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魅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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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二人欢愉之后,天将黑,雨灵惜踏入草丛,跟着一条小道前行,小道是二人来时的痕迹。
黑暗之中有一处独有亮色,周围戒备森严,无时不有黑衣人来回走动视察,应该是到了魅家堡,看到有落单之人,她唤出桃花箭一扔,箭化为一条黑索,
细长的黑索忽而飘在空中绷直身体似藏匿在黑暗之中的黑钢绳,软化的钢索悠悠荡荡,俯身在地,似黑蛇扭动身子,黑魅妖娆。
少顷,黑索拖着个人朝她这边来,放在地上后,化箭收回。
雨灵惜褪去她身上的衣服换下,扒下她的黑皮手套,腰间的木制令牌,在取下她的青面獠牙面具,女子面容姣好清秀。
她刚取下,心里一惊,血脉喷张。
靠!
草丛的女子。
雨灵惜指尖一弹,一滴血落在她眉心保她睡得香香甜甜的,换衣戴面,她进入魅家堡外围,混在巡视的队伍末尾,离大门不远时,潜入房间里面。
魅家堡内出奇的一片祥和,祥和到里面空无一人,许是多年积下恶性,使得那些人都不敢靠近,她面前有几张桌子,桌子上堆满了统一大小的黑色食盒。
突然耳边传来声响,四周竟干净到无处藏身。
“这么早就来了。”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
雨灵惜转身,一张阴沉的脸入眼,这人雨灵惜看了好几眼,似想起什么,既陌生又熟悉,搜寻一番记忆,赵碾!
之前在渝州除邪祟遇到的,这人对她恨之入骨,万不能叫他瞧见真容,李婉的面貌应该无事。
赵碾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屋外就走进来一群青面獠牙面具人。
“带上,走。”赵碾道。
带什么?
去哪儿?
雨灵惜急中生智,退到队伍中,她前面那些面具人,排着队领食盒,她也跟着领了一个走在末尾。
前面的面具人,时不时转身看她一眼。
她想着自己也没暴露身份,看她做甚。
绕过前厅,走到大院,院内修地一扇大门,只见门不见房屋,像是连接地下,赵碾推开石门,面具人摩肩接踵的走进黑漆漆的洞内。
雨灵惜在最后,刚踩进黑暗之中,身后石门就被关上了,如同进入虎口狼窝,石梯往下修建,越走越深,两壁烛火亮起。
走了近一刻钟,到了石梯路尽头,平直向走,左右两边有铁柱门栏,一间一间隔开像是地牢,里面关的会不会是谷家人。
一间牢房,大概住着三四个人,皆是躺着的,此刻是夜间许是睡着了,但她立刻推翻这一猜测,若是睡着,不可能未有一人翻身或是打呼之类,反而静得毛骨悚然。
雨灵惜一边走一边寻望,看是否有谷祢尔的身影,她走到最后一间牢房,学着前面那些青面獠牙面具人,将食盒放在地上,铁栏上贴了符篆,细看铁栏的一圈皆有。
关着的人手上脖子脸上没有黑纹汇聚双眼,不是恶灵人。
更不像走尸。
贴符,关在地牢,无论是哪儿一类,皆不是什么善类。
看得真切的雨灵惜靠近符纸想要看清上面的符文,忽地手被人一拉,那人将她推到前面队伍。
“植雅,不想活命了。”
身后传来,温洌的语气,听这声音。
草丛寻呼的娇言女子。
一对双双遇上,雨灵惜默不作声,排队跟着走出地牢。
就在赵碾关门时,地牢内隐约传来闷闷的嘶吼声,她跟着队伍一路去往魅家后院,面具人都散去,进入屋子里,许是到休息时辰。
看着面具人一个个都走了,她站在原地,等那些人选好了剩下的应该就是自己的房间了。
她身后的草丛寻呼女子,一动不动,雨灵惜很是头疼棘手。
“植雅,要不今夜去我房间睡,如何?”她声音极小。
朝夕相处之人,一听声音,就会知晓,她怕暴露自己,咬着牙不松口。
女子轻轻扯了扯她衣角,清脆如铃的声音中娇羞,“植雅小护卫,今日定是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先走了。”
见她身姿如松的消失在内院中,雨灵惜凭着记忆,记得一间屋子未有人进入,径直朝她对立那间房走过去。
她推开房门,月光下屋内立着一人背对着自己,雨灵惜心里万马奔腾,不紧不慢关上门。
她关好门后屋子里的人,没出来讨伐她,难道记错了是旁边那一间屋。
不管是哪一间,她也不打算进去了,摸黑去大院,大院那扇石门底下关押的犯人才是她要摸索的重点。
她在石门前摸索半天,门上有凹槽,应该只有赵碾才打开,正当转身时,远处迎面走来,一个狐狸面具人,她慌忙逃窜躲在柱子后面,观察那人的一举一动。
狐狸面具人从怀中取出令牌,放进凹槽,石门推开,雨灵惜移步跟在她身后,在次进入地牢,她躲在石壁后面,瞧见面具人在里面转了一圈,往回走。
雨灵惜忙逃离地牢,待面具人消失在大院后,雨灵惜握拳千里传音:小染。
“惜姐姐,怎么了?”那边传来墨染的疑惑。
“除了妖魔鬼怪山精野兽,恶灵人,走尸,近几年五州可是又出了什么新物种吗?还是那种需要严加看管,慢慢治疗的新物种。”
“前所未闻,不过惜姐姐,墨家已然发现墨影弓不见了,我爹说了能入墨家剑冢,卓然不群,怀疑家族中出了叛徒,先自查墨家人,后面会想办法查那日来闵情殿,参加宴席的所有人,我现在正在前往闵情殿的途中,惜姐姐你千万小心。”
墨影弓不见此等大事,却是不敢昭告天下,以免惹火烧身,更何况自己家祖传灵器都看不住,让人耻笑。
雨灵惜道:“那日宴席大大小小仙家,近百户,要查到我一个无名小卒的头上,绝非旦夕之间,不必担心,你也小心些。”
“嗯,惜姐姐不必担心我,对了清主去渝州了。”
“渝州,她来渝州作何?”
“不知,清主没说原由。”
“好,你先赶路,注意安全。”
避免上次的尴尬,强制关闭术法,寒清晔不在寒冰殿陪她表妹,来渝州为何。
她探头探脑,要想进地牢,除了强行破咒,就得拿到启动门的令牌。强行破咒,伤身不想冒这个险,何况除了赵碾,狐狸面具人身上也有,她把主意打在了面具人身上。
等到狐狸面具人来,走到暗处,四下无人,正是出手的好机会,她握箭在手一个跃然跳到大院里,箭抵在她后背。
前人稍动,抵近几分,无形的告诉她切勿轻举妄动,否则在她后背刺出一个血窟窿。
前面人认命的将双手抬起来,雨灵惜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腰间摸遍,没见令牌。
“开启大门的令牌在哪儿?老实点,别怪我手下无情。”雨灵惜口气凶狠,颇有威胁架势。
狐狸面具人缓慢转身,指着自己的胸怀。
雨灵惜一手拿箭抵着她腹部,一手伸进她怀中,捣鼓摸到软物,猛然抽出手,箭尖抵近几分,“小妮子,胆敢骗我。”
说完,抬手欲将她打晕,面具内发出轻笑,“阿惜,好久不见。”
“寒清晔!?是你……”雨灵惜把箭放下,月色朦胧下眼里尽是欢喜与惊疑。
“嘘,此地不久留。”寒清晔拉着她往内院走。
不久来到一屋前,这间正是刚才打开里面站着一人那间房,她看着寒清晔将门栓上,不忘唤术,隔音。她,道:“原来如此,刚才那人是你?我猜开门时你定是将你吓到了,偷得她人身份才没出门斥责我,清晔姐姐精明能干。”
寒清晔没说话,就当默认了。脱下面具的雨灵惜冷不丁地说一句,“你这人忒坏了。”
“愿闻其详。”寒清晔脱下狐狸面具淡淡道。
要挟她时,雨灵惜说出的第一句话,这女人就认出来了,既不暴露自己,还骗她说令牌在她怀里,引得自己去搜身,尴尬至极。
“阿惜,为何用这副表情看我。”寒清晔说得平淡,平淡里又带着无辜。
这表情雨灵惜看她,像是在说是你自己要摸的,怎么能怪我,我什么都没做,雨灵惜当即质问道:“那令牌当真在你怀里?”
“你说呢?”寒清晔,勾起一抹不同寻常的笑。
摸了个遍都没有,当然是不在的,反到质问起她来了,雨灵惜此刻脸皮薄了,忙转移话题,“刚才你在地牢,寻了一圈,可知地牢内关的是什么人。”
寒清晔嘴角微勾,一瞬又恢复冷清,摇头。
“你也不知晓,不过有一人知晓,待有机会,会会他,总觉得魅家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雨灵惜往床那一看,躺着个人,应该是面具真正的主人,“那你来魅家堡所为何事?”
“阿惜,来魅家堡又为何?”寒清晔坐到她对面。
“寒清晔是我问你,你怎么反到问起我来了。”雨灵惜侧目,“来寻一人。”
“同理。”
闻言雨灵惜身子前倾,定睛笑道:“怎么,清晔姐姐,不会是来寻我罢!”
寒清晔看着她,眼中波光粼粼,好似看珍宝,眼不离身,点了点头。
雨灵惜像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心里偷着乐,但一想到她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心里失落感油然而生。
雨灵惜背对着寒清晔,失落一会儿,问道:“谷家人归顺魅家堡消失了三年之久,这事你可知?”
“谷家人归入魅家我是知晓,归入后便是别人的家事,猎手只管降妖伏魔,对这些事从来不插手。”寒清晔也站起来。
道理雨灵惜都懂,但要是魅家人修地牢别有她意,谷祢尔不知去处,地牢内怪异的人,她不得不想要弄清。
雨灵惜自言自语道:“谷家世代行医,会不会跟地牢那些关押的人有关,那些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医治,这样想着好像也挺合理,要想弄清其中源头,这事得从长计议。”
她又转头对寒清晔道:“你作为猎主,肯定还有大大小小的事等着,放心,我一个人也可以。”
“地牢内血腥味极重,有嗜血迹象,何况我是来寻你,怎能一人走。”寒清晔不紧不慢道。
雨灵惜心里没来由的高兴,联想刚才提进去的食盒,难道里面装的都是血,食血为生那就是异类,这事猎主就得管了,就是不知那血是不是人血,若是,地牢上下百余人,一日就是食一餐,一天需求量至少十人。那要是一年,两年,三年……
她也算经历得多,想到这,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能想到寒清晔亦能。
此时屋外微弱光透进,传来“咚咚”,敲门声,“大人,时辰已到,该出发了。”
这声大人唤的是狐狸面具主人,二人忙戴上面具,寒清晔先踏出房间,雨灵惜紧随其后。
屋外几个戴青面獠牙面具黑衣人,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提着食盒,寒清晔前脚一出,那敲门人递给她火把后,退至一旁,毕恭毕敬的给她让道。
有官职当,待遇就是好,就在她感叹时,旁边一人把自己的火把递给她。
雨灵惜打了个哑语,示意自己不要,那人执意要给,把火把塞到她手中,被迫拿下火把,寒清晔在前方带路,去哪儿?肯定她也不知,替寒清晔捏把汗。
她一门心思放在寒清晔那儿目不转睛一刻不敢松懈,全然不知旁边女子,透过面具正眼巴巴的盯着她。
女子终是忍不住开口,“植雅,你为何会从大人房间出来,你二人在房间是商讨何事?”
雨灵惜就着打死也不开口的念头跟着在队伍后面,视线一直停留在寒清晔那儿。
“你是我瑶家人,我们打小就相识,瑶家陨落,现在又被抓来圈在这儿魅家堡,我唯有你了,植雅,如今你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移情别恋了,今日行那事时也是三心二意,想来定是这原因。”女子在她身后细如蚊声,扯着她衣角委屈道。
雨灵惜转身,晃头无声解释她‘植雅’没有移情别恋,随眼扫到她腰间令牌,“沬棋”。她将身后女子推到前方,为她照明脚下的路,让她好看清些。
她似心满意足不在说话。
雨灵惜探指摸了一下沫棋手臂,无修为,无灵力,瑶家人,怎会在此?她勾勾无名指:寒清晔你可还好?
还没等回应前面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一小队面具人,为首的同样戴着狐狸面具,同她们这批如出一辙。
她同寒清晔隔得不是很远,能听到前面声响。
狐狸面具人内发出男声,“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今儿个还能遇见大人您,真是不多见。”
寒清晔站得笔直,没言语,连背影都一副不可侵犯样。
“大人,同行如何?”男子盛情邀请。
寒清晔微欠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男子带领的小队融入雨灵惜队伍中。
“无碍,见机行事。”寒清晔给她回话了。
二人在前方带路,一路小道而行,离魅家堡渐行渐远,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不远处明灯亮起,高墙围绕,巡查的黑衣人来来回回,虽是黑衣,蛇纹缠身,个个身强体壮,腰间佩刀。
进入高墙围绕的内间,十几个单独的房屋众横交错,狐狸面具人对寒清晔,恭敬道:“大人,先请。”
众人把火把插在外面墙壁的挂台上,寒清晔带着她们这众人挑了一个房间,进入房内,里面同地牢一般,关着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脚戴铁链,面容消瘦,纷纷往后退,惊恐地看着她们。
面具人分开各自站位,打开牢门,从怀中,取出匕首逼近,雨灵惜想着看来是取活人血,养地牢的怪物,随时准备出手。
寒清晔走到雨灵惜身旁,小声道:“阿惜,已经暴露了。”
雨灵惜幻咒,朝着那些面具人一挥,定身。面具人停下手中动作,寒清晔转身朝大门,布下结界,断音。
“这些被关的人无修为无灵力,贸然冲出去,不知胜率几分,地处渝州,魅家如今势力大,一发信号定然全过来。”雨灵惜有些担忧,又立刻高傲起来,“不过,有我俩在,外面那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雨灵惜看着寒清晔,她戴了面具也不知是何表情。她道:“先救人。”
寒清晔挥剑斩铁链,雨灵惜手拿古月弯刀,对着众人做了个禁声手势。
她又摘下沫棋戴的青面獠牙面具,在沫棋耳边打了个响指。
“别叫!别喊!我家小主手段残忍,她不高兴了,我可保不住植雅的命。”她语气凶狠,威胁道。
那边寒清晔闻言,投了个不明的眼神过来。
沫棋手中匕首颤抖,随时都要滑落,眼里充满了担忧,点了点头。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沫棋点头。
“你们是不是取人血,给地牢内的人,地牢内关的是何人,又为何要饮人血。”
沫棋本不想开口,但看了雨灵惜犀利的眼神,吞吞吐吐道:“关的……是魅家暗卫,饮血为的是压邪饲养。”
魅家暗卫,屠古月源的那批修士,雨灵惜又问道:“那谷家人谷祢尔你可知在哪儿?”
沫棋摇头,雨灵惜见寒清晔过来,她道:“这位,就是我家小主,劝你,好好想想,如实回答。”
沫棋见狐狸面具内深邃的眸子,对雨灵惜的话深信不疑,觉得这人是残忍之人,小心翼翼道:“谷家人被关?我所知的好像没这回事儿,若是真关了,关在哪儿不是我等能知晓的。”
问话结束,雨灵惜将她面罩戴好,沫棋一下拉着她手臂,又胆怯的放下手,“植雅……”
“她好着呢!”她带好面具后,指着另外那些青面獠牙,“这些也都是瑶家人?”
这话一出,沫棋手中匕首,突然划过她手臂,“你……你,我……植雅。”
沫棋在意不是瑶家人,而是她对雨灵惜说的那些移情别恋,喜不喜欢之类的,心里的窗户纸捅破,不可告人的秘密揭开。
寒光一闪,霜花架在沫棋脖颈,雨灵惜:“小主,别激动,手下留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带着她们,与我们一同走。我们逃了,你们也脱离不了干系,难得今日遇见我这大善人,带你们逃出魅家堡如何?植雅在魅家堡西方一处草丛里。”
说完在她手心里画了个符,为得是破植雅身上的咒,沫棋瞧眼那些面具人,沉思片刻,点头应下。
雨灵惜又是打一响指,面具人皆动了,沫棋在旁召集劝说众人,这些人本是被被抓来此地,干着伤人取血的事,迫不得已,但这些人似乎很听沫棋的话,纷纷应下。
雨灵惜唤出古月弯刀递给寒清晔,“用这把刀,你那灵器出手,相当于宣告自己与魅家结仇了,还有把面具戴好,切记不要露面。”
她把古月弯刀强塞入寒清晔手中,见她收回霜花,握住古月弯刀,才稍放心,对着一群人叮嘱几句,“待会儿大家千万别走散了,跟紧我家小主,切勿惊慌,失神。”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男子声音。
“大人,这都过去这般久了,可取好了?是不是这些人油尽灯枯了,油尽灯枯不要紧。赶明儿我在去抓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随您处置。这门我也替您看得好好,保证没人会打扰到您。”门外传来,轻蔑的笑声,而后低沉道:“但您好像是在寻什么逃跑的法子,尽来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污鄙话语,雨灵惜眉眼一皱,扶好面具,上去站在门口,朗声道:“逃跑?不知死活?割了你的舌头都嫌脏了老子的手,呸!”
说完她抬脚,踹开门抡拳锤在狐狸面具男胸口,男子飞身背后砸在墙面,“澎”一声闷响,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他摘掉面具扔在地上,嘴角流血,“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要不是出地狱炎,耗尽她灵力,这一拳那狐狸面具男子早就倒地,不省人事。
“走!”
一声令下,身后一帮人跟着,黑衣人袭来,雨灵惜横臂挡下已掌打出击退数人,直到出了这门,她喊道:“小主,你带她们先走,我断后。”
寒清晔带着一帮人往西行。魅家黑衣人,提着狼刀,纷纷朝雨灵惜砍去,她退身唤出,墨影弓在手。
墨影弓周遭身散发黑气,黑气中透着点点腥红,加上她戴着青面獠牙面具,一袭黑衣如同地狱索命的恶鬼,让人魂消胆丧。
魅家黑衣人得见,手中的刀停在半空,将挥不挥,黑暗中透出一声清亮:“暗探墨影弓!雨灵惜!这人是魔女雨灵惜,妖魔。”
黑衣人面面相觑,虽说戚竹言殿主,也澄清为自杀,但那日她白发,红瞳,黑气绕身,入魔的样子,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而她母亲碧灵入魔,屠了闵情殿,血流成河,也是事实。
此时就有不怕死的倒霉蛋出来,充当出头鸟。
“雨灵惜!雨灵惜在地狱炎享清福,怎么可能在这儿,啊!”男子,大吼一声,走到黑衣人面前,又踢又踹,直到那人躺在地上,没了声,“上,谁敢退缩贪生怕死,胡说八道,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魅家黑衣人,又朝雨灵惜而去。
雨灵惜拉满弓,墨影弓周围黑气汇聚,形成一支黑箭,黑箭对准男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支黑气之箭打在男子胸口,侵入体力,霎时男子如同魔怔了一般,对着无人之地,怒目圆睁,挥刀乱砍,嘴角抽搐,念念叨叨,猛地跪倒在地磕头认错。
魅家黑衣人,一批扶着男子,一批看着雨灵惜,不敢轻举妄动。
雨灵惜举弓,接连射出几箭打在地上,声如雷鸣,响遏行云,地上炸开几处深坑,飘出的黑气与尘埃交相辉映,淡淡的散去,她举步生风的退身进入草间。
草漫过头顶,目光所及,皆是漆黑的魅影,雨灵惜如同陷入一片沼泽地,难以抽身,右手臂被刀划过的伤痕还在,血迹却没了是墨影弓吸食。
本来想着,前去与寒清晔会合,转念一想,谷家人还没找到,或许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还关着其他人,扔下青面獠牙面具。
她勾勾手指:——……
想了想,强制断了术法,转身朝着魅家堡,方向而去。
魅家堡如常,看来那边情况,还没有传过来,敏捷的身手,强大的术法,她同样找机会潜入里面。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地牢。
雨灵惜幻箭划破手指,唤起血咒,强制打破结界,奋力推开石门,待门关上后,走下石梯,捂住胸口,嘴里的血蔓延出来,越往下,心越难以自控,嘶吼声也越强烈。
一直到底部,地牢内关押的人系数趴在铁栏边上张牙舞爪,嘶吼着,惨叫着,仿佛身体在承受某种撕心裂肺疼痛,又仿佛渴求某种爱而不得东西,发出激烈刺激性的喊叫。
一眼到头,雨灵惜只觉耳朵疼,这些‘人’叫了会儿,不叫了,软骨头般一头栽在地上,如同扔出的秧苗纷纷倒在田里,她上去查看,嘴边还残留,血迹,送进来的食盒散架碎了一地,边缘也都是血迹。
入口那边传来机扩声,有人进来了,她忙走到一间房前,斩断铁链藏身入内,地牢有些许黑暗,不细看也看不清她脸,褪去身上黑衣,棕色布衣显露,倒在地上。
雨灵惜眯着眼瞧过道,魅家堡从始至终只有赵碾没有戴着面具,来回查看,确保无误后,方才离开。
他走后,雨灵惜坐起身,旁边倒在地的男子,身体抽搐一下,牙齿嘎吱嘎吱做响。
张着嘴,‘啊~啊~’发出细微气声,随后没了声响,看着同死人一般,雨灵惜鬼使神差,探指触摸他肌肤,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又鬼使神差探鼻息,死人,她似想到什么猛的抽回手跑出去。
一个挨着一个,探息,招灵,躺着的上下近百余人,无人生还,灵识早已破碎成渣,封禁在体内。
以人血养死尸,雨灵惜看着地牢内的那些人,满嘴鲜血,蓬头垢面乞丐样,她勾勾无名指:清晔……清晔姐姐,能帮我问问沫棋,她被抓来魅家堡做事多久了。
“阿惜~”那头传来担忧的语气。
“我没事,别担心。”她稳住心神,淡定道。
“一年,她说瑶家被灭门后,自己东躲西藏但还是被抓来了魅家堡,此前她听说这魅家堡如此场景已有三年之久。”
“三年?”雨灵惜的口吻有些疑惑,不敢置信,她说的是三年。
“嗯。”
简单明了的一个字,一年,两年,三年……雨灵惜之前的猜想应验了。
她唤起桃花箭,走回那间牢房,箭抵在男尸手臂,雨灵惜呼出一口气,像是与跟自己做激励的斗争。
手臂黑血沾到箭尖。
追溯,吞灵。
——她一手提刀,一手提着黑色布袋,笑嘻嘻跟旁边男子谈论:“没想到还真有古月源这一地,就是不知道这玩儿意吃了,是不是真的能长生不老。”
旁边男子脸上血迹斑斑,笑意满满,“吃了不就知道了。”
短暂碎片消散。
短短两句,回神雨灵惜放下箭,目光移步到另一具。
——她坐在桌前,心里有些许期待,不一会儿一碗冒着热气腾腾的肉汤,摆在面前,香气扑鼻,拾起筷子夹了片肉,放进嘴里咀嚼,面上拒绝,心里却是无比雀跃,唯一的念头,长生。
雨灵惜蹲在墙角干呕了一阵,什么也没吐出来。
下一具
——腹部传来剧烈疼痛感,那人一脚一脚的踹在身上,朝她吐了口唾液,“呸!你魅家控制不住自己养的宠虫,关我瑶家何事,还好意思说我没良心,自掘坟墓,滚。”
待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回家时,跪在一男子面前,头低得没面抬起,“家主,属下无能,还请恕罪!”
头顶传来,安慰声,将她扶起,“快起来!你先带着两兄妹在外面躲躲,等我处理完这些杂事,在回家,去吧!”
因未出手相助,就灭了瑶派?
再,下一具。
——她看着正在流血的伤口慢慢愈合,惊喜万分,拍着旁边男子肩膀,“灵了灵了,古月人起效了”
二人转身跑进房间,向周围人传喜讯。
一日,她挥刀,砍下一人手臂,对着街上人喊道:“这人对我魅派指指点点,及其不尊重,你们要引以为戒,知道吗?”脚踩在断臂男头上,“难道我魅家做什么,还得经过你这无名小卒的同意,给我老实点,不然掉在地上的就不是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雨灵惜颤着身子走向下一间地牢。
一具。
——吃那肉,才过了半年,皮肤光滑细腻镜中的自己似年轻了好几岁。
——渴,好渴,心下唯一的念头,她将目光移到,前方白皙的脖颈,顾不得这么多,冲过去咬上一口,温润液体滑过喉头,吞咽,心满意足。
——她拖着尸体往山上走,到达目的地将尸体,推下土坑,那些尸体骨瘦如柴,跪下磕了几个头,嘴里念叨着:“别……别找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放你的血。”
她颤颤巍巍回到地牢,心里装着事儿,送食时不小心被咬了,身体不受控制也出现了咬人征兆,她也被关进了地牢。
这人是被咬了,才被送进地牢,关起来,最后变成和那些嗜血人一模一样。
一具
一具又一具。
……
雨灵惜心似麻木了,后背汗水也湿尽,她扶着铁栏看着旁边视她为同类并未咬她的死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一阵苦笑后,一箭刺向脖颈。
雨灵惜突然一阵剧烈咳嗽,胃里翻江倒海,吐出一摊鲜血,视线变得模糊。
累!累得想睡上一觉。
迷迷糊糊间一张狐狸脸入眼,替她戴上面具,背在背上。
雨灵惜双手扣住她,全身搭在她身上,看不太清外面是何景象,头搭在她肩上,耳边刀剑相锋,接连不断,想是一场恶战。
没了声响,她勉强撑着身子,“寒清晔……”
一开口,嘴里血的关不住,沿着嘴角跑出去,往前寒清晔最爱干净,一身白衣,不染红尘,玉美人,雨灵惜还记着,紧闭上嘴,防止血沾上衣襟。
“我在……阿惜。”寒清晔步子快了些,语气温和。
夜色中,寒清晔狐狸面具染了血,手臂,腿上各有一处刀伤。
寂静之声,行了一段时间,雨灵惜似回了几分毅力,地牢死尸对血渴求,既是食了古月人,而她也同样被迫食了古月人淮安,死尸视她为同类未咬她,将来不久她也会对血有欲望,终成为古月凶尸,可骇。
她不想成为人们口中的怪物,更不想变成冰冷无思想的死尸。
“寒清晔……我好像看见豆娘了,我想她们了。”雨灵惜哽咽道,泪水藏在冰冷的面具下,透过衣襟传递到寒清晔那儿。
“改日,改日我陪你去桃花村,去看她们如何?”寒清晔依旧温言,虽受伤但将她托得稳稳当当。
“如此,甚好!寒清晔……其实我有一个秘密,谁都不知。”雨灵惜朦胧间,又补充一句,“谁也不能知。”
“怎么我也不能。”寒清晔尽量跟她搭话。
“嗯。”
“那阿惜,我同你讲个故事如何?”寒清晔问道。
过了一会儿,耳边才飘来,一字,“好。”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儿,父亲对她寄予厚望,每日不是读书,就是练武学术,待她长大些,就去了苍穹,那时的她心高气傲,竟然对一个刚学术的小丫头下狠手,之后小女孩去找小丫头,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小女孩没能说出那句“对不起”。”寒清晔道。
雨灵惜竟然觉得她的故事很烂,细细思考一番回道:“寒清晔,那时你是不是嫉妒小丫头,天赋异禀。”
“不正经。”寒清晔轻笑道。
“哪儿不正经了?”雨灵惜道。
“阿惜,对不起。”寒清晔说出了那句迟来的对不起。
面具内雨灵惜扯出一笑,“清晔姐姐,这样一本正经半丝半缕的道歉,我受宠若惊了,小丫头早就忘了那些事,也不必道歉。”
寒清晔脚步顿了顿,呢喃细语,“正因为忘了,才要说对不起。”
寒清晔这一声,对不起,不仅仅是她打掉,小丫头的剑,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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