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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决绝的云家人


时斐听了她这话,笑着说道:“你之前说过,亲情不一定与血缘有关。”
  阿宁也笑了,“你也说了,我只是说不一定,并不是绝对,对于我们俩这种甘愿相依为命的来说,有关。”
  相依为命,你就是我再痛苦也要活下去的最大理由和动力。
  因为懂了这个道理,阿宁现在懂得了共情心的重要,她在这方面很不敏感,但她愿意学。
  时斐又饮了一杯酒,一抬头发现竟然下雪了。
  “他驾崩那天也在下雪,他说他想吃羊肉锅子,可惜没有吃上。”
  阿宁转头看向时斐,发现她神情有些悲伤。虽然知道现在最好别问,但阿宁还是没忍住:“你说的是谁?”
  “我父皇。”
  听到父皇这个称呼,阿宁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陆景非的父皇,然后她就想不起来夏时斐的父皇该叫什么名字了。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阿宁给自己添了杯茶,随口说道:“说不定他还在不夜城等你。”
  时斐看着杯中的酒,轻笑着摇头:“他要等的人不是我,那个人也不会让他等这么久。”
  阿宁屈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她直觉夏武帝还在不夜城,但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自己也说不清。
  算了,时斐的父皇有没有等她,等她回到不夜城她就知道了。
  一壶烈酒喝完了,时斐带着满身酒气和小徒弟回了不夜城,阿宁坐在亭子里看着夏州城今年的第一场雪。
  “好重的酒气,”慕清越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皱着眉问道:“你喝酒了?”
  “不是,”阿宁收回视线扭头看向慕清越,“事情办完了?”
  “差不多了,有临渡掌柜在,剩下的事情交给张大人和鲁将军就行了。”
  阿宁伸了个懒腰,“你去歇着吧,等睡醒了咱们就出发。”
  慕清越往前走了几步,心绪难平的他又折身回来,他问阿宁:“你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吗?”
  阿宁端起剩了半杯酒的酒盏,她嗅了嗅,只觉得要是一口气喝下去,心肺都能烧起来。真不知道时斐喜欢它什么,又喝不醉。
  “敖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执拗那么久的心愿也算达成。时斐比做人时清醒,曾经被如何对待,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慕清越心里却说不出的憋屈,“可那些伤害都是真实经历过的。”
  “越是在乎越是放不下,但那些值得你执着、在乎、不放下吗?”阿宁抬头看着慕清越,“当年的姜娴也好,如今的薛碧也好,她们都不值得,更何况他们的公道一定会被讨回来。”
  慕清越垂下头,半天才说道:“云皇后呢?”
  阿宁愣了一下,随后轻轻一笑,说道:“你觉得她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你觉得她心狠,如果你把自己放在她的位置上,你也许会多少理解她的所做所为。”
  慕清越没忍住自己的脾气:“十九可是她的亲骨肉!”
  阿宁收起脸上的笑,她的表情有些严肃,“除了冷漠严苛以及几年前的那次疯狂,抛开母亲这个身份,她并不恶毒,她甚至把陆景非教的很好。可身在迷局之中,有很多事情局外人并不清楚。而且不是每一个局,局外人都能看清且有办法完美解决。”
  慕清越不能理解,“你觉得她没错?”
  “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而已,”阿宁将杯子里的酒撒了出去,“至少她没有将他钉在最令人绝望的位子上。”
  外人只关注云皇后灭了云氏一脉势力,他们只想着,出了这种事情,云家两个外甥的君王之路很可能就断送了。
  多少人对皇位趋之若鹜,云皇后对那个位置却是避之不及。陆景非对她来说不重要,但她对陆景凡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那为什么当时连他的生死都不在乎呢?
  其实不难猜,是皇帝的念头。
  皇帝有了将天启江山交到他们两兄弟中某个人手里的念头,云皇后知晓了,所以才有了那一场生路难寻的杀局。
  云皇后和姜娴不同,她们虽然都曾执着于复仇,但云皇后心底是存着善的。
  假山后的陆景非低垂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宁放下空酒杯,仰头望着远方的天空,喃喃低语:“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都在指责她的疯狂和残忍,可有谁深究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清越吃惊又意外,“他们?”
  “是呀,他们,策划云氏一派被铲除干净的那些人,有皇后,有皇帝,还有云老相爷。他们三个人,有一个人不知情不努力,这件事就成不了。”
  慕清越觉得阿宁又在骗人,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阿宁嘴里讲出的故事才是最接近真相的真相。
  阿宁站起身,她走到慕清越身边,帮他拍了拍肩上的雪,“你们家的事情并非孤例,庞大的云氏家族早被渗透也是事实,或许这件事有更妥善的解决办法,但一心复仇的父女只想用这种方法惩治仇人。让仇人生不如死根本解不了他们的心头之恨,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只能用鲜血和性命来偿还。”

  慕清越呆愣愣的没有反应,阿宁看了一眼陆景非藏身的地方,“作为母亲,云梦姝确实不称职。”
  阿宁准备离开,慕清越一把拽住了她,“最后一个问题,皇后为什么那么在乎九哥?”
  “她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陆景凡的母亲幼时被人故意拐走,他们搞了个假的送回云家,结果被云老相爷发现端倪,假孩子就被送了回去,真孩子阴差阳错被云州一对姓云的夫妻所救,他们还有个儿子,就是云海的父亲。”
  阿宁抬了抬手示意他松开自己的胳膊,慕清越放是放开了,他还顺嘴问了一句:“你去哪儿?”
  “老规矩,一个问题十万功德。”
  “我去睡了。”
  慕清越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唐家的事,慕家的事,云家的事,越想越心烦,他索性坐了起来。
  想去跟陆景非聊点儿什么,下床走了两步又后悔了,慕清越转身又回到床上,盖上被子静下心,身心疲惫的慕清越终于沉沉睡去。
  临渡还没回来,淼淼捧着脸坐在柜台后面看着被灯笼照亮的小天地里洋洋洒洒的雪花,阿宁坐在她的专属位置上翻看账本,陆景非坐在她身边发呆。
  “阿宁。”
  “嗯?”阿宁分神看了一眼突然叫她的陆景非。
  陆景非双臂交叠,头枕在上面,就这样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阿宁,“阿宁,我外祖父去过不夜城吗?”
  阿宁翻页的动作停止,她没有马上看陆景非,而是抬头看向门外的大雪,夏州城已经很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时辰被处决的吗?”阿宁转回头看向陆景非。
  陆景非点头,因为按照惯例,处斩的犯人都是在午时三刻行刑。
  阿宁再次看向门外漫天的大雪,“他们没有去不夜城。”
  陆景非意识到这里面还有事,他坐直身子,直接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和你舅舅一样。”
  陆景非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他揉了揉耳朵,“我刚才没听清,你说他们去哪儿了?”
  阿宁转回头,直视着陆景非的眼睛,轻声说道:“你没有听错,他们用自己毕生的功德换了跟仇人同归于尽的方法,绝不会失败的方法。”
  陆景非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他无法思考,甚至不知道要反驳阿宁的话。
  “你喜欢读史书,你一定知道你们陆家千年前差点儿灭族的事,”阿宁抿了抿唇,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同样的原因,同样的办法,同样的结果。”
  陆景非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次明明是皇帝借公主自尽之事故意针对陆家。”
  阿宁不跟他争辩,低下头继续翻阅手里的账本,“可能我看的故事是杜撰,那些爱臆想的文人墨客不是都喜欢这么做嘛。”
  陆景非忍不住问:“你看的那本书是谁写的?”
  阿宁想都没想,随口编了个名字:“吴广昇。”
  陆景非语气愤愤的说道:“那人最喜欢写那些胡编乱造没有依据的野史。”
  阿宁顺势换了话题:“你的故事写完了?”
  陆景非莫名有些心虚:“嗯,还没有。”
  阿宁也不催促:“不想写就不写,反正我现在也没时间看。”
  “你在忙什么?”
  陆景非一直好奇阿宁看的那些账本里到底记录着什么,他今天终于憋不住凑近想看个究竟,结果看到一堆看不懂的鬼画符,看得他脑仁儿疼。
  痛苦的陆景非又是捂眼又是捶头,嘴里还不忘抱怨:“你这上面都是些什么字呀,怎么看一眼还脑袋疼呀!”
  阿宁把他的头推开,紧接着来了一句:“现结还是赊账?”
  陆景非没听明白:“什么?”
  阿宁很有耐心的给他解释:“一个问题十万功德。”
  陆景非听后头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就连跟阿宁聊天的兴致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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