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幅画

李晗的消息来的很快。

        “沈老师，最近市局接到一起失踪案，加上我们局接到的，目前一共就两起，就没有别的消息了。”

        “好的，谢谢。”

        沈翊把手机关上，夜已至深，他今天精力消耗又大，很快就有了睡意。

        第二天一大早，蒋峰就来卫生院将沈翊接了回来。

        在车上，沈翊东翻西找也没有翻到他想找的东西。

        蒋峰开着车道：“这车没配清凉油，也就城队自己车上有。”

        沈翊不动声色的抿唇，开了点窗户，让雨后的凉风吹打在他脸上，才减轻点睡意。

        “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受伤的孩子何法医做完伤势鉴定后送医院了，那畜牲一会城队准备审，人证物证都在，跟你画的画像也对上了，有城队在你放心，”蒋峰说，“我先带你去市里的医院看下伤，然后送你回家。”

        伤口本就不深，经过在卫生院的处理后，沈翊觉得并无大碍。

        沈翊说：“不用了。”

        蒋峰说：“这可是城队说的，你说不用就不用啊，城队情绪看起来可不是太好，你别跟他唱反调了。”

        沈翊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有些不好意思，杜城情绪为什么不好他可是心知肚明。

        沈翊说：“真不用了，把我送回局里我跟他解释。”

        沈翊的性子蒋峰心里也有数，知道劝不动，只好同意了。

        两边都是大佛，没一个能得罪的。

        北江分局，审讯室

        一道白光直直的照在徐智诚明显营养不良的脸上，他半眯着眼不敢直视。

        杜城冷着脸坐在他的对面拿出一封被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封信。

        “这封信，是你寄的吗？”杜城问。

        “不是。”徐智诚否认。

        杜城看着徐智诚的表情，眯了眯眼：“这封信上的时间地址，与你在商业城拐走小灰的时间地址十分吻合，你现在告诉我，这是巧合吗？”

        徐智诚摇头解释：“真不是我寄的。”

        杜城拍案而起，怒道：“你再特么装，我们现在已经在上面发现了你的指纹。”

        坐在监控室隔着一层单面镜看审的闫谈声抱着保温杯说：“杜城别太过了哈。”

        信里本就没有一个人的指纹。

        杜城挠了挠耳朵坐了下来，继续看徐智诚的反应。

        徐智诚十分震惊，差点想站起来：“这真不是我寄的，完全是巧合！”

        “行，”杜城把信封递给旁边的警察，他转着笔，看起来十分放松，“我们来聊点别的，说说吧，你地窖里的几个孩子都是怎么来的。”

        沈翊回到分局后，直接走进监控室坐了下来。

        老闫惊愕的看着他：“沈翊，杜城不是说你受伤去医院了吗？”

        “伤没有大碍，我就过来了。”沈翊笑着说完，坐下来看审。

        里面的杜城显然听见了外面的对话，知道沈翊过来之后，眼睛不自主地看了一眼单面镜。

        “我不承认我犯罪。”徐智诚突然说。

        杜城不语，静等着他说话。

        徐智诚瞪着眼睛，看着手腕上的手铐：“我又没偷没抢，都是这些孩子自愿跟我走的，他们几个本来就是没人要的乞丐，跟着我有饭吃，这是在救他们，你们有什么证明说我犯罪。”

        杜城审过各种犯人，这种厚脸皮的还算是少见，他用笔敲打着桌子，盯着徐智诚。

        “那些未成年孩子身上的伤，就是最大证明。”

        “原来那些孩子……难怪李晗没有查到任何消息。”沈翊低头看着何法医发来的照片，触目惊心的伤刺痛了他的眼睛。

        “是啊。”老闫抿了一口茶，颇有感触，“如果不是接到这次报案，不知道这些孩子得多久才能重见天日。”

        审讯还在继续，徐智诚的无比暴力的一面在众人面前毫不保留的展开。

        “那些小孩不是傻的就是疯的，是我救了他们，在我的鞭子底下至少给了他们一点价值。”徐智诚无可救药的挣扎。

        “那你为什么盯上了有家人小灰？”杜城问。

        徐智诚沉默几秒，才回答：“他跟其他孩子一样，疯了。”

        沈翊看着徐智诚的一系列小动作，突然开口道：“太奇怪了。”

        老闫：“怎么了？”

        沈翊说：“徐智诚选择有家人的小灰，就会有人报案，这也就等于自己暴露，他就没有想过这个后果吗，之前这么谨慎，现在为什么这么莽撞？”

        老闫拍拍他的肩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做坏事太久了，一定会有意外。”

        话虽然这么说，但沈翊还是感觉十分怪异。

        杜城听到沈翊的话后，又把这个问题变着花样重复问徐智诚，但是得到的答案依旧相同。

        老闫突然说：“我想起了我看过的一本书上的犯罪案列，那个案子也是说了这么一个暴力狂，不过他的目标是女人。那个案子破了之后，你们知道专家把犯人称为什么吗？”

        沈翊看向老闫，他一向对这些特别有兴趣。

        老闫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地狱里的魔师，俗称恶魔。”

        案子结束，徐智诚归案，但是还要不少事要处理，比如那群孩子以及……

        沈翊发现杜城向是要对他发起冷战，面对杜城冷冰冰的脸，他一句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好转身离开，打算出去换个药。

        刚踏出分局的楼梯，一辆电动车便驶到他身边。

        是林次杰，曾协助破案的外卖小哥。

        “沈警官。”林次杰把车停在沈翊面前，露出十分灿烂的笑容。

        沈翊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

        “我送完餐刚要去学校上课，正好路过这里就看见你了，”林次杰好奇心有些重，“那个失踪的孩子找到了吗？”

        沈翊笑着说：“多亏你的帮助，孩子已经找到了。”

        “那就好。”林次杰放心了，对沈翊说，“你要去哪，我送你啊。”

        “不用了。”沈翊笑着婉拒，“不耽误你上课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这时，杜城领着自己的车钥匙从两人身边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显然还没消气。

        沈翊目送杜城上了车。

        “那好吧。”林次杰拿出手机，“那沈警官，我能加你一个微信吗？”

        “可以。”沈翊移开视线，与林次杰加了微信。

        林次杰如愿加到微信，心满意足地骑着小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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