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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八章


“我,我是……”

        镜子被人打碎了以后折射出来的人影,碎成一片一片却又每一面都倒映出来她的身体,镜中的人,原本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可在进退之间,脚下踩中一支精美的珠钗,一瞬间,她仿佛成了充气气球,撑爆了全身的遮蔽,□□地暴露在突如其来的阳光之下,

        丑陋的筋脉趴在白皙的肌理上面,像是寄生宿主的虫子一样狰狞着嘶吼,也许划开里面,能闻到恶臭无比的液体之味,

        这是一个怪物。

        阿竹猛地睁开眼睛,噩梦的惊醒让她浑身都冒出不小的汗,她冲到厕所的镜子前打开衣服,那些东西还是那个老样子,只不过是她思虑过重才会做那种梦。

        冰凉的水从指尖穿梭划过,掀开自己的头发,额上的伤口已经快好了,相信过不了多久,粉色的肉痕也会逐渐淡化。

        可是额角下面包着绷带的眼睛却永远回不来。

        说不出口,她说不出口。

        阿竹叹了一口气拉开厕所门,一不留神撞上一堵宽阔胸膛,疼得她登时捂住了鼻子。抬头对上还在梦里神游着不清醒的双眸,他打着哈欠问到,“上完厕所了?”

        银时径直拉起她的手走回房间,原本分得整整齐齐的被窝在他把她安顿好以后视若无物,掀开被子把自己也塞了进来。

        阿竹在愣了两秒以后急忙要坐起来,却被他巧妙地拉到怀里抱紧,背部贴上对方有力的心跳,呼吸一下一下喷在她脖颈之间,她紧张得似乎连耳朵里面都在发出“嗡嗡”的声音。

        “别动,”他的声音懒得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也别怕。”

        耳鸣中的声音清晰地敲打过来,

        “你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愿意听,所以,别再想了,安心睡吧。”

        要说这几天的纠结他看不出来就是个傻子,支支吾吾眼神躲避,被躲了一个星期已经是极限。天大的事情都不是大事,他又没有强迫她。

        可话虽如此怀里的身体却僵硬得不行,他笑了笑,“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又开始扒拉着手指,银时就着眼前的后颈吻下去,确保和她贴得严丝合缝才小声说道,“在你没做好准备之前我不会动,但我也不打算放手了。”

        他们重逢至今最大的进展就是偶尔亲个嘴和日常的拉手,甚至连在做噩梦前两人的床铺中间仿佛隔了一条千八百米的鸿沟,现在好不容易有理由踢掉鸿沟,他会放手才怪。

        “但你要是真的太紧张的话……”

        他突然把她扒到正面翻身压上来,四目相对之间暧昧的气氛逐渐弥漫,看着对方略带侵略性的注视阿竹抓紧了和他相握的手,吞咽着嗓子仰头迎合他的亲吻。舌头从齿间游走着夺走呼吸,来来回回之间因为无法换气而起伏不止,黑暗之中,他什么都看不见,反而触感变得无比灵敏,紧贴着的胸前心跳快得起飞,柔软的感觉让他的火在脑子里面疯狂叫嚣。

        十指交扣的相握极其适合传递心意,银时紧绷得难受,把脸埋在她颈窝里面咬了咬,“阿竹……”

        “阿竹……”

        酥麻的触电以咬动为圆心向身体四处不断蔓延,细密的吻从滚动的喉咙烫回嘴角,他在探索夺取之间睁开眼睛,点满了情丨欲的深邃仿佛这一次已经不打算放过她,手也从交扣滑到胸前,一寸一寸地勾起她同样的欲望。

        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感情早就相通,障碍只剩下心里的问题,阿竹不知所措地把手绕到他背后,收得越来越紧的力道早就背叛了理智,她艰难地把呼吸的主动权夺回来,附到银时耳边,用气声微弱地拒绝,“再等一下……”

        她还不行。

        他突然抓紧了她的头发,和刚才的探究完全不同的这次是简单直接的告白,来回的频繁度让她缺氧到脑子混混沌沌以后终于松开,保持回埋在颈窝的姿势,然后侧身躺下,把她带到怀里抱紧,“没有下一次了。”

        紧贴的皮肤还在发烫,却正好把夜里的寒冷驱散,阿竹蹭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以后闭上眼,他说她不一定非要说,这个说法让她暂时放松下来了近日一直纠结的思绪,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到对方的呼吸逐渐均匀以后,银时低头在她的耳垂处咬了一下,抱紧了怀里的温度,一夜无梦。

        早上阿竹在闹钟醒过来之前先睁开眼睛,按了以后小心地把横着的手臂拉开从被窝里面出来,把冷了一晚上的床褥收拾好塞进柜子里面,梳洗完毕,撑着和神乐一起买的小花伞出门去了。

        她来了江户这么久还没有仔细逛过。

        清晨的阳光不冷不热地透过嫩绿的枝桠洒在砖地上面,早晨的歌舞伎町似乎才是真正进入沉睡的时候,周边的商铺都已经闭紧了大门,还有不远处传来的拉闸声,在静谧之中又给了人格外清醒的问候。

        不过她没想到正好还能赶上微笑酒吧的关门,辛苦工作了一晚上的阿妙在和老板道别以后一转头就看见了她,两人互相笑了笑。

        “面对喜欢的人自卑的心情应该怎么调节啊……”阿妙看着纸条思考着,顺便在小推车里点了一份清汤拉面,“我换个说法,阿竹觉得我这份工作如何?”

        “什么意思?”

        “我可是知道的,很多人都觉得陪酒女是不光彩的职业。”

        阿竹皱了皱眉,“自食其力。”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通过我的劳动挣取的钱财,我为我的工作骄傲且自豪。”

        阿竹拄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也就是说要看自卑的事情是否有价值?”

        “嗯,我是这么认为的。阿竹,能让你自卑的那件事也许是让你后悔的一件事,但既然已经无法回头,与其整日因为它而自责不已,不如拿出坦然接受的勇气,这份勇气也同样是值得骄傲的地方。”

        坦然接受……

        墨水从垂落的笔尖滴到纸上晕染开来,阿竹尝试着用笔把它划走,黑色的地方却越来越大,蚕食了原本拥有的白色。

        “一样的哦,”阿妙握着她的手在黑色的周围落了几笔,赫然出现一个不够完美的太阳,“这些补救很可能会让你现在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少,可是换个角度,这些黑色,也是你所拥有的东西不是吗?”

        阿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纸张。她现在就是因为这团黑色越理越乱而在不断把银时往外推,迟早,他不断朝她靠近的耐性也会被消耗殆尽,到了那时,她就会如愿以偿地只有黑色了。

        她沉默了一会,又写道,“如果那件事是伤害了他的怎么办?”

        阿妙笑了笑,“你问过他了吗?”

        点到即止,该说的话已经说尽了,阿妙把老板做好的拉面端上来,有意无意地提醒她到,“阿竹,手臂露出来了哦。”

        阿竹愣了一下,低头看看展露在阳光下的伤疤。

        “不要太小看阿银了。”

        和阿妙分别以后阿竹又在路上买了几份早餐,收了伞感受着清早温和的太阳,边走边想回过神来已经走过了万事屋,她又往回走了几步。

        底下的楼梯间仿佛冒出来熟悉的银白色,阿竹眨了眨眼,转头看去,一个和银时几乎如出一辙的小孩正坐在地上玩泥巴,察觉到她的目光以后,还搓了一颗泥球朝她扔过去。

        一模一样。

        阿竹瞪大了眼睛。

        卷发被剪成了寸头趴在头上,看着不过几个月大就已经有了看破红尘的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半月眼,见到可怕的生人也不哭不闹,阿竹猫进阴影里面蹲在旁边,他瞥了她一眼以后又抠着自己的脚趾头玩起来,肉嘟嘟的小手在地上搓了又搓,又揉成一个小泥球朝她扔了过来。

        泥球从她的衣服滚落,小卷毛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又执着地把球捡起来递给她。

        阿竹伸手接过,朝他咧开嘴笑了笑。

        小卷毛又高兴起来,动了动耳朵继续低头搓着他的泥球,没过一会又滚给她一颗,她捡起来,和手心里的放在一起,小卷毛又脸红红地笑起来,继续在地上搓弄。

        银时从睡梦里面惊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晒进了万事屋,客厅里面只有一脸闲适地喝着茶的新八,他顺手拉开还在睡觉的神乐的橱柜门,走到厕所路过厨房,哪里都空空如也得让他不安,穿着拖鞋就从楼上跑下来。

        路过楼梯底的时候他倒退回来,阿竹的手里已经捧了一堆被认为是宝贝的泥球,而泥球的始作俑者正滴答滴答地流着口水和着泥巴,随手抓起来,她的衣袖就成了小卷毛的口水巾。

        “那个女人,又把她儿子丢到这边。”银时蹲下来抱直堪七郎,从阿竹怀里拿过她没有手可以使用的帕子给他擦脸和擦手,边擦还边感慨着这小子一段时间不见长大了这么不老少。等他充满父爱地完事以后侧头看去,阿竹正一脸温柔地看着他们,就是手里还抱着那堆东西。

        “这又不是无脸男的金子,快扔掉了。”

        她摇摇头,小心地放到地上,从他的手里把帕子拿回来铺平了一个一个放到里面,包成小包裹以后珍重地捧在手里,和小卷毛握了握手,小卷毛开心得拍起手来,和她一起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块地方被感情冲化了,可还没等他开口,阿竹就点了点他的手臂,抱着堪七郎举到他面前对了对,眼里分明在问,他真的不是你儿子吗?

        “当然不是!阿银可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才不会干那些到处留种的事情,”他接过堪七郎走在前面,犹豫着开口,“你一大早出来干什么了?”

        她献宝地把打包的早餐提起来。

        银时注意到早餐是在隔壁街的定食屋买的,“就买了个早餐吗?”

        阿竹摇了摇手,点点自己的脑袋,她还思考了很多事情。

        “思考了什么?”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回到万事屋银时把堪七郎放在沙发上,“新吧唧,快给那个女人打电话把她儿子带走,别老是动不动就扔我们这。”

        被嫌弃的堪七郎嘟着嘴扯了扯他的头发。

        “干嘛臭小鬼,”他用食指和中指捏着堪七郎的脸,“想吵架等你会开口了阿银随时奉陪,现在……”

        见新八还没有动作,他又催了两句。

        新八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你脑子昨晚上被门夹了,我们家什么时候有电话了。”

        “你还好意思说,没有电话怎么开张啊,接不到委托人的电话在家待业都是你的错啊新吧唧。”

        “要脸吗,这关我什么事?”

        “看吧堪七郎,以后可千万不要戴眼镜,所有的眼镜都会让你带上家里蹲的属性变成只会吸姐姐血的社会渣滓,”

        “这关戴眼镜什么事这又关宅什么事说到底我工资低还不是因为你不发啊,”

        “只会把原因归咎到他人身上的人是失败的人,对吧堪七郎。”

        “不给正在长身体的花季……”神乐打着哈欠从厕所里面出来,在看见桌上早餐的瞬间眼睛发亮,“吼吼吼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银酱居然会买早餐了阿鲁!”

        她说着就开了包装抓起生煎包塞进嘴里,“我开动了!”

        “喂!那是我的早餐,”银时急忙上手去抢。

        “别开玩笑了一看就是阿竹为了照顾我这个营养不良的少女特地买的阿鲁!”

        “你们俩在争吵的时候能不能顺便考虑一下我也是个饿着肚子的需要发育的青少年啊,”

        “你是脑子需要发育吧眼镜,”

        “再怎么发育戴上眼镜也是恶心的眼镜死心吧眼镜,”

        “抢归抢不要人身攻击啊混蛋们!”

        眼看着三人又开始了吵吵闹闹的家常便饭模式阿竹摇了摇头,开了饭盒里面的小米粥摸摸堪七郎的肚子,他撇着嘴呜呜了两声,爬到她的身上扒拉着朝米粥伸出手,被可爱到了的阿竹没忍住亲了亲他粉嘟嘟的脸,耐心地吹凉了米粥再一勺一勺地喂过去。

        这一幕在另外三个人看来都有了种奇妙的感觉,虽然新八和神乐年龄还不到出茬的时候,但也不是不解风情的人,嘴里嘀嘀咕咕地抱怨着自家老板只会使唤不会加钱就识相地离开了,留下银时一个人发呆一样地看着阿竹把堪七郎喂饱以后抱着轻轻拍背帮他顺嗝,然后摇摇晃晃地哄着他睡觉。

        她觉察到他的目光以后莫名地觉得尴尬起来,手里的娃娃抱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干脆进了和室把门关上。

        他当然不会放过她。

        视线在和堪七郎对上以后银时打了个眼色,堪七郎憋着气偷偷瞄了阿竹一眼,舒服地往她怀里拱了拱,把他完全甩在屁股后面。

        “这小子……”他举着双手想要教训她,对上阿竹的眼神,又急忙缩回来,“你光顾他不用顾我的啦,我肚子还饿着呢。”

        她闻言用力地踩了一下他的脚。

        “你吃饭用脚吃吗?”

        她的目光又扫到他的手上。

        这时候堪七郎及时地哭了起来,银时从她手里把他抱过来哄着,“现在没有手了。拜托你了,阿竹小姐。”见她没动作,他又咕噜了两句,“快点,好饿啊。”

        “啊噗。”堪七郎也附和着。

        她没眼看地转过身去。

        “我也要喝粥,”银时坐了下来乘胜追击,无视了堪七郎鄙视的眼神张开嘴,“啊——”

        她塞了一个包子进去。

        肉馅的包子咬破以后还有汤汁流出来,不过因为磨蹭了许久,烫嘴的美味早就失了香味,银时随便嚼了两下吞进肚子里又张开嘴,“你这包子连定春都不吃,快点,我要喝粥。”

        阿竹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端起凉了大半只余温热的白粥,也是一勺一勺地喂进他的嘴里,可是他的眼神专注得好像她稍微做错一点就会引发什么爆炸一样,随着耳根子升得越来越高的温度,她闭上眼顺了顺呼吸,才重新舀起粥水送到他嘴边。

        好不容易一碗粥才喝完,阿竹拿着帕子给他擦嘴,可是银时的眼神让她极其不自在,甚至还在擦拭之中若有似乎地亲了一下她的手指,“轰隆”一下,阿竹感觉自己脑子里的某个地方爆炸了,她恼羞成怒地放下粥碗抱起堪七郎就走出了万事屋。

        不是说打电话嘛,她宁愿下去楼下一起等。

        挑逗成功的卷毛愉悦地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和某个人长得相似或说是缘分,听完桥田大人说的关于他儿子的种种性格甚至连阿竹都在想,如果是银时处在那样的境况下他的选择又会是什么,也许不必等到阿房来唤起他的勇气,早在他觉得不公的时候就已经光明正大地自立门户了吧。

        说不定还会把他老爹气个半死。

        “阿竹小姐,”桥田大人诚恳地邀请她,“这孩子是自己趁着佣人不注意跑出来的,幸好遇到了您,为了表达老夫的感谢,可否请阿竹小姐到府上一聚?”

        阿竹眨了眨眼,看向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新八,新八接到她的目光开口道,“桥田大人说的什么话,不说我们和阿房小姐原本就认识,即使不认识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实在不必客气。”

        “哈哈哈哈,说是这么说,但是为了表达感谢老夫还是想请你们一起到府上聚一聚啊,而且堪七郎也舍不得阿竹小姐不是吗?”

        被阿房抱在大腿上的堪七郎连一个眼神都没动弹一下。

        “真的不必了桥田大人,若是有一天堪七郎想我的话,欢迎他随时过来万事屋做客。”

        阿竹写了纸条递给桥田步辻,蹲下和堪七郎握手告了个别,她抬起头的时候对上掩饰得并不好的阿房的忐忑,愣了一下,随即对她笑了笑。

        话到如此已经没有什么再可以说的,桥田老板又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走的时候正好在门外遇到换好衣服的银时,他又对他道了个谢,然后才抱着堪七郎上了开来的私家车。

        银时接到堪七郎不愿意离开的目光,垂着眼眸走进酒吧。

        “总算把那小鬼送走了。”

        银时挠着头坐到阿竹旁边的凳子上,和她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喝着茶。

        好像,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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