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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问对了人


正月新年未过,高翅城中万家灯火,歌舞升平,一派欢乐祥和。昊府中更是张灯结彩,高朋满座,一派喜气洋洋。

        婚礼仪式复杂繁冢,让跟随郁侯而来的邰苛打起了哈欠。在被身旁的邜月瞪了一眼之后,他赶紧收紧了自己面部的慵懒,佯装出一副僵硬的笑脸,目光也紧随新郎新娘,不时发出一阵喝彩。

        仪式终于结束,宾客纷纷落座,开始婚宴。邰苛也终于舒了一口气,变回自己一贯的懒散模样。

        洲侯和京城高官都坐在主桌,而洲相和洲将军一级的官员武将也都另有其位。邰苛只是郁洲边城城守,但与佖珊荣有过直接接触,也在受邀之列。

        不过,他并不想与那些高官贵人打交道,所以主动坐在了一偏桌。虽然他并不喜欢这种社交活动,但只要有酒喝,他还是很愿意来的。

        同桌人的官阶地位都不高,邰苛也不认识,随便聊了两句,他又开始专心喝起酒来,只觉得这京城喜酒味道还真是不错,打算买上十坛八坛带回郁洲享用。

        邰苛自斟自饮,正喝得满心欢喜,不知何时四周飘来了琴音。他只觉得好听,也不问音来何处,闭上眼继续品酒,整个人都飘然起来。

        当他睁开眼时,身边却多出了一个人。阡聂坐在他的一旁,正在往自己杯中倒酒。

        邰苛似是被抢去心爱玩具的孩童,伸手就抓住了阡聂倒酒的手,不满道“哎~悠着点,你那桌不也有酒吗?跑到这里跟我抢什么?!”

        “这又不是你家的酒,是人家昊将军的喜酒,想喝多少喝多少,就怕你不喝呢!”

        阡聂挣脱邰苛的手,继续斟酒,也给邰苛的空杯倒满。

        一边的邰苛已有些醉意,听到同僚的话笑出了声“说得对,不多喝一些,主人还不高兴呢。”

        两人碰了下杯,各自仰头一口饮尽。

        邰苛抬头再次问道“你跑这桌来干什么,我这桌酒比你那桌好喝?”

        “那桌的人都没你酒量好。”

        阡聂用下巴示意邰苛看向他刚才坐的那桌,庄洲洲将军庐籍和邈洲将军辽富都在那桌,但两人显然已经醉得不成,东倒西歪,如同软泥,不停地乱比划着,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痴语,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哭的。

        阡聂刚跟两人喝过酒,自是知道他们在讲什么,道“洲将军任职的十年之限虽然只在咱们五洲之外实行,但早晚有一天会在全国实施。那两位正感慨将来会与自家洲侯分离呢。”

        “你不感慨吗?”

        听到邰苛问话,阡聂晃了晃手中酒杯,微微一笑“二十六年了,跟在那家伙身边。”

        邰苛也是一笑,抬起头看向了坐在主桌上的郁侯。他正把玩手中折扇,看着一名抚琴女子。邰苛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琴声正是来自那名女子。

        “那可是京城青楼头牌”,阡聂也将视线投向那名女子,“一般人轻易见不到,今日能欣赏到兰凌姑娘琴音的,还真是托了咱家洲侯的福。

        难怪早已安排离京的庄侯非要多留几日参加昊将军婚宴,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人家姑娘眼里可只有咱家洲侯一人。”

        “有所耳闻。”

        邰苛注视着兰凌,那的确是一名美丽的女子,但能够吸引邰苛注意的不是女子的美貌,而是她的样貌像极了一个人。

        他也不惊讶,只是将视线又投到了郁侯身上,他能感觉出兰凌的琴音似乎是为郁侯一人而弹。而郁侯依旧一脸淡妆,屏蔽四周一切杂音,闭眼聆听。

        邰苛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此时阡聂捅了捅他,又用下巴示意“看那边,咱们洲相今天是不是有点怪?人家新娘新郎刚敬完酒,她就哭了……”

        说着,阡聂打了个冷颤,“我看我今天还是不要和她说话为妙,最好眼神也别对上。”

        邰苛也投去目光,只见邜月坐在另一桌酒席之上,一边掉泪一边喝酒,周围还有几位女宾与她说话,像是在安慰,也都是一脸困惑。

        “触景生情。”

        只有邰苛不觉困惑,说完这句,一仰头又灌下一杯。

        “什么?”

        阡聂还没有弄明白同僚这句话的意思,就被人拉回原座位,新人的敬酒到了他们那一桌。

        等新娘新郎敬完一圈之后,此时邰苛的手边已经喝空一打酒壶。他正要叫人再拿酒来,自己的杯中就被人倒满了。抬眼望去,新郎昊尚名正面带微笑地拿着酒壶看着他。

        邰苛赶紧起身,有些喝高的他不免踉跄了几步,被尚名扶住。寒暄几句,两人都坐了下来。

        “新郎官儿不去陪那些达官贵人,跑到这么偏的桌席来做什么?”

        邰苛满是络腮胡子的脸颊微微泛红,他此时喝得高兴,给尚名也倒了一杯酒,“是不是喝不下去了,跑到这里躲酒来了?”

        昊尚名微微一笑,点头称是。邰苛也笑了,将斟满的酒杯塞进新郎官儿手中,压低声音道“那你可找错地儿了,在我这里喝得更多。”

        昊尚名的确找错地儿了,被喝得正在兴头上的邰苛逮到,犹如羊入虎穴,不得脱身。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都很高兴。

        不一会儿,酒量还不错的昊尚名也有些醉了。两人说话也变得直白,不再遮遮掩掩、瞻前顾后。

        邰苛打了个酒嗝,看着新郎官儿,一脸不可思议道“昊将军真是厉害,特殊时期还敢在陛下面前提出那种要求。这不就等于在和陛下抢女人吗?”

        想起六年前那一幕,尚名现在还心有余悸,不禁摇头“晚辈哪有那个胆量,根本连想都未曾想过。一句话说错,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都是郁侯大人指点鼓励,才最终迈出了那一步。”

        邰苛先是一愣,但随即露出一笑。如果是别人给尚名出的主意,他一定会惊讶到下巴脱臼,但一听到是自家洲侯在背后教唆指使,便也不怪了。他知道郁侯是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邰大人,晚辈可不可以问您一件事?”

        借着酒劲,尚名终于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一个疑问,“如果不是郁侯大人的鼓励,晚辈绝不敢在陛下面前要人,也绝不会想到陛下会同意。

        晚辈很感激郁侯大人,所以想知道那日他对晚辈所说‘因为失去爱人的那种痛,我是懂的’这句话到底是何含义。”

        邰苛已经醉了,但听到这句问话还是一愣,他不禁又将视线投向郁侯,投向邜月,投向阡聂,也投向兰凌,不由叹了口气。

        他又喝了几杯,过了半晌方道“你虽然坐错了地儿,但却问对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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