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取暖

习芷枫拉住秦习烨的衣袖。
  “别走。”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嗯。”她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几乎听不清，却带着坚定。
  那晚他们在一起了。
  她和严教授曾经开过玩笑，说她毕业后一定会给自己找个帅哥，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女人，没想到，毕业这天真的实现了。
  酒精加上情绪，是致命的催化剂。
  （此处省略十万字……）
  第二天，习芷枫乘坐最早的航班飞回了沧市，又乘坐班车回到沧市下一个小镇，青镇。这是她的家乡，她的妈妈住在这座小镇的一个小院里，那是她的外公，不，是爷爷，留下来的。
  她的童年都在这座小院里。
  她推开小院的木门时，已经近中午了，妈妈在炒菜，一阵饭香沿着厨房窗户飘出来，那是妈妈自己种的水稻。
  “妈！”她大喊了一声。
  厨房里的妈妈习英茹女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又叫了一声，妈妈才确定真是自己女儿的声音，放下锅铲直接跑了出来。
  “枫枫，你回来了，怎么都不提前跟妈说一声，妈妈好煮你的饭。”妈妈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嘴角的笑实在没忍住，扮不成庄重的母亲。
  “我知道你肯定晚上的饭也一起煮了，够吃，”她鼻子耸了耸，“妈，是不是菜烧糊了？怎么有股焦味？”
  习女士又急匆匆跑进厨房，拯救她正在烧的芋头。
  这边其乐融融，那边却有人气得摔手机。
  秦习烨一觉醒来，翻身抱住身边的“人”，感觉手感不对，睁眼才发现自己抱的是一个枕头。
  他以为人先起床了，便起身到客厅，厨房，另一间卧室寻找，结果都没找到人。
  他想大概是出去买早餐，或者早起出去运动了。
  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昨晚虽然不能说有多剧烈，但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他怕她的身体会有不适。
  想起昨晚换下来的床单，没有在卧室里，他走去阳台，没见晾着。打开洗衣机，果然在里面，有松木洗衣液的味道，已经洗好了。
  他把床单被套都晾起来。
  昨晚有血迹的地方已经看不出来了，她大概手洗过，不知道会不会着凉。
  进入卫生间，她的洗漱用品整齐摆放着，没有他的，也没有新的。他直接用她的牙刷毛巾和浴巾，刷牙洗脸和洗澡。
  熟悉他的人如果看到了，一定会非常惊讶，这还是在私人用品上堪称洁癖的秦少吗。
  她的东西不像其他女孩儿喜欢用粉色糖果色的，大部分都是蓝灰黑白，跟他家的如出一辙，他用得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洗完澡神清气爽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肚子饿了，她依旧没有回来。
  他回她的卧室拿手机，拨她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这时他才发现，床头柜上智能音箱智慧屏下压着一张便签。
  “秦总，我有事出门几天，归期不定，洗衣机里的床单被套烦您晾一下，顺便把阳台窗户关紧，您出门后帮我把门带上，麻烦您了，谢谢。习留。”
  她的字潇洒大气，苍劲有力，跟她的生活用品一样，让人完全无法和她恬静温婉的外表联系起来。
  他拿着那张纸看了好几遍，却不是在欣赏她自成一体的字，而是翻来覆去寻找其他可能留下来的信息，但没有，就是只有那两行字，说了三个您。
  他一遍一遍拨打着她的电话，回答他的只有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司机到楼下了，暴躁的秦少想要摔门而出，碰到门把手时，终究是回转身，把阳台的窗户关了起来。
  习芷枫那可怜的公寓门最终还是被秦习烨摔上了，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声响，幸好这个时间，公寓楼没什么人在，否则她免不了要被接连投诉。
  秦大少，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被吃干抹净，然后被抛弃了的事实。
  他去学校没有找到人，打电话给赵思岩，甚至是严教授，依旧没有得到她的消息。
  她的联系方式他只有微信和电话，发微信没有回，打电话无法接通。
  本就没有吃早饭的胃发出了抗议，胃酸没有促使他去吃饭，而是仿佛灼烧到脑子，他的愤怒情绪不仅没有压下，反而越来越高涨。
  来他办公室准备汇报工作的小秘书，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的手机，定在了门外，然后默默退了下去。
  老男人大概是欲求不满，她还是晚点再来吧，反正也没有急事。
  “老男人”秦总扔完手机，心里的郁气虽然没有完全消散，但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脑子想到什么，又起身去把手机捡起来。
  手机屏幕裂开了，正好裂在她和他的合照中间，像极了电视剧里离婚的人被撕开的结婚照。这张昨天拍的合照，昨晚睡前，他刚设置的手机壁纸。
  呵，真可笑，他自嘲。
  他叫来了特助，把电话卡取出来，破手机递给他。
  “去扔……”他舌头转了个圈，“拿去手机店修好，”想了想，又加了句，“你看着人修。”

  手机里重要信息太多，不盯着修，保不齐事后就出现个“XX门”事件。
  特助接过手机就急忙出去了，秦总接手“医心”起他就跟在他身边了，第一次明白古话说的“伴君如伴虎”是什么意思。
  以前的秦总，是勤奋总裁，优秀青年，花心秦少，世间好老板！今天，他只是秦炸弹。
  刚才营销部部长来交个策划案，结果被秦总喷了个狗血淋头，问他网上有那么多他的绯闻，为什么都没有处理。
  营销部长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总的花边新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能出现关于他的不同词条，每年有不下十二个绯闻对象。从名媛千金到女明星再到素人，什么样的绯闻对象都有。
  网上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曝料，秦总从来没有让他们处理，大家也就默认他不在乎这些言论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还能给公司带来热度。
  现在没有任何一点点提示，突然责难他不作为，营销部长也是有苦难言。只能默默承受秦总的暴击，然后立下军令状，一定会把网上的流言蜚语全部清理干净。
  天知道，那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工程，即使清了，互联网也是有记忆的，挡不住八卦群众的悠悠众口。
  特助在心里悄悄吐槽了一句老板，这会儿想要清白了，早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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