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给个台阶下

劝完方泽谦，方母也不打算劝禾茉，就让他们小两口去折腾去吧，总归是他们两小口的事情，也不好插手太多。
但是方母心里始终念着一件事。
罢了……只往后看看吧，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方泽谦回去后，自然是想法子服软，遣人去西街买了最出名的那家梨花酥，特意让水锦放在房中最显眼的位置。
自己也不去书房看书了，捧着一本书在卧房等着，时不时瞟一眼窗外，这样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水锦瞧见了也只当没瞧见，站在门口偷笑。
奈何方泽谦等到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还不见人影，皱着眉问：“夫人可回来了？”
按照平时，酉时就会下值，两个时辰怎么也该回府了。
“夫人刚刚递话回来……说是今日跟着去京郊外的庄子上出公差了，恐怕还得等几日才能回来。”
水锦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来人是司农司的一个小太监，传话的时候也是刚刚才从京郊赶回来。
她都不敢去瞧自家爷的脸色，不用想就知道有多臭！
“罢了，你先退下吧。”方泽谦确实有些泄气，本来准备的好好的。
看来司农司出公差的时间，确实得准确地定下来才行！
方泽谦转身去了书房。
第二日便在朝堂上建议将司农司出公差的时间规定死了，不过这个规定仅限于上任不到两年的新官。
谢畅也听闻了一些小道消息，对于方太傅的这些小心思，他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
“方爱卿何处此言啊？”谢畅似笑非笑地开口：“司农司的各位官员们，无论官职大小皆是在为农事操劳，是我东陵最辛苦的一群人，何故不让新上任的官员出公差？这恐怕颇有不妥之处……”
谁不知道这新上任的、不足两年的、还在司农司的仅有一个人。
那便是他方泽谦的夫人——禾茉！
众人也不打算发表意见，这应当算是他方泽谦的家事吧？
没瞧见陛下脸上的笑吗？
陛下都不计较，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众臣只当没听见，尽职尽责地在这个环节中做好一个摆设便是。
“陛下，臣以为，新上任且不足两年的官员，理论经验尚且不足，如何能外出实践？这无疑是增添新上任官员的负担罢了。”
“况且如今陛下正在增设女官的职位，男女官员一同出公差，恐怕今后也多有不便。”
方泽谦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大伙都能看出来他的用意。
众臣：哦~方夫人这是和谁一起出公差了啊~
“还是方爱卿考虑得比较周到，正好你近来也在负责女官参选的事项，想来还是你比较了解，那便按照你的想法来办吧！”
谢畅忍着笑，为了维护这一份帝王的威严，感觉嘴角都要抽筋了，下朝后得好好笑一笑他！
“多谢陛下。”方泽谦面上没有任何的羞意，神态自若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自那天以后，几乎是大半的官职，干上任两年内都要积攒足够的理论知识，才能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公差。
这看似是无心之举，但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处。
刚刚上任的官员大多都是从科举中选出来的，只有极少部分是通过举荐上任的，这也就造成了学和用的脱节。
许多官员并没有足够的经验去处理手头上的政事，出错的几率也大得多，尤其是增设女官之后，这样经验不足造成的错误可能会更多，沉淀两年也无可厚非。
还能无形中避免一些贪腐的现象，节省国库开支，免得浪费银钱，让那些人逮着机会就去户部报账。
众臣看完热闹回去细想了一下，越想越觉得方泽谦心思深沉。
表面上是将风月之事摆在台面上，实际却暗地里将这些诟病以久的事情解决了，城府之深……啧啧啧……无人能及啊！
被人妖魔化的方泽谦，正在去京郊的路上，禾茉不回来，那他只好亲自去接了。
禾茉倒不是为了躲方泽谦，而是外出的知事，在京郊发现了野生的茄科植物，类似于禾茉在笔记中描写过的茄子！
禾茉进入司农司之后，就整理出一份笔记，上面是现代的各种瓜果蔬菜的主要特征。
司农司的知事们常年在各地奔波，禾茉想着也许能发现些其他地方发现不了的植物，种出来培养之后便能全国推广。
若是不能种出来，那也没关系，至少能留存好种子，总有一日能被有心人种植出来。
抱着这样的心思，禾茉手写出了一份初稿，又让其他知事帮忙誊写了几份，才拿去拓印。
毕竟她对自己的书法不抱有太多的期待。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反馈了。
茄子在东陵算不得是稀罕的东西，只是这个时候的茄子还比较小，大多都是黄色的，说是茄子其实更像没熟的西红柿一样，小小的，黄黄的，甚至还有尖刺。
禾茉给的茄子是偏大一些的，本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但既然发现了，禾茉自然是会抓紧时间去瞧一瞧的。
昨日几人抹黑去京郊那家农户的菜地旁看了，确实比一般的茄子要大一些，但是也不是紫色的，而是青黄色的，只是形状类似一点。
但第二天中午去的时候，禾茉就发现了不同之处。
农户家中的茄子在篱笆里面，昨天晚上几人都没看清楚，以为只有这一株，没成想是一片！
只有长出篱笆的这一株不一样，应当是发生了变异。
禾茉也不准备挪动它，最好的方式就是继续让它自己野蛮生长，只要不死就没事。
瞧着果实也快成熟了，再等上十天半个月的，将它摘下来带回去就行。
只要重新培育出来是一样的，那也就离吃到又大又紫的茄子大差不大了。
农户不清楚这些大人们为何会看上自家的茄子，但给他银钱时他确是高兴的。
一两银子买他的破茄子，便是要他照顾好哪有怎么样！
这可是一家人半年的口粮！这个冬天不用愁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禾茉将脚从烂泥巴里拔出来，正要往外走，一辆她无比熟悉的马车驶入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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