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做不到

和北茉道别后，林浅秋整顿好心情，去了附近的商铺。

        她买了上好的云锦绸缎衣裳，第一次用上了胭脂水粉。

        她瞧着铜镜中面容精致的自己，仿佛回到了初嫁之时。

        回府之后，林浅秋命人去寻墨子渊，要他今日早些回府。

        日落余晖。

        墨子渊处理完公务回府，远远的听到厢房传来琴音袅袅。

        他怔了怔，踱步走去。

        林浅秋坐在古琴边，纤纤玉指灵动抚琴，细微悠长，缥缈多变。

        墨子渊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在林浅秋抬眸之际，稍纵即逝。

        “怎么突然想起弹琴了？”他走了过来，垂眸看着案台上的古琴。

        “心血来潮想弹给你听，喜欢吗？”林浅秋盈盈一笑。

        墨子渊怔了怔，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见状，林浅秋笑意渐浓，带着撒娇口吻的挽上了墨子渊的手臂：“那……我可不可以讨要一个奖赏，我想去习武场看看，可好？”

        林父虽征战沙场，但从不让她习武骑马，说大家闺秀只要会琴棋书画即可。

        最后的时间里，她想去看看那些将士们，去看看父亲曾有过的影子。

        墨子渊手臂微微一僵，看着林浅秋眼中藏着期待，再次点了头。

        “好。”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林浅秋笑了笑，她知道他一直都是个好夫君。

        习武场。

        有人持枪操练，有人赛马奔腾。

        林浅秋挽着墨子渊的手臂，在茫茫人群中感受着属于她的那一抹温暖。

        “我想骑马。”她指着赛马区说道。

        墨子渊看着驰骋的马匹，眉头微蹙。

        “你不愿？”林浅秋拉住他的手，带着些许力道。

        墨子渊看向她，面色如常：“没有，走吧。”

        两人骑在同一匹马背上，缰绳被林浅秋不停的扯动。

        风在耳边呼呼的吹，她感受道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林浅秋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眼墨子渊，发现他那深邃的眼眸里是自己看不清的情绪。

        她垂下眼，轻声说道：“谢谢，你愿随我荒唐。”

        墨子渊看着她的侧脸，环住她腰肢的手不由得加紧了几分。

        骑完马，两人又一并射箭，玩蹴鞠，投狼壶。

        墨子渊看着林浅秋活蹦乱跳的样子，默默陪同左右。

        天色渐暗。

        二人从习武场出来，林浅秋又在街头小贩处买了两串冰糖葫芦。

        墨子渊深邃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你。”

        林浅秋仰头看着他。

        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她忍不住问道。

        墨子渊怔了怔，垂下了眼眸。

        林浅秋递给他一串冰糖葫芦，笑着说道：“玩笑话而已，别在意。”

        她低着头啃咬着手中的甜山楂，却感受不到一丝甜意。

        “过不了多久，你我便要和离。这些年你都不知道我为了做好侯府夫人，压抑了多久……”

        墨子渊没说话，神色复杂。

        林浅秋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最后这几日，我便这般洒脱与你相处，可好？”

        墨子渊黑如深潭的眼眸有一丝波动：“好。”

        听到他的回应，林浅秋心底悬着的石块落地，笑着牵起了他的手。

        “那从现在开始，你要把我当成真正的妻子，而不是定远侯夫人。你要疼惜我，照墨我，与我尽到夫妻之间的本分。”

        这句话，早在成婚之日她便想说与他听。

        墨子渊闻言蹙着眉，下颚角的线条绷紧了几分。

        “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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