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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二章


吉原的和屋虽然都是从战时留下的老古董,但经过夜王的翻新操作以后不仅加固了防御力,还上好了隔音效果,就算是安安静静大敞着阳台门,听到的也只是大街上不真切的喧嚣声,那种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是听不见的。

        绷带少年把她带来以后很快做了个自我介绍,他可能还期待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会不会出现在夜王的生命中,但很可惜,她从没听说过他。

        “我也没听说过你。”

        少年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地眯着眼,看她自己处理好右手的伤势,止血,消毒,缠绷带居然用不惯用的左手就弄好了,这样的人通常只能是没少给自己包扎。

        他是个不喜欢想的人,跳下栏杆朝阿竹走去一把拉开她的袖子,果然看见不少伤疤,从颜色的深度看来,当初受的伤不至于致命,但也不小。

        她的手被捏得眉头微皱,看来也不是个会打架的。

        “你真奇怪。”少年还想拉开她的衣领查看,却被一掌打开了手,她捂了捂衣领,瞪向坐在一边的懒散男人,做了个写字的手势。

        “哦对对对,阿伏兔,快去把纸笔拿来给这位小姐,关于老头子为什么把她作为礼物送给我,我还想听她说呢。”少年迎向她的目光,粉色扎眼的脑袋凑到她眼前,“总不会是让她来解我的饥渴吧?”

        女人的眼里几乎一瞬间染上害怕,惊慌失措地拉开和他的距离往外爬,却被抓着脚腕一手拉了回来扣在胸前。她的惊恐具象化成了动作,眼神也似乎透过他回忆起了不好的东西,在他越压越紧的情况下拼命挣扎,可是嗓子还是发不出声音,连哭泣都毫无震慑力。

        “真可怜,要是那个小鬼知道你为了他这个样子,说不定会放弃日轮……哦——老头子打得是这个目的啊,”他把她的双手禁锢起来,双脚也用身体压着,“那我不如他所愿不是很不应该,毕竟,他好歹是我的师傅来着。”

        她的眼泪满出了眼眶,一点都没有了刚才挡在那些人面前不畏生死的样子,神威挑了挑眉,翻身一跳站起来,“弱死了,真没意思。”

        拿了纸笔回来的阿伏兔看见屋里的情况一边感叹着他家团长果然是个幼稚的中二少年,一边锤了守在屋外的云业一拳,“团长,”他看了一眼已经陷入害怕的回忆里面而把自己缩在墙角的阿竹,“她这个样子写不了东西吧?”

        “用冰水淋不就好了?”神威头上的呆毛一晃一晃地微笑着,“还是你想要怜香惜玉,要不我出去给你们点时间温存?”

        “得了吧,放过大叔我,老兔子的女人也好中二小鬼的女人也罢,别搞我,”阿伏兔走向瑟瑟发抖的女人,抓着她的脑袋往墙上用力一砸,“喂——不想你家那小鬼死掉就快清醒过来哦。”

        隐约透出来的钝痛唤醒了阿竹的理智,她现在身处的地方不是那个庭院,她也不是当年的自己,至少眼前的这几个人都能清楚地印证她只是个和夜王有牵扯的人,他们并不知道她是谁。

        那她也可以当自己不知道。

        眼中逐渐清明起来。

        “可以啊阿伏兔,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情场老手,”神威说着不知所云的废话,让阿伏兔把纸笔递给她,“那么这位小姐请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惹怒夜王凤仙呢?”

        ……

        天人的脑回路大概和他们地球人不一样,所以无论她怎么归顺逻辑,都理不清神威从引诱晴太来吉原开始就是为了和凤仙打一架这个理由。

        虽不说是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按照这次她根本都还没察觉到晴太离家出走凤仙就已经派人带她来吉原来看,估计从八年前他放他们走就全在掌控当中。

        不是神威也会是别人,就看老兔子想要玩到什么时候而已。哦,她也不自觉地叫了他老兔子。

        那么老兔子是无聊透顶荒谬绝伦了,这只小兔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什么狗屁夜兔的血液带有好战属性,干脆把头剃了戴上兔子耳朵回去森林厮杀好了,就他这幼稚得可以的理由,他不配有人的样子,不配!

        “阿竹小姐,请问你是在鄙视我吗?”神威的呆毛又在一晃一晃,“兔子可是智商最高的动物,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打算利用我来帮助你们逃离凤仙,我不~”

        不帮助,那就只有一条,杀了他们呗。

        “但这样就有点没意思了,而且我现在就想解渴,”他咽了咽口水,睁开玩味的双眸,“所以委屈你啦,再跟我走一趟吧。”

        说是走也只是暴力的扛,阿竹也懒得做这种费力气的挣扎,任由他给她把手绑好了拎着上路,来到凤仙所在的顶楼以后还有心情作壁上观,看神威怎么两句话触及夜王的逆鳞,然后趁乱逃走。

        他打不过他,她知道的,就光从两人所积累的战斗经验就能看出来,夜王这个称呼当之无愧。所以她该怎么办呢?

        坚固的铁门八年都不曾再有人敲响过,只有送饭的小窗口每天有着开开合合的痕迹来证明她还活着,就算被折断翅膀失去自由她也从没想过放弃,只因为晴天还在,太阳就一定还在。

        久违的从窗口塞进来了纸条。

        日轮在里面轻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第一次见面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有人告诉她吉原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独立于宇宙之外,不受地上法律的限制,与世隔绝,除非进来的人死,否则绝不可能离开这个活死人墓。

        可他说她能在那里获得自由,当初铃兰没能教给她的东西,会有人能教给她。

        “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虽然太阳暂时被乌云挡住了,但我相信,太阳会有再度放晴的时候。”

        她还记得当初和她说这话的日轮笑得有多温暖,而她身处在这样一个活死人墓里,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击破牢笼,她的心,是真正自由的。

        所以当不被允许的晴太出生的时候,她即使是永远困住自己,也要把生命延续出去。

        “日轮,晴太来了。”

        “我知道的,即使我坐在这无法触及地面的高台,我也能用视线触碰他的身影。”日轮的眼神透出温柔,“他长大了。”

        即使不在身边,即使时间把两个人的距离都拉长,但是,他还是活得好好的。

        阿竹笑了笑,眼里泛上怀念的湿润,继续写道,“你会见他吗?”

        里面很久都没有传出来声音。

        人对于别人的事情尽管再有着一套一套,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怯懦大于了一切,自己已经变成这样了,是说出口都让人羞于启齿的耻辱,就算对他的爱大过了对女皇的惧怕,可那又怎样?她还有资格留在这个世界上吗?她还能再一次看见太阳吗?

        那是属于活人的世界。

        “日轮,我很害怕。”

        她的眼泪从眼角滑下来,却不敢把这句会影响她情绪的话写下来。她的生活正在摇摇欲坠的边缘,她上前或是退后都不是,她除了一动不动,什么都不敢做。

        “只有自己勇于打破牢笼,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

        又一次把这句话写下来以后递进去,用着日轮当初的信念鼓励她自己,阿竹站起身拍拍双颊,离开了坚固的铁门。她快速地走回到神威和凤仙打架的地方,那地方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现场的狼狈告诉来人这一战有多激烈。

        她又朝着扬屋中央的大厅走去,野兔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就算是面对极悬殊的力量,就他那个为了打倒一切的不择手段,她也能断定,他会把命留着。

        聪明人才会韬光养晦。

        神威一声口哨打断了屋子中央正在打斗的一群人,或者应该说,单方面被殴打的一群人。

        他翘起双脚一蹬攀着屋檐落到她面前,“你来找我。”

        他的话音刚落,楼下便传来极大的击打声,阿竹的瞳孔蓦地放大,不敢置信地走到边缘,那个掌控了绝对武力的夜王凤仙,居然被打得摔到了旁边的兔子雕像,沉重地落到破碎的地面,一片朦胧烟尘的灰烬里面,满身是伤的银色身影从那里面站出来,“啊,这个靠女人得来和平的软蛋国家要毁就毁好了,但请你搞清楚,我在乎的从来都是我的剑所能到达的地方,到达之处,是擦不干净鼻涕的小鬼也好,哭着倒酒的游女也罢,踩在这片可悲星球的可悲土地又怎么样,只要他们在我身后,我就不允许你侵略我的国家。”

        “喂臭老头,滚回你的夜兔星去。”

        说话人的脚步掷地有声,言语却不甚干净,可是他的战斗无形之中给了她莫大的力量,明明隔着数米远,却感觉他就盾在她跟前一样。

        阿竹无奈地笑了笑,眼神终于捕捉到在另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的晴太,跑到他身边比划道,“我带你去找她。”

        “阿,阿竹姐!”晴太却拉着她,“我,我……她不是不愿意见我吗?”

        “她不愿意见你你就不见了吗?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你要放弃吗?”

        “可是,可是……”晴太支支吾吾的不敢看她,眼神飘忽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道,“你看我长得又不好看读书又差,而,而且,”他咽了咽口水,“我还偷东西了,偷了阿银的东西,”他指指楼下正在苦战的银卷毛,“所以才认识了他!”

        晴太竹筒倒豆子的坦白并没有成功掩饰他的不安,他连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她,手里也紧紧抓着她的衣袖,阿竹愣了愣,摸摸他的头,“你是不是怕我生气啊?”

        他的眼圈一下又红了起来搂住她的脖子,“阿竹,我不要和你分开!”

        到底也是一个八岁的孩子,面对着不够确定也遥不可及的母亲,身边从小到大一起经历春秋的人,才是他最喜欢的人。

        阿竹有些感动,正打算说些什么,就被神威拉了一把,他不耐烦地把晴太扔到一边,一手锁紧阿竹的脖子,“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想要的把她留在身边不就好了,或者干脆一点,烧成灰带在身边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

        “阿竹!”晴太在她的眼神警告下站在原地。

        她看向神威睁开的蓝眸,嘴角虽然还在上扬,可眼中的怒气藏都藏不住,她想她和他没什么过节,能让他从对强者的渴望兴奋转变成愤怒的,也只有刚才晴太和她说的话。

        阿竹抬起手,“你是想到你的母亲了吗?”

        “我看不懂!”手指的力度大幅加紧,她有些喘不上气了。

        “她问你是不是想到你妈妈了!”晴太着急道,神威在听到妈妈这个词的时候顿时眸光一闪,阿竹急忙抓着他的脸颊扭过头来,一字一句地开口做嘴型,“是我在和你说话,看着我。”

        原本如果她有着和他同等武力的话这情况还能说是个互相对峙,可现在她只有自己的性命被人拿捏的危机感,偏偏那个人还是个阴晴不定的,她只能眼也不眨地用眼神和他交战,绝对不能退后一步。

        “又出现了,”神威眯了眯眼,锁喉改为拉动,疾速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我对你实在很感兴趣,阿竹小姐。”

        原来身体接触的惊惧在面对自己需要保护的东西的时候也会被克服,他满意地松开阿竹,退后距离给他们留下空间,又饶有兴致地看起楼下的战斗,阿竹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个混蛋兔子,抓紧时间蹲下来说服晴太,她和日轮之间从来就不是二选一,当初她以一己之身把她和他送出来,如今,她需要和他一起,把她救出来。

        杀凤仙从来都不是一人之力的事情,那边的大厅在做着最主要的抗争争取时间,这边的新八和神乐也在寻找着最有用的助力,在路上他们还遇到了不知道从哪里找过来的阿竹和晴太,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多看了她两眼。

        “阿竹姐,难道他是因为看见了神乐才跑的吗?”

        “谁啊?”神乐疑惑地开口。

        “神威。”

        “神威?!”

        神乐又是被新八好一顿扯才制止了要冲过去找他打架的冲动,继续和他们汇合去找日轮。

        自卑固然是人人都有,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最在乎的人的亲近,看着日轮一遍一遍说着狠心的话但最终还是和晴太相拥在一起,她难免有些感动,还有些落寞。

        夜王的弱点果然是太阳,无论是天上的太阳还是吉原的太阳,最后都会成为他最关键的致命一击。

        晴空万里的耀眼阳光,照亮了这个尘封在地下数十年的墓邸,她真心希望,没有了夜王以后,吉原能真正拥有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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