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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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星》
文·禾理
2022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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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
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响起尖锐的铃声,余星竹被惊醒,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机。
小夜灯的暖光下,手机屏幕上【余景澄】三个字亮得刺眼,余星竹放轻呼吸,缓缓移动手指,在挂断键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还是在铃声停止的前一秒点击接通。
少年暴躁的声音传来:“余星竹!你赶紧过来!”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大笑声和尖叫声刺耳,余星竹听到了独属于酒吧的杂音,她立刻就明白了余景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余景澄想让她过去付账。
余景澄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平时成绩一直吊车尾,还经常逃课,是除了父亲谁也管不了的混世魔王。由于混世魔王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为此父亲停了他所有的卡,想让他安心学习,不要再出去花天酒地,但这一招显然没有奏效。
余景澄打电话让她帮忙给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余星竹的视线偏了偏,看向了床头柜上放着的老黄历。
老黄历是她从地摊上精挑细选出来的,上面的打印字迹很大,因为制作粗糙所以墨印有些模糊,余星竹于是往前凑了凑,看了眼手机上已经超过零点的时间,翻过一页新的黄纸,终于看到了今日的吉凶。
【今日宜:嫁娶,动土,求子】
【今日忌:出行,祈福,安葬】
余星竹的指尖在“出行”两个字上轻轻一划,有些犹豫要不要出门。
没有马上听到余星竹的回答,电话那头的余景澄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压低声音威胁她:“你再不来,我就告诉爸爸你的笔名,让他知道你在写那些不入流的东西。”
余星竹的右手轻轻一抖,黄历被意外推倒,发出一声轻响。
有些画面飞快在眼前闪过,被人掐住脖子般的窒息感让她呼吸困难,余星竹收回手,干涩开口:“你在哪?”
余景澄:“等月来,离你家挺近的吧?赶紧……”
余星竹挂了电话。
她握住自己有些发抖的右手,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更加清醒,然后随手拿了件外套披在睡裙外面,提着小包出了门。
等月来酒吧的确离她家很近,只需要十分钟的车程就能到。
等月来是这些游手好闲的少爷们最喜欢去的酒吧,余星竹用手遮挡酒吧内晃动的彩色光线,找服务生问了余景澄所在的包间号,准备直接去付账,因为她并不想和余景澄见面。
然而事与愿违,她刚刚想转身离开,就和刚从包间出来的余景澄撞上了。
余景澄喝得脸色绯红,但仍旧第一时间认出来了余星竹,并且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把她往包间拖,完全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
“余景澄。”余星竹用力挣脱他的桎梏,试图和他讲道理,“现在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余景澄比她高出一个头,冷笑着看她:“余星竹,你刚才居然敢挂我电话?!今晚你不喝完——”
嘭!
余星竹震惊地看着倒飞出去,砸在地上的余景澄,对方刚好撞开了包间的门,门内醉醺醺的少爷们先是一愣,随即七手八脚地去扶余景澄,包间里顿时一片乱哄哄。
有人醉眼朦胧,指着门外的人就骂:“你什么东西,敢和你余哥动手?”
他还没来得及骂出下一句,就被同伴死死捂住了嘴,包间里霎时陷入死寂。
所有人看着站在余星竹身侧的高大男人,即便他刚才随意般抬手一扯,就将余景澄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敢再出声指责他。
解恒。
余星竹有些呆愣地做出口型,没能发出声音。
面前的男人也喝了不少酒,余星竹和他离得很近,能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酒味,可解恒却面色如常,神态懒散,举手投足依旧矜贵,没有半分失态。
解恒比余星竹高太多,加上那两个牲口给他灌了太多酒,他看不清余星竹的表情,不自觉伸手,抬了一下余星竹的下巴,弯腰凑近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余星竹往后缩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手劲太重,可能弄疼了小孩,解恒立刻松了手,转而将腰弯得更低,说话的热气贴着余星竹的耳边:“吓到了吗?”
余星竹这次没有再缩,她轻轻摇头:“没有,我没事。”
她看了一眼已经坐回沙发上,捂着手臂,脸色十分难看的余景澄,下意识避开对方的视线,对着解恒低声说:“我先走了。”
解恒顺着余星竹的视线往里看了眼,包间里的少爷们下意识站直了身体,规规矩矩地一动不敢动。解恒眯了眯狐狸眼,认出了唯一坐着的,刚才他动手扯开的,被他认为是登徒子的小兔崽子。
解恒反应了一下——
哦,他刚才把他小舅子扔出去了。
解恒漫不经心地撑着门框,很快就把事情的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压下心底的不耐,露出他惯常的三分笑,对着包间内的人懒声说:“你们继续玩。”
包间里的人哪还敢继续。
解恒说完,也没管里面的人是什么表情,轻轻握着余星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走了出去。
等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包间里才有人默默坐了回去,安静地喝酒压惊。余景澄的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只能咬牙吃下哑巴亏,一声不敢吭。
他们包间里的人都怕解恒,解恒虽然在年龄上只能算是哥哥辈的人,但他的交际圈和他们的父母重叠,年纪轻轻就是ai领域的领军人物,不管是谁都要给他三分薄面,他们根本惹不起,得罪了对方可不是被父母一顿骂那么简单。
他们要是早知道解恒在这,他们今晚都不会到这儿来喝酒。
刚才吃了豹子胆骂解恒的人现在拿酒杯都在哆嗦,他十分不解地问余景澄:“你之前不是说,你姐和解大佬是塑料联姻吗?”
刚才解大佬出手的动作,可不像是毫无感情的样子啊?
余景澄黑着脸大吼:“我他妈怎么知道!”
已经走出去的余星竹听到余景澄的怒吼,后背顿时僵硬。
余景澄的声音和记忆中另一个人的声音重叠,那些刻意忘记的记忆如潮水般蔓延上涌,余星竹再一次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冰凉。
而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掌手心灼热,余星竹很快就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她感到莫名安心,忍住想去触碰那份热源的冲动。
解恒一直沉默着送她来到马路边,没有提任何一句刚才发生的事情,这反而让余星竹松了口气,她并不想让解恒知道她糟糕的家庭关系。
毕竟,他们之间只有毫无感情基础的联姻而已,只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装恩爱就好,今晚完全是一次意外罢了。
余星竹默默掏出手机叫了车,偏头看了眼还站在自己身边的解恒。
对方似乎是嫌热,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了几颗,喉结微凸,露出一点锁骨,在她看过来的一瞬也转眼过来,狐狸眼微挑,余星竹几乎是仓皇地转过脸。
半晌,余星竹主动打破了他们之间模糊不清的氛围:“谢谢。”
“这么客气?”
解恒挑眉,懒懒开口,他将手从余星竹的肩膀上移开,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的脸:“之前咬我肩膀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啊。”
余星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和解恒虽然是商业联姻,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关系,有些东西避不开,她不知道解恒是怎么想的,在领结婚证那天晚上,两人一起回了婚房,解恒也是这样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然后……
解恒一手掐着她的小腿往上抬,一手揉着她的下唇,在她耳边低声说“小骗子”,余星竹本来就被他弄得腿打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情绪不稳,心想自己骗他什么了,委屈地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留了个血印子。
后来第二天解恒就出差了,今晚是他们领结婚证之后见的第一面。
余星竹觉得解恒今晚是真的喝多了——不然他怎么会一张口就是这种话?!
余星竹窘地低头,解恒看她连耳朵都红了,轻笑了下,收回手揣兜,规矩地站着,主动挑开话题:“我今天晚上刚回c市,徐然他们拉着我组局,我本来打算明天再回家……”
回家。
余星竹抖了下睫毛,知道解恒说的是他和她的婚房。
原来在解恒眼里,这已经算是“家”了吗?还是说,这只是解恒滴水不漏的说法而已,毕竟解恒一直是这样“热心”,他对付所有的人际关系都那么游刃有余。
余星竹内心更偏向后一种猜测,因为他们从订婚到领结婚证只花了两个月,正式见面不超过三次。
解恒只是,习惯对所有人好吧。
余星竹垂下睫毛,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手机显示司机离她还有三百米,余星竹捏着手机边缘,斟酌再三,转头问解恒:“你有……订酒店吗?”
解恒顿了下,他缓慢松开口袋里的房卡,对着余星竹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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