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布告

丁利就站在大门影壁边上，看到文岱进来，沉声道：“如果蔡中回去，向蔡瑁说起，他立刻就会过来，我们就走不了了，所以你现在就跟我们走。”说完停顿一下：解释道：“我虽然向文将军动手，但那是因为我钦敬文将军的为人，并不想害了你们一家。”

        “蔡瑁听了蔡中的解释还过来干什么？”文岱听了丁利的话，略有触动，但还是不服的说道。

        丁利淡淡的道：“因为蔡瑁不允许任何人手上的势力超过他，他要保证见到曹操的时候，他是最受重用的那个，如果你不把人交出去，他或者杀了张南，或者……。”丁立没有再说下去，但是目光似有所指在文岱的脸上扫过，文岱不由得一哆嗦，想想蔡瑁的为人，只觉得他还真的能干出来。

        “立刻集合！”文岱沉声下令，所有的家丁都整备起来，自古以来，家丁都是主家最信任的武力，此时文聘不能动，家里一切都听文岱的，他一声令下，这些家丁快速的动作起来，他们先选了一些可以带走的家仆都赶上了马车，然后把细软收拾了带着，就由家丁护持着，从文家大宅出来，直奔北门。

        此时襄阳北门还没有关闭，守城将官，远远的看到来人，就驰马过来，大声叫道：“来人是谁？却停下一步！”

        本来北门也没有门禁，大家随意出入，只是近来曹军南下的消息传得过了，才对进城的人进行一些盘查，只是文家的车马太多，守城官起了疑心，这才过来问一句的。

        文岱就向丁利看去，等着他拿令符出来，谁想丁利怪笑一声，在鸟事环上抓起一口长刀，飞马而至，只一刀就把那守城官给劈落马下，同时大声叫道：“蔡瑁狗贼背主求荣，囚禁刘琮公子，一心降贼，我家文聘将军不屑和这等乱臣贼子为伍，就此反了！”

        丁利说话的工夫，张南挺一条枪，樊六轮一对马面叉，带着他们的人就一路横扫过去，襄阳北门守军人少，又事发突然，哪里有防备，被杀得人头滚滚，片刻工夫死伤一片。

        文岱都傻了，就和文家诸人呆呆的看着，此时帐蓬之中文聘无力但却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这蠢才！还不走，等着大军来杀吗！”文岱这才醒悟过来，急探头进车子里，叫道：“爹爹，您醒了！”

        文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文岱，他虽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是心里明白，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最可恨自己这个儿子如此之蠢，竟然停在这里不动了，这才强撑着清醒几分，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不走，急得他颤微微的抬手，无力的抽了文岱一巴掌：“走！”

        文岱这才缩回头去，叫道：“快走！”就和文家的家丁护着车队，奋力冲出了襄阳北门。

        丁利见文岱他们冲出去了，把一张文告贴在墙上，然后招呼自己的人马跟着走了，到了门口，樊六下马拢了一堆火在那里，然后招呼众人把身上带着竹节都丢到火里，立时砰啪响声，不绝而起，本来北门就够乱的了，这么一来，简直乱得不可收拾了。

        等到蔡瑁赶来的时候，整个北门还笼在大火之中，兵士都做鸟兽而散，没有一个人在这里，唯一证明这里有过人的，除了死尸，就是墙上的布告了。

        蔡瑁催马过去，看那布告，只是看了几眼就差点没气死，那上面写得是他逼死刘表，囚禁刘琮的事，大都不实，属于胡说八道，关键这是丁利自己写的，没有经过文人的修饰，上面污言秽语遍布，几乎能随意明了的骂人话，丁利都写下去了，可比东汉‘贼’啊‘贼’的解腻多了。

        “啊！气死我！”蔡瑁怒吼一声，抡起马鞭子，几下就把布告给抽烂了，然后叫道：“来人！立刻点兵，给我追上去，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都督且慢！”一人催马过来，却是蒯越，他拱手道：“大都督，文聘不可能自己一人就做了这事，定有人接应他，不管是接应他的是刘备还是大公子，他们都不是善类，手里又有人马，我们这样追杀出去，只怕不能得到什么好处，还要损兵折将，不如就先放过他们不理，却把襄阳守关闭户，只等曹丞相来了，再做理会。”

        蒯越这是不知道宋忠被抓，还写了拒降的文书，不然绝不会拦着蔡瑁。

        蔡瑁虽然知道蒯越说得有理，但是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粗粗的喘息着，却不说话，这个时候一位将官催马过来，道：“大都督，我们就这么让他走了，还让他留了这布告，却连追都不敢追，让曹丞相知道，岂不笑话大都督无用吗！魏延愿率一军，就去追上一追，就算是不能把文仲业给抓回来，也要让他们知道，从我襄阳离开，没有那么容易。“

        魏延的话正中蔡瑁下怀，就道：“蔡中，你和文长就追一回，不要追得太远，让他们知道些厉害，退回来就好。”

        蔡中心道：“大哥不知道我收了文家的钱了，才让文家有机会逃了，这会却是把人追回来，灭了口才是。”想到这里，就拱手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定让文聘知道知道厉害！”

        当下点了三千人，就和魏延一路，向着城外追了出去。

        蔡瑁只怕蒯越不满，就道：“异度，我这就让人闭锁襄阳，不管蔡中他们追成什么样子，等他们回来，我们就不再出去了。”

        蒯越岂会为了这点小事和蔡瑁争执，就道：“大都督自有城府，蒯越听大都督的就是了。“

        当下蔡瑁下令，蔡壎、蔡和防守北门，并尽快把这里烧坏的东西给修起来，吕通、蔡洪守东门，蒯飞、刘镇守西门，张允的两个儿子张佐、张佑守南边水门，没有蔡瑁的军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蔡瑁安排的人，除了吕通是平常武将，刘镇是刘表的堂侄之外，都是蔡、蒯两家的人，现在襄阳已经完全被他给控制了，不是他的心腹，很难再掌理军务，刘表的亲信大将王威就和文聘一样，只落得一个闲居在家。

        听到文聘离开的消息之后，王威犹豫半响，还是没有走，而是就到刘琮的府外，带着自己的家丁，在暗中保护刘琮，他怕那张传遍了全城的布告是真的，蔡瑁若是真要囚禁刘琮，他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把刘琮给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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