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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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凯然去世的消息很快就被爆出,各大媒体派记者堵在他公司门口,争相报道这件事情,娱乐营销号更是添油加醋地杜撰着他的死因。
不过半月间,“乔凯然”这三个字以事件的不同转折活跃在热搜排行榜间,是他艺人生涯最高的曝光度,也是最后一次。
在乔凯然众多版本的死因中,流传最盛的是宋改卿逼死乔凯然。
当柯北穆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右眼皮止不住地狂跳,心里隐隐有种又要完蛋的不好感觉。
那个人既然想要搞死自己,这个背负人命的罪名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安在自己头上,果不其然,事情爆出的当晚,铺天盖地的通稿涌现在各大社交媒体中。
不到十二个小时,那晚停车场的监控视频被人匿名发到微博上。
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无声画面,就像一簇火苗,迅速点燃大众对死亡的所有恐惧,无处安放的滔天大火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再一次,她成了冷酷无情的罪人。
“我就知道,看她那副刻薄的面相,天大的事在人命面前也得绕道吧,好狠的心。”
“有必要吗?她不是已经沉冤得雪了嘛,有必要往死里逼人家吗?”
“真是受不了,有没有听说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们多菩萨心肠啊。”
“好笑,我捅你一刀子,你下跪求我不要告你,我不同意就有罪了?”
“吃瓜群众路过,他们俩这件事怎么没完没了了,一波三折的,不会还有转折吧?隔两天乔某会不会诈尸?”
窗外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的雪花毫无规律地落在玻璃窗上,转眼间又因为承受不住室内的温度化成水滴,无力地划落。
宋改卿躺在沙发上,长腿屈膝靠着沙发背,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个不停,她却目光怔然地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雪花。
流年不利。
我是不是真得去找个寺庙烧两三柱香?
她抬手放在双眼上,挡住刺目的灯光。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钥匙插锁的声响,紧接着便是人进门再关门的声音。
严晊久看到玻璃茶几上那碗还没吃完的泡面,以及半根黄瓜,又气又无奈地走过去收拾:“这就是你跟徐楠说的吃过了?”
宋改卿的眼睛微微打开一道缝,透过缝隙懒懒地扫一眼,没说话。
那桶泡面还是徐楠之前买给她自己吃的,放在冰箱一直没动。她饿了一天,既不想看手机点外卖又没力气做饭,便从冰箱的角落里把它掏了出来。
大概吃了两三口,想到泡面的热量和反式脂肪酸,又停了下来,重新去冰箱拿根黄瓜啃了两口。
严晊久把买的小米粥端到她面前,道:“快起来,好歹喝碗粥。”
“不想动,”宋改卿嗡声道,“你放冰箱吧,我想吃的时候自己会爬起来。”
严晊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将粥放到茶几上:“等你爬起来,粥都发霉了。”
“乔凯然那事是柯警官在办,”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宋改卿的肩膀,“他的办案能力你还信不过吗?结果很快就会出来。而且有我这个金牌律师在,一滴脏水都不会泼在你身上。”
宋改卿慢吞吞地坐起身,手脚还是没什么力气:“谢谢你啊,严律师,有被安慰到。”
语气敷衍到毫无真实性可言。
“你——”嘴唇碰到塑料碗边沿停下,手指微动,“你听说过‘佛爷’这号人没?”
严晊久眉头微蹙,思索一会儿道:“没有,怎么了,你找他?”
宋改卿漫不经心地耷拉下眼皮,抿了一口米粥。
“就随便问问,”她道,“据说是个大佬,想认识一下。”
暖意顺着咽喉滚落进食道,最后抵达空虚一片的胃里,四肢处缠绕的冰凉似乎稍稍退散了些。
宋改卿又浅浅地喝一口,慢声道:“严叔的五十五岁寿辰要到了吧。”
严晊久眼中染上笑意:“嗯。”
严叔,严廷元,严晊久的父亲,同时也是宋改卿曾经的资助人。
她十七岁那年刚经历变故,一无所有。晏改把她带到海城后要送她继续去读书,被她拒绝了。她和晏改非亲非故,收留她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恩情,她心中固执,不愿再麻烦别人。于是便打算辍学打工,赶紧在这片陌生的土地成长起来。
后来,她无意间了解到严廷元开办的助学工程,地点刚好就在晏改原本让她读书的学校。
到底心里还是希望重返校园,像奶奶所希望的那样生活。
后来上了大学,严廷元继续资助她的学业,帮助她顺利毕业,并攒下了一小笔钱。
这笔钱,是《告白》得以开机的开关。
其实最开始,她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报这种艺术大学,毕竟这一行不是一般的烧钱。她一穷二白,没有资本可以供她自由选择。
是严廷元专门找到她,给了她这个选择的机会。
《告白》爆红后,她将这些年严廷元资助她的学费翻了三倍还给他,严廷元没收,说如果真想感激自己,那就把这些钱捐给那些像你一样的孩子。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开办了自己的助学工程。
至于严晊久,是宋改卿转到海城上学时的第一任同桌,也是唯一一任。
她是高三毕业之后,才知道严晊久和严廷元的关系。
云县近年一直在发展中草药产业,曾经四季交替耕种的农作物被各种草药取代,周围的小村庄借此得以发展,各家各户推掉了破败的瓦房土屋,建起楼层。
唯独一处地方例外。
姜行倚靠车门,墨镜静静地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跟随它的主人一起沉默。
面向正南的青瓦红砖房和右侧的土屋仍然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在附近楼房的衬托下,显得格格不入,破败迂腐。
十年没了,但它没变。
有人经过,看到这个气质斐然的男子和他身旁价格昂贵的豪车,不由地放慢脚步。
“你是来找人的吗?”
姜行回神,侧过脸看向问话的人。
“你好,请问一下,”他抬手隔空点了点面前的破屋,“这里为什么没有拆除?它的主人回来过吗?”
路人回道:“这家都好多年没人了,村委会打电话催过好多次,那人给村里捐了一笔钱,说再等等,等忙完立马回来。”
姜行淡声谢过。
呆了一会儿后,他驾车回到镇上。
垃圾场还在,酒鬼大爷不在了。
姜行开得很慢,镇上人多,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有下车。路过垃圾场时,微微停了一下,但很快就继续往前开。
水泥路两侧的建筑和商铺基本上都变了样子,偶尔会看到几家熟悉的老铺子。
忽地,视线中掠过一家奶茶店。
“归”。
玻璃门两侧缀挂着两串风铃。
严廷元的五十五岁寿辰很快就到了,宋改卿从衣柜里找了一件法式黑丝绒长袖方领裙,腰部处的收紧将她细腰的线条勾勒得盈盈一握。
如瀑的青丝散垂至前胸,前额两侧的刘海以一个慵懒又不失风姿的弧度打着弯,柔化了她的清冷,增添了一些与那双杏仁眼相衬的温柔。
提包出门,快到转角处时,脚步一停。
她侧身看向隔壁那间紧闭的房门。
那日后,姜行的身影再也没出现过,如果不是门框上方新安置的摄像头,一切都像是不曾发生过一般。
仅仅停留半秒,她转身离开。
严廷元是海城市的市长,他的寿辰就算是本人想低调其他人也不愿意低调的事情。
无论是对商业圈还是政治圈,这都是一个绝佳的社交机会。
对于现在的宋改卿来说,更是。
地点定在一栋专门筹办宴会的别墅,宋改卿到时,周边已经停了许多豪车。
陪了她快五年的老伙计在其中格格不入。
严晊久出来接她,臂弯处还有一件黑色西服。
不等她从车里出来,便将西服递到她面前:“先穿上,到里面再脱也不迟。”
宋改卿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件羽绒服,但眼下这个场合总不能穿着礼服配大袄进去,便接了过去,披在肩上。
“宴会已经开始了?”她问。
一下车,彻骨寒风从四面八方包裹住她的身体,冷意仿佛穿过皮肤,渗进血液中。
宋改卿停车的地方距离别墅有一小段距离,走过去大概要吹将近一分钟的冷风。
“没有,”严晊久道,“等会进去,你先去厨房,我让人给你烧了姜茶。”
宋改卿抬眸看了他一眼,轻笑:“真是谢谢你,暖宝宝。”
路两侧有路灯,白光倾洒,映进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眸里,泛着晶莹澄澈的光泽。
严晊久只看一眼,便趁着心跳不注意的时候错开视线:“谢谢我你就走快点。”
严晊久作为主人,需要跟在严叔身边招待客人,两人进去之后,他给宋改卿指了厨房的位置,便匆匆去忙了。
宴会厅内暖气充足,她脱下西装,放到角落处的一个椅子上。
她正要准备去厨房,视线无意扫过宴会厅中的人群,一个熟悉的身影夺去了她的注意力。
姜行。
她眉头微蹙。
他为什么会来?
姜行正在和一个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女子聊天,嘴角始终噙着优雅且疏离的笑意。
不等她收回视线,下一秒,姜行有所感地转眸往她这边看去,两人目光交错,姜行忽地举杯隔空轻轻一碰,眼神温柔。
那女子原本是背对着宋改卿的,姜行这一动作,引得她转过身来。看到姜行打招呼的人后,微微一愣,继而明媚一笑。
是许久未见的宁会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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