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再度打脸(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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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璃依旧含笑,眉眼温和,一双星子般的眸清亮生辉,“蝶儿”
福儿用力点头。
顾锦璃帮福儿擦拭着脸上的水珠,轻轻笑问道“她是怎么与你说的”
“大嫂,众位小姐都被你这婢女吓的不轻,不如你先留下来询问,我带着众位小姐去凉亭歇歇。”温合宜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而且直觉告诉她一定要离开这里,而且越快越好。
“你们先去吧,本宫最听不得半件事,要先留下来听听。”玉华公主摆摆手,拒绝了温合宜的相请。
一众少女也都脚步不移,故作没听到温合宜的话,视线直直的落在顾锦璃和福儿身上。
她们心里有些怕,但更多的是好奇。
那条半死不活的鱼给她们的生理上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可越是这般,越需要在精神上给她们补偿。
凭女人的直觉,今日八成又有好戏看
温合宜见此更是焦急,向蒋欣阮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蒋欣阮心里也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可事到如今她总不能堵上顾锦璃的嘴,那样更显得她们做贼心虚,只能见招拆招,盼着此事牵扯不到她们身上。
福儿思忖着,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来,“寺里,没肉。蝶儿,鱼肉,好吃”
福儿向来是两个字往出蹦,饶是这些小姐自诩才学过人,一时也琢磨不明白。
顾锦璃早已习惯,便替她们翻译道“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去寺里祈福,一直没有肉吃,你觉得心疼。
恰好又有人告诉你,这池子里的鲤鱼特别好吃,所以你就来给我抓鱼了”
“嗯嗯”福儿用力点头。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如意,你可知道这蝶儿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顾锦璃侧眸,冷冷问道。
如意忙回道“小姐,蝶儿是咱们院里的三等丫鬟。”
顾锦璃挑眉,有些惊讶,“竟是咱们院子里的”
三等丫鬟只能做一些扫院子的粗活,是以顾锦璃对这个蝶儿没有一点印象。
众人一时不由有些失望,原来那蝶儿也是锦华院的丫鬟啊。
亏得她们盼了好久,还以为这次也会像上次那样,扯出一段两房之间不可言说的隐情呢
“既然两人都是大嫂院子里的人,那大嫂便自行回去审问吧,我相信大嫂会给我一个交代的。”温合宜故作淡定。
她正想将人拉走,却听顾锦璃道“既然是我的婢女杀死了大妹妹的金鲤,我自要当着大妹妹的面来审问,定然给大妹妹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必了”温合宜下意识急急回道。
见众人都在看她,温合宜才忙道“不过一条鲤鱼而已,何必如此,我相信大嫂会处理好的。”
顾锦璃却不赞同的摇头。
“这可不成。若是普通的鲤鱼我自然不会与大妹妹计较,可大妹妹不是说这金鲤是太后娘娘的心爱之物吗,我自要小心处置才是。”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金鲤竟是太后娘娘的心爱之物,只怕此事不好收场了。
温合宜见顾锦璃主动提及金鲤的来历,心里不免更慌。
上一次顾锦璃就非要当着众人的面审问婢女,结果害的她们二房成了京中的笑话,这次该不会又是
温合宜怔神的功夫,如意早已将蝶儿找了过来。
温合宜心道不妙,人找的这般快,里面绝对有猫腻。
蝶儿只是个三等丫鬟,平日里就做着打扫院子的粗活,何曾见过这么多尊贵的小姐,一时不由身子发颤。
“你可知道唤你来所为何事”顾锦璃声音轻轻淡淡,任谁都听不出一点厉色来。
可蝶儿的身子却抖了抖,结结巴巴的道“奴奴婢不知。”
在场的小姐都是人精,一眼就瞧出这个婢女有问题。
顾锦璃不再说话,由着如意登场。
如意是锦良院的大丫鬟,平日又喜欢管事,是以院中的小丫鬟们对如意都十分畏惧。
见如意叉着腰站在自己身前,蝶儿的腿已经开始软了。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不值得县主开口,我来问你
说,是不是你撺掇福儿来此处捕鱼的”
蝶儿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用力的摇头道“没奴婢没有”
温合宜不忍直视。
既是没有,好端端的你跪什么。
顾锦璃是个有手腕的,将院子管得颇严,她们很难插手进去,也就这种不起眼的三等丫鬟她们才有机会一用,可现在看来却是不怎么好用。
“没有你心虚什么”如意现在锻炼的越发有大丫头的架势了,虽然人不大,长得瘦瘦小小跟小猫儿似的,但该亮爪子的时候却一点不含糊。
“若是你没做过,福儿为什么会说是你”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如意姐姐该问福儿姐姐才是啊”蝶儿吓得哭出了声来。
“你少跟我装模作样,福儿若是能把话说明白,我还用问你”
众人默默颔首。
听福儿说话着实太累了,可也正是如此,她们才觉得福儿的话更真。
毕竟一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人又怎么会说谎呢
“我看你分明是看福儿傻单纯实在,所以你才哄骗她来此处抓鱼,还不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差点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福儿这丫头可不就是傻嘛,若像她这般聪明又怎么能中了对方的计呢
“没有,我真的没有”蝶儿瑟瑟发抖,用力的摇着头,她正想反驳,瞳孔却猛然缩了起来。
因为如意腰间挂着的香囊竟是她绣给娘亲的
蝶儿止住了眼泪,怔怔的望着如意。
如意翘了翘嘴角,得意的抬手扶了扶鬓上的珠花。
宽松的衣袖划过,露出了如意雪白的皓腕,她的腕间拴着一条红绳,上面有一个金色的小铃铛。
那是她买来送给妹妹的
蝶儿震惊不已,心中剧烈起伏。
娘亲的香囊还有妹妹的手链都在如意身上,那是不是说明娘亲和妹妹都在少夫人手中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事情才刚刚发生,短短时间内少夫人不可能来得及去她家里。
可若说少夫人早就发现了她的所为,那又为什么忍到现在才发作
如意的嘴角越发上扬,眼中的得意都要溢了出来。
以往都是别人用这招来威胁她们,如今换她做恶人,这种感觉真是太舒爽了
墨迹懒洋洋的半倚在巨树的臂弯中,望着下面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不由嗤笑出声。
这丫头片子倒是越来越有做“恶仆”的潜力了,别的虽不行,但这掐腰骂架还真是擅长。
蝶儿本就只是一个小丫头,此时又惊又怕,脑子凝成了一团浆糊。
如意此生最恨的就是背主的人,她没有机会收拾吉祥,现在这蝶儿送到她眼前,她怎么能轻易放过,“想什么呢你到底有何图谋,还不快说
县主心善,平日里不曾苛待过你们半分,结果你竟敢撺掇福儿来捉小姐的金鲤。”
如意眯了眯眼睛,声音上扬了两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借此事给王府扣一个损毁皇家之物的罪名,然后让太后娘娘来置王府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没这么想过”蝶儿小脸煞白,忙摆手否认,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敢陷害王府。
“那你是怎么想的”厉色中带了两分得意。
顾锦璃欣慰笑起,她家小如意还会给人挖坑了呢,真是孺子可教。
蝶儿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看着顾锦璃清冷漠然的目光,看着如意凶神恶煞的神情,再想到自己的娘亲和妹妹,小丫鬟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蝶儿跪伏在地上,呜呜的痛哭起来,她声泪俱下,说话的逻辑不算清晰,但众人都听得分明。
感受到周围各异的目光,温合宜强自压下心中的惊慌,怒斥蝶儿,“荒唐,我何时让你做过这种事情,我看你分明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污蔑我”
“奴婢怎么敢污蔑大小姐,明明就是大小姐身边的杏蕊姐姐来找奴婢的啊。
她让奴婢暗示福儿浅池里的金鲤的好吃,还给了奴婢三两银子,奴婢真的没有说谎。”
蝶儿心里也不禁委屈起来,她只是一个小丫鬟,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往她身上扣罪名,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啊。
的确是她鬼迷心窍,想着随便在福儿耳边说两句话就能得三两银子,便应了下来,若早知会牵扯这般大,她一定不会做的。
杏蕊立刻摆手,坚决否认道“小姐,这个贱婢就是在说谎,奴婢根本不曾见过她,定是有人要借这贱婢之手污蔑小姐”
主仆两人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顾锦璃贼喊捉贼,别有居心。
蝶儿有口难言,她只收了三两银子,一没认证二没物证,她可不想背这么大的黑锅呀
瞧了许久好戏的玉华公主突然开了口,“锦儿,我有些事想不明白。
就算这小丫鬟说的是真的,可温小姐为何要撺掇你的婢女来杀她的鲤鱼,她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玉华公主看似在为温合宜辩解,却听得温合宜蒋欣阮两人脸色齐齐一白。
众人也若有所思起来,人在做任何事情时都要有利益的驱使才对。
如果说是温合宜想通过此举让太后娘娘怪罪顾锦璃,可刚才她又分明一副息事宁人,不想将事情闹大的模样。
反观竟是顾锦璃执意要将事情查清
“奴婢知道了”如意仿佛如梦初醒,惊呼出声。
“县主,大小姐这么做就是想让您帮她索要玉颜阁的股份
她们知道福儿单纯,别人说什么都信,所以才诓骗福儿去捉大小姐的金鲤,然后就以此来要挟县主。
亏得县主为此愧疚许久,还答应大小姐以之前那条金鲤入股玉颜阁,可现在看来,这一切分明是她们自导自演的”
“股份”这是词是如意与顾锦璃学的,其他小姐虽没听过,但结合温合宜刚才所言,眼前迷雾瞬间被拨开,真相就那般裸的暴露在她们眼前。
先是利用人家婢女脑子不够用,诓她来捉金鲤,然后反手便威胁回去,还用一条死了的鲤鱼换玉颜阁的红利。
真是好毒的心思,好大的嘴吧,也真不怕把自己撑死。
“如意,不得胡说”顾锦璃佯怒叱道。
如意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心虚的垂首道“是奴婢不对,县主别生气,就当奴婢童言无忌吧”
温合宜气得嘴唇都颤起来,什么都说完了才想起来斥责,糊弄鬼呢啊
还童言无忌,呸,不要脸
只顾锦璃虽斥责了婢女,但脸上的表情相当耐人寻味,眸中的不可置信、黯然神伤、委屈自嘲都无不向众人透露着一个讯息。
那就是我的婢女说的对,事情就是如此。
众女只默默的看,不敢插手平阳王府内部的争执,可身为嫡公主的玉华公主就没有这等顾忌了。
她冷笑一声,高贵的神色中满是不屑,“怪不得温小姐能在玉颜阁中分一杯羹,原是这般。”
“不是这样的”温合宜立刻否认,只声音有些轻微发颤,眼眶已经完全红了。
若今日之事传出去,那她就成了设计长嫂,谋夺利欲的卑鄙小人
“若非如此,锦儿为何要帮你引荐晋大夫
你可别与本宫说什么姐妹情深,再好的姑嫂情还能有人家亲姐妹感情深厚吗”
温合宜终于看清了玉华公主的来意,她哪里是来看金鲤,分明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玉华公主将温合宜的话堵得彻彻底底,众女也都点头表示赞同。
顾锦璃与自家三妹妹感情要好,若真有这种好事自要顾着自家妹妹,哪会平白让给一个曾有嫌隙的隔房小姑。
“大嫂,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难道你非要让人觉得咱们平阳王府家宅不宁吗这样对大嫂又有什么好处”温合宜语气中隐有威胁之意。
若顾锦璃咬定要撕破脸,她便让太后娘娘处死这个贱婢。
毕竟杏蕊唆使蝶儿一事并无证据,她可以咬死不认,可福儿却是当众杀了宫中的金鲤。
她最多不过是丢些脸面,顾锦璃这婢女却是别想活了。
顾锦璃抬眸望着她,眸色浮动,一副很是神伤的模样。
她本就容貌绝丽,此番眉目低垂,无形中露出两分倔强的伤感,更是让人心疼。
温合宜见她这般模样,气得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
装模作样谁都会,可气的是就连扮可怜她都比不过顾锦璃
顾锦璃见她似要哭泣,轻叹一声,轻轻抬手便要用帕子帮她拭泪。
可温合宜如何会让顾锦璃触碰自己,生辰宴上的事至今历历在目。
上一次就因为顾锦璃帮她插了一朵花,就使得她被蜜蜂咬了一身包,这次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温合宜惊怒交加,不耐烦的抬手拨开了顾锦璃。
顾锦璃一时不查,手腕被狠狠打开。
她手腕纤细,腕上的玉镯本就有些宽松,此番竟从腕上滑落,“叮”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裂成了两瓣。
见顾锦璃心疼的蹙起了眉,温合宜心中更恼。
不过就是一个破镯子也值得她这般心疼,她损死的可是一对价值千两的金鲤。
“咦”玉华公主眉头锁起,“明月,你将那镯子拿来给本宫瞧瞧。”
接过碎裂的玉镯,玉华公主眼底划过一道锋利的冷意,“好一个温家小姐,竟敢损毁御赐之物”
温合宜“”
说罢,玉华公主似怕众人不信,便冷冷解释道“这只镯子本宫记得清清楚楚,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成两只衔首的小鱼。
本宫当初便瞧上了这镯子,可父皇说这镯子的寓意不适合未出阁的姑娘,后被赏给了锦儿。”
她冷然望着温合宜,小小年纪便已有不怒自威之势,“温合宜,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温合宜眼眶中的泪珠再也隐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她气恼委屈,哭着摇头,“不是我的错,是她过来招惹我的,我才会拨开她的手”
“我们都看得分明,锦儿哪里招惹你了,明明是见你哭了,想帮你拭泪。
你不领情就罢了,损毁了御赐之物不说,竟还敢反过来污蔑锦儿。
当真我们这些人面你都敢如此颠倒黑白,往日里还指不定如何过分。”玉华公主平日里就是个慧黠可爱的小女孩,可她若真端起公主的架势,气势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不是这样的”温合宜咬着嘴唇,轻轻抽噎,脑中却清明,“她今日故意带着御赐的手镯,为的就是想陷害我。”
温合宜早就吃过顾锦璃的亏,是以一眼就看破了顾锦璃的阴险诡计只不过这一眼稍稍晚了些。
她用金鲤威胁顾锦璃,顾锦璃转手便用御赐手镯还了她,真是卑鄙
“呵呵。”玉华公主轻笑出声,“本宫还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虽说是御赐之物,可既赏给了锦儿,便由得锦儿随意佩戴。
你若不与锦儿动手,那手镯可会摔在地上事到如今还巧舌如簧,真是好厚的脸皮。”
每到这个时候公主的身份才能体现出优势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发表言论,没有人敢说她半个不字。
这种靠爹躺赢的感觉虽说有些胜之不武,但还真是挺爽的。
“你们你们”温合宜真是气到了,嘴唇颤抖不停。
眼下论嘴皮子她斗不过玉华公主,玩心眼又输给了顾锦璃,她含着泪望向蒋欣阮,想寻求盟友的帮助,可蒋欣阮也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你们都是一伙的”羞愤失望下的温合宜哭着道出这么一句话,跺着脚扭头跑开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输的彻彻底底,除了离开给自己留些体面,她还能做什么。
温合宜一走,众人的目光就都落在蒋欣阮身上了。
蒋欣阮有些气恼,今日她可什么都没说,这些人还盯着她算怎么回事
皆是一副认定此事与她有关的模样。
虽说这主意的确是她出的,可就算是事实,无凭无据被人怀疑她也是会委屈的。
“合宜哭了,我去看看她。”蒋欣阮也待不下去了,只能以此为借口闪身走人。
一众小姐也都心满意足的请辞离开,今日一游果然不虚此行,平阳王府真是从不让她们失望。
众人请辞,裴琇自是也不会多留。
她与顾锦璃虽不算撕破脸,但之前闹得也不好看,本以蒋欣阮是个可攀附之人,没想到竟也输在了顾锦璃的手上。
不
裴琇看了一眼满身珠翠,高贵不凡的玉华公主,眼中流露出羡慕来。
虽说顾锦璃心思缜密,但今日之事能解决的如此痛快还都是仰仗了这位公主殿下。
权势,当真是个好东西,
众人散尽,玉华公主才松下了一直端着的肩膀,挽着顾锦璃的手笑道“锦儿,你说她们多有趣,斗不过人家时便喜欢撂一句“你们都是一伙的”。
这不废话嘛,咱们当然是一伙儿的啦。”
顾锦璃也抿唇笑着,由衷赞道“殿下真是机敏,句句话都踩在了温合宜的痛处上,否则她定还要再诡辩一番。”
玉华公主的小脑袋瓜转的极快,特别是看着她一本正经与别人讲那镯子的来历时,顾锦璃都险些笑场。
她自然不会真用御赐之物来算计温合宜,那镯子不过是她随手在外面买来的,可经玉华公主一番渲染,那镯子简直都快成了奇珍异宝。
睁眼说瞎话那劲,玉华公主比起温凉也不差上半分。
“不是我机敏,着实是她们太蠢笨了些。
我自小在宫里就看后宫嫔妃们争宠,就温合宜那心性,戏都在脸上挂着,若是入了宫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玉华公主说的轻松,可顾锦璃听了却免不得又好一番心疼怜惜。
小小年纪有如此感悟,想必宫中生活定不顺心。
“你难得出宫一趟,不说这些不开心了,咱们还是一同出去逛逛吧。”
玉华公主自是欣喜应下,随着顾锦璃回锦良院换了一身便装。
趁着玉华公主梳妆的时候,顾锦璃当着众人的面杖责了蝶儿二十板子,将其赶出了府。
众人见一个小小三等丫鬟都能被顾锦璃揪出来,对顾锦璃更是敬畏。
这位主子耳聪目明,但平日里却甚是宽和,只要她们好好做事,跟着少夫人绝对错不了。
主子心善又能干,她们做奴婢的也才有出头日。
敲打了一番院中的婆子丫鬟,顾锦璃才发现福儿闷闷不乐的站在一旁,整个人仿佛被乌云笼罩了似的,气压极低。
“怎么了福儿”顾锦璃揉揉她的头,轻声问道。
“惹祸了。”福儿闷闷回道。
这次捉鱼是顾锦璃授意的,可上一次却是福儿自己的主意。
她脑袋虽慢,但也明白了大概,她给小姐惹麻烦了。
看着福儿愧疚自责的样子,顾锦璃轻轻笑了一声。
福儿抬头,便看见顾锦璃正含着笑看着她,一双眸子格外的亮格外的美,“福儿没有惹祸,这件事是她们错了,福儿没错。
福儿是好孩子,她们才是坏人,所以福儿不用难过。”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贼同窝,难免一时着了她们的道。
福儿抿抿嘴,低低的应了一声,但显然兴致不高。
顾锦璃见此,便道“那这样吧,这次你的确有不对,我就罚你烤一条好吃的鱼给大家,怎么样”
福儿眸色微亮,眨着眼睛望着顾锦璃。
顾锦璃笑道“你留下来烤鱼,只要烤的好吃,就算你将功折过了。”
人犯了错都会心有愧疚,让福儿做点事情,她心里也会舒服些。
“嗯”福儿用力点头,忙不迭的跑去厨房收拾起来。
换上一身素雅衣裙的玉华公主从房间走出来,闻声不由笑道“你倒是会安慰人,能做你的婢女可真是有福气。”
明月听了,忙在一旁表忠心,“奴婢能伺候公主殿下,也是天大的福气。”
“行啦行啦,就你嘴甜”
众人笑着出府散心,而温合宜却早已哭肿了一双眼。
蒋欣阮劝了许久,已没了耐心。
但奈何这个计划是她提出来的,便只得又劝道“表妹莫哭了,今日之辱我一定给你讨回来。”
“表姐说的轻巧,你能如何讨我今日可是丢尽了颜面,只怕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贪心不足,卑鄙无耻的人。
表姐倒好,这主意明明是你想的,可当时竟连一句话都不肯帮我说。”
温合宜呜呜的哭,蒋欣阮听得腻烦极了。
心里想着,你可不就是这般。
虽说是她出的主意,但当初温合宜可也十分认同。
“表妹这句话就有些昧良心了,最初我可一直在帮你说话,可那婢女一口咬住你,又有玉华公主在一旁帮腔,我根本无从辩驳。
我若说多了,免不得要将此事牵连到我身上。
我与五殿下夫妻一体,我的名声有损,对殿下也没有益处。
大妹妹应该明白,只有殿下好,我们才能好。”
见蒋欣阮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温合宜心里蓦地升起了愤怒的小火苗。
每每有什么事,蒋欣阮就拿五殿下来压她,总是说什么顾全大局的话,实则不过是推卸责任而已。
现在她折损了名声,成了京城笑柄,可蒋欣阮却推的干干净净。
凭什么
见温合宜面色不忿,蒋欣阮不想与平阳王府闹僵,便只得耐心安慰道“你放心,顾锦璃不敢向陛下告状的,损坏御赐之物,她也有看护不当的责任。
事后我们再向外传一些顾锦璃自编自演陷害你的风声出去,这件事很快就可以压下去的。”
温合宜哭声渐止,不是因为她相信将蒋欣阮的话,而是她知道纵使她不这般做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蒋欣阮见她终是不再哭了,长长松了一口气,正欲再劝,婢女却忽然来传,说是宫里来人了。
温合宜本以为是蒋太后派人给她做主来了,谁曾想来人竟是乾坤殿的内侍。
“传圣上口谕,平阳王府大小姐温合宜损毁御赐之物,禁足一月,罚抄心经十遍,另赔偿灵毓县主玉镯三千两。”
“三千两”温合宜质疑出声。
内侍撩着眼皮瞅了温合宜一眼,声音尖细的道“温小姐,那可是番邦上贡之物,天下独一无二,别说三千两,就算是三万两也不多啊”
更何况这钱陛下还要分一半的,要的少了都不够塞牙缝的
温合宜感觉自己快吐血了,忿忿不平的问道“陛下可有惩罚灵毓县主她的婢女可弄死了太后娘娘的金鲤”
内侍用一种莫明的眼神看着她,“温小姐也说了,弄死鲤鱼的是县主的婢女,此事与县主何干
陛下也责令那婢女禁足一月,罚抄心经十遍,陛下向来公正,绝不会偏袒。”
公正个屁
温合宜很想叫骂出声,但终究不敢,只能默默将所有苦楚都咽了下去。
一句公正,便绝了太后重罚那贱婢的可能,否则她只会承受与福儿一样的惩罚。
可她是主子,那福儿就是个贱婢,凭什么她们的处罚是一样的
送走了内侍,温合宜气得嚎啕大哭起来。
蒋欣阮默默看着,抿了抿嘴,陛下简直不按套路出牌,今日是哄不好了,还是先走为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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