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海之国的集市

　　明月在十六年的成长里，并不仅是个顽劣的小孩，她的天赋让她也能坐下看书，照常光顾伯雷城堡的图书馆，在一本祖先的游记里，她知道遥远的地方有个海之国。
　　这个国家的特色就是藏在海内，以大海丰富的物产存活着，据说他们的男人个个英俊健美，女人个个俏丽美丽，还拥有善良助人的品德，伯雷家的那位祖先喜欢游历，爱上一位已婚嫁的公主，被对方的丈夫追杀重伤，逃亡的过程中摔落海中。
　　海之国的一位少女救起这位祖先，并且与他有一段甜蜜短暂的爱惜，祖先不愿意接受海之国的程序成为海人一族，过着从此伴随小娇妻生活在海底的日子。
　　他还向往继续游历，还有无数的公主、女贵族甚至女精灵在他的路程之上。
　　明月稍大几岁，就知道这段游记里对于主角本人夸张的成分较多，好在不妨碍她津津有味的看着各地的风光，贵族喜新厌旧的天性也影响到她，明月曾认为自己应该离家出走，和几个王子来段爱情。
　　老伯爵洞悉她的想法后，笑得前仰后合，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第一次告诉幼女，贵族可以再娶可以再嫁，你大不可着急这么小的去寻找爱情，爱情这种东西等你长大后，会发现到处都是。
　　明月振振有词的天性也是伯雷家族独有特征，她反问道：“等我长大后，遇到的还会是王子吗？”
　　“会的，我亲爱的小明月，你会遇到世上最珍贵的人物，这位王子会一直等着你的到来。”
　　老伯爵慈爱的安慰她。
　　做为父亲，过早的灌输孩子爱情的观念，老伯爵也知道不好，可是他能感知自己不久人世，他要把应该说的全说出来。
　　在这话说出来后，他得一场重病，虚弱的几乎起不来，每天大部分睡在床上，直到离世。
　　这就是明月关于海之国的记忆，她还记得老伯爵的大笑声如在耳边，而现在她应该算成功的来到这个国家，可是那大笑着告诉女儿，王子永远等你的老伯爵已经不在。
　　明月等待巨人为她打开集市时，拭去眼角的两滴泪水。
　　巨人大手抓的魔树枝放下来，洪亮嗓音道：“验看结束，美丽的异乡人，拿上这个，希望你有很好的过程。”
　　他丢下来一枚蓝色的东西，指甲大小，滑溜溜的，明月闻着有鱼腥味，她判断这是一枚鱼鳞。
　　不等她再闻第二下，鱼鳞在她的鼻端消失，蓝色的水波晃动着，明月听得水声，却还是如在陆地上呼吸自如，她的眼前出现一间店铺，两边的墙壁上摆满她带来的魔树枝，还有一小枝系在门口晃悠，仿佛招徕客人。
　　她坐在店铺里，静静的看着外面游来游去的行人，是的，他们在游动，因为没有双腿，每个人显示出来的都是一条鱼尾巴。
　　他们也没有脑袋，在头的位置上是一条大鱼，有明月在家族图书馆里认得的，也有明月不认得的。
　　低头看自己的双腿位置，在感觉里还是双腿，在视线也是一条鱼尾飘来荡去的，出现在这个集市上的人都化身为人鱼。
　　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月再一次认为这里是传说中的海之国，她油然生出四下里看看的心，可是理智告诫她不要轻举妄动，这是陌生的国度、陌生的集市，她能来到已经不容易，如果想走动的话，可能需要得到主人的允许。
　　再说她是来做生意的，一笔没成就被撵走可就不好。
　　摆玩着腰间的宝剑，明月等着有人进来，给她一个好价钱。
　　第一个进来的人，脑袋上是大鲨鱼，下面鱼尾巴粗壮有力，摆动的姿势像和人打架。
　　他斜瞄一眼，就哼上一声：“什么垃圾也摆出来卖！”
　　明月把宝剑拔出半截，大鲨鱼倒是不怕她，他不管是语气还是姿态都不像怕打架的人，不过明月的宝剑刚出鞘，耳朵里传来悠远曼长的语声。
　　“远方的客人，这里不许打架，请收回你的宝剑，尽量使用语言完成交易，如果你遇到麻烦，海之国的法律也会保护你，如果你不听劝告，我们将不再欢迎你来到本国集市。”
　　果然这里是海之国，明月想着，缓缓收回宝剑，大鲨鱼鼻子里又重重一哼，昂着脑袋负手走出。
　　明月拿目光在他背上戳来戳去，也只能这样。
　　门外又走来第二位客人，脑袋上是个小巧活泼的金鱼，看着就养眼睛，明月露出的笑容也相对甜美。
　　这一位也没有买，客气的点一点头，金鱼抛出一个飞吻离开。
　　来来去去的十几位客人也仅是看看，明月不禁气馁，难道她的魔树枝就这么不好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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