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梦少年

不知道这是哪里。

        仿佛身处囚笼，在这里你无法感受到任何的时间流逝。

        甚至你的听觉、嗅觉、视觉都被剥夺。

        黑……不应该说是虚无！

        黑也是能感受到的一种颜色，但是在这里就好像……

        好像用手遮住的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你还是能看到，可被遮住的这一只却连黑都感受不到。

        看到的是一片虚无。

        这里就是这种虚无……

        “喂！有人吗！这是哪里！”

        一个意识的主人想大喊，可就像是被鬼压床一般，不管如何挣扎却也是无能为力。

        甚至此刻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好似一瞬也许万年。

        虚无的空间，模糊了一切都感知。

        突然！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像是一个落水者抓住了能救命的浮木，那道意识的主人拼命的想去抓住那个声音，又怕那只是幻觉。

        难道真的是幻觉吗？

        最怕给你希望却又把它打破，此刻平曦多么渴望真的出现一丝动静，什么都好……

        不！不是幻觉，那声音是真切的！

        那道意识拼命的挣扎，想听的清楚一点，再清楚一点。

        “……”

        出现的声音很奇怪，它像是走过来的……

        意识到主人有一种感觉，那声音要表达的信息很重要，可却听不清楚这让他无比抓狂。

        “觉醒之时……宿命……”

        声音是如此的模糊，那道意识的主人只能勉强听清这几个词语。

        虽然那声音如此模糊，但是却像一种呼唤，每一个音节仿佛都冲击自己的心脏。

        砰！砰！砰！

        只感觉每次声音的响起，自己的心脏就会跟着在震荡，虽然听不到心脏的跳动却能清晰的感受到。

        它要传达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如此重要？

        就在意识到主人思考之时，这片空间开始坍塌，所有的一切都聚合在了一起，仿佛黑洞爆炸之后的收缩成一个点。

        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

        小房间之中。

        一个掉漆的金属风扇高速转动着，发出“嗖嗖嗖”的声音。

        就在这时铺着凉席的木床之上，一个打着赤膊的男生突然扑腾两下，随后眼睛猛的睁开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我是做了什么恐怖的梦被吓醒了吗？”

        平曦从床上坐起，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回想了一下自己做了什么梦，可却怎么都想不起了。

        “哎……连噩梦都能忘记……看样子真的是毕业的压力太大了哦。”

        不在多想正打算看一眼时间，一旁缺了一边铃铛的闹钟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你倒是蛮准时，还是先勉强用着你吧。”

        按了好几次才关掉，平曦重新把闹钟摆好放在了床头柜上自言自语道。

        平曦光着脚站在瓷地板上开始做起了奇怪的动作。

        双手空握，一刺一撩一扫，每一次挥动手中生风都带起一声轰鸣之声。

        这是他叔叔要求他每天必须练的早课。

        按照他那便宜叔叔的说法，这可是别人想学都学不到的枪法。

        虽说是枪法，但是他叔叔从不允许他拿着长枪去练。

        而且家中压根也没有长枪，唯一像枪的东西还是叔那根擀面杖。

        初夏的早晨还是蛮热的，一套动作下来平曦也是汗流浃背了。

        快速冲了个澡，洗漱了一番。

        “平曦啊，都快毕业了还没获得属于自己的能力，以后咋办哟！”

        镜子中的赤裸着上半身，虽然没有夸张的肌肉，但是身材也算得上健壮。

        一番自言自语似的感叹过后穿上了衣服拿着自己的书包就出了门。

        平曦家住二楼，但是他没有往楼下走反而是往楼上走去。

        经过一只泰迪嘶牙咧嘴的从半掩的门边冲着平曦狂吠。

        习以为常，平曦没有去管。

        这死狗在这栋楼可是出了名的，真是应了那句话狗仗人势。

        作为房东家的狗虽然每天经过三楼都会冲着人乱叫，但是也没有人敢管。

        爬到六楼，敲响了601的房门。

        “呜呜，马上，马上！”

        很快少女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房内传来，紧接着是噼里啪啦，哐当作响的声音，还伴随着少女的惊呼。

        “这妮子……”平曦倒是见怪不怪，“霜霜您慢点不急！”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

        披头散发的少女嘴里还插着牙刷，从门缝望去还能看到房内一个杯子摔在地上旋转。

        “曦曦，我马上就好了！”

        少女打开门开了一眼平曦随后再次回到了房间，打开了水龙头，一边洗头一边刷起了牙。

        这毛毛躁躁的少女正是平曦的青梅足马郝月霜。

        平曦走了进去，捡起了被郝月霜撞到还在地上旋转的陶瓷杯不由感叹这质量真好。

        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平曦也不见外的直接躺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今天还早，不急的。”

        “曦曦，去我房间把我书包整理一下，顺便给我叠下被子……”

        郝月霜一个手抓着淋浴喷头，另外一个手打着洗发露说道。

        “自己弄！”

        平曦依旧闭着眼睛。

        “哎呦！”

        只听得平曦一声惨叫，郝月霜用一脸毛巾包着才冲完的头直接拧着平曦的耳朵把他从沙发上提了起来：“去不去！”

        “去去去！”

        平曦连忙求饶起来，不情不愿的往少女的房间走去。

        每一个男生都幻想进入少女的闺房，看看到底是粉红色的还是香气逼人的。

        可郝月霜的房间只有一个字形容——乱！

        如果硬要用两个字的话那就是——很乱！

        被子在床上乱七八糟，枕头掉在地上也懒得捡起来，那凉席还不整齐的往下挪了一大截。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的。

        完全打破了对少女闺房的美好向往。

        “哎呀！烦死了，牙刷掉厕所了！”

        这时外面的郝月霜又传来了惊呼，对此平曦见怪不怪了，她说人掉厕所了平曦都会信。

        “哎呀曦曦我不会穿鞋带，来帮我穿下鞋带！”

        平曦好不容易才帮她整理好房间，走出房门就看到郝月霜一手拿着一双小白鞋一手拿着一双鞋带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我看你莫不是一头猪哦！”

        话音刚落，郝月霜就一个闪现来到了他面前。

        明明比平曦矮半个头却直接拧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你说谁是猪？”

        平曦咽了口口水：“我是……我是……”

        好吧，在力量觉醒的郝月霜面前平曦这个临近高三还没获得能力的废物青年只得低头。

        看着蹲在地上给自己穿鞋带的平曦，郝月霜摸了摸他的狗头说道。

        “汪！”

        平曦仰头狂吠一声表示抗议。

        只是这个角度看上去平曦发现了不一般的风景，让他瞬间愣了神。

        郝月霜那玉龙雪山发育的可异于常人，宽松白体恤也难以遮住着耸立圆润的。

        那大大的眼睛仿佛藏着日月星辰，柳叶细眉，玲珑剔透的俏鼻，没有涂任何口红，可那双唇却异常的粉嫩。

        完美的身材加上御姐萝双修的脸，在这十八岁的年纪更显动人。

        “好看吗？”

        郝月霜露出一抹微笑，只是声音却如腊月的寒霜。

        “好大……”平曦下意识的回答道。

        砰！

        只听得平曦一声惨叫，郝月霜双手握拳直接朝着平曦的狗头砸了下去。

        平曦呈一个大字被砸在地面，郝月霜的玉足直接踩在了他的头上：“大你大爷！”

        把脸从地板挪了过来，平曦本想解释，可眼神往上一瞟。

        我去！这里的风景更绝！

        什么叫朦胧的才更美？

        远看成岭侧成峰，缝隙看去是山丘。

        郝月霜唱着的衬衫本就宽松，那雪峰本就傲人挺拔，把衣服给撑了起来，使得平曦这个角度看去竟一览无余……

        “黑色的……”平曦嘀咕了一句，鼻血竟不争气的还留了下来。

        “你没事吧……”

        郝月霜看平曦竟然鼻血都流了出来，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赶忙把他扶了起来：“快抬起头，仰着手，我去给你拿纸。”

        平曦：“……”

        如果让这妮子知道自己真正流血的原因，真的要被打的流血……

        于是平曦很明确的选择了装傻。

        …………

        平曦所居住的地方远离市区，属于老城区。

        老城区的房子大多都是商住两用，一楼大多是门店二楼往上是住宅区。

        虽然这里略显破烂，但是比只有一街之隔的旧民居住区还是好得多。

        以为自己做错事的郝月霜直接把两个鼻孔都插着纸条的平曦公主抱了下来。

        虽然大可不必如此，只是流了一点“幸福”的鼻血又不是被打断了腿，但是在郝月霜的坚持下平曦也不阻止了。

        虽然妙龄少女环抱一个少男的画风显得十分违和，但是难得享受到这般帝王级的享受。

        平曦可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甚至为了舒服一点还靠在了少女那柔软之处闭目养神起来，只留下少女羞红着双脸。

        走下楼，旁边就是一家“好吃到爆包子铺”，只是吃字少了一半变成了“好口到爆包子铺”。

        这家小店正是平曦叔的店铺。

        平曦并没有看过自己的父母，从小到大都是由他叔平天下照顾。

        而郝月霜的父母也在她很小的时候意外离世，于是两个小狗互舔伤口，所以关系才如此之好。

        包子铺门口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是没有擀好的面。

        此刻一光头男人正用左手，手持一柄长杆，搅动着面团。

        仔细一看才发现男人的右臂处空空如也，袖口在他擀面之时上下晃动着。

        尽管如此男人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笨拙。

        长杆两米有余，可在男人手中却如飞龙舞动，一伸一缩，每一次都如长枪刺出，正好插入木桌顶端一凹槽处。

        而他擀面的动作跟平曦每天早上练的几乎一模一样。

        所有平曦一直认为，他叔根本不是教的他枪法，而是想以后他来继承自己的包子铺而忽悠自己练的动作。

        原本木桌是没有凹槽的，只不过是长年累月刺入同一地方形成。

        借助凹槽形成一个杆杠，面团就在下面擀压着。

        突然男人手握长杆尾端，手臂一甩，一大团面团飞起，随后被长杆在空中折叠了起来。随后被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别看男人拿着长杆如此轻松，平曦曾尝试过拿起这根长杆，可这杆子却好似千斤。

        “下头叔，早餐！”

        到了楼下郝月霜不好意思在包着平曦了，一再确定他没有事后才放下。

        平曦恋恋不舍的才离开了那处柔软。

        这时平天下手握长杆，把一大一小两份早餐递了过去。

        “哟，霜霜今天起蛮早啊！霜霜又长大了，来叔叔摸摸！”

        平天下那猥琐的眼睛看着郝月霜，也不知道他说的长大是指的哪里。

        这也是平曦叫他下头叔的原因，猥琐的样子可真让人下头。

        别看名字十分霸气，可生活却是一地鸡毛。

        每天的乐趣就是去和一群中年大妈打打麻将，然后回家喝喝小酒。

        不过平天下这包子在这附近倒是出了名的好吃，那无比劲道的面团，加上馅料回味无穷，让人称的上一绝。

        不过平天下卖包子有个习惯，每天只卖一个小时。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挣点小钱够用就行，苦逼的生活就得学会享受！

        所以此刻虽然外面已经大排长队骂骂咧咧起来，但是他还是不紧不慢的擀着面。

        很多人因为排队买不到强烈要求他多卖点，他也不理会。

        郝月霜走在路上拿着自己这份比平曦多几倍量多包子，一口一个的吃着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平曦，你要是觉醒不了你继承你叔的包子铺得了！以后每天做给我吃！”

        平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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