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童年记忆

本来他们今年要回老家过年的，谭奶奶也快两年没见过他们两个了。但是，现在陈婉如去出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年三十下午，林行言接到陈婉如抽空打过来的电话，说，今年还是不能回去过年了，让他们两个自己做饭。

        “哥，要不然咱俩把春联贴上去吧。”晏惊蛰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

        “你想贴？”正在打游戏的林行言抽空问了他一句。

        晏惊蛰想了想，“想把，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

        “嗯。”林行言退出游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猛然想到一个问题，“家里有春联吗？”

        “没有。”刚准备起身的晏惊蛰又倒了回去。

        “…………”林行言也跟着重新坐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林行言看向晏惊蛰，“真想贴？”

        “我还没贴过春联呢。”

        以前贴春联的时候都轮不到他俩动手，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晏惊蛰还是很想尝试一下的。

        林行言点了点头，划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去买？你要去么？”

        “去。”晏惊蛰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一副随时可以出发的样子。

        两人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车，直冲市中心的商场而去。

        本来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直接二十分钟就到了。

        两人进了商场，下到地下一层，晏惊蛰随手从旁边拉了一个购物车。

        虽然路上人不是很多，但是商场里人还是挺多的，但大都流连在零食区和酒水区。

        他们两个转了一大圈，才找到卖春联的地方。晏惊蛰没贴过，就更不可能买过，他老老实实地跟着林行言后面。

        说实话，林行言也没买过春联，只是在里面随便挑了一副。

        两人拿完春联，又随便转了一会儿。

        “你想要？”林行言清冷的嗓音在晏惊蛰耳边响起，一瞬间，一阵酥麻崇尚他的头皮。

        “？？？”晏惊蛰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很是纳闷，这人突然离他这么近干嘛？

        “你的视线就差粘在它身上了。”林行言解释道，还冲着货架上的毛绒小熊挑了挑眉。

        “……没有。”晏惊蛰只是觉得这个熊的耳朵缝个猪实在是有些奇怪，于是就多看了两眼。

        林行言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把那个熊放进购物车里了。

        “？？？”晏惊蛰一脸震惊，赶紧伸手把它拿出来，“你干什么？”

        “没什么，看它可爱，就收留它了。”林行言拦住了晏惊蛰的书手，没让拿出来。

        “你喜欢啊？”晏惊蛰还是很惊讶，没想到林行言喜欢这么……少女心的玩具。

        “喜欢啊。”林行言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一点没觉得这件事放在他身上多吓人。

        “行，行吧。”晏惊蛰艰难地点了点头，还是不太敢相信。

        两人也没再多耽搁，结完账，就赶紧回了家，准备贴春联。

        “哥，你看这个高度行吗？”晏惊蛰站在梯子上面，手里拿着春联，在门框上比划着。

        “在往上一点点……左边一点……就这样就可以。”

        晏惊蛰一点点地挪动着春联，“那我贴了啊？”

        “嗯。”林行言又走了过来，两只手扶上梯子。

        晏惊蛰从梯子上下来，看了看自己亲手贴上去的春联，成就感满满。

        晚上两人煮了一点下午买的速冻水饺，快八点的时候才想起来打开电视看春晚。

        这俩人拿了个毯子裹着，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节目。

        这俩人平时都不喜欢看电视，但今天晚上一直坚持到最后。

        还不到十二点，外面就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随着最后一个节目的结束，所有主持人都站在舞台，一起倒计时，迎接新年。

        晏惊蛰也小声地跟着他们一起倒计时。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一时间，电视里的声音压过了晏惊蛰和林行言的声音，但是彼此都从对方的口型里看到了。

        以一句“新年快乐”结束旧年，以一句“新年快乐”迎来新年。

        窗外的鞭炮声依旧不止，向新年表达它的热情。

        晏惊蛰拿着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开始有些犯困了，但是非常坚持地玩着手机，没一会儿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里冒泛着泪花。

        “困了？”林行言把毯子往上面拉了一点。

        “还行。”晏惊蛰说着，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去睡吧。”林行言掀开毯子，自己先站了起来。

        晏惊蛰慢吞吞地从毯子里出来，顺手捞上毯子就上了楼，“睡了睡了。”

        晏惊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鞭炮声，昏昏欲睡。

        快睡着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像进了人。借着床头那点微弱的灯光，他看见那人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走过来，“哥？”

        “还没睡着？”可能是晏惊蛰的声音有些低，林行言也下意识跟着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温柔的不像话。

        “快了，怎么了？”晏惊蛰稍稍起身。

        林行言把手里的那个东西放到他床边，又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睡吧。”

        晏惊蛰听着自己的房门被关上，隔壁的门被打开，复又关上，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个玩意儿，一脸麻木。

        那个熊咧着一张嘴，顶着那个猪，瞪着一双对子眼，看着晏惊蛰。

        本来还有些困意的晏惊蛰，这下直接就清醒了，一点都睡不着了。

        他一把捞过那个熊，放在自己身上，双手刚好卡在它脖子那里，紧紧地箍着它，开始酝酿睡意。

        在他快睡着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场景。

        “哥哥，我也想要那个小熊。”小晏惊蛰眼巴巴地看着旁边的小朋友手里抱着的毛绒小熊。

        小林行言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那个熊，视线又转向他，“等以后哥哥赚钱了给你买。”

        “嗯嗯。”小晏惊蛰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离开了。

        晏惊蛰收回自己的思绪，把那只熊举到自己面前，定定地看着它，他突然很想去找林行言。

        他顺着小熊的脖子往下滑，突然，感觉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按开大灯，屋子里瞬间明亮了起来，他把熊翻过来，后背上有一个拉链，他拉开，里面有一张纸。

        晏惊蛰看着被叠地方方正正的纸片，有些迫不及待地展开它。

        新年快乐，新年的一年要开开心心。

        ps：以后再给你买更大的熊。

        林行言飘逸的字体强势地闯进晏惊蛰的眼睛里，让他的眼眶有些酸酸涨涨的。

        他下了床，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从第一页开始翻开。

        本子看上去不是很新，页角也有些卷起，仔细看，能看出来，上面的字并不是直接写上去的，而是写在别的之上，然后再被人贴上去的。

        晏惊蛰一页一页翻开，好似第一次看一样，很认真。

        没过多久，他就翻看完了，其实一共也才十几页，每页也只有寥寥几个字而已。

        晏惊蛰拿起从熊身上掏出来的那张纸，小心翼翼地贴上去，贴好之后，还使劲地按了按，生怕会掉出来。

        做完这些，他又再次从头翻开了一遍，最后才宝贝似的，把本子合上，放进抽屉里。

        关了灯，再次躺到床上，脑海里还是思绪纷飞，很多被遗忘在记忆角落的事情再次涌了出来。

        “哥哥，我院长做的饭不好吃。”

        “那我再悄悄给你做一份。”

        “哥哥，我睡不着，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哥哥，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吧。”

        “……好。”

        “谁提的溜出去的？”

        “我，我想出去玩，又不敢自己去，就让晏惊蛰和我一起。”

        晏惊蛰记得他们偷溜出去那次，院长让他们两个一起罚站，结果刚站没多久，他就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林行言只能苦哈哈地一边罚站，一边帮他放风，防止院长突然出现。

        想到这些，他就更睡不着了，索性拿着枕头去了林行言房间。

        “哥，我来找你睡觉啦。”说完，也不管林行言醒没醒，掀开他的被子，麻利地钻了进去。

        “……”林行言都睡着了，这会还有些懵，没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晏惊蛰很兴奋，说话也不过脑子，“来和你睡觉。”

        “……”林行言默默地往旁边移了一点，给他腾了一点位置，“搞什么鬼，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地睡个觉吗？”林行言现在很困，完全不想搭理他。

        “我就是想和你睡觉嘛。”晏惊蛰跟他撒了个委委屈屈的娇，手还很不老实地往林行言身上探，“快给我暖暖。”

        “嘶——”林行言被他的手一冰，天大的困意都没了，“我真是服了你了，刚才不还是困得不行，现在怎么这么精神？”

        晏惊蛰使劲往林行言身边凑，“就……新年第一夜，想跟你睡呗。”他说的理直气壮，偏偏自己还没感觉不对。

        “…………”林行言更不想搭理他了，他伸手把被晏惊蛰弄乱的被子重新压好，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行了行了，睡觉吧。”

        “嗯嗯。”晏惊蛰把自己这边的被子也紧紧压住。

        林行言看着没一会儿就睡着的晏惊蛰，陷入了沉默，所以这人过来，就只是为了把自己吵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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