮茹一眼，见她大腹便便的样子，终究还是没舍得动手打人。
  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的是自己的宝贝孙子。
  万一有个闪失，可就后悔莫及了。
  话音未落，贾张氏便迈着小短腿出了门。
  她很快来到后院陈家门前。
  越靠近陈家，鱼香味就越浓郁。
  贾张氏就越发想吃鱼。
  “砰砰砰！”
  正当陈小安兄妹俩吃得津津有味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陈小安站起身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个矮胖矮胖的小老太太站在门口。
  “陈家小子，听说你弄了条大鱼回来？”
  “那么大一条鱼，你们两个小家伙肯定吃不完吧？”
  “这么好的东西，坏了多可惜，不如让我帮你们解决一些？”
  话语间，一位小老太太已经将一个大瓷碗递到了陈小安的眼前。
  陈小安这才辨认出这位小老太太的身份——贾张氏，四合院里出了名的难缠人物，总爱占人便宜，绝不吃一点亏。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亲眼所见，陈小安才真正领略了贾张氏的难缠。
  贾张氏见陈小安并不接招，厚着脸皮就要往屋里挤，一双眼睛还不停地往屋里瞟。当她看到陈小果正在屋里抱着一块鱼大快朵颐时，更是心急如焚。她用力推了陈小安一把，但陈小安却纹丝不动，显然没打算让她进去。
  “这种事还用帮？不需要。”陈小安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让开！”贾张氏这时也看出来了，陈小安是铁了心不让她进门。她顿时怒了，扬起手就要打人。如果换做是以前的陈小安，可能就会被贾张氏得逞。但现在的陈小安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他深知贾张氏的为人，自然不会让她打到自己。
  他突然间动了，轻巧地往旁边一闪。贾张氏猝不及防，一巴掌落了空。由于用力过猛，她整个人向前扑去。不仅没吃到鱼，还摔了个大跟头。顿时，贾张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哎呦！”
  “小兔崽子打人啦！”
  “大家快来看啊！”
  “陈家这小子欺负我这个老太婆啊！”贾张氏的声音尖锐刺耳。
  “老贾啊！”
  “你快出来把这小兔崽子带走吧！”贾张氏开始撒泼打滚，动静闹得越来越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后，四合院的邻居们都围了过来。
  “贾家的，你又在闹什么？”邻居们看到贾张氏正躺在陈家门口撒泼打滚，顿时明白了几分。一定是鱼香味儿惹的祸。这老婆子什么德性，大家都一清二楚。那鱼香味儿不仅贾张氏馋涎欲滴，邻居们也都垂涎三尺。这会儿凑近了，鱼香味儿更是馋得众人直咽口水。
  这时，易中海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邻居们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道。陈小安看到易中海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刘海中和阎埠贵。虽然现在是52年，还没有管事大爷一说，但在四合院里这三人的影响力早就形成了。看到这一幕，陈小安更加确信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即使现在不像后来那样鸡飞狗跳，但也已经有了迹象。
  “老易啊！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贾张氏哭喊着，“我一个老太婆来要碗鱼汤喝怎么了？这个小兔崽子他不但不给，还打人！”
  “瞅瞅我这摔的，哎呦喂。”
  贾张氏的话无疑印证了四合院邻居们的猜疑。
  她果然是来要鱼的！
  没要到就气急败坏。
  然而，这些人虽猜中了，却对这件事漠然置之。
  “小安呐！”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你不给便不给。”
  “何至于动手伤人呢。”
  易中海当即看向陈小安，就是一顿训斥。
  “易大爷，我敢对天发誓，我连她一根指头都没碰。”
  陈小安早料到易中海不会站在他这边。
  52年，贾东旭已进入轧钢厂。
  在易中海手下当学徒了。
  师父正是易中海！
  而易中海的工资在四合院里是最高的。
  地位自然也最高。
  贾家因贾东旭与易中海的关系，在四合院里很是得意。
  所以，今天贾张氏与陈小安发生冲突，
  即使理不在贾家，易中海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贾家这边。
  “你发誓？谁信你？”
  “刚才这儿可就你们两个，谁都没看到。”
  “你说你没动手，那老嫂子怎么躺地上了？”
  “不就是一碗鱼汤嘛。”
  “她要，你给她便是了。”
  易中海对陈小安好一顿指责。
  说话间还往屋子里瞟。
  鱼香味儿他早就闻到了。
  上次吃鱼已是半年前的事了。
  易中海心里腹诽，表面却不露声色。
  他看着桌上的鱼，嘴上不以为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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