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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咎由自取


看着小绿哭,莫念珠心里也不好受,这话以前小绿也说过,当时她并没有太当回事,只是现在她感觉自己的命是真的苦,她甚至都有些怀疑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活着,难道自己活着就是为了见证别人的幸福和自己的不幸吗?莫念珠的眼睛有些酸涩,她侧过脸去,不让小绿看到她的泪水。
  终于萧暮尘想起了她,只是她已经没心思去看那个刚出世的小郡主了,她把自己活的像是个尼姑,虽然萧暮尘同意她出门了,但是她出了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便再也不出门了。
  甚至有些贵妇邀请她参加聚会,她也是能推脱的就推了,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迷上了求神拜佛,她开始抄佛经了。她能在自己的书房里面一抄就是一整天。
  她的字迹也被她练的很好,那本来有些张扬的字迹,被她练的工工整整,写出来的字就好像印刷的一般,皇后娘娘夸她字写得好,莫念珠也只是淡淡的回应。
  在一众嫔妃当中,她是第一个把自己活的像是一个老僧。以往请安的时候,莫念珠总是喜欢悄悄的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现在不管皇后娘娘那有多好吃的糕点,她也只是浅尝一口。
  然后她就像是一尊佛雕般的静静的坐着,也只有秦子卿来的时候,她会笑,可是等她走后,她便又早早的熄了灯。萧暮尘到她的院子里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甚至一两个月也不来一趟,莫念珠以为他或许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小郡主吧,谁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呀,既然他喜欢,那就让他喜欢去吧。
  自己继续过着清静的日子,唯一让她感觉舒心的是,自打上次她把院子里的人换了一遍,再也没有人敢对她不敬了,那些人口里称着太子妃,至于私底下她懒得去管。
  小郡主满月了,皇帝下旨,顾玲成了太子妃,也就意味着顾玲终于成了东宫的女主人,而她只是一个陪衬,现在她倒是不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她请安的对象成了顾玲。对于这样的安排,她心里多少是有涟漪的,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自己能活成这个样子,又何尝不知自己的决定呢?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的,莫念珠不悲不喜的走到了顾玲的面前,她云淡风轻的模样,让顾玲很不舒服,第一天请安就被顾玲罚跪了。
  莫念珠静静的跪着,跪了一个时辰,她的身子都没动一下,仿佛是雕塑一般,顾玲讥讽:“你当真是不争不抢。”
  莫念珠没有说话,顾玲很是气愤,但是又没办法,只好放她离开,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莫念珠打开纸张,写下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黄昏的时候她又去请安了,标准的礼仪,毕恭毕敬的添茶,她除了该说的话,没有多一个字,顾玲问,她如机械般的回答,顾玲蹙眉,她便站的笔直。
  顾玲无计可施,只好又放她离开,回去的时候她又抄写了一遍金刚经。夜里莫念珠睡的并不安稳,她转过身看向院子,她仿佛看到一个人站在院子当中。
  那个人站的笔直,就像一尊雕塑一般,而且那个人身形修长,不注意都不行,莫念珠却转过身去,不再看向院外,她终于睡着了,可是睡着不到一会天就亮了。
  莫念珠穿好衣服,然后去了青竹苑,顾玲还没起身,她便站在院子里面等着,她站在晨光下一动都不动。一直等到顾玲起身后她才走进去。
  对着顾玲微微下腰,然后毕恭毕敬的说了句太子妃安,顾玲皱了皱眉,没心思和她多说什么,随便交代几句,便让她出去了。
  莫念珠回到院子里面,继续抄写佛经,她似乎除了抄佛经便再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萧暮尘找她,她送了他一卷抄写好的心经。
  萧暮尘看着手里的心经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又过了一个月,萧暮尘又娶了个侧妃,正是皇后娘娘说的那个徐家的姑娘,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不过长得很清纯,一双无辜的眼睛看什么都新奇,她围着东宫转了一圈,然后她找萧暮尘要了莫念珠的院子,因为这里离萧暮尘的住处最近。
  萧暮尘正要拒绝,可是莫念珠却已经搬走了,她似乎什么都不争不抢一般,又好像什么都和她没关系,她搬去了东宫最偏僻的梧桐苑。
  过了几天那个徐家的姑娘来找她,一开始她很跋扈,看着莫念珠便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然后莫念珠给了她一份抄写好的地藏经。
  看着娟秀如印刷般的字迹,徐家姑娘气鼓鼓的走了。后来莫念珠听说萧暮尘是和她当晚就圆房的,而且萧暮尘很是喜欢她,连续几日都宿在她的房里。
  莫念珠听到这个消息,仿佛充耳不闻一般,她继续抄写着佛经。五月天了,皇后娘娘大寿,作为太子侧妃她自然是要去的,莫念珠装了一卷佛经便去了。
  其他人递上奇珍异宝后,莫念珠只递上了一卷佛经,其他人笑话她,但是莫念珠却好似充耳不闻,宴会之后,皇后娘娘叫住她,对她说你怎滴清瘦了许多?
  莫念珠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府内无杂事,不长胖便好。”
  皇后娘娘又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口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虽说当初她刚嫁入皇宫,也没见她变成如此这般。
  虽然她现在认为自己已经看透了,但依然不像莫念珠,她能感觉到她并不快乐,甚至觉得她好似心死了一般,可是她不懂,是什么把她折磨成了如今这般。
  她叫来萧暮尘,问他,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萧暮尘说他想保护她,可是自己却怎么也走不进她的心里去,他害怕她会因为自己受伤,所以他不敢靠近她。
  皇后娘娘叹气,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着萧暮尘离开的背影,她也只能叹了口气。对于莫念珠她并没有什么愧疚,也许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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