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上学堂？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方臻明又不是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的毛头，当兵多年，生死见得多了，退伍还乡，从初级社到高级社再到人民公社，当生产队长多年，什么人性没有经历过？
  刚才大队长无意说漏嘴，他之所以调到大队部担任副大队长，原来是因为公社与供销社想调自己，才被大队长突击提拔的。
  这件事自然引得方臻明心里不满不痛快，自古以来，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虽然方锦新也是将自己提拔到大队部担任了副大队长，但大队的副大队长与公社的干部或供销社的干部能等同吗？
  说算他觉悟高，为人民服务不以职务论高低，但那是自己的觉悟，不是被人胁迫的。
  没有听他们说就算了，听到后，方臻明心里就憋着一团火。
  强压制着走进了小学食堂后，心里也才渐渐地松了结。
  脑子里钻出那个死结，心情也愉快了起来。
  也是噢，自己若想进步，早就进步了。
  当年自己负伤时，不是觉悟也是挺高的？
  觉得自己负伤了，再留在部队，就是个累赘。
  因为不想增加部队的负担，执意要退伍，回了乡，也没要求地方安排自己的工作，就是回乡干老本行，当农民。
  要是趁着立功留部队，至今起码也能混个营长。
  你刚才没听运输团的向红华说，当年他的连长孔东州，如今都是团长了。
  当年孔东州当连长时，自己可是他的副连长。
  连长副连长就差那么半级，现在连长都当团长了，自己再差，混个营长应该不难吧？
  想到这里，方臻明不禁觉得好笑，刚才还在为方锦新卡了自己进步的路子而生气，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幼稚。
  自己要是想进步，别人能卡得住吗？
  丢掉幻想，好好地当自己的泥腿子吧，想那些有的没的，没的玷污了自己以前获得的军功章。
  管他现在自己是什么职务，就当是为人民服务就对了，其他别多想。
  就算方锦新卡着自己进步，他也有信心，在“土地伯公”的物资支持下，他的进步是任何人都卡不住的。
  在当前自然灾害这么严重的情形下，手里有物资，物资就是硬道理，就是话语权，物资开道，无往不利。
  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心真的扑在为人民服务的事业上，不要说公社的干部，供销社的干部，就是公社主任、供销社主任的位置，自己也不是不能争取的。
  再努力点，这辈子说不定还有望去县里当个县长副县长什么的，哈哈，到那时，与老连长孔东州的官职也差不多了吧？
  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瞎哔哔什么呢！
  踏实点，先做好当下再说，其他有的没的，就别飘了。
  食堂就在面前，先吃饭再讲，肚子真的饿了……
  向红华将华光牌卡车驶离仲堂公祠堂后，顺着沙土公路开了十几里路，给本体传了一神念，告诉本体已经完成了物资运输任务。
  方子怡神识一动，华光牌卡车，拐了个弯，然后连人带车就凭空消失了。
  分身向红华仍然化作一具灵体，回到空间，在空间修炼。
  但卡车却没有收回到空间。
  也不知空间是如何隐藏卡车的。
  但方子怡却可以隐隐地感觉到卡车的存在。
  只要他想用，将分身从空间放出，分身就会立即幻化成人，回到卡车上，随时供方子怡驱使。
  暗赞一声外挂的强大，便没有再管了。
  既然学校要复课了，他也要开始谋划他与妹妹方小雅的学业大计。
  是到初级小学按部就班地先混两年，然后再到公社中心小学混三年，规规矩矩地读完小学，还是直接参加初级小学的毕业考，然后再到公社中心参加小学毕业考，再直接去上初中？以后再读高中，参加高考，上大学，完成上一世没有完成的学业？
  一时也没有头绪，顺嘴问了方小雅一句：“小雅啊，学堂要复课了，我们也去上学堂好不好？”
  方小雅一听，拍着手叫道：“好呀好呀，上学堂好啊，这样我就有老师教我读书了！”
  “哎呀，小雅，你这没良心的，那我平时教你，就不是教师教你了？别把哥哥不当老师哦，哼！”
  方小雅一听，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哥哥，你也是小雅的好老师，嘻嘻……”
  方小雅觉得哥哥在这件事上也能吃味，感觉很好玩的，不禁嘻嘻地笑了起来。
  方子怡见妹妹调皮，刮了一下方小雅的小鼻子，说：“好，明天就去学堂报名，你说，我们是从一年级老老实实地学起呢，还是直接跳级参加二年级的初级小学毕业考？”
  方小雅骄傲地道：“当然是直接参加二年级初级小学毕业考啦，然后我们就去公社中心小学上三年级，然后就跳级，然后就……”
  方子怡连忙让妹妹打住道：“好了好了，别跳了，我们才多大，特别是你才3岁，这样拼命跳，会不会太显眼了？要不，我们还是从一年级学起，这样可以多玩几年？”

  方小雅道：“那不是要天天去学堂上课了？都没时间玩了，多无聊啊！”
  方子怡道：“怎么会无聊呢，到了学堂里，就有很多同学小朋友，大家一起玩，不是很好吗？”
  方小雅道：“好吧，好吧，那我们就从一年级开始学起吧，以后到公社中心小学读书时，我们就长大了，那时再跳级吧！”
  方小雅似乎放下了一件很大的事，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方子怡道：“长大个屁，就算初级小学读两年，那时你也才5岁，我才长大了，我都8岁了。”
  方小雅道：“哦，哥哥长大了？嗯，不对啊，哥哥，8岁不也是个小娃崽吗？人家青牯佬都8岁了，也才上一年级呢！”
  方子怡挥了挥手道：“我们能和青牯佬比吗？”
  方小雅道：“可是，人家也说我们是奶娃子啊？奶娃崽不是都一样吗？怎么不能和青牯佬比呢？”
  方子怡一下气馁了，年龄啊，就是个克服不了的短板，限制了自己做好多事。
  好在现在空间也人性化了，懂得给自己搞个分身，好些事都不必自己亲自出镜办，唉，算了，慢慢来吧。
  反正下午也没事，方子怡便叫上妹妹到仲公堂初级小学一游。
  方小雅自然唯哥哥马首是瞻，立即牵着哥哥的手出门了。
  从方家祠堂到仲堂公祠堂有好几条路可以走。
  一条是从下脚屋围墙外的石阶小路，走到水圳与大青河交汇处，那里长一棵大枫树，叫枫树下，交汇处有一座木桥，跨在水圳上。
  过了桥，有一条石阶小路直通到照前大队通往水北大队的林业公路。
  其中离林业公路一公里处，有一田埂可达仲堂公祠堂；
  第二条路是沿着方家祠堂对面的伯堂公、敬堂公等几个大祠堂外的石阶小路，然后走到过境公路口，再然后沿过境公路到达仲堂公祠堂。
  这条路比较远，一般人不是直接去仲堂公的，不走这条路；
  第三条路是从井角头，直接从对门屋的一条巷弄穿过去，到季堂公外往左转到第一条路的石阶小路，然后就再沿石阶小路到仲堂公祠堂。
  第三条路直接去仲堂公祠堂最近。
  附近几个祠堂的娃崽上学时，基本上都走这条路。
  但这条路就是对门屋的那条巷弄比较让人害怕，如果胆子小，单人是不敢走巷弄的。
  巷弄悠长还幽静。
  石阶的檐道，檐道下是小水沟。
  水沟里有活水流动，潺潺有声，更显巷弄的幽静。
  巷弄檐道的一侧或是牛栏或是厕所。
  此时的牛栏十间九空，偶尔闻到牛吃草的声音，不仅不优美，嗖嗖嗖嗖的，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还有些人家将寿材放在牛栏中搭出来的架子上，有些上了黑漆，有些是白板，更是惊吓了胆子的娃崽，一般的娃崽还真不敢走这条道。
  所以，这条路，如果不结伴走，奶娃仔们是不选这条路去学堂的。
  不过，巷弄外有一道田埂可以直通第一条路的石阶小道，有小朋友怕过枫树下的小木桥，走到此处时，也会走田埂，绕过巷弄，从下脚屋回家。
  方子怡与方小雅当然不是一般的娃崽，兄妹俩艺高人胆大，当然不怕什么魑魅魍魉，要去仲公堂，当然选最近的路。
  当然，一路上啥事也没有，长长的巷弄，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幽暗了点，少了些许阳光，阴气重点。
  但他们是修炼者，不说火眼金睛，但视力肯定是没问题的。
  一路平平安安地来到了做小学堂的仲堂公祠堂。
  祠堂里已经恢复了生气。
  有了物资，老师们一个个喜笑颜开，都在忙碌着第二天复课的准备工作。
  方子怡兄妹俩悄悄地走进了小学堂，并没有引起老师们的注意。
  两个奶娃崽，他们以为是附近哪个祠堂的奶娃崽来小学堂玩耍呢。
  方子怡兄妹俩先是一间教室一间教室地参观过去了。
  实际上是方子怡在一间教室一间教室地检查房子的情况，他可不想他所在的学校是一座危房，他们可是祖国的花朵，可不能生长在危险的地方。
  如果有危房，他宁愿迟几天复课，也要让“土地伯公”传音给队长叔，把危房修缮好再复课也不迟，一切以安全为第一。
  好在仲公堂祠堂改造为初级小学时，修缮时还是费了精力的，整体建筑还是牢靠的。
  仲公堂祠堂跟方家祠堂一样，也是三进三堂六直的建筑。
  三堂两边各三直改造成了教室。
  左三直为一年级的教室。
  右三直为二年级的教室。
  中间的上中下三堂，下堂做了老师与学生的食堂，中堂与上堂改成了教师办公室与会议室，两边的厢房则改成了教师宿舍。
  六直的教室容下三百多位学生，着实有些挤了。
  有些教室甚至塞进了40多名学生。
  学校唯一的体育设施就是仲堂公祠堂外的三合土坪。
  那里是课间操的地盘，真要开展其他体育活动，还真是没有多余的空间。
  方子怡想，他之前是想当然耳，给学校送的乒乓球与乒乓球拍算是白送了。
  下次再送物资时，送点羽毛球还差不多。
  篮球与足球，那块三合土坪恐怕也展不开。
  参观“视察”完学堂，方子怡直接带着妹妹来到了校长学第先生的办公室，说是要来报名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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