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总觉得心里闷得慌，他耷拉着眼皮：“离我远点，我打算学习了。”

        僵尸岔开腿面对面在他对面坐下“知道了，今晚线上有比赛去看吗？”肖战早就听说了，cf职业联赛，网络充钱可以观全程，作为普通玩家自然是单纯观摩观摩战术罢了，但是对他们这群资深充值玩家值得深入学习。

        “不去，还有事儿吗？没事滚蛋！”说着肖战一脚抵在对方□□的凳子照势就要往上踢的样子。

        僵尸“嗷~”的一声大腿用力夹住他的脚，起身走开：“不去就不去，下脚这么狠！不是！你他妈真要学习了啊！我操！”

        肖战还了他一记白眼。

        僵尸走了之后他翻了翻书又趴在了桌子上，不看书心里难受，一看书浑身难受。

        直到老师进来他也没抬起头，比起其他学校一中算是管理最好的，尤其是火箭班，全靠自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计划，老师一般不会多说。

        讲台上生物老师讲题过的很快，他抬起头来时人家已经讲了一半了，从同桌那扯过练习册把前边答案抄了下来，有空了回去再琢磨琢磨，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放学的时候路过楼道，瞟了一眼一班的王一博，还在给站在他桌子旁边的妹子讲题，乐不思蜀呢吧！

        肖战叹了口气，书包一边跨在肩上，自己回吧！

        晃晃悠悠走到车棚推过自行车，看了一眼旁边王一博的车，“可以啊！桃花不错！没瞎你这张脸。”

        他在楼道站了半天，觉得自己忍到极限了，接着昨晚的话继续，家里依然在吵，她们似乎回了家只有这一件事，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无视客厅的人径直回了房间。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交作业了，这不，学委的劝谏信都送上门了，娟秀字迹的便利贴贴在他练习册扉页：期末考试作为分班的百分之三十依据，三思。

        瞧瞧这语气跟王一博一个样儿。

        可能对于学渣来说精髓那种高深的东西不大适合，他不是个注重形式的人，可偏偏很有仪式感。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纸团，掏出化学课本，练习册以及不知名蓝夹子笔记本，一边在书上划重点，一边消化笔记纪要，幸得上课也不是一点没听，抄完重点，理解套用，再到习题册操练，一气呵成。

        高中化学不比初中，公式换算繁杂的多，好在这本笔记记的比较全，他难以理解的地方都有。

        外面天气恹恹的生着大病一样黑云压城，一晃两个小时随着他验算和啃笔头的响动过去了。

        他脑子从氢氧化铜里蹦跶出来是因为凳子砸到门框的声音。

        “我问你，那钱是哪儿来的，又是怎么没的？”祝培云声音不大，没像以前那样吼。

        肖战咬着笔头回头盯着门框，听着客厅的动静，一秒，两秒，三秒，静默。

        “不过了就离吧！我带知南走。”这是肖战生平听到祝培云说话最柔和的一次，不是小时候送他去学校督促的声音，也不是大嗓门抱怨医院事情多的声音。

        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让他笑出声，这个生日过的真是别致。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刻意不去听，但耐不住声音自己幽幽的扎进耳膜。

        “你跟我有什么不一样吗？你口口声声为了家，你一个月有几天是在家的，你瞅瞅家里乱的，”

        “对，我是没几天在家，你呢！天天整那么多花样挣了几个钱，你知道知南学的什么专业吗？你知道她学校，宿舍楼在哪儿吗？你知道小战哪门学科成绩最差吗？你去过几次家长会”祝培云是哽咽出来的。

        “我天天忙着救人，忙着往上爬，你呢！你是忙着投胎吗？家里乱是我一个人的事吗？你收拾过几次？你扪心自问你管过我们娘儿仨吗！你把钱投出去想过知南的学费，想过我吗？肖川，我，我太累了我每天在医院忙的不见天日，回来操心你们三个吃喝拉撒还处处不讨好离了吧！”

        离婚的话祝培云倒是经常说，以前谎话，她总是拿这个吓唬他，说不好好听话就离婚把他送人。后来是气话，每次争吵话都到嘴边溜一圈。

        客厅的气氛一点点沉下去，正在从一次普通的争吵悄然变质。

        肖战摔门而出，外面是一阵雷阵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把校服脱下来顶在头上，跑出一段到了公交车站台在底下，这儿会儿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王一博家估计正在吃饭他这么狼狈的过去打扰不大好，鸡毛家的具体地址又不知道在哪，想了一想只能去僵尸说的网吧看看比赛得了，先在那凑活一下。

        雨来的急，瓢泼大雨砸在地面溅起白色雨花，远远看去地上一层白，街道早就不见人了，只有两个大妈跟他一起在站台下躲雨，大妈在打电话求助送伞，可他现在竟然想不到一个可以来给他送伞的人。

        等了许久幸好有出租车过来，肖战讪讪的脱下外套跑到前面挡下，上了车了身上没那么冷了，但是衣服还是湿哒哒的往下滴水，肖战连忙掏出手机，果然进水了，黑屏。

        没一会儿就到了网吧，果然一进去就烟雾缭绕，前台开了机就过去了，手机进水也没法联系僵尸。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又烦躁的走回前台，网管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估计是刚进来看见的男人上厕所了。

        “那个这里有电话可以用吗？”肖战看了一眼乌烟瘴气的场地，没有遇见一个认识的人。

        “电话？”小男孩抬头望着头发还在滴水的他“但是我爸没有交费，所以现在用不了。”

        “手机呢？”肖战问。

        “我没有手机。”小男孩回答。

        肖战没再说话，回到开的机子上，打开电脑不知道干嘛，游戏也不想玩，其实肚子还有点饿，但是又不想一个人就这样去吃饭。

        谁说气人能气饱！

        苍了天了。

        又冷又饿，堪比卖火柴的小女孩。

        肖战烦躁的玩了两把蜘蛛纸牌，他妈的太不爽了！

        “操！”

        肖战将鼠标甩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旁边人快速敲击键盘的手。

        “”

        “额兄弟，不好意思啊！”察觉到自己的神经病误伤到了别人，肖战有一丝丝心虚。

        “兄弟，你害我死了！”一头黄发，半扎丸子头，左耳带着两颗黑色耳钉的男孩转过头不耐烦的说道，见肖战一脸丧气半天没蹦出个屁，补充道：“蜘蛛纸牌输了还要摔鼠标啊！上次接力赛输了回去哭了吧！”

        闻言，肖战一脸疑惑看向右边细细打量起来，确实不认识此人，他怎么知道接力赛的事。

        男孩穿着骚气的银光色防晒服，巴掌脸，五官甚是精致，酷帅中略带点贵气，是不同与王一博那种斯文雅痞，就是酷帅。

        “你认识我？”肖战问道，眼睛盯着他咕噜转了一圈。

        男孩带着耳机投入下一场战斗，没理他。

        估摸着是一个学校的，理论上这么独树一帜的造型如果是校内的同学的话他没可能不认识，况且他认识自己就更加确定是同校学生了，毕竟自己动不动就被通报，周一升旗仪式还在国旗下念了两次检讨。

        肖战沉默了一会儿，一手撤掉那酷帅哥们的耳机道：“就当你认识我了！带手机没，借我用用！”

        酷帅回过头看了看他，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番，半晌掏出手机递给他。

        居然是三星触屏手机！看起来比王一博的还要高级。

        牛逼！

        大佬！

        惊讶指数不低于当年看见王一博的变形汽车。

        肖战拨了僵尸的电话号码，那边响了半天没有人接，他有些尴尬的挂掉，想一想实在不知道还能打给谁，除了僵尸就是鸡毛，再不就是王一博，鸡毛的电话号码他不记得，王一博的倒是记得，但是莫名的就是很排斥打电话给他，估计他这辈子也没进过网吧，尤其是这幅落魄样子，肯定会嫌弃一翻，总觉得他活的如谪仙一样不落俗尘。

        大家管那叫什么来着？和尚！

        对就是和尚！

        大抵也没有见过和尚进赌坊妓院的，没办法又拨了一遍僵尸的电话，响了十来秒终于接通了。

        “我你北哥，你啥会儿来网吧？不是有比赛吗？”肖战不耐烦的说道。

        “您老不是不去吗！”公鸭嗓的声音说道，“八点才开始呢！您瞧瞧现在才几点！”

        肖战一时语塞。

        “喂！”见这边没人说话，僵尸说道：“你不会已经去网吧了吧？那你在那等着，我爸今儿个回来了，我不敢出去，得在家待一会儿，八点我过去找你！啊！”

        后面再要说啥他也不想听，就挂了。

        随便划拉了一下见手机恢复主页面把手机递给酷帅“谢了！”

        玩了没一会儿实在无聊，肖战看了看旁边的酷帅似乎被堵在房子里外都是威胁的做最后挣扎“陪你开一把！”

        酷帅看了看他，满脸充满质疑，刚回过神敌军横空出世一枪过来死掉了。只能旁观队友，时不时拳头敲一敲自己的脑门。

        哟！还挺高冷！

        “手机都借我了，陪你玩一把，不打不相识，嗯！”肖战见酷帅一语不发似乎不太舒服继续道：“新手？鼠标调快了吧！”

        酷帅见他快速登上自己的账号，回头开始邀队友。

        估计过了饭点，网吧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肖战是有些不舒服，衣服湿哒哒贴在身上，空调吹着有些打冷战，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五脏庙发出了一声怒吼，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气的。

        玩的正是嗨皮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他背后，高大的身影投了过来。看了一会儿压迫感越发强了，他打的正嗨，就着匍匐在角落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我操！”

        王一博！在他后面站了好几分钟。

        他是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王一博会找他找到网吧来，毕竟他一直不喜欢人多的场合，还是这种鱼龙混杂烟雾缭绕的地方，何况他家里还有电脑。以至于回头那人站在旁边时以为看到的是王一博哪个不知名的孪生兄弟，不过那张冷冽的俊脸绝不是可以成套批发的。

        不得不说心里是高兴地，却依旧在语气中调侃：“唐家二少怎么光临至此啊！难不成是来找我的？”

        王一博没说话，直定定的看着他。

        “晚上不去学校，你找我也没用。”他看了王一博一眼。

        “来找你回去的。”王一博说。

        肖战继续手握鼠标另一手快速敲击键盘，屏幕里一脚撞开门举着枪前进，这种枪林弹雨的情景或许真的能给人带来刺激。

        “回哪？”他抽空问道。

        王一博面无表情，铁定是一副要等着他的样子，随手在后面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他有足够的耐心在这等他，反正湿着衣服打游戏应该不怎么舒服，饿着肚子打游戏也不会舒服。

        约莫玩了两三把，接连败北，是在没意思。见后面的人没有理他，更没有催促的意思，肖战已经是心烦气躁了。

        存心来给我添堵是吧！

        “啧！你这技术，能比我好多少？”酷帅不耐烦的取下耳机，拿起书包从肖战凳子后面挤了出来就要走。

        “哎别走啊！”肖战喊道。

        “不走陪你练手啊！”酷帅冷冷的说道。

        what！

        碍于气还没消，他不想问王一博什么，干坐在这也不是办法，王一博那货从小就高冷，只是没想到叫人的法子都这么高冷，往你后面一坐，再把你晾起来。弄得就跟要哄人，安慰人的是你一样，不过打小，舔着脸哄王一博的次数没有一百，少说也有九十次，他咋就一点没学会呢！

        从网吧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还是灰蒙蒙一片要压下来的感觉，虽然是快到夏季了，一阵风吹过来他还是冻得跟狗一样瑟瑟发抖。

        他有些不耐烦的从书包里拿出烟盒，夹了一只出来，烟有些湿了没点着，“操！”肖战懊恼的把烟扔了出去，在烟盒里一根一根扒拉。

        王一博瞪着他，眼眸看起来很是冷冽。

        “行！知道了，不说了！”顾名思义脏话是不能在这种文明礼貌的人面前出现。

        他盯着王一博多看了几眼，他只是站在那手里拿着把雨伞，眼里并没有什么嫌弃鄙夷之类的神色，超出了他的意料。

        两人站在网吧门口一言不发。

        他就是单纯的烦躁懊恼，王一博大概是无语吧！这个天被使唤出来找一个爆发边缘的疯子。

        这么灰暗潮湿的地方王一博没有丝毫不耐烦，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半晌，从他手中抽下烟盒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是吧，还挺嫌弃！

        第十九章

        “你有病啊！”肖战不耐烦，或许根本也不是生气，就是想撒火。

        见王一博根本没理他，倒显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肖战咳了一声问道：“我妈让你来找我的？”

        王一博点了点头“走吧！”

        “去哪儿？”

        说完肖战自己都觉得是个傻逼问题，回过头自顾自的下了台阶，还能去哪儿？肯定不是回家就是回学校啊，学校他是逃课逃惯了的，估摸着这会儿也该上课了，衣服还是湿的不想去。

        至于回家！肖战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有些人就是那样糖衣炮弹，把自己气跑了又让别人来找，不明白这个家庭到底在祝培云眼里算什么，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吗？王一博呢！有没有去他家里，看到家具摔了一地吵得不可开交的他的父母。

        看了一眼唐家二少爷虽然拿着伞，也跟他这个狗差不多，裤腿和鞋子全都湿了个透顶。

        “请我吃饭吧！我没钱了。”肖战把湿哒哒的校服搭在肩头说道。

        真是不要脸！也真是饿了，冷了。

        “好。”

        “火锅。”

        “嗯。”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有多余的一句话。王一博来找他并不是祝培云叫的，雨下的正大的那一会儿，他在房间的阳台收衣服，忽然听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往外看去，是肖战家的客厅大窗户被打了一个大窟窿，周围全都裂开了，依稀可见祝培云和肖川在客厅吵架。

        他的第一反应不知道肖战有没有在家，连忙出去跟孟繁说了一声就打伞跑去了隔壁楼，祝培云脸色不太好但是看到他还是客气带点急切的说：“一博啊，我们家小战回来又跑出去了，我打了同学电话了他都没去，你能不能帮阿姨找找他？”

        王一博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都走到楼道了还能听见肖川的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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