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饯行酒

从支队出来，三人到了路边摊吃宵夜时，九树告知明天晚上九点到树母村后山别墅集合。

        汪凡心中纳闷，问道“九叔！干这种事干嘛非要大晚上的？白天不好吗？”

        九树玩味一笑，说道“月黑风高干这种事才应景么！”

        汪凡随口应道“那您怎么不说大晚上干这种事容易撞鬼呢！”

        九树说道“你不是绝对无神论者么，怎么还怕撞鬼？”

        汪凡应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么，再说了，且不说这世上没有鬼，就算有！那不是有您茅山大师在么！”

        “你小子少给我扣高帽！你这人心眼贼多，天天给我下套，令我是防不胜防呀！”九树说着，拿起一串肉串吃了起来:“先别扯别的，我问你！《撼龙广地》最近还有没有看？”

        “冤枉呀九叔！之前给你下套那都是你这嘴炮徒弟指使我干的！”汪凡没回答九树的问题，而是栽赃嫁祸给一边正津津有味吃着烤肉的薛文化。

        薛文化一听汪凡血口喷人，马上就不答应了:“我靠！无德旺！你是真他娘的无德，甚至是无耻呀，我什么时候叫你给我师傅他老人家下套了！我原话是说这老贼……呸！不对！我是说这老江湖嘴严，问不出来什么的。”，话到这里便转问九树“师傅！你听听，这话里话外有哪一点叫他下套的？”

        “文化！我必须纠正你两点！第一！我还不是你师傅，别乱“搞关系”！第二，也别张口闭口“老人家，老人家”的叫我，我正当壮年，还没娶媳妇呢，给你叫老了，我以后还怎么讨老婆。”

        九树说着，立马一个脑瓜崩弹过去，随后就把矛头对向汪凡，“你小子别打岔，回答问题？”

        “什么问题？”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书最近到底看没看？”

        汪凡暗自诧异，这九叔怎么自从鲤州回来一趟就变得怪怪的，其他反常行为先不说，就这风水一事，怎么突然还关心起这事了？这老贼，心中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汪凡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九叔！你怎么无视客观事实呀？上次苗墓我露的那一手您不也看见了吗！”

        “那搞不好是你小子踩了狗屎运呢！”

        汪凡见九树这么说，便刻意麻烦他父辈人的说话方式，说道“向毛主席保证，一直都在认真专研着，要不信，你可以考考我呀！”

        九树说道“你向谁保证都没有，毛主席说过，实践出真知，明天晚上你来寻龙点穴。”

        九树话声刚落，汪凡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是神仙呀，看两遍风水书就可以寻龙点穴啦，立马表示抗议。

        “九叔！您如果非要赶鸭子上架我也没办法，但我事先声明！要点错穴我可以不负责任。”

        “你就负责观其风水，我帮你把脉。”九树说着，与汪凡和薛文化碰了一下杯，再道“说一下正事！明天你们都去查一查关于纳西民族的资料记裁，最好查一查传说方面的，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个任务，这对我们明晚下墓或许有帮助。”

        汪凡不以为意，说道“明天不是有桐教授的一位朋友作顾问么，咱操这个心干嘛？”

        “让你查你就查，哪那么都问题，执行命令！”九树的口气不容置疑。

        薛文化卖弄学识，说道“师……哦！九叔！这我知道！这是盗墓中的“问”字绝，据说盗墓贼中有擅长从当地民间传说中提取有用消息来寻找古墓的，这就是所谓的“问”字绝，对不对九叔？”

        九树微微一笑，点头道“有个盗墓的父亲就是不一样哈！……你笑什么笑！我这不是在夸你！是让你引以为戒。”

        随后这三人又东拉西扯了几句，九树便以“人老了，不宜熬夜”为由，提前离去，还a走了一些烤肉（闽南地区，特别是年轻人，喜欢将“不经他人同意，拿走别人东西，称之为“a走了”）。

        这老贼！刚刚还说自己正当壮年呢，这会儿怎么就人老了！汪凡看着九树离去的背影，嘀咕一句，随后问薛文化“嘴炮！你有没有发现九叔这次从鲤州回来好像变怪怪的？”

        薛文化不以为意道“怎么个怪啦？他不是一直都是一副“为老不尊”，老顽童的性格吗！”

        “亏你还口口声声叫人家师傅，别的不说！就说盗墓……哦！不对！是下墓，咱这个不能算“盗”，就说下墓这个事，以前他老人家可是一百个理由反对的，可是现在却有意“培养”咱们下墓似的，你说怪不怪？”

        薛文化听汪凡这么一说，也思考了起来，说道“还真别说，被你这无德旺这么一说，倒还真的有这么个迹象。”

        汪凡又说道“盗墓事儿你比较清楚，冥阍校尉这个词你以前真没听过？”

        薛文化立马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说道“没有！之前要不是你转告我，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呢，唉！别想太多了，或许我师傅他老人家这是以另辟蹊径的方式教育我们不要盗墓……得！哪咱们也撤呗！”

        汪凡按住准备起身的薛文化，说道“再等等！有一位新朋友一会儿要来。”

        自从前两天汪凡和渝州来的刑警老卫谈得投缘后，双方便留下电话，汪凡得知老卫明天一大早就要回渝州了，便约他出来喝酒吃烤肉，权当给他践行。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卫和薛文化也对脾气，三言两语就知道对方是能尿到一个壶里的，三人饮酒把欢，完全没有芥蒂，聊得倒也挺痛快，老卫一直夸汪凡画像功夫了得，有当侦查员的天赋与前提条件。

        汪凡自嘲道，啥叫有当侦查员的前提条件呀，直接说我性格执拗，爱钻牛角尖得了呗。

        老卫笑道“老汪你不能这样看问题，要从辨证的角度看，执拗从另一个角度看就是做事一丝不苟、认真！这凡事就怕认真两字不是么。”

        汪薛文化竖起大拇指:“高！还是老卫你理论水平高，要么说怎么年纪轻轻就当上副大队长了。”

        汪凡则说道“还是老卫你了解我！那有一事我可认真了，你这次来滇江到底因为什么事？刚刚我无意间听到刘局问吴兰兰，说你怎么样了！查清楚了吗？怎么！他们在查你？”

        老卫说道“老汪！感激你能对我说这话，说明你真把我当朋友了，不过你误会了，刘局的意思不是让学妹查我，而是向她了解我在这边的侦查工作有什么进展……唉！实不相瞒，其实我这次来是因为顾国华那场车锅而来的。”

        听到这里，汪凡和薛文化都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不过汪凡太了解刑警那套保密工作了，就怕这老卫也唱这出，立马先下手为强:“老卫，咱父辈都是报效过祖国的对越老兵，咱身上都流淌着军人爽快的性格，这也是咱对脾气的根基，多的话兄弟我不说了，总之你了解我的脾气，虽然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但对你我不会多问，你想说多少就说多少！……来！干了。”

        “老汪！谢谢你的理解！为了表示感谢！我干了，你随意。”

        听老卫这么一说，汪凡整个人都蒙了。

        他本来是打欲擒故纵的牌，可这老卫不接招呀，反而顺坡下驴了。

        薛文化见是这么个局面，立马用闽南话说道“我靠！阿旺你他娘的玩砸了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汪凡也用闽南话回应“你闭嘴！我还有招没使啦！着什么急呀！”

        随后对老卫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我就跟你客气一下！表示兄弟对你工作的理解，你怎么还真一本正经起来了，可不带你这样的！这酒我喝不了了，气撑了。”

        “哈哈！老汪呀老汪！我逗你玩的，你看看你，还小家子气了，我先干为敬。”老卫说罢，一仰头，将半杯白酒全喝下肚。

        待汪凡也喝下肚以后，他这才开玩笑说道“你是警队外编独立队的，和你说说倒也无妨，况且这案子本来你也在协助警方么。”

        “顾秃子出车祸当天的乘客，除了苏卫东，其余5名乘客都是从我们渝州潜逃到滇江这边的通缉犯，他们真实身份是欧鲁山庄的人，这个欧鲁山庄不简单，是西南这一片黑势力组织的一个大窝点，这五名潜逃犯牵扯到我正在负责的一起悬案，本来他们是破案关键，不过现在人死线断了。”

        汪凡问道“什么样的悬案？……你看你！这话题都打开了！就再透露一点吗！”

        “好！最后说一点，这是关于我们渝州下属一个河矿镇有关的一起水电站的命案，现在这五名通缉犯死了，线索又被迫终断，恐怕这案子还得悬着了。”

        猎奇心是动物本能心理，同时也是个体寻求知识的动力，汪凡就是猎奇心超强的人，自然以这理由继续追问详情。

        可老卫不买帐，说道“从辨证角度来看，好奇心确实可以对寻求知识产生动力，但同时也可以害死猫，我本着兄弟情义，已经为二位坏了规矩了，差不多就可以了，还真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呀！”

        说罢，看他们两个情绪一下不高了，便又说道“案子的事到此为止，这是保密需要，不过做为兄弟！可以给你们点补偿。”

        薛文化一听还有后续，不免兴奋说道“老卫这兄弟就是厚道，今天这酒咱没白喝，说吧！什么补偿？”

        “刚刚我听见你们俩在聊纳西方面的事，正巧！我妈妈就是纳西族的，这么告诉你们吧，想了解纳西文明，建议你们可以从东巴文明入手，这东巴文化可是纳西族文化的重要组成之一，两者有不可分割的重要关系。”

        这是意外惊喜，没想到今晚这饯行酒还喝出不少含金量的事出来，这回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汪凡本来想一醉方休，但由于明天都有事，再加上老是这么猛喝酒，再强壮的身体也受不，于是三人一人控制在一斤量，便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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