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百口莫辩

江弃寒阖眼坐在二楼，颇有端坐钓鱼台听弦歌知雅意的味道，楼下动静，他耳朵微微动了动，却并未有任何动作，毕竟在上官玉和善舞面前，他是不懂武功的文弱书生。
  况且，上官玉怕死得很，既然正式露面，就应该对刺杀一事有所准备。
  只听几道隔空掠起的声音，六名杀手直冲三楼，很快一滴滴血从地板渗下。
  滴答、滴答。
  江弃寒睁开眼，看向地板晕开的血迹——
  上官玉！
  江弃寒飞身而起，不过眨眼功夫便来到三楼。杀手已经退去，一片寂静，连呼吸都听不到。
  江弃寒屏息，一把掀开吹拂的帘幔，却见上官玉撑着脸，坐在一盘棋局前。
  笑容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玩味。
  “江郎中，想不到你真的这么关心我啊。恭喜你，前两关你过了。”
  “江弃寒”眸中染上一层寒意，声音却依旧温和，“大人素爱玩笑。我又不是参选者，何来过关之说？”
  “我要选的是智勇双全的人，还有谁比你‘江弃寒’更合适……不对，应该叫你‘千面银狐’白莫辩。我说得对吗？白先生。”
  上官玉抬手，示意白莫辩坐。
  白莫辩却并未坐下，而是对峙地看向上官玉。
  “大人视财如命，却愿意请六名杀手出阵，白某荣幸之至。只是不知道，我是哪里露出的破绽？”
  “我和江弃寒是旧识，打从三个月前你接近我，我便知道你是假，而能如此毫无破绽易容的，放眼江湖，只有你白先生能做到。白先生武功出众，智力超群，正是我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好心性，想不到你竟然认识江弃寒？”
  “不错，而且为保险起见，我也写信给了江弃寒，确定其过去三个月从未离开过京城。”
  “大人高明，倒是我小瞧了你。”至今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上官玉的真实身份。
  白莫辩还从未尝试过败局，却也输得不冤枉，横竖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之一，事已至此，抽身，再从长计议便是。
  “啧啧，白先生不会想跑吧？听闻白先生嗜棋如命，我今日可是特别备了一盘棋，想跟先生切磋切磋。”
  “就凭你？”白莫辩很清楚上官玉有多不学无术。
  上官玉摸了摸鼻子，笑着道：“这样吧，你我都是要脸的人，我答应你，最多打成平手，绝不赢你，如何？”
  白莫辩挑眉，“绝不赢我？平手？”
  “不错。保证给你保足颜面。怎么样，白先生要不要试试，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先生能与我一下。”
  狂妄！可气！
  白莫辩本也是年纪相仿，这三个月来任凭上官玉差遣，早看她不顺眼，如今又拿他最爱的棋来挑衅，自是被激起。
  白莫辩在棋盘前坐下，冷冷看着上官玉道：“若是你输了，一我要知道你的身份，二听凭我差遣三个月。”
  “没问题。若是我赢了，或平局，我要你加入天心阁，如何？”
  “成交。”
  楼下兵器交接，相搏激烈；
  楼上却是硝烟未见，战火已弥漫四周。
  上官玉纤纤玉手连棋子都拿不好，可却偏偏每一下都能跟白莫辩平分秋色。
  白莫辩在棋上未曾逢敌手，今天的感觉像是在跟新手过招，却又处处被压制，如此下去，就算不输，也真的要成平手。
  上官玉也不轻松，白莫辩的棋艺果然跟他人一样诡谲莫测，她已是满头冷汗，脸色煞白，此时全凭一丝斗志强撑。
  就看两人到底谁先投子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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