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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驿站之外


宋青衣敛去了面上的微笑,萦绕在周身的慵懒闲适褪去,握着长剑的手臂微微用力,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不远处的君不归。

        在天边一声惊雷乍开后,君不归率先举剑朝着对方挥了过去,宋青衣运起内力提剑格挡,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在两人交手了十几个来回后,豆大的雨点也从空中骤然落下,双方向后各退数步,前期试探宣告结束,接下来,是宋青衣率先发出了攻击。

        相比起其他人,宋青衣的武学造诣算得上中上游,他的剑术游刃有余的同时却又杀机尽显,哪怕是放在江湖中,也可以排在前列。

        但君不归好歹也是阎王阁的少阁主,他又师承叶寒舟,对上好几年都不曾碰剑的宋青衣,几乎用不了多久便占了上风。

        就在他准备迅速出手,好结束这场斗争的时候,宋青衣却是突然抬起头,朝着他拿剑的右手射出几枚银针,同时举剑对着他的胸口刺了过去。

        君不归目光一沉,没想到宋青衣竟然会在剑术比拼中使用暗器,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要令自己见血。

        余光迅速的扫了一眼射来的银针,君不归眼眸微垂,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猛的抬起了左手。

        宋青衣仰躺在地面上的时候,他还久久的回不过神来,直到冰凉的剑刃贴在他的脖颈上,宋青衣这才重新视线聚焦。

        “我自有记忆以来,最想杀的人,便是你。”

        君不归手指微微用力,锋利的剑刃便更加贴近宋青衣的动脉几分。

        “袖中剑?”

        仰躺在满是雨水的地面上,宋青衣双目微亮,望着面前脸色阴沉的君不归出声问道。

        扫了一眼搭在自己脖子上的锋利剑刃,宋青衣没有丝毫慌张恐惧,反而不禁感叹:“原来是双剑,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有人使用双剑了。”

        世上用剑的人虽多,但擅长使用双剑的人却寥寥无几,同时使用双剑不仅对执剑者是一种考验,更是要求自身对肢体的控制调度能力颇为精准。

        叶寒舟此人惯用的武器是长刀,他的刀法出神入化下手凌厉,再加上打击力度颇为强劲,当今世上没有几人能避其锋芒。

        但是君不归的剑法却是柔中带刚,虽然他明面上只是腰间佩戴着一柄长剑,但此番交手,宋青衣却知晓其仅是藏拙,君不归此人的武学专攻,是双剑。

        而此刻,对方手掌翻转间银光一闪,方才宛如蛇蝎般的剑刃便消失不见。

        那是一柄质地轻巧坚韧的细长软剑,平日里都缠绕在君不归的手臂或是腰间。

        君不归一般不怎么用这把软剑,哪怕平日里与阎王阁众人切磋武艺,他也仅是用一柄长剑。

        若不是面颊上流血的剑痕提醒着自己,宋青衣还真的有可能以为……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是我轻敌了……”

        宋青衣低低的叹了口气,他望着面前俊美凌厉的青年,扯起嘴角笑道:“没有想到,除了暗器……殿下的剑法竟然还如此出神入化,真不愧是阎王阁阁主叶寒舟教出来的徒弟,这些年来…教导有方。”

        “师尊,自然是教导有方。”

        君不归瞳色如墨,他执剑居高临下的望着宋青衣,眉梢微挑问道:“大监如今性命堪忧,为何还能如此风轻云淡?”

        “大限将至,我又算是死得其所……何惧之有?”

        宋青衣轻笑一声:“如果十年前我再狠戾果断几分,今日…也轮不到你站在这里。”

        “真不愧是大监,死到临头还能侃侃而谈。”

        君不归冷笑一声,望着剑下的人沉声说道:“十年前你对我赶尽杀绝,虐杀我养父养母,这笔账……我迟早要算。”

        “殿下要杀我…这无可厚非,但殿下可知……就算杀了我一人,你身边隐藏的危险…也不会因此而减上半分。”

        宋青衣闭上眼睛,他任由漫天雨水从面颊滑落:“你的身份,注定了你已然沦为各方势力角逐的棋子,只看殿下,最终会不会成为那个下棋人了。”

        君不归闻言垂下眼眸,空中雷声大作,雨水汇成几缕透明的珠线,从他略显消瘦的下颌滴落。

        手中的长剑剑刃微偏,君不归缓缓侧首,再一次沉声问道:“我母亲是谁?”

        宋青衣没有说话。

        “哪怕是一介宫女,只要诞下皇子…宫中也会有记载。”

        君不归压低了嗓音:“阎王阁里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讯息,你身为神宫大监又一心想要取我性命,应该是知晓一二的。”

        “呵,殿下,你难道不应该想一想……为何阎王阁没有关于此事的记录吗?”

        宋青衣缓缓睁开双眸,他声音低缓喑哑,在雨声中显得断断续续:“这是你的命,与其问我,倒不如好好问问你的师傅叶寒舟,亦或者是……生父南渊帝。”

        君不归闻言眉心一跳,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宋青衣便突然抬起身,朝着颈边的剑刃上撞了过去。

        他用手死死握着剑身,整个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差点齐根断掉,宋青衣突入其来的疯狂举动让君不归一时愕然。

        直到一抹血色被雨水冲刷到脚边,君不归这才堪堪回过神来,他薄唇轻抿,垂眸望着已无气息倒在血泊中的宋青衣。

        对方一身孔雀绿的长袍上满是血污,他安安静静的仰躺在漫天雨幕里,至死,手掌都还紧握着半截剑身。

        南渊皇宫里的人,君不归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情报中看过只字片语,而此刻亲眼目睹宋青衣的死亡,君不归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此次前往南渊皇宫,前路怕是要比以往凶险的多。

        “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曾知晓的。”

        雨水很快便冲刷掉了剑身上的血迹,君不归敛眸收起长剑,扭头望向不远处出现的两名宫内侍从。

        他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继而沉声问道:“你们出现的倒是时候,是来收尸的吗?”

        “是。”

        其中一名侍从面不改色,颔首朝着君不归行了个礼,他上前一步躬身说道:“来云州之前,神宫大监便吩咐过我们,把他的尸体就地掩埋,不必再运回宫中了。”

        “……来云州之前?”

        君不归微微眯起眼睛:“他来云州之前就告诉过你们,他会死?”

        “是。”

        侍从依旧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面上毫无波动。

        “有意思。”

        君不归轻嗤一声,他最后看了一眼宋青衣的尸体,继而转过身说道:“那就按照他先前的吩咐的,就地掩埋,明日卯时我们就离开这里。”

        说完,也不等身后的两名侍从有何反应,君不归便径直朝着驿站的方向走了过去。

        半靠在驿站内的床铺上,君不归一边用细布擦拭着被雨水淋湿的长发,一边拧着眉伸手按揉着鬓角。

        宋青衣的死非但没有使他轻松半分,反而丢给他一堆一知半解的谜团。

        对方明明就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宋青衣宁愿自尽赴死也不愿吐露半分。

        这一点最令君不归担忧焦虑,因为他不知道像宋青衣这种人,在即将前往的南渊皇宫里又有多少,又或者是,过犹不及。

        “……啧。”

        君不归抓了抓半湿的额发,把细布扔到一边,神情难得烦闷。

        他低头从怀中掏出先前叶寒舟留下的书信,先是在被褥上蹭了两下手,继而小心翼翼把折叠齐整的信纸缓缓展开。

        望着信纸上的字迹,君不归面上的表情逐渐柔和,仿佛是想透过这上面的只字片语,描绘出对方的模样轮廓。

        但紧接着,他的眼神便突然一怔,盯着这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墨色文字,君不归突然生出了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都说字如其人,但一直以来,君不归都觉得叶寒舟所写的字,同他本人一点也不相像。

        在他的印象中,叶寒舟此人内敛冷酷,虽有锋芒但大多都隐匿其中,就像是归入在刀鞘里的利刃,养锐敛锋收芒。

        但他本人的字迹却恰恰相反,笔锋锐利锋芒必露,不仅桀骜不驯更是狂傲自信,颇有一种‘古往今来,舍我其谁’的风采。

        这龙飞凤舞的字迹时常令君不归感到困惑,但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纠结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书写方式,只要字迹不是丑到无法辨认,那便无伤大雅。

        但如今在略带潮气的驿站里,君不归凝视着手中的书信,久违的产生了一丝想要深入探索的心思。

        可惜自从他见到叶寒舟,对方的字迹便就是如此,君不归也不能确定对方有没有在中途改变过字迹。

        对于阎王阁的人来说,旁人的一丁点细节或是习惯都能够深入探究,尤其是组织里的那些杀手,他们对于目标更是研究的甚是透彻,大到身份背景祖宗三代,小到睡前习惯性癖□□。

        因为哪怕是一丁点细枝末节,都很有可能使他们的任务功之一溃。

        叶寒舟的字迹君不归不仅会模仿,甚至可以以假乱真,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去刻意临摹刻写。

        但是现在,他搁着空气在纸张上空比划了几下,却惊人的发现,这些笔锋的顺序走向,竟然是只有左手……才能够顺利书写的。

        这是……左撇子?

        君不归眉头一皱,他同叶寒舟朝夕相处了十余年,知晓叶寒舟同大多数人一样,惯用的都是右手,他本人平日里练武习字也都是用的右手。

        可如今这书信上的字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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