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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完成


他们乘坐的车擦过停靠在店面前的另一辆车,车没落锁,邹问夏迅速打开车门换了过去。前面的人又叫女人带着孩子也过去,再次启动时车内宽敞不少。

        夏霄猫着腰钻到副驾驶了,调整好坐姿靠在靠背上舒服地叹气:“我肌肉有点酸,真的,手臂、腰、大腿,我明天估计要起不来床。”

        “我最后那一下差点挥不起棍子。”毕修说。娄信已经挪到边上坐着了。

        明明一点暧昧的氛围都没有,气氛紧张而沉闷。但脖颈上呼吸喷洒的感觉有如实质,发痒,又像在烧,让他不自在地想去触碰。

        “都累。一会儿还得再下去拿东西。”荆重德叹了口气“娄信最累,你怎么样?”

        娄信轻轻摆手,也带着几分疲惫:“还行。”

        “我得养起码一个星期这趟。”荆重德靠在椅背上,扯了扯自己手上的手套“没人被咬到吧?我们都穿挺严实的。”

        “反正——我挺好。”夏霄把包放到身前拉开拉链,把里面装的膨化小零食哗啦啦倒地上“服了,还要下去一趟,米面油那样的东西拿一趟就得累死。”

        “我第一次拿了盒鸡蛋,上来的时候碎了一半。”荆重德笑了笑“米面油起码不会碎。”

        “重啊。”夏霄说。

        汽车开出了商场,在街上打转。一共七辆车,从远望还是一个挺壮观的车队。

        毕修扭头望了一圈:“不过都分散在几辆车里,不好沟通。”

        娄信靠着窗户,视线和毕修相撞,突然说:“邹问夏她们没有对讲机。”

        哦对。毕修想来这茬:“不过反正她们不用下去……大不了在外面喊嘛,隔得又不远。”

        娄信便点头。

        一时之间没人再说话。

        他们都累,中午在仓库的一会儿时间回复不了太多体力,况且刚才又从丧尸群里杀出来。精神上还要时刻绷紧,留神会突然窜出的丧尸,各方各面消耗都非常大。在平缓的呼吸中,毕修也逐渐平息了那点不安分的东西。

        又过不久,梁泽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响起:“有被咬上的吗?”

        娄信在车内扫了一圈:“没?”

        其他人肯定,于是他拿起对讲机把这边名字都报了一遍:“都没。”

        对讲机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回复。

        “那行。再歇半个小时,我们再下去一趟。”梁泽成便又道。

        “日了狗了。”荆重德说“我们太辛苦了,这一趟得多要点东西。”

        “回去申请呗。”开车的人笑了笑。

        “绝对申请。”荆重德说。

        汽车出了商场密集区后,他们就打开了车窗,风在耳边呼啸,吹在脸上扎人,但没人打算关。

        没觉得休息了多久,汽车重新开往商场,梁泽成在对讲机里提醒:“下一趟了。”

        汽车围成半个圈,包住楼梯,他们背好空包,匆匆下楼。

        楼梯下就是他们上一次暂时放物资的地方,原本坐在驾驶座的几个人下来,把这些东西提回车里,其他人依旧是按原来分工往里赶。朝着丧尸迎面而去。

        超市内部现在一片混乱,灯光错乱地往里面晃了一圈——丧尸倒得到处都是,有的货架已经倾塌,货品散落满地。

        “你们把推车送上去了就跟我们一样拿米拿油!”梁泽成赶在毕修他们走远前喊了一句“零食拿那么多差不多了!”

        “好!”毕修回了句,扯住扑面而来的丧尸,娄信提棍斩在其脊椎上。

        毕修退后一步,丧尸噗通倒地,盖在地上已经躺了的一具尸体之上。

        地上丧尸容易绊着人,但他们都挺注意脚下的。倒是丧尸,也不知道视觉系统倒地是什么样吧,总能给绊着。

        他们放下的推车就在前边,跟荆重德他们一起,几个人重新推了推车。

        夏霄自觉自己再要去打丧尸,估计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干脆一人推了两个推车,一前一后把自己包住,毕修跟娄信在一左一右跟在她身边。

        丧尸的数目终归是有限的,这趟路就算有从上面下来的丧尸,也被十来个人来回走了好几遍,丧尸数目在逐渐减少。

        他们还拿推车围了楼梯的另一面,只留了通往超市入口的那个方向。当然推车肯定拦不住丧尸,但能让他们知道丧尸来了。

        等他们拖着推车回到楼梯底下,梁泽成刚送完一趟下来,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几个人调整着姿势,盘算着怎么把这几个推车搬上去,突然平底锅大哥抽搐了一下。

        “……潘建?”荆重德迷惑地喊了他一声。

        他抓着推车的手用力到泛白,身体又抽搐了一下,嘴唇微微颤抖:“走……”

        还没走远的梁泽成回头:“潘建?”

        荆重德还没听清,还准备凑上去再仔细听听。毕修看了眼潘建猛地反应过来,扯住荆重德的胳膊就把他拉离了一步:“他是不是——”

        话音未落,潘建猛地抬头,撕开口发出一声嚎叫。

        被感染了。

        周围人惊疑不定,退后两步直直盯着他。他眼皮缓慢地眨上,在睁开时已经翻出了眼白,在众人还未反应之时骤地扑向夏霄。

        ·

        一声枪响。

        ·

        他缓缓倒地,太阳穴上出现一道血痕。

        众人望向子弹来的方向。

        梁泽成沉着脸,单手举着一把枪。

        荆重德望着梁泽成,又望了眼地上潘建的尸体,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娄信则拍了拍他的肩:“比变成丧尸好。”

        悲伤通天蔓延,他们跟潘建算不上熟,但起码也能算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而这个伙伴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丧尸。

        那边,梁泽成深吸一口气,收起了枪:“接着搬。”

        荆重德沉沉望了他一眼,抹了把脸,重新走到推车前。

        毕修也止住想法,把起推车。

        没时间想别的了。

        黑暗中脚步急促。丧尸还有,搬完这一趟又重新拿小推车去装其它的东西。装袋的大米直接抗走,油一桶一桶地往上提。效率不高,总得留一个人出来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丧尸。

        他们只负责把东西拿上楼,在上面的人就负责把东西往车里装。上面丧尸也不少,往后备箱里装东西也挺危险的。

        夏霄在搬了两趟推车之后彻底脱力,对丧尸挥棍子的力道减小,丧尸毛都没伤到,反而反过来再次扑向她。

        娄信喘着气将其撂倒。

        夏霄跟他对视,汗从额上划过:“我在这提东西,不跟你们过去了。”

        娄信点头,又望向毕修。

        毕修摆摆手:“我还能撑,她比我宅,我还经常跑健身房的。”

        娄信抿了抿唇,像是想笑。

        毕修擦了擦汗,又问:“你没事吧?你出力最多。”

        娄信“嗯”了声:“我身体素质好一些。”

        从肌肉就可以看出来。也许是出了汗的缘故,他的衣服更贴他的身体了,肌肉轮廓可以完完全全勾画出来。

        毕修喉结上下滚了滚,忍住没说。

        梁泽成从上面下来,拍了拍他的背:“再拿两桶油或者两袋米就差不多了,车里装得差不多了已经。”

        毕修长舒了口气:“再搬我也不太行了,我最多再撑两趟。”

        唯一好一点的就是米面油的专区比零食区稍微近一点,踩这条路的人很多,丧尸几乎都倒在了脚下。

        汗水把衣服碜湿,但为了不让丧尸接触身体,也不能脱衣服,粘在身上也不怎么舒服。

        反而上面车辆外的丧尸聚得更多了——这边动静不小,想不注意都难。车辆缩小了包围范围,留了一辆已经装满的车在外围压丧尸。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丧尸往这里来。停太久了,聚起来的丧尸越来越多。

        夏霄抹了把脸上的汗,提着油桶又往上走了两步。

        朝向楼梯这边的车门都开着,上面有人看到她提着东西,想下来接,她摆摆手说不用了。

        邹问夏正站在一辆车的前盖上,挥着铁棒子打土拨鼠一样打丧尸,有丧尸伸手抓她就灵活地跳开,在车辆间穿来跳去,帮装东西的人打掩护。

        年轻真好啊,她忍不住想。

        ·

        那头毕修跟娄信终于装完了最后一趟,一人抗一袋米往回赶。所有人都在往回,已经有几辆车装满了关上,崔正白一个个地开窗数人,确认人数。

        确认完毕后车就发动起来,绕着这里打转,尽量压下靠近的丧尸。

        挡住楼梯下另一面的推车动了动,有丧尸挤开推车进来。毕修往后瞥了眼,加快步子上楼。

        丧尸嚎叫着冲了上来,崔正白在车前点着楼梯上的人,还差一个,他大喊一声:“梁泽成!”

        “来了!”梁泽成扛着米大步踏出黑暗。

        毕修跟娄信冲进车里,崔正白抄了手边棍棒。

        丧尸伸手抓到了麻袋,梁泽成一把甩开。崔正白跳下去棍棒直扫向丧尸脖颈。

        梁泽成已经跑上一楼,娄信伸手接过米。丧尸抓上崔正白的棍棒,他立刻放手,丢下棍棒往回跑。

        梁泽成钻进车内猛关上门,崔正白冲进副驾,将丧尸挡在车门外。

        驾驶座上的邹问夏踩下油门,冲他一笑:“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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