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探讨男女

见柳芳沅高兴了，成霁年感觉自己悬着的心放下了。

        这感觉很奇怪，除了祖母和晴初，成霁年从没如此把一个人的情绪放在心上。

        看她难过的离开，即使自己心里生气，也很想上前拉住她，哄哄她。

        成霁年想，也许这就是平常人家兄妹直接的相处模式吧。

        虽然他平时觉得晴初又烦又爱闹，可心里总是关心着妹妹的。

        而这个表妹胆小又柔弱，自己也像记挂晴初一样记挂她。

        这样想着，成霁年抬眼一打眼就看见站在柳芳沅身后的一个少女，正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成霁年:……他又招谁惹谁了吗？

        “这是蔡管家新给你找来的丫鬟”成霁年下巴往扶青的方向抬了抬，问柳芳沅。

        柳芳沅点点头道:“嗯，这新来的几个都很合用。”

        不过想起系统说扶青好像是男孩子的事情，她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

        “你这幅表情，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成霁年看着扶青冷冷地道。

        扶青以为自己的表情很隐晦，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忍不住有些惊慌。

        柳芳沅好奇地回头，看到扶青也无辜地在看她，有些奇怪发生了什么事。

        扶青见躲不过去了，低着头道:“我在外面的时候，听说成府的大少爷脾气暴躁，喜欢找人麻烦。我就以为你是来欺负小姐的。”

        柳芳沅尴尬地笑了笑，自己的丫鬟为这冒犯了表哥，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丫鬟是为了自己好。

        而表哥也对她挺好的，只是看起来不好惹了些，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会欺负自己呢。

        成霁年看清了扶青有些异域的相貌，眉头一挑:“你有异族血统”

        扶青心里一紧，道:“是，我母亲是来自番外，但是我自小在京都出生长大。”

        成霁年冷笑一声:“到底是不是京都长大，这种事不是很容易作假吗？若你是细作，陷整个成府于不义怎么办？”

        其实这也是柳芳沅担心的，但是见扶青态度诚恳很想留下来的样子，当时也就心软留下了。

        扶青也知道，细作的存在有多可恶。她热爱脚下这片土地，但是古往今来多少异邦人潜入了皇室，宫中有动乱，也扰得民间不得安宁。

        她顶着这张面孔，曾受过多少歧视，可她毫无办法。

        成霁年虽然咄咄逼人，倒是没有想赶她走的意思，只道:“我会看着你的要是你心怀不轨，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然后他又吩咐道:“绯红，你们平日里多看着她些。”

        绯红连忙点头。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柳芳沅却拉住衣袖，神秘兮兮地把表哥拉到青梅树下。

        “怎么了？”成霁年低声讯问道。

        柳芳沅想离他耳朵近一点说话，可是自己的身高只够他胸口，只能废力地踮起脚尖。

        成霁年注意到小姑娘的举动，微微侧附身，让她能凑近说悄悄话。

        “表哥，你能分清男女吗？”

        成霁年:

        什么叫自己能分清男女吗？

        他淡淡道:“怎么，你不知道自己是男的女的”

        柳芳沅连忙摇头，两边梳起来的小辫子也一甩一甩的，像被春风吹拂的柳枝。

        “不是……你觉得扶青，就是那个有异族血统的女孩，我感觉她好像不是女孩子。”

        成霁年看了一眼她，见她踮脚累到摇摇晃晃的，伸手把她按了下去，自己抱着臂，俯下身，让她说话容易些。

        柳芳沅自己没看出来扶青到底是男是女，因为扶青不管打扮还是举止虽然不算婀娜，但是也没有任何能表现出她为男子的地方。

        就是长相英气了些，可是，顶多是长相中性，雌雄难辨。

        而声音，虽然不似女孩柔美，也没有成霁年变完声之后的低沉磁性，也不能分辨。

        可也不能说是系统跟她说的啊。

        柳芳沅纠结了一下，只能认真地同表哥道:“是我的直，直觉”

        成霁年起身，有些无语地看着表妹。

        他伸出手，食指弓起，敲了敲柳芳沅的额头。

        有点疼。

        柳芳沅委屈地哼唧了一声。

        表哥不信就算了，干嘛打自己。

        系统也很不高兴:“他打你，不就是不相信我说的，那个女娃是男的吗？”

        成霁年看着表妹有些可爱的小表情，嘴角微微勾起道。

        “算了，这个人跟在你身边我也不放心，我身边也缺人，让她跟我回院子吧。”

        柳芳沅想了想:“也好。”

        她院子里的女眷多，如果扶青真是男的，也不好在这里待着。

        可是要怎么跟扶青说呢，扶青要是觉得自己是害怕她是坏人才让她去表哥那里的呢？

        成霁年没有那么多顾忌，他没有柳芳沅那么多想法，他不会管一个下人怎么想的，下人的职责就是领着月银干活，到哪里干不是一样的

        “你，以后在我院子里打扫吧。”

        成霁年看着扶青，很直接地道。

        他一边说眼睛还看了一眼扶青的脖颈处，想着表妹刚才说的话，想从喉结处辨认一下。

        可是看她的喉结凸起，说明显也不明显，说不明显好像也凸出了一些。

        光靠这点，他倒是分辨不出来。

        扶青一听大少爷说要她离开小姐去这个人见人厌的大少爷那，先是有些惊慌。

        随后想想，自己这面孔留下来是给小姐徒增麻烦，她也知道柳芳沅是借住在此的，不能让小姐为难。

        所以她只是楞了一下，便顺从地道:“是，少爷。”

        院子里其他的丫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扶青突然被要走了。

        她们也有些担心自己的处境，毕竟成霁年名声在京都确实不太好。

        柳芳沅对她们道:“你们去各干各的吧，别聚在这里了。”

        主人家发话了，几个丫鬟们松了一口气，马上各归其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扶青见小姐还有话说，目光有些依赖的看向她。

        还是想留下啊……

        柳芳沅看向她，忍不住道:“扶青，要是你实在不愿意去……”

        话没说完，就被成霁年打断:“要是你能证明自己是个女的，我就让你留在表妹这。”

        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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