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拜丞相 挟天子以令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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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后,曹操大醉,这是他自出征以来,喝得最多的一次,也是胜得最多的一次,不伤一兵一卒,三州之地,总共收了三十三万,心情高兴不已。
回到营帐,问左右,此间哪有ji女,一人说道:“今天小侄去看张辽将军收降张济军,见张家女眷有颜色,便让张辽将军留手,其中张济之妻邹氏,生得很美丽。”说这话的人是曹操侄子曹安民,曹德之子,身长七尺三寸,相貌颇俊,有两寸须,其父死后,曹操便带在身边,今晚宴席,是前方二十人之一,在军中也无职位。
曹操一听,张济之妻,起了兴趣,突然想到奉孝,想到他还是独身,对曹安民说道:“去取两个女子来,漂亮的一个送给奉孝,另一个给我,奉我命去典韦那里领五十甲兵取女。”
曹安民说道:“是,伯父。”
两刻钟后,曹安民带人前来,曹操见是一位妇人,很是美丽。
这妇人生得端庄秀丽,身穿白衣,头戴金簪,椭圆形脸,肤色白皙,细长柳叶眉,大大杏眼睛,小鼻红唇,下巴圆润,耳带白玉坠,年三十有一。
曹操问:“夫人姓何?”
妇人答曰:“妾乃张济之妻邹氏。”
曹操一听,兴趣大起,随即想到,脸色严厉对曹安民说:“奉孝那边女子比这个漂亮?”
曹安民答道:“年芳十五,是张济和邹氏之女,还是处子。”
曹操一听,随即一笑,看向邹氏,见邹氏貌美,问道:“夫人识吾否?”
邹氏曰:“久闻曹州牧威名,今夜幸得瞻拜。”
曹操曰:“吾为夫人故,特饶张家女眷,不然全灭矣。”
邹氏拜曰:“实感再生之恩。”
曹操言:“今日得见夫人,实是幸事,愿同枕席,如何?”
邹氏拜曰:“能侍奉曹州牧,是妾荣幸。”
曹操心喜。
是夜,共宿于帐中。
郭嘉这边,他也醉了七分,准备睡觉,睡意朦胧之时,满宠来报,说主公送来一女,郭嘉一听,睡意渐醒,叫满宠带人来见,人带进来,郭嘉细看,来了心思。
这女子身穿红衣,乌黑秀发戴金饰扎成两环是处子,瓜子脸,奶白色,柳叶眉,眼漆黑,小巧鼻,樱桃口,尖下巴,俏可爱,细长颈,戴明珠,姓张名曼,小名小曼,年十五。
郭嘉看女子美貌可爱,还是处子,吩咐满宠退下,将女子拉到床边。
郭嘉问道:“你是何人?”头还是很晕。
女子细声答道:“小女子,张济之女!”
郭嘉一听,明白了,又问道:“是嫡是庶?”
女子答道:“是嫡女!”
郭嘉听完,一笑,左手搂住女子腰间,右手抬起女子尖尖的下巴,看着可爱的脸蛋,吻住一点红唇。
深夜,郭嘉和张小曼同床共枕,她的金饰已去,头发散披,郭嘉酒已经醒,看着她,想说还是没说,抱着她入睡了。
第二天,营帐里,众人聚在一起,曹操坐中央,郭嘉坐左首,贾诩坐左二,张辽坐右首,其次典韦许褚曹仁夏侯渊乐进,满宠站郭嘉身后。
张辽本不欲坐首座,众武将相让,只得坐了。
众人坐好,曹操看着郭嘉问道:“奉孝,天子之事如何?”
郭嘉看着曹操说道:“他还是名义上的汉天子,不过只有名义,主公对他拱手即可,将他软禁好吃好喝伺候,用兵严加看管即可。”
曹操一听,果然是软禁,脸上一笑,说道:“奉孝果然妙计!”说完,又问道:“百官如何?”
郭嘉说道:“监视百官,有意者收,无意者监视。”
曹操明白,说道:“我们现在就去见天子!”
郭嘉笑笑。
曹操众人去见天子,身后一千铁甲,天子和百官见到,个个害怕,曹操走近五步之内,献帝吓得连连后退,曹操心喜。
曹操看着献帝,拱手说道:“臣曹操见过陛下。”
献帝连忙说道:“爱卿免礼。”
曹操看着献帝,神色轻蔑,说道:“臣谢陛下,请陛下放心,臣已经杀了李榷郭汜张济三贼,陛下安保无恙。”
献帝连忙说道:“全是爱卿之功,杀了三贼,朕,朕封爱卿为大司马。”
郭嘉看着献帝说道:“大司马掌军事,有所不妥,朝廷还差一位丞相。”
曹操明白了。
献帝立马说道:“朕封爱卿为丞相。”
曹操拱手说道:“谢陛下。”
郭嘉说道:“丞相为百官之首,总理阴阳,陛下任命当慎重,建议召集三军,行拜相之礼,到时百官俱拜。”
献帝连忙说:“好,请丞相召集三军。”
曹操说道:“是。”然后看了郭嘉一眼,转身走了,郭嘉也同时走。
路上郭嘉说道:“主公拜相,召集三十万大军,不要让献帝出现!”
曹操一听,不明白,疑问道:“奉孝!这是为何?”
郭嘉说道:“知上不知上之上!”
曹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是要自己建立威望。
郭嘉又说道:“主公拜相,我就不去了。”
曹操一想,笑道:“昨晚美人如何?”
郭嘉笑道:“是个麻烦!”
曹操问道:“为何麻烦?莫非不美?”
郭嘉笑道:“不是,她是张济之女!”
曹操笑道:“我那个是张济之妻。”
众人大惊。
郭嘉看着曹操,一笑。
曹操也是一笑。
接下来,曹操忙着拜相,郭嘉去找张小曼。
走进营帐,见张小曼坐在床边,乌黑头发散披,手里拿着一块白布,布上是一片的红色,张小曼看郭嘉进来,看着他。
郭嘉走近,将张小曼抱在怀里,亲了她的嘴唇。过了一会儿,放开她,退后两步,郭嘉脸色平静,严声说道:“你可知我是谁?”
张小曼柔情说道:“你是我夫君!”
郭嘉脸色平静,认真说道:“我姓郭名嘉,字奉孝,曹军三十万统帅,是你的杀父仇人!”
张小曼一听,如雷轰顶,呆了,脑袋里想:“我夫君是我杀父仇人!”呆了好久,张小曼看着郭嘉,随即不看,又想:“夫君是杀父仇人!”又过了好久,张小曼还是低头不语,手里拿着一块白布。
郭嘉见此,说道:“你父亲是乱臣贼子,不为我杀,也终为人杀!”
张小曼一听,看着郭嘉,低头不语。
郭嘉又说道:“你父亲是乱臣贼子,这话不是我说的,天下人都知道。”
张小曼一听,看着郭嘉生气地问:“我父亲做了什么恶事,怎么是乱臣贼子?”
郭嘉严声说道:“其一罪,助纣为虐,董卓杀天子,淫后宫,诛百官,火烧洛阳,屠戮百姓,张济便是帮凶。”想了一下,又说道:“其二罪,不敬朝廷,攻占长安,挟持天子,索官要爵,强抢百姓,张济首罪。”
张小曼听完,竟不知自己父亲做这么多恶事,呆了,过了一阵后,看着郭嘉问道:“你说的是真的?”眼神里有疑问。
郭嘉扩大语气说:“以长安为界,往东走一千里,往西走一千里,往南走一千里,往北走一千里,谁不知李榷郭汜张济三贼。”
张小曼又呆了,想道:“天下人都知我父亲是乱臣贼子,我竟然一点也不知!”看着郭嘉说道:“你为什么不杀我?”说完,心里却是一甜。
郭嘉说道:“以张济罪,要被灭三族,父族、母族、子族,你是因为生得美貌,才被赏给有功之臣,其余人则被处死!”
张小曼想到自己母亲,看着郭嘉问道:“我母亲在哪里?”
郭嘉说道:“你母亲做了曹将军妾侍,才能保住一命。”
张小曼放下心,想到张家其他女眷,看着郭嘉,柔情说道:“我是罪臣之女,你将如何待我?”
郭嘉说道:“你是我妾侍,当然免罪了。”
张小曼一听,心里失望,看着郭嘉,幽怨地问:“你娶妻了吗?”
郭嘉看她眼神,还是说道:“已经有一妻八妾!”
张小曼听到,心里难受,不说话了,然后低头。
郭嘉见此,抱住了她,张小曼把头靠在郭嘉肩膀上,眼里有情有怨。抱了一阵,郭嘉看着张小曼说道:“我杀了你父亲,你怪我吗?”
张小曼一听,看着郭嘉,怪还是不怪,她不知道,只是又靠在郭嘉肩膀上。
郭嘉也明白,她一时不能释怀,把她拉到床边坐着,让她靠着自己肩膀。两人都不说话,过了许久,张小曼看着手中白布,布上一片红,想起昨晚的甜蜜,又想到郭嘉是自己杀父仇人,想到他是自己夫君,自己父亲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想到他没有做错,是他救了自己。张小曼看着郭嘉,感动说道:“多谢夫君!”随即改口说道:“多谢将军救了妾身!”
郭嘉一听,已经知道她不怪自己了,还是有些自责,说道:“叫我夫君就好,叫官位就生疏了,在你面前,我是你丈夫,不是什么高官!”
张小曼一听,心里感动,眼里有情,柔声说道:“夫君!”
郭嘉轻声答道:“小曼!”随即用手抚摸她的脸蛋,抬起尖下巴,亲了过去。过了一会儿,郭嘉放开张小曼,张小曼看着郭嘉,随后,靠在郭嘉肩膀上,郭嘉看着张小曼,说道:“若是我知道会娶你,定不杀你父亲!”
张小曼一听,也不看郭嘉,柔声说道:“我父亲十恶不赦,夫君是为国除害,为民除害!”
郭嘉听完,自觉不妙,说道:“我已命属下去给你父亲收尸,好好安葬他!”
张小曼柔声说道:“谢夫君!”也没看郭嘉。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
之后,满宠在营帐外禀报,郭嘉说道:“什么事情!”
满宠恭敬地说:“启禀军师祭酒,张济的尸体已经埋好了!”
郭嘉说道:“知道了!你去吧。”
满宠还是恭敬地说:“属下遵命!”退了三步,转身走了。郭嘉在帐内,看不见满宠。
张小曼心有惆怅,还是靠着,感激说道:“多谢夫君!为我父亲收尸!”
郭嘉说道:“我早知他是你父亲,决不杀他!”
张小曼感慨说道:“是他自己罪有应得,夫君是惩恶除奸!”
郭嘉一听,更是自责。
曹操这边,筑起土台,三十万大军分列四方,诸将带领,百官站立。曹操站在三丈高台之上,见日正当空,抬头连看三下,诸将会意,大喊道:“拜见丞相!”随后,“拜见丞相…。”之声不绝,一浪过后另一浪,比雷霆还要巨大的声音,同时,百官躬身行拜,将军士兵单膝行拜,就连曹仁和夏侯渊都是单膝下拜,他们是曹操堂弟,最先跟着曹操起兵,因此,一向只行点头礼,不躬身,这次却是首例。
曹操高兴不已,右手一抬,大声喊道:“免礼!”百官起身,大声说着:“多谢丞相。”诸将起身,大声地说“多谢丞相!”随后士兵起身,说:“多谢丞相…。”又是一阵一阵的巨雷。
接下来曹操大肆歌颂自己,意气风发。
以两万之兵,力抗百万黄巾,将其击败,保兖州平安;除豫州群贼,还百姓清平;降徐州叛军,伸张朝廷威望;杀三贼,救护天子,等等功劳。
众官员、将士都是群情激昂。
郭嘉这边听到巨响,两人耳朵都是难受,连忙捂着,声音过后,张小曼柔声问道:“夫君,是怎么回事?”
郭嘉说道:“曹将军在行拜相仪式,已经是曹丞相了,这是三十万大军的声音。”
张小曼想道:“三十万人这么多!比父亲五万大军还多六倍!”突然想到,看着郭嘉问道:“母亲就是去做曹丞相的小妾吗?”
郭嘉看着张小曼说道:“不错!”随后把头转开。
张小曼心中想着。
又是雷霆巨响传来,两人捂住耳朵。
过了两刻钟后,郭嘉去找曹操,众人都在营帐,郭嘉坐立好,说道:“主公已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陪天子去洛阳居住。”
曹操一听,也不明白,问道:“奉孝,洛阳残破,去做什么?”
郭嘉说道:“洛阳是天下之中,有能者居中,以征四方,无能者败死,主公去洛阳,正好名正言顺,至于残破,找人修就好,可以找刘璋、刘表、袁绍,让他们出钱出力,他们不出,则是不敬天子,可以发兵征讨他们。”
曹操笑道:“这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随后一问:“不过,真要去洛阳吗?”
郭嘉说道:“洛阳是天下之中,我所以设前后左右中五大将军正是如此!”
众将皆有心思。
曹操明白了,心道:“奉孝想我以后在洛阳定都。”随即说道:“奉孝所言正是,就去洛阳!”
郭嘉笑道:“还有扬州袁术,占了传国玉玺不还,问他是何居心。”
曹操笑道:“他肯定是想自立。”
郭嘉又笑道:“所以要将此事散布出去,让扬州之人知道袁术是个反贼,引起扬州内战,我们中原混战,也要让人收拾袁术才行。”
曹操一听,心中惊讶!想道:“这是定天下计里的计策,定天下计里提到,袁术会被孙氏所灭,我之前并不知道这话意思,现在才算是明白了!”随后看向郭嘉,感慨说道:“奉孝果然是神人!”
郭嘉笑笑。
曹操一见,也是一笑。
过了一会儿,郭嘉说道:“主公,我们现在有三十万大军,让他们去洛阳修建都城吧!”
曹操一听,不明白,问道:“奉孝,用得着三十万人修建都城吗?”
郭嘉笑道:“其一,我用不了这么多人;其二,三州已有屯兵,这三十万只得待在司州;其三,若是屯在紧要处,会让人戒备,不利于接下来的中原混战;其四,天下诸侯都不奉天子诏,唯有主公以三十万大军建都,其忠心当世第一,谁可说不。”
曹操听完,简直目瞪口呆,脑中竟一时思想不过来,良久,才理清思路,称道:“奉孝神人!”
郭嘉笑笑。
曹操一见,还是跟着他笑了。
之后,曹操心里感慨,自己有如此军师,如此兄弟,三十万大军竟然用不着,换了自己,怎么都说不出这种话。感慨过后,不经意看过众武将,又看到奉孝贾诩,突然想到,这个贾诩自归降后,还未说过一句话,献过什么策略,就只有昨天拜谢一句,遂问道:“贾诩,你有何建议?”
贾诩说道:“禀丞相,属下并无任何建议?”
曹操微怒,说道:“先生是大贤,怎么会没有建议?”
贾诩说道:“军师祭酒乃是神人,其谋略胜我十倍不止,有军师祭酒说话,贾诩哪有任何建议?”
曹操一听,转怒为喜,脸上露出笑容,勉强说道:“先生过谦了。”
贾诩说道:“未谦!”
曹操笑容更甚。
郭嘉看着,只是笑笑。
原来贾诩来投的夜晚,郭嘉听满宠禀报,就知道不是曹操亲戚,是贾诩来了,待见到本人,郭嘉看其年龄面容,就更加确定,道出贾诩名字,贾诩大吃一惊,郭嘉说临敌之际,能看出李郭张必败的只有贾诩,贾诩随后与其交谈,见对方深不可测,郭嘉来了兴趣,拿棋和贾诩对弈,贾诩一战惨败,一子都未吃到,完全被虐杀,输得从未这般惨,便知对方和自己是云泥之别,不可相比。
这贾诩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李榷郭汜张济必败,出发之前,便告诉家人,让他们乔装打扮,到豫州的颖川郡避险,他好无后顾之忧,见战事不利时跑,只是李榷拔剑相向,令他心寒,才跑得这么快。
过了一阵,曹操笑道:“奉孝,我们今天就出发。”
郭嘉笑道:“今日太晚,明早清晨出发,兵分三路,乐进带十万前去兖州征粮,张辽带十万前去豫州征粮,我和主公带十万去洛阳。”
曹操一听,原来如此。
另外几个武将,都有担心。
张辽走出躬身行礼,恭敬说道:“属下遵命!”然后站起身来。
乐进一听,想出来拜谢,但,还是走出来,对郭嘉躬身行礼,恭敬说道:“末将领命!”然后站起身来。
郭嘉笑道:“不仅是粮食,建造宫殿所需的用材都带一些,一时之间是建不好的,我的打算是先建造一些,在逐年完善。”
张辽恭敬说道:“属下遵命!”
乐进恭敬说道:“是,军师祭酒!”
郭嘉又笑道:“张辽,你是左将军,将军位第一,三十万大军,我任你挑选,五万骑兵,三万步兵,一万弓箭手,一万后备,待选完,乐进你再选,明日就要分兵,你们两个得抓紧时间,好好选,选出来的兵以后就是你们的了。”
张辽躬身行礼,恭敬说道:“属下多谢军师祭酒厚恩!”然后站起身来。
乐进躬身行礼,恭敬说道:“末将多谢军师祭酒!”然后站起身来。
接下来,张辽乐进都去选兵,曹操和郭嘉行走散步,曹操笑道:“奉孝提拔乐进,现在让他带兵,等立功后,再正式封他。”
郭嘉笑道:“乐进勇气过人,还缺些谋略,我多教他一些,等他以后成为独挡一面的大将,为主公镇守一方!”
曹操一听,想明白了,心里很感动,认真说道:“奉孝设立五位将军,替我镇守五方!”
郭嘉笑道:“不错,打天下后还要守天下!”
曹操一听,深思,回神,极其感动,说道:“奉孝!我有你,真是太好!!!”
郭嘉一看,一听,遂一笑。
曹操见此,也是一笑,更笑。
他们就在军营慢慢散步,临近黄昏,郭嘉说道:“主公,张家其他女眷在哪里?”
曹操笑道:“既如此,我把他们送给奉孝。”
郭嘉脸上略苦。
曹操看着郭嘉,笑问:“张济之女如何?”
郭嘉一想,笑问:“张济之妻如何?”
两人都是一笑,郭嘉却是心里叫苦。
夜里,郭嘉和张小曼抱在一起,两人都穿着衣服,郭嘉轻声说道:“小曼,我明天派人送你去阳翟,是我家乡,离此百里,两日之内就可到,你意下如何?”
张小曼看着郭嘉,柔声说道:“那夫君也去吗?”
郭嘉轻声说道:“我要去洛阳,那里是一片废墟,生活艰辛,之后还要征战,你跟着我车马劳顿,衣食不济,会受苦的!”
张小曼心里一甜,脸上露出笑容,柔声说道:“夫君,我不怕苦,我要和夫君在一起!”
郭嘉一笑,柔声说道:“你不怕苦,我还怕你苦!”
张小曼心里很甜,靠在郭嘉肩膀上,不语。
过了一会儿,郭嘉轻声说道:“我已经赦免张家女眷,并派人把你父亲遗体迁出,明天送去阳翟好好安葬!”
张小曼一听,没看郭嘉,柔声说道:“多谢夫君!”眼里感伤。
第二天分兵,张辽去豫州并护送张小曼,乐进回兖州并接郭府中人回阳翟。马车里,郭嘉看着外面升起的一轮太阳,金光灿灿,曹操问道:“奉孝在想何事?”
郭嘉说道:“我派张辽送张小曼去阳翟,又让乐进回兖州接我家人回阳翟!”
曹操一听,想了一下明白,阳翟靠近洛阳,而以后要定都洛阳,突然想到,遂问:“奉孝把张济之女送走了?”
郭嘉说道:“不错。”心有所感。
曹操又问:“这是为何?莫非她不美?”心里突然想到貂蝉。
郭嘉有些感慨,说道:“车马劳顿,洛阳又是一片废墟,她去了也过不好,还是把她安置在阳翟!”
曹操心想:“果然和貂蝉一样,奉孝不让张济之女受征战之苦,确实是喜欢她。”随后想到,遂问道:“奉孝之前所说的私事是什么?”
郭嘉笑道:“我从一月五日应主公之邀,到现在已是九月五日,整整八个月,为主公谋取三州,我也快二十八岁了,也算有所成就,之所以通知敌人,就是想在我生辰之前平定司州。”
曹操听完,明白这就是私事,想到“有所成就”,一想:“八个月就得到三州,这还算有所成就?大汉总共就十三州,奉孝神人!”又想到,遂问道:“奉孝快二十八岁了?”
郭嘉笑道:“九月九。”
曹操一听,不由说道:“还有四天。”
四天后到达洛阳,大军进城,郭嘉看着残瓦断墙,破败不堪,萧条荒无,人烟不存,心里感慨,好好一个皇都洛阳城,给烧成一片废墟,大军就扎在城里,住着破房,郭嘉派人在宫里修整出几间房,献帝也就住在残破的宫殿里。
同时荆州刘表接到天子诏书,要他出人出钱出物修建洛阳,气得不可开交,遂召集文武议事。大厅上,刘表坐中央,看着文臣武将,气愤说道:“曹操劫持天子,颁布矫诏,要我出人出钱出物修建洛阳城,欺人太甚,我欲发兵讨曹操,众文武意下如何?”
左首走出一人,躬身行礼,说道:“禀主公,在下认为我们应当派人、出钱、加物,前去修建洛阳城。”这上身高七尺八寸,方正脸,浓眉大眼,高鼻,尖下巴,蓄半尺须,姓蒯名良,字子柔,是刘表得荆州的重要助力。
刘表一听,气极,平声说道:“子柔之言何解?”
蒯良说道:“曹操已拥兖州、豫州、徐州、司州,四州之地,带甲三十万,兵威强胜,我们荆州之兵绝非其敌,况且曹操挟持天子,我们不奉诏,便是不敬天子,曹操则有理来伐,洛阳和南阳不过百里,到时荆州危矣!若是奉诏,我料其他诸侯定不奉诏,曹操则伐其他诸侯而不伐荆州。”
刘表听完,觉得有理,看着文武,问道:“哪位还有见解?”
一时无声。
过了一阵,刘表气极,看着文武说道:“其他诸侯不会奉诏,他们皆知曹操乃是贼子,挟持天子,诏书也非天子诏书,而是曹操的矫诏,我也不奉诏,我看曹操还能伐天下诸侯不成?”
蒯良说道:“主公不可,我们得奉诏,将曹兵引至其他诸侯,让他们受损,我们则完好无损,不奉诏则有兵祸,荆州地大物丰,财多兵少,定会引得曹操窥视,万一攻打荆州,则荆州危矣!”
刘表脸上有一丝不屑,朗声说道:“曹操既然觊觎荆州,我又何惧于他,之前夺我汝南,我还没找他算账,现在又诸多索求,我偏不给他,他以为我怕了他,我偏要以强示之,联合天下诸侯一起讨伐,我看他能有什么本事,抵挡天下诸侯。”
蒯良躬身行礼,说道:“禀主公,我看天下诸侯并不会和我们联手,当年十八路诸侯伐董卓也是以失败告终,还弄得董卓火烧洛阳,这便是人心不齐之祸,若曹操只攻我们荆州,其他诸侯定然坐视不管,还会趁机图我们,请主公三思!”
刘表倒是听明白了,不过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遂说道:“若是我们奉诏,曹操以后还来攻打荆州,那如何是好?”
蒯良说道:“曹操大敌乃是袁绍,让他们两虎相争,我们坐观成败。”
刘表冷冷地说道:“上次蒯越也是这么说,结果曹操打败袁术,陶谦的儿子陶商投降,曹操就得了豫州、徐州,两州之地!”
蒯越在蒯良后面,低下头。
蒯良不说话了,退了回去,把头低下。
刘表见两兄弟如此,心里真气,他们就只会让自己对曹操卑躬屈膝,就不敢率兵攻打曹操,想到此处,遂看向一人,说道:“蔡将军乃我荆州上将,可愿带兵,收复汝南,让曹操知道我荆州强大。”
右首一将点头行礼,说道:“禀主公,曹操之兵三倍胜于荆州,不可与之交战。”此人身高八尺,圆头大脸,淡眉小眼,大鼻,大口,蓄一寸须,姓蔡名瑁,字德珪,刘表后妻之弟。
刘表一气,说道:“常言道,兵不在多而在其精,蔡将军又是我荆州上将,为何不能出战曹操?”
蔡瑁说道:“曹操用兵甚厉害,曾以两万人击败百万黄巾,其谋略非常!”
刘表真气,文臣武将都劝自己不伐,遂朗声说道:“我意已决,不会听曹操矫诏,谁敢再劝,我必不饶他!”
众人不语。
一天前,扬州袁术收到诏书,并书信一封,袁术看完诏书倒不觉如何,再看书信,只见上面写着:
你袁术不封自领为人龌蹉,小丑跳梁无耻至极,快些出人出钱出物修建洛阳,要比他人多上三倍,占着传国玉玺不还是何用意?想当乱臣贼子吗?一脸贼眉鼠眼尖嘴猴腮,还妄想什么?
大汉丞相曹操骂袁术书
袁术看完,把信用力一扔,心中气愤不已,脸都气红了,破口大骂:“曹贼你敢骂我?”随后,牙咬紧,手握拳,简直要怒发冲冠,自思:“你曹操欺我太甚!”遂召文武议事。
大厅上,袁术坐中央,文武分两边,袁术看过众人,朗声说道:“曹操本阉人宦官之后,敢以书骂我,我必杀之而后快,吾得到传国玉玺,乃是天意,吾欲秉承天意,众位意下如何?”
当下无人讲话,文武都是看来看去,一时寂静。
袁术脸上尴尬,颇有后悔,觉得是不是说早了。
杨弘站了出来,躬身行礼,朗声说道:“禀主公,臣认为主公宜称帝。”
袁术大喜,脸上一笑,朗声说道:“杨弘,你也认为吾有帝王之相,是天命所属!”
杨弘朗声说道:“不错,主公有龙相,龙是帝王之征,而且得到传国玉玺,这正是天命所归。”
袁术听此话高兴不已,随后看着其余人。
纪灵走了出来,躬身行礼,朗声说道:“禀主公,末将也认为主公该称帝,昔日汉高祖不过泗水亭长,而主公四世三公,天下诸侯各据一方,汉天子不过傀儡,正是主公建立新朝,荡平诸侯之时,如四百年前汉高祖一般!”
袁术大喜,大声说道:“纪灵所言正是,论出身,我四世三公,汉高祖不过一泗水亭长,他都能成帝王,我袁术为何不可?”
接下来众文武皆是赞成。
袁术志得意满,气势高涨,大声说道:“吾要做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称帝,建立新朝,荡平诸侯,第二件就是杀了曹操,此贼辱我太甚,不杀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众文武皆是附和。
这天,冀州袁绍也接到消息,召集文武商议。大厅上,一人坐在中间,左有文臣,右有武将,双手放膝上,神色很高傲,其身长八尺,方脸,浓眉大眼,高鼻,宽口,方下巴,蓄一尺须,姓袁名绍,字本初,出身四世三公之家,实为小妾所生,早年地位低微,后过继给伯父袁成,地位才在袁术之上。
袁绍坐的笔直,看着一众文武,脸上微笑,傲气说道:“曹操挟持天子,当了丞相,要我出人、出钱、出物,去修建洛阳城,你们说,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过了一阵,左边一人走出,躬身行礼,说道:“禀主公,曹操必举,乃是故意为难,若是奉诏,则以后唯他命是从,若是不奉诏,他定然以主公不敬天子为名,发兵征讨,所谓师出有名,奉与不奉都难,在下认为不如先发制人,着人撰写讨贼檄文,细数曹操恶行,让天下人都知道曹操是乱臣贼子,主公以仁义之师征讨曹操,不仅师出有名,而且大势所趋,以忠臣伐奸臣,天下诸侯也会一并响应。”这人身长七尺五寸,方脸,淡眉小眼,高鼻,尖下巴,蓄两寸须,姓郭名图,字公则。
袁绍听后,右手抚须,脸上似有满意。
这时,左边又走出一人,躬身行礼,说道:“禀主公,曹操已拥兖州、豫州、徐州、司州,四州之地,已经和主公形成抗衡之势,并且挟持天子,一举一动都有大义名分,与曹操争斗,犹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在下认为,曹操不仅给主公下诏书,而且还给其他诸侯也下诏书,其目的是为了看天下诸侯对曹操的反应,我们不奉诏,想必曹操也不敢来攻,毕竟主公是天下诸侯中最强大的,与其和曹操争斗,弄得两败俱伤,不如进攻幽州公孙瓒,解决后顾之忧,待取得幽州,主公势力更增。”此人身长七尺六寸,长方脸,浓眉细眼,高鼻,宽口,方下巴,蓄半尺须,姓田名丰,字元皓。
郭图听完,觉得不妙,但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退了回去。
袁绍一听,也是意动,觉得有理,想道:“公孙瓒只有一州,曹操有四州,还是打公孙瓒容易,不过,着实气愤,曹操竟敢给我下诏书,好大的胆子!”
此时,左首走出一人,躬身行礼,说道:“禀主公,郭图、田丰之谋皆用不得,在下认为不可交恶于曹操,虽然公孙瓒只有一州之地,其势力兵力皆不如曹操,但是主公攻打公孙瓒,曹操定会趁机攻打主公,那么就会两面受敌,因此在下建议,假装答应曹操,与其修好,再趁机攻打幽州,灭了公孙瓒,再增一州之地。”这人身长七尺三寸,长方脸,浓眉小眼,高鼻,尖下巴,蓄半尺须,姓许名攸,字子远。
袁绍听后,也觉有理,可要答应曹操,自己又颜面有损,一时踌躇不定,过了许久,袁绍说道:“吾意已决,用田丰之谋。”
许攸一听,急说道:“主公不可,如用田丰之谋,到时两面夹攻,如何是好?”
袁绍也觉是理,可就是放不下面子,脸上为难。
田丰说道:“主公不必担忧,若是进攻公孙瓒,曹操来犯,我们只要坚守不出,不与为战,曹操自退,主公自能得幽州。”
袁绍听后大喜,高兴地说:“田丰之言不错,先伐公孙瓒,再伐曹操!”
许攸见此,自觉不妙,抚须一想,又说道:“主公不可,曹操拥有四州,兵力恐怕有三十万之众,我们青、冀、并,三州与之交界,若是曹操三面来犯,我们再和公孙瓒交战,岂不是四面受敌之状,到时,我方必败,主公不可不明察。”
袁绍一听,又犹豫了,不知如何是好,想到四面作战,的确不好,但还是放不下面子。
田丰听许攸之言,脸上一笑,看着袁绍,朗声说道:“主公不必担心,我们不敢四面作战,曹操ta就敢三面作战吗?他就不怕袁术刘表刘璋从后方攻袭他吗?到那时,他可是六面作战?”
袁绍听完,大觉有理,仔细一想,田丰之谋合情合理,既符合战事,自己又不用向曹操低头,乃是上上之策,看向众人,大声说道:“田丰高见,我决意用田丰之谋!”再看向众谋士,朗声说道:“诸位不必再议。”
许攸找不到驳斥理由,只好不言,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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