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突变

2034年5月08号上午7点

        “喂，妈。”

        言姈看了一眼隔壁床还在睡觉的程月，起身走进浴室接电话。

        她现在在b市附近的一个乡下农场，前两日聚会之后又恰巧碰上橙子休假，两个人便一块约出来玩。

        “姈儿，昨天你王姨给我打了一通很奇怪的电话，我现在打她电话也不接，家里也没人。给医院打电话，医院护士说昨晚看到她来过医院，凌晨又离开了，状态很不好的样子，给她家里人打电话，才知道她一家人昨天被她送到她乡下娘家去了。”

        “妈，王姨打电话和你说了什么？你现在在哪儿？”

        “她说把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藏我办公室里了，还让我马上带着小芽去乡下找她家里人，后来说话乱糟糟的，就挂了，我现在在家呢，但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妈，你别着急，我会一直给王姨打电话联系她，一旦联系上了就立刻告诉你。”

        言姈挂掉电话之后立马给王姨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

        她从浴室走出来发现橙子已经醒了，正坐在床沿上，眼睛盯着手机，表情严肃。

        “姈儿，你快看新闻！”

        言姈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按开手机打开她推送给自己的新闻。

        “怎么会。”

        她不知道自己盯着手机看了多久，回过神才发现橙子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橙子，我妈刚给我打了电话，她也许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得马上回去。”

        她明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声音还是颤抖得厉害。

        “我陪你一起回去，干妈那里唉，等回去了再说吧。”

        橙子收拾好东西，拉着脚步轻浮的她上了车。

        坐上副驾驶，言姈拿出手机给林女士打电话，嘟了一声后就接通了。

        “妈，你现在还在家吗？”

        “在呢，你王姨有消息了？”

        “妈，你现在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我有了王姨的消息，现在马上回来，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我知道，路上小心点。”

        挂掉电话，言姈开始搜索a市的相关新闻，早上橙子给她看得那条新闻不知道为什么被压下去，找不到了，但是新闻里公布的死者信息是：a市雅兰私立医院副院长。

        言姈现在心里即难过又担心，很担心林女士，只希望她现在还不知道王姨的消息，听自己的话好好地待在家里。

        两个多小时后回到家，林女士就在沙发上坐着，看不出异常，橙子抱着小芽回了房间，客厅里留下言姈母女俩。

        “妈。”

        言姈走过去坐到林女士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才发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过了许久，林女士终于开口说话了：“姈儿，你王姨她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她和我说过好几次奇怪的话，但是我却没有当回事。”

        言姈心里充满震惊和荒谬感：“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王姨可能是医院被害死的啊。”

        王曼的实验室一直是雅兰私立医院的保密项目，她曾经向林女士透露过这个项目的只言片语，是为了攻克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病症，但是从今年年初开始，王曼好几次刻意避开旁人耳目在医院里对林女士说过一些很奇怪的话。

        第一次是在今年元旦节过后的一个星期，林女士替人送资料到副院长办公室，王曼对林女士说：“我错了，林红，他们骗我，这个项目是假的。”

        林女士还没有问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很快就有人进来把王曼叫走了。

        第二次就在一个月前，那天王曼实验室发生爆炸，她用陌生的手机号给林女士打了个电话：“林红，他们疯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johnson家族在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实验室，我被威胁了！我已经感染了，我的生命走到尽头了。”

        林女士被这个电话打蒙了，追问：“谁？你被谁威胁了？”

        对面却只说了句：“没有，是我打错了，我最近精神不太好。”

        然后电话那头传来忙音被挂断了。

        最后一次就是昨天晚上王曼给林女士打的最后一通电话，用的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林女士本来一开始并没有将王曼的话太放在心上，她试探过王曼很多次，王曼就像失忆一样决口不提之前的事，就像她真的是因为压力太大而胡言乱语，直到今天在医院聊天群里得知她的死讯，林女士才知道那些话可能并非胡言乱语。

        “干妈，姈儿你们快看新闻。”

        橙子从房间走出来，打开电视调到本地的新闻频道。

        电视里正在直播，地点在雅兰私立医院，但是画面混乱，记者语速极快。

        2023年5月8号上午11点，雅兰私立医院。

        “没事吧，小李。”

        摄影师老张递给拿话筒的年轻女记者一瓶矿泉水。

        昨天夜里两三点发生了多起类似狂犬病病人咬伤事件，老张半夜被老板打电话叫起来去跟踪报道，等他和新来的记者小李赶到之后才发现当事人已经被送往医院，他和小李扑了个空，只好又赶忙掉头跑去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才发现昨晚发疯的病人竟然都是雅兰私立医院的医生，门诊医院的医生说发病的原因还不清楚，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他们正在病房里采访医生护士呢，小李就被一个挣脱束缚的女病人咬伤了，要不是医生护士合力把那个疯子的嘴撬开，估计能把肉给咬下来一块，唉，发疯的病人真可怕，发起疯来力气跟男人一样大。

        李妍低头看着被咬伤的胳膊，紧皱着眉头，心想自己最近真是太倒霉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读最好的重点初高中，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国内的最高学府，学了自己最喜欢的专业，每年都是以专业第一的成绩拿最高等的奖学金，以为自己也算个天之骄子了，没想到作为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小萌新每天被前辈们使唤来使唤去就算了，第一次采访竟然就光荣负伤了。

        虽然心里难受吐槽，但是嘴巴上还要说点好听的话：“我没事，张哥，只是今天下午我有事要回b市一趟，明天早上回来，新闻稿子我会在今天下午之前写好的。”

        李妍想起母亲这次逼着自己去相亲的手段，更烦了，还是读书的时候快乐，一旦工作成为了社畜，什么都不让人如意。

        “没事，你去你去。”

        下午一点，李妍和老张告别后，回出租屋里收拾完东西就坐了城际列车回家，刚到家就被母亲拉出去买衣服做头发，到了下午三多，李妍在大街上接到了老张的电话。

        “喂，张哥，什么事？”

        “小李啊，你现在清醒吧？大事不好了，医院说我们今天早上采访的那几个病人，他们有可能是传染病啊，你不是被咬伤了吗？昨晚被咬伤的最严重的那个病人刚刚发病了，还在医院里咬伤了好多人呢，现在医院乱成一团了，就在今天a市死了好多人啊，都是被咬死的，还有被咬伤的更多了，连武警都出动了，太可怕了！不过这可是个大新闻啊！台里给你放了假，又派了程姐过来跟这个新闻了，你最好现在就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先不要回a市了，记得和医生说明一下情况啊。”

        “什什么？”

        李妍还没说完，对面就挂了，她觉得自己全身哪儿都不对劲，看着身旁的母亲，说道：“妈，我真不是在找借口，我可能得疯病了。”

        “什么呀，你这孩子还不是在找借口不想相亲，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疯话？”

        李妍站在原地打开手机，发现所有的新闻都在报道a市，尽管视频以及图片都打了马赛克，但是仍然让她心脏狂跳，不能自控，等她抬眼，发现这个世界慢了下来，彷佛所有的路人都停在原地看手机上的新闻，连路边的电子显示屏也在播放这次事件。

        “妈，我我被咬了，我今天被电视里那些像疯子一样的人咬了。”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好冷，心脏似乎快要炸裂了，而且头顶的太阳让她非常不舒服，她想找一个阴凉的地方待着，但是下一秒她就直接栽倒在地。

        “妍妍！妍妍！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啊。”

        身旁的母亲被女儿突然的晕倒吓了一大跳，跪坐在地上焦急地呼唤她的名字。

        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对旁边六神无主的人说道：“这位大姐，你先不要着急，请马上拨打120，我现在为你的女儿做急救。”

        他把李妍抱到阴凉处，身体放平，解开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测试她的生命体征，发现她已经没有脉搏，没有心跳，连呼吸都没有了，正准备为她做心脏按压。

        就在这个时候变故突发！原本没有生命特征的女孩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中年人张嘴撕咬。

        “啊！”

        中年男人脸上被咬下一块血肉，他被咬得痛极，惨叫不止，但还是用力从后背抱住女孩，却发现女孩力气很大，和他不遑多让，他发现他快要控制不住她了！

        他对女孩母亲说：“快跑！”

        但此时那位中年妇女被她自己的女儿吓得两腿发软，瘫坐在地动弹不得，女孩最后还是挣脱了他的钳制，扑向她眼前的猎物！

        “妍妍！我是你妈妈呀!啊！！！”

        以他们为圆心空出一个圈来，围着观看的路人，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人去找执勤的民警，还有人拿出手机拍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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