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给他讲了个故事

我拖着他回到了家，一个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房子里，听起来很豪华的样子。

        可惜不是。

        只是一个总体面积不到30平米的小破屋。

        屋顶是漏的，但我用塑料修补住了。

        窗户是塑料袋加木板做的，墙壁是泥土和石块，只有门是铁的。

        客厅很窄小，两侧堆满了我捡到的生活用品。

        厨房只有锅碗瓢等，没有燃气，还好我有打火机，还有自制的炉子。

        厕所就更简单了，有一个地下水抽水机和蹲坑，可惜前几天它突然就抽不动了，可能是坏掉了。

        所以最近我喝的水，洗漱的水，都是偷得。

        偷邻居的。

        即使被发现了，他们也打不过我。

        卧室有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张床。

        我还记得，这里曾经很温暖，神父经常抱着我睡，给我讲童话故事。

        我们相视而坐，吃着桌子上的饭菜，他用温暖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灰绦，今天也要开心啊。

        可是……

        我却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连眼泪也没有了。

        我可能失去了喜怒哀乐，所以我学会了伪装。

        我装作很悲伤，狠狠地掐着手臂上的肉，让身体代替我悲伤，然后流下让我迷茫的眼泪。

        我装作很快乐，勾起嘴角，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对着我见过的每一个人。

        ——如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想它应该是平静的，死寂的。

        男孩被我拖上了床，我翻出布条、塑料棍、自制剪子和装着清水的水盆。

        我用剪子将男孩身上的坏肉剜掉，然后用清水冲洗，最后固定好塑料棍再缠上布条。

        系死扣！

        男孩始终没有醒过来，我以为他这辈子当定植物人了。

        结果一个小时后，他还是醒了，就挺可惜的。

        因为醒来会很痛。

        果然，男孩痛得直冒冷汗，完好的左手想拆开绷（布）带（条）查看，结果发现被系了死扣，气的直瞪眼。

        眼白上布满血丝，眼球凸起，吓死个人。

        “用不用我敲晕你？我技术很好的。”我坐在椅子上，双手叠于下巴，呐呐地问。

        男孩胸口大幅度起伏，他咬着嘴唇不语，看起来凶巴巴的样子。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我想我早就死了。

        许久，他好似瞪累了，于是闭上了眼睛，转头（眼）面（不）壁（见）思（为）过（净）。

        夜幕降临，我点上了蜡烛。

        我困得想睡觉，可是男孩却霸占了我的床，每当我摸上床，他就一巴掌给我打了回去，力气还挺大。

        就离谱！

        他可能有病！

        这么晚都不睡的吗！

        所以我趁他病要他……咳咳，我把他的左手绑在了床头铁栏上，hhh～

        这下好了，他彻底动不了了。

        只能气鼓鼓的瞪着我。

        在昏暗的烛光下，他显得那样有人气。

        像个人，有喜怒哀乐。

        “……别瞪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安心睡觉啦～”

        “……在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它没有法律，它杀人不犯法，它强者为尊……”

        “……一个叫做流星街的地方，和这里一样，只不过那里有一种叫做念能力的异能……”

        “……他们叫幻影旅团，很强大，比上等人还强大，可以抢上等人的东西，甚至杀死上等人……”

        “……蜘蛛们在上等人的世界里无作非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有一天，他们突然被同为下等人的同伴背叛了……”

        “……同伴死了好多，他们的头头特别伤心，还哭了呢……”

        “……西索长的很奇怪，喜欢在脸上画画，还跟上等人一样喜欢小孩子……”

        “……头头叫库…库洛洛！对，库洛洛！他的头上有个准星，我怀疑他是想让人瞄准他的头打，可能脑壳比较硬……”

        “……伊、伊啥来着，总之，他变脸很惊艳，明明前一秒还是个丑八怪……”

        “……最喜欢飞坦了！飞坦跟我一样漂亮！我也想要长睫毛丹凤眼……”

        “……金刚芭比侠客心灵手巧，他居然还能玩电脑，那可是上等人的东西，我都只是听说过……”

        “……信长那个揪揪是谁扎的啊，还有窝金，他好壮啊，我都没他壮，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和他一样壮的那天……”

        “……富兰克林是我见过最胖的人，那个世界里竟然会有那么胖的人，怎么吃的……”

        “……幻影旅团是不是重男轻女啊，还是说那个世界的女人死得快绝种了……”

        ……

        翌日。

        朦胧中我摸到了一个暖暖的东西，我本能的捏了捏。

        然后，我抱紧了它，又眯了十来分钟。

        终于，脑子清醒了！

        我面不改色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男孩死寂毫无波动的眼睛。

        我侧着身搂着他的腰，他虽平躺着，但头却转了过来。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一时间，好尴尬。

        “……早上好？”

        我收回了不听话的小坏手，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笑脸。

        应该是笑脸叭？

        “……嗯。”

        男孩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脸’。

        我：(丿○Д○)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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