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飞蛾扑火

　　抬眼望去，她的一身外套，似乎与他不谋而合。
　　鹿薇雨倒是没怎么注意，她发现刚刚满是残骸的地方变得无比干净。
　　“林深，你是不是有洁癖？”
　　少年微微歪头，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还好。”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林深很高，鹿薇雨与他站在一起大概也才到他的下巴。
　　“鹿小时有去找你吗？”
　　“嗯。”他拒绝了。
　　“你打算，去哪儿看烟火？不过现在应该有点早。”
　　望着外面还有些微微亮的天空，没有完全落黑。
　　林深不急着回答，反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
　　都怪零食吃太多，她肚子到现在还没有感受到饥饿。
　　“那先去吃饭。”
　　“好啊。”虽然不怎么饿，“你准备去哪儿吃？”
　　林深摇摇头，他搬来没多久对这里并不熟悉。
　　“那你跟着我。”
　　鹿微雨走进一家人很多的米线馆，从来往的客人来看，便知生意红火。
　　往最里面走去，一处角落边还有一个空桌。两人在此坐下，服务员也过来了。
　　“您好，请问两位想吃些什么？”
　　“林深，你想吃什么。他们家的过桥米线味道不错。”
　　“我同你一样就好。”
　　他对吃的并没有太大兴趣。
　　鹿薇雨唇角微扬，合上菜单侧头道：“那就两碗过桥米线。”
　　“好的，请稍等。”
　　他们的速度还是很快，两人的米线没等多久就被端了上来，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和一股香味。
　　鹿微雨拿起筷子，将盘子上的东西全放入碗里，趁着热乎赶紧尝了一口。
　　眯眯眼心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还是这个味道。”
　　没变，她在京大就想着了。
　　说来奇怪，万千味道，有一种你尝过了便会记住一辈子。
　　甚至寻遍几十年，也不过只有那一家。
　　抬眼看向林深还没有动筷，“你不吃吗？还是不喜欢？”
　　“不会。”
　　说的理直气壮。
　　可明明看了一遍不是吗？
　　鹿微雨低头轻笑，并不怎么介意，可能占了脸的便宜。
　　“我帮你，有忌口的吗？”
　　“没有。”
　　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将盘里的东西轻轻滑落碗中。
　　“好了，拌一拌就可以吃了。”
　　林深很是听话的拌了一拌，再送入口中。
　　“怎么样？”
　　“不错。”
　　表情始终如一的平淡，只有那双琉璃眸偶尔微微晃动。
　　吃完饭天空已然落幕全黑，吃饱喝足的两人在石板街道上散着步。
　　夜晚的霓虹灯隐约有将天空点亮之意，鹿薇雨驻足在这片灯前，眼角浮上笑意。
　　“林深，你怎么想到带我来看灯会？”
　　少年一直都注意着她的情绪，见她喜欢也松了一口气。
　　“先进去吧。”
　　这是一片彩灯的世界，灯光照耀着黑暗，里面有卖着美食的街道。
　　鹿微雨来到一棵参天大树前，绿意盎然的树上挂满了小星星，忽闪忽闪。
　　眨眼睛。
　　心不自觉跟着沉静下来，那满眼的绿仿佛能净化人的心灵，让时间也慢了下来。
　　“林深，这个好好看。”可惜她今天没带相机。
　　“嗯”，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烟火吗？”鹿微雨回过头问道。
　　林深点点头。
　　两人刚刚来到高台之上，黑夜之中的烟花骤然绽放，华丽绚烂。
　　照亮这方世界。
　　“真的有烟火。”
　　眼睛望着天空，眸子里倒映出烟花的影子，就像装满了星星。
　　露出如孩童般灿烂的笑容。
　　林深一直默默看着她，从来没有情绪的脸上竟浮现出笑意。
　　薄唇微勾，足以惊艳世人。
　　只可惜，无人看到。
　　烟花的火光映在他们脸上，少女看着烟花，少年望着她……
　　“可惜，烟花易逝。”就如那昙花一现。
　　“每个人的命运罢了，起码它们都曾耀眼过。”
　　比起平凡的一生，它们要好太多。
　　鹿微雨悄然间转过头，两人视线交汇。
　　微微翘起嘴角，“你说的对。”
　　年少的喜欢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却纯粹美好，就像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
　　家门前的巷子里，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路。
　　“你明天来我们家吃饭吧。三个人热闹些。”
　　“明天？”
　　“对啊，明天是除夕，你忘了？”他这副表情不像记得的样子。
　　林深确实不怎么在意过，对他来说忘了没什么不好的。
　　自五岁之后爷爷奶奶去世后他就没有再过，依稀仿佛还能从记忆深处听见他们的声音。
　　鹿微雨感觉他的神情好像不太对。
　　“其实你不用在意我的话，如果你不想的话可以拒绝的。”
　　“我去。”
　　在空气中愣了半秒，笑道，“好，那明天见。”
　　冬日的阳光难得一见。
　　即便如此，还是很冷。
　　门铃声响，鹿小时双手拿着手机眼不看路慢吞吞走过去开门。
　　“别送人头！到底会不会玩！”
　　门被打开，林深莫名就接收到鹿小时的抱怨，瞟过一眼他。
　　看他拿着手机大概也明白了。
　　鹿小时抬头一看是林深，赶紧一通解释，“不是，深哥，我不是说你，千万别误会！”
　　“我知道。”
　　“知道就好。深哥，你先进来。”迎起笑脸道。
　　林深挂好外套扫了一圈，向沙发走去。
　　“你，姐姐呢？”
　　“她啊，还在睡呢。不过我姐昨天出去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和谁。”
　　“她没告诉你吗？”
　　“主要我还没问。嘿嘿”，说着鹿小时突然傻笑起来。
　　床上的鹿微雨终于睁开眼，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再伸个懒腰从床上起来。
　　拉开窗帘刺眼的光让她不由眯起了眼，有了上一次经历，她现在绝不邋遢下楼。
　　等她全部准备完成下楼的时候，林深和鹿小时正坐在一起开黑。
　　这是鹿小时在林深耳边叨叨来的。
　　站在不远的地方，瞄了他们几眼，“你们开黑？”
　　“姐，你终于起来了。”
　　见她下来，林深收起手机。
　　“哎，深哥，你这就不玩了。”
　　鹿小时愁着脸，深哥不玩了，谁带他飞啊！
　　“太菜。”
　　有意无意的一刀插心，鹿小爷望着天花板瘫开身子，彻底没爱了。
　　“鹿小时，你还要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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