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绯闻

苏许嵌恍惚地躺在床上，脑子飞速运转，一边是江憎和《枚棋》，一边是他学的数学知识。

        然后，他扔了手机，洗漱完后打算好好睡一觉，把这些东西都排除在外，第二天起来再去纠结。

        可他才刚刚进入梦乡，手机一响，又把他带到了现实中。

        他幽怨地接了电话：“杨梓程，有什么事不可以发微信吗？”

        杨梓程：“卧槽。我现在刷微博跟看连续剧似的。怎么又说你要拍《枚棋》了，哈哈哈。”

        苏许嵌呼出口气，说：“不信的话你可以微博私信问问王泉先。睡了，再见。”

        利落地挂了电话，翻身重新进入睡眠。

        隐隐约约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翌日。

        不知道响了多少遍的手机铃声把苏许嵌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着睁开眼睛，看了来电人是昨晚刚备注好的江憎，浑噩感一下子就吓没了。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端正好了态度，才按了接听：“喂，早啊，有什么事吗？”

        江憎憋了一团火，听苏许嵌这慢吞吞的语气，他感觉挥出去的拳头只能打在棉花上：“早？你看看几点了。”

        苏许嵌听话地看了一眼：“九点半。怎么了？”

        这不挺早的吗？

        江憎坐在桌子前，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有序地敲打着桌面：“你再看看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九个。”苏许嵌有种不妙的感觉。

        江憎：“你还记得，我昨天叫你几点来酒店接我？我下午还有行程安排，你看看，耽误了我你要怎么补偿？”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啊啊啊！抱歉抱歉，我忘记设闹钟了！”苏许嵌有种下一秒就会跟世界道别的错觉，“我马上来，你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他忙冲去卫生间洗漱。

        下电梯时他看了微信，江憎给他发的消息比助理宋兰发的还多。

        七点半左右，江憎发：别忘了带驾驶证。

        八点左右，江憎：人？

        八点十分，江憎：不接电话？

        八点二十，江憎：（微笑）

        八点半，江憎：我下午还要去录歌。

        八点四十，江憎：上次有人这么水我还是在我学生时代。（微笑）

        九点，江憎微信电话，未接通。

        九点二十：再不接电话，你就死定了。

        苏许嵌趁空忙打了字回复：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忘记设闹钟了！再等等我，马上到。

        江憎：你还有时间给我回条微信？（微笑）

        苏许嵌到了酒店停车场后就忙给江憎发消息。

        江憎很快就来到了停车场，穿着黑色衬衫和黑色运动裤，戴着口罩和墨镜，唯独没有戴帽子。

        看着江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来，关了车门后，苏许嵌道：“哎？你为什么坐副驾驶？”

        江憎摘了墨镜：“嗯？你又不是我司机。”

        竟然被江憎这句话弄得心跳加了速，苏许嵌握好了方向盘说：“嗯……我忘记带你的帽子了，还放在我家。改天拿给你？然后，现在要去哪？”

        “嗯。”系好安全带后，江憎开始低头刷手机，“跟着导航走就行。”

        路上，苏许嵌在认真开车，江憎在低头看手机。

        气氛些许尴尬，苏许嵌开口说：“你下午的录歌会不会被耽搁啊？”

        “中午在王泉先家吃了饭再走。这样应该不会耽搁。”江憎还在看手机，没抬头。

        苏许嵌“嗯”了声，又问：“我让经纪人帮忙拿合同签一下就行了，跟着你一同去叨扰王导不太好吧？”

        “说这么文质彬彬的话干什么？”江憎总算抬头看了一眼苏许嵌，“专心开车，别想太多。”

        王泉先住的是别墅区，进小区还要掏身份证证明身份，还要等保安联系了被拜访的对象后得到允诺才能入行。被门口保安拦下后，苏许嵌忙去翻身份证，江憎摇下车窗，把脸露出，对保安道：“叔。”

        保安对大明星出入这里已经见怪不怪了，道：“小江啊。来找王泉先？”

        江憎点点头，保安“好”了一声，直接放行。

        苏许嵌按江憎指的方向开着车：“你的脸那么管用。”

        江憎说：“这里面住的名人比较多。我只是偶尔会来这里玩一玩，来多了也就跟保安混了个眼熟。”

        其实你不来保安也会知道你是谁。

        苏许嵌腹诽着，按江憎的指使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里。下了车后跟个小跟班一样乖乖跟在江憎身后。

        走了几步路后，江憎忽然停住了脚，苏许嵌也跟着停了下来。

        江憎转头看站在他后面的苏许嵌，疑惑地歪了歪头：“你把自己当成我的跟班了？还是怕我，不敢和我一起走？”

        ？

        苏许嵌忙摇头，乖乖走到了江憎身边。

        可惜了江憎疑惑歪头的表情放在苏许嵌眼里，就是不爽和不屑。

        两个人并肩走着，江憎似在嘱咐一样：“王泉先很随和的。到时候进去，不要太拘着。”

        苏许嵌跟听老师训人一样，小鸡啄米地点起了头。

        在他眼里，没人比江憎更能让他拘束了。

        按了门铃，王泉先穿着大裤衩和人字拖就来开了门。

        王泉先年龄四十多吧，属于导演圈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他从副导演做起，后来攒够了经验，就开始自己拍戏。拍的第一部电视剧就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后来遇到了一部电视剧，他就非常想合作江憎了，但撞了当时江憎的档期，江憎就婉拒了，但他推荐了别的演员。之后两个人就一直保持联系，直到这些年两人才第一次合作拍了大爆的电影《安宁》。

        可以这么说，他们两属于娱乐圈著名的忘年交。

        江憎说道：“嫂子不在吧？”

        王泉先放了两个人进来，顺手关了门：“上班去了。”

        江憎自觉地进了客厅，坐去了沙发上，甚至还示意苏许嵌坐到了他旁边。

        王泉先给两人倒了水，把初拟好的合同递给了两个人：“合同有什么要求吗？”

        江憎喝了口水，放了杯子在桌子上，态度放松地靠去了沙发上，随便看了几眼合同：“我一切正常。”

        “那你光临鄙舍是作何？”王泉先拉出张椅子来面对着两人坐下。

        江憎抬手半搂住苏许嵌的肩，拍了拍他，示意他开口。

        王泉先也跟着看向苏许嵌。

        “啊？我不懂这些。”苏许嵌双手捧着杯子，有种坐立难安的不自在。

        “这个，”江憎拿起苏许嵌的合同看了看，咋舌，“王导，虽说演员片酬不该太高。但你给新人的片酬是不是低了些？”

        王泉先立马了然，江憎这是来帮新演员挣片酬了啊。

        “没办法，拔下来的钱就这些。分配后，这安排已经是最合适的了。没有坑新人的意思。”

        “这样吧，我片酬太高了，你挪一些。”江憎撒开搂着苏许嵌的手，放下了手中的合同。

        苏许嵌受宠若惊：“啊！不用的，我不缺钱！”

        王泉先挑眉，没理睬苏许嵌的拒绝，上楼重新去打印了合同。

        江憎起身，对苏许嵌说道：“你坐着，我上去监督一下那只老狐狸。”然后跟着上楼去了。

        剩下个苏许嵌双手抱着杯子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

        王泉先去编辑苏许嵌的合同，江憎站着他身后监工：“老狐狸，以为我不知道你签新人就是为了省钱？”

        王泉先按了打印后起身去打印机旁等：“哟，看你这架势，真和那小鲜肉搞上了？不是不和圈内人谈吗？”

        “谁搞了？没看出他那拘束的样子？而且我暂时对男人还没有兴趣。”江憎说道。

        王泉先接住打印机里出来的纸，拿订书机按了按：“没兴趣，还帮他挣片酬？”

        “看不惯你欺负人家。”江憎从王泉先手中拿过合同来重新确认了遍，“毕竟昨天那麻烦也是我害他惹上的。当道歉咯。”

        王泉先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你江憎有悔过之心？啧，奇闻异事。”

        江憎说：“就感觉他人有趣。我第一次见圈里没那么强利益心的人。”

        王泉先：“是吧。我就说他身上有清冷的气质。看了他之前拍的网剧，演技还不错。但我担心他没上进之心，不肯下功夫。”

        “有我在，敢有不好好演戏的演员？”江憎扭了扭脖子，“对了，我们要在你家吃饭。”

        闻言，王泉先吓得扭头看过来：“你嫂子不在，你还敢让我煮饭？吃出了人命我可不负责。”

        江憎说：“谁说让你亲自下厨了？就算你肯煮，我还不敢吃呢。”

        签好了合同后，王泉先说：“我点了外卖，半小时内就可以到了。”

        苏许嵌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先走了。谢谢王导的招待。”

        江憎拽住苏许嵌的袖子：“走？你下午很忙？”

        苏许嵌微愣，如实回答：“没有。我今天下午没什么具体安排。”

        “那走什么？一起吃啊。”江憎用了力，把苏许嵌拉坐下来。

        “你们……不是……我一起吃不合适吧？”苏许嵌满脸错愕。

        “别担心。我们不吃人肉。而且你现在也算风靡一时，出个门不伪装一下，不怕被满大街的手机摄像头跟拍吗？”江憎安抚地拍拍苏许嵌的肩，“况且，以后还要合作，一起吃饭不止这一次。提前适应适应。”

        苏许嵌：“……好。”

        外卖到了，王泉先把菜放好，端上餐桌，邀了两位客人过来。

        江憎拉开椅子就坐下，顺手掰开了外卖的筷子，递给了苏许嵌：“坐下，吃饭。”

        苏许嵌听话地坐下。

        江憎说：“竟然下午没事的话，陪我去一趟录音室。”

        还没开始吃饭就感觉自己被噎住说不出话来苏许嵌瞪大了双眼。

        王泉先也稍显疑惑地望了眼江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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